金萍這樣玩,目的就是逃避奉獻,還有,不用聽道,更不用講道。但是,很多人還以為她很虔誠,這個教堂的人認為她在那個教堂,那個教堂的人認為她在這個教堂。這樣,兩邊的人都認為她在對方教堂,那麽實際情況是,她哪裏都沒去。


    她哪裏都沒去?那麽人間蒸發了嗎?不 ,離蒸發的時間還早,還不到時候,她是在一個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打麻將。


    選在一個沒有信號的地方打麻將,就不用擔心手機來電,也不用擔心有人打攪,贏了還想贏,輸了更要報仇,把本錢給打回來,反正一上桌,不是一會兒兩會兒就能打完的。這種精神值得學習,也值得推廣。


    放假回家,她閑著無事,就去找牌友,高聲喊“一缺三,快來打呀”,人家不理。她還以為人家沒聽到,又提高了聲調,再喊叫一遍,人家聽得不耐煩,回應說:“我們要幹活,不像你,玩了還拿錢,我們不幹活,就沒有收入。沒收入,打輸了你不要錢行嗎?”


    她才無話說。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睜開眼睛就要忙,忙到熄燈,一天不做,一天就沒吃的。吃了上頓,要考慮下一頓飯在哪裏。這是殘酷的問題,不是開玩笑的。吃飽肚子,再考慮搞其他的名堂。眼下,正是十分艱難的時刻,需要克服很多困難。


    關於金萍的故事,還有很多,以後有空再續。請諸位看官耐心等候。有人就有故事,故事裏有人,人來演繹故事。其樂無窮。


    再說柯南自從在高山地主後裔家開了群眾會後,他們很積極,就開始在自己屋後的山坡上挖找地方,清理樹木雜草石頭,開始動工挖了起來。


    有的家庭有舊水池,嫌小了,又申請新建一口池子,因單位隻出一半的錢來資助,也就不在話下,原則上同意了。


    還有的農戶本來有水池,可惜裝不住水,漏掉了,不想新建一口,想通過維修,堵漏,能裝得住水就行。


    柯南和尹賢仁決定根據具體的情況來定方案,不搞整齊劃一,按照一個模式來實施項目,盡量發揮村民自己的主動性和積極性,讓村民通過項目,提升自己的能力。


    村民的想法千奇百怪,但,隻要他們願意,柯南和尹賢仁還是願意幫助他們。有一個情況,是柯南沒有遇到的。


    張姓男子今年有27歲了,結婚二年多,在家想創業。得知單位準備在村裏援助做水池的時候,他也申請,願意投工投資來做。


    尹賢仁看他表決心,也積極開挖了土坑,包括所有人都認為他一定會把水池做起來。


    柯南做計劃時也考慮了他的情況,就把他算進來了,預算中有他的資金,折算成材料,做一口新的水池,材料是足夠的,本來順順利利地能做成一口新的水池的,問題是他還需要投資,自己投資,自己受益,是無可厚非的事,卻不成想出了一件事,純屬於意外事件。


    小張以前在深圳打工,玩具廠,有七八年了,每年除了吃喝用,還能積攢到1萬多塊錢。為了安全,他每次發了工資就給家裏寄錢,不是等到過年回來,一下子全帶回來。


    錢的數目不多,但這已經是他的最大能力了。他結婚所用的錢,除了父母貼補外,主要是他自己攢的錢,由父母保管,到時候一起給他辦大事。


    結婚一年多來,妻子還沒懷孕,也難怪,他結婚後就外出打工,妻子在另一個地方打工,兩人隔著幾千裏,雖說結婚跟沒結婚一樣。結婚當天就中槍的也不是一定的,有的就錯過了那個時間,有的還不打算生孩子,就采取了措施。小張可能屬於沒中槍。


    因為當時結婚是為父母結的,自己還是小孩子,就沒當回事,加上奉命結婚,沒有想好,回來一段時間,有比較忙碌,天天都在忙,體力透支,就沒了精神。上床就睡眠,天亮有開始忙。幫家裏做事,買東西,發請柬,能坐下來喝口茶,就是一種享受。


