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混跡於省市和縣以及其他相關機構多年,學會了一些說話的規矩和技巧。現在是活學活用,學以致用。她很聰明,進步很快,是可以塑造的人才,到任何一個單位都受歡迎,她的技巧就是活學活用,就是學習之後靈活運用。這個是要靠悟性才會得到的。


    劉小姐不是雪山下的格桑花,在平原的沃土上,瘋長起來,馮菲菲教的,基本上都能用上。馮胖妮子精於鑽營,像極了銅錢,外圓內方,對外圓滑,說難聽點就是狡猾,對內嚴格,方方正正,不容許犯錯,犯錯,就被打入冷宮,永不敘用。這個結果很嚴重,無法收拾,想要東山再起,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劉小姐拿出電話,裝模作樣,打起電話,不一會兒,尹賢仁出現了,比平時的速度要快得多三倍到十倍都不止,季柯南這個時候,表現極差,竟然不緊不慢,像是前方下雨,後方也下雨,都是一樣大,何必跑那麽快!這是舔菊之人,不能效仿。


    這是季柯南失敗人生的寫照,尹賢仁腳上抹了油,溜得賊快,到了劉小姐麵前,大獻殷勤,弄的馮菲菲都醋意大發,讓尹賢仁幹這做那,還不解恨。竟然讓尹賢仁去拿鐵主任的行李包,拿過來,給鐵主任找出保溫杯,再讓尹賢仁將包拿到車上去。


    還不解氣,問:"鐵主任,你的枸杞茶需要換了吧?"


    鐵主任說:"不用,早上才放的新的黑枸杞。"


    "都已經衝了幾道開水了,換,一定換,我這有人參,換人參怎樣?"馮菲菲說。


    "好吧。"鐵主任經不起馮菲菲死纏爛打,答應換茶。


    於是,馮菲菲讓尹賢仁去做。尹賢仁隻有慌裏慌張去做。仿佛做賊一般,左看右看,眾人看他,他全然不顧,文書村官,看不下去,幫他的忙。


    馮菲菲喝止,文書村官氣不打一處來,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狠命一砸,嚇了眾人一跳。


    馮菲菲看村官發狠,知道惹不起地頭蛇,就不再在那高聲嗬斥尹賢仁了。季柯南慢了半拍,沒事可做,拿出筆記本,刷刷刷記下他們所說的話。


    沒想到這個動作,讓馮菲菲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季柯南心想,懶人有懶福氣。


    鐵主任看到來支書,來支書給他握手,鐵主任沒握,來支書知道這是來找事來了。於是馬上找出應對的方法。


    鐵主任憋不住,先開了口,說:"你是咋搞的?口口聲聲要解決水利項目,讓老百姓喝上自來水,真正的項目來了,你卻不要。你不是葉公好龍嗎?"


    來支書不說話。他清楚,如果這個時候接話,一定挨批。幹脆繼續聽,下麵應該還有文章。


    果然,鐵主任說:"別的村,想這個項目想了很久,多方奔走,幾年十幾年都沒得到,光報告都寫了幾麻袋,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項目,簽協議的時候不去,讓其他人去,你這是什麽意思?"


    來支書剛想解釋,看看鐵主任的眼睛瞪得溜圓溜圓,肩膀因為生氣上下左右晃動,這是什麽功夫?如果能教,可以收學生了。來支書放棄為自己辯解。這樣的解釋是蒼白無力的,說了沒有有力的證據支持,不如不說,說了也白說。


    鐵主任繼續發飆,他沒遇到對手,感到有點赤手空拳打空氣的樣子,自己的氣焰慢慢地一點一點下去,最後平靜了一些,他說:"來支書啊來支書,你不說話,就能蒙混過關嗎?火星基金會用的海外愛國華僑的錢,這錢漂洋過海,來這裏不容易,你用不好,人家不僅不會繼續投資,還會撤回去,用在其他村子。"


    來支書聽了,心裏一驚,手裏的一次性茶杯一顫抖,茶水竟然潑灑一些出來,燙了手背,他想丟掉茶杯,又擔心被人看出浪費,就以人老皮厚抗拒開水的溫度,這水溫至少百分之八十,因著來支書的強烈的意誌,堅持住了。


    鐵主任看到了這一幕,心想,這人臉皮多厚啊!開水能泡開黑枸杞,他的肉難道不怕燙?為了這點茶水,拿肉體的疼痛去換,看樣子意誌不是一般的堅強。想到這裏,鐵主任笑了,再這樣責備下去,來支書徹底不搞了,這個村以前的努力全部泡湯,所有的成績都會不及格,那麽我這些年都是白幹的。白幹就對退休有影響。


    現在還是要利用好來支書,等我平安退休,安全著陸,現在不必搞得太僵,給雙方一個台階下就可以了。


    想到這裏,鐵主任說:"你說說看,簽協議這麽重大的活動,有機會向全球推銷你和你們村,你都不參加。現在做項目,你又不配合,怎麽宣傳你村和你本人?"