    新娘娶進門,人也散了架。


    結婚後不到三天,老板打電話來,催著上班,廠裏的訂單激增,趕貨,需要大量的熟手。小張還沒來得及和新娘商量將來的打算,他就先走了。新娘一個在家也沒意思。分居時間長了,就一定有問題,這是隱患。


    農活太累,又髒,又不會幹,即使勉強做了,也不如意,公婆看著著急,嘴上不說,默默地重新做一遍。這樣,重做的跟第一次做的情況就不一樣,也沒有第一次做得順手。


    小張妻子看看在公婆家是個累贅,就要走。公婆見她不是假心假意想走,在家的確也幫不上什麽忙,關鍵一點還沒懷孕,就放了她,讓她再玩兩年,這邊,加大對兒子的壓力,畢竟,花了一筆錢,啥都沒落實,還不是很舒服的。


    老人的心願很簡單,就是在身體還健朗的時候,能有個孫兒或者孫女,做活兒累了看著孩子,也是一件美事。這樣生活才有盼頭,人生才有希望,如果不結婚也不生孩子,那就是大逆不道。


    沒想到,老人的心願還是沒實現,這些年輕人還是不理解老人的心思,沒過多久,沒想到兒媳婦很快就外出打工去了。


    聽說火星基金會來虎坡村做水利工程,援助村民,幫助村民解決吃水困難,雖還沒實施到高處,據有人分析,做完了集中飲水項目,就要做分散的,老張夫妻就留了意,上次在地主後裔家開會,明確了這一計劃,他就趕緊打電話給他兒子,他兒子打工不知道能否在城裏安家,如果不能,就需要回村,回村後,吃水問題肯定要麵對。這是繞不過去的坎兒,人離不開水,每天都要打交道。這是人生存的基本需要。有了這個,才能談到發展。


    即便他在城裏安了家,兩位老人住不慣城裏,估計還是要回到村裏住,到兒子家也隻是暫時寄居,不會長期住在那。城裏雖方便,但地方太小。憑小張的收入,在城裏能買到大房子,肯定在夢裏才能實現。


    說來說去,還是要住在山村自在些。如果故土難離,葉落歸根,回到村裏住,隻要人活著,吃水用水肯定會發生,沒有水,人老得爬不動了,的確是個不小的考驗。


    現在解決了吃水困難,有了自來水,將來就會免受背水的折磨了。小張十分支持這件事,不光在電話裏說要搞,立馬趕回來,開始動手了。


    他在自己屋後找個塊地,和誰都沒打招呼,就開始挖起來,等到大家知道確定在高山做水利項目時,他的土方已經快挖好了,這時候他就找到了村裏,請求給支持,算他一個指標。柯南和尹賢仁聽說這事,不好拒絕,免得讓人家說閑話,說基金會承諾的不給兌現,影響其他人的積極性。


    村民更願意相信他們所看到的東西,比如這土方,已經挖好了,就在那裏,不能不承認,不能視而不見,至於是什麽原因動工,又是什麽原因不給於支持,支持多少,村民看不見,那要靠嘴去說了。


    柯南和尹賢仁商量,也經過村李幹事的同意,如果開挖了土方的,經過對土方工程的驗收,可以領取鋼筋和水泥。


    這個信息已經公開給所有的計劃心間水池的農戶,至於維修水池的,就不屬於這個範疇,他們的補助標準,另外製定。


    這樣一來,小張就拿到了水泥和鋼筋。發放鋼筋和水泥需要李支書批條子,保管員是賈新意,賈見到了條子,才發貨。然後,由賈新意將所有的條子匯總,計算好之後,給柯南和尹賢仁寫入工作報告,對進行中的項目進行監督和管理。


    項目就這樣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一天下午,柯南和尹賢仁正在公路上走,準備回到宿舍,山上的農戶已經走訪完畢,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完成,回到宿舍好整理工作筆記,這些筆記非常重要,可以幫助季柯南弄明白工作內容,調整思路。


    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裏,離柯南他們住的宿舍隻有幾步路了。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向柯南走過來。


    柯南一見,認識,是縣公司的李經理。李經理伸出手來,握了握柯南的手,說:“不好意思,這麽久沒有聯係了,你現在/這麽樣?這位是......?”


    柯南趕緊介紹說:“這是我的同事,姓尹,從鬆崗來。”


    李經理趕緊伸手去握尹賢仁的手,邊握邊說:“你好!尹先生。”


    柯南對尹賢仁說:“這是縣分公司的李經理,對我們的項目非常支持!”


    尹賢仁疑惑地看了看李經理,嘴裏不清不楚地說:“你好,你好!”


    柯南感到尹賢仁比多哥還仇視公司高層管理人員,其實,這是酸葡萄定理在起作用,好像主管人員跟他有世仇似的,或者本能地對工作人員產生強烈的應激性反映。柯南不覺得公司高層有什麽可怕,隻不過有些人員喜歡擺架子,級別不高,帽子不大,卻要充老大瞎指揮。說到底,是淺薄的表現,即便不是高層管理人員,是普通人,有的人也會這樣。


    權力會讓人膨脹,讓人虛偽,叫人經常忘記自己姓甚名誰,有一句話說,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這是得意忘形的表現。


    “我們今天到沿渡河辦事,現在要回歸州,你們回去嗎?回的話,我們順路帶你們。”李經理說。


    柯南看看尹賢仁,尹賢仁說:“好吧,我們回去,洗個澡,在村裏洗澡不太方便。另外再換換衣服。”


    柯南請李經理到宿舍坐一坐,他們好撿拾東西,李經理很爽快地答應,李經理不抽煙,坐那看手機,柯南和尹賢仁就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將門鎖上,和李經理上了轎車。


    到了官渡鎮,實際上這裏是神農溪和長江的交匯處。一座大橋橫跨神農溪,另一座大橋是斜拉橋,正在合攏,估計明年即可建成通車。


    李經理帶著柯南和尹賢仁到了橋頭,下了車,司機顯然很熟悉這裏,就將車泊好,老板娘出來熱情地打招呼,說:“您們可來了。他們在等您們了。”


    “好的。”李經理說。


    然後,就進了餐廳。裏麵已經有了一桌打麻將的,旁邊是幾個人在觀摩學習,安靜地看,隻聽得麻將牌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


    那些人看了李經理,其中一個打招呼說:“李經理落後了,怎麽這時候才趕到,我們都打了兩圈麻將了。來,來,來,我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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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您玩吧。我剛才去看老朋友,江海區火星基金會的,他們在虎坡村實施水利項目。”李經理說。


    “好嘛,這是好事嘛。縣分公司每年都能爭取到新項目,不錯啊!哪裏像我們,沒錢啊。”那人說。


    “這基金會可不簡單。他們對資金的管理是很嚴格的,親自管理項目,住在村裏,和村民一起,親自落實到位。值得我們學習。”李經理說。


    柯南聞不慣這煙味,就對李經理說:“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別走遠了,馬上吃飯。最好就在附近轉轉。飯好了,不用找。”李經理說。


    柯南答應了一聲,然後走出去,尹賢仁緊跟著也走了出來。柯南看到大橋上的路燈已經打開,夕陽已經到了山的那一邊,留下的餘暉照著波光粼粼的江麵,金黃色籠罩著青黛的山,還有山坡上一些零落的房屋及其院壩,房頂上飄著嫋嫋的炊煙。夜色如黑色的帳幕低垂下來,點點燈光開始閃爍,橋上和街上的路燈光漸漸明亮起來。在寬闊的馬路上,遊走著三三兩兩的行人。


    正在這時,有個女人走來,穿著打扮都是花枝招展的,看起來非常熱情,也像場麵上的人,季柯南不知道她的底細,也不方便主動打招呼給她,先看看再說,沒想到那女人衝著尹賢仁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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