    來支書看時機成熟,滿臉通紅,難得這樣的年齡還會這樣,連忙說:"確實不知道鐵主任今天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劉小姐,對不起馮老師。"


    他連連道歉,大家心裏稍微得到安慰些,消除了旅途的勞累,不過,麵子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這一百多萬的車帶著身價不菲的人來到這個山村,就是要告訴來支書,你做錯了。


    來支書明白過來,自己闖禍了。原來自己被告了。從此,他就對多哥恨之入骨。他很清楚,尹賢仁和季柯南不希望把項目搞砸,如果搞砸,尹和季就沒了工作,沒工作,就等於暫時沒工資。沒工資,馬上就要麵臨切實的問題,非常現實的艱難馬上就會來臨。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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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此可以推斷,打小報告的一定是多哥。據說,多哥給自己負責的村做的預算資金多,給鬆村做的項目預算資金少,不公平現象太明顯了。這個不必細說。關鍵是不該不理季柯南和尹賢仁,他倆實在沒有錯,懶是懶了點,可是,不至於像多哥那樣背後告狀,弄的自己很被動。


    "道歉歸道歉,道歉之後,要有實際的行動。搞得好,以後還有新項目過來,搞得不好,以前的項目不能保證後續資金會過來,新的項目資金也會泡湯。看你要不要做了。"鐵主任說。


    "以前老項目村委會墊付的錢怎麽辦?"來支書問,他最關心這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就會很麻煩,那些討債的啥事都幹得出來。


    村裏人不同往年,有的在外闖蕩,見多識廣,不容易欺哄,欠人家的錢,不要找理由不還,一定要還清,搞不好,會送命,這個不是危言聳聽。關鍵做村裏的公益項目,自己又沒得到好處,反而欠債,債主肯定不找村委會,村委會隻是一級組織,是抽象的東西,最終要落實到人。來支書就是代表這個組織的。


    聽了鐵主任的話,來支書仿佛被電擊一般,他說:"項目合同已經簽了,可是,有些要求太高。例如開群眾會選項目管理小組成員,成立項目管理組織。這些都沒在合同裏麵寫出來,很難操作。"


    "不管你咋搞,都要協助火星基金會搞好項目。你想辦法,人是活的,你自己去琢磨。這是命令,必須搞好,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如果失敗,你就別搞了。讓能幹的人上。哦,對了,韓少寒呢?"鐵主任說,想起了韓副主任。


    村官是個小夥子,想說話,看看來支書,把話咽了回去。


    來支書笑著說:"韓主任去縣裏去送他女兒上學去了,還沒回來。如果鐵主任想見他,我現在就聯係他。"


    季柯南聽了,心裏隻犯嘀咕,韓少寒不是一般的人。不一定說來就來。這個人就是有個性。他說不來就不來,你再有辦法也沒辦法找飛機去載他而來。


    來支書說完這個,覺得有些問題,但不好明說,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再掛不住,他也是這裏最小的官,尹賢仁和季柯南是無冕之王,沒有官階,平頭老百姓一個,什麽都不怕,就是鐵主任也拿他們沒辦法,來支書說:"韓少寒還不是正式的主任,很多事都是我來做的。不過,這事我還沒和他好好溝通,是我的錯。"


    對於來支書的道歉,鐵主任並不滿意,他的想法,就是讓來支書拿出明確的實施方案。


    來支書的想法就是不想開群眾會,這個群眾會,一般三年開一次。現在組織起來,很麻煩。不想開,可是又怕鐵支書說。他隻有咬著牙齒,恨恨地說:"這群眾會能不能不開?"


    "能開。隻看你願不願意。"鐵主任說。


    來支書心想,不行,要不你試試。心裏想,嘴上卻不能說。說出來就是死。死定了!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緘默,沉默是金,不能讓禍從口出。


    "按照鐵主任的意見,怎樣操作才是最妥當的?"來支書說。


    "你呀你,不知道咋當了這麽多年的支書。你想想,你在和誰合作?"鐵主任問。


    "在和省裏主管廳委。在和你。"來支書說。


    "你想錯了。現在做的項目,是在和誰合作?"鐵主任問。


    "不是。應當是火星基金會。你怎麽在大事上精明,小事上糊塗?"鐵主任說。


    來支書點了點頭,笑著看看劉小姐,劉小姐沒發現,隻顧和季柯南和尹賢仁說話。他們的竊竊私語,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談話。來支書看劉小姐沒反應,也就把目光投向馮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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