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這不是好玩的,需要準備很長時間。先要找好房子,再裝修房子,當然,隻是簡單的裝修,然後再打包,請搬家公司,當然,還有一些細節,需要各方麵都要考慮周全才行。星星點點的,有的家具耐碰,碰一下沒事,不會壞,有的不行,輕輕一碰,就壞了。有的東西舍不得扔,占地方,又用不著,真的苦惱。如果房間夠大,多點東西也無所謂,房間越來越小,東西就沒辦法安放,存在爭議。


    馮菲菲找房,決定了再給劉小姐說,劉小姐不止一次被架空,這一次也不覺得奇怪。劉小姐就是賬房先生,真正的老板是馮菲菲。二人的合作相當密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相互配合,做好工作。要說出人,還是馮菲菲提供,要說出錢,劉小姐責無旁貸,因為劉小姐沒有人從港島帶過來,因為用不起。港島的人工資高,福利好,要求休息的時間多,這些都不能讓人接受,馮菲菲找的人,時下的內卷,非常適合,無怨無悔,條件差、工資低、福利少,也無所謂,幹得不亦樂乎。再說租房這件事,房租也是劉小姐從港島辦公室那裏申請,做過預算的,馮菲菲一分錢不拿,反而要從機構領工資,這就讓馮菲菲覺得自己看好的東西,別人也會重視,也會珍惜,並願意喜歡和接受。


    其實,她的一廂情願,隻能讓人反感,不想成交,不想一步到位達到目標,反而拉長了距離,就是讓自己成為核心人物,所有的人都要圍著她轉才行。女權運動成功了,在她那裏得到了體現。大部分女人都失敗了。當下表現明顯。看來,還需要繼續爭取。機構本來女的多,男的少,女的在人數上占上風,這是陰盛陽衰的基礎條件,目前已經具備。在該機構,作人難,作男人更難。


    如果她給大家帶來好處,並且持續不斷地帶來好處,大家自然擁護她,聽她的話,不敢不忠於她,可是事實相反,她更照顧自己一些,別人都不在話下。也就說說,她可能就是照顧自己多於照顧別人的,例如更喜歡自己,不喜歡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例如老公,例如同事,或者自己的好朋友。


    “我看中了一套房,真不錯。”馮菲菲對劉小姐說。


    “你覺得哪裏好?”劉小姐弱弱地問。


    “哪裏都好,關鍵房東好。”馮菲菲十分肯定地說。


    “房東怎麽好?”劉小姐說。


    “當然好,我的學生,錯不了。”馮菲菲仍十分自信。


    “那就好,希望我們找到合適的房子,做項目更長久更實在更能照顧更多人。”劉小姐 說。


    “你這個人啊,真無聊,把我的話都說完了,有意思沒?”馮菲菲說,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


    “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你的學生你比較了解,租房子要看房東,如果合作好了,下次還租,合作不好,就搬家。”劉小姐趕緊解釋道,她擔心馮菲菲生氣。如果馮菲菲生氣,後果很嚴重。這個已經試驗過多次的,不要惹她,一旦惹了,很不好處理,哄不過來,會生悶氣,到很長時間。讓人難受,更讓人短壽。


    劉小姐現在很清楚,做好事不容易。無論是誰,都會考慮背後的原因。中國人的思維就是,無功不受祿。憑什麽得到好處?有什麽目的?肯定是不可告人的。把人往壞處想,是習慣,把人往好處想,也是習慣。看走哪一條路。喜歡把人往好處想的人,一般看上去比較陽光、快樂、積極、樂觀向上,相反,就比較猥瑣,從長相可以看出心裏所想,心裏美的,麵相就美,錯不了。心裏醜的,人就長得奇怪。


    凡事都不是白白成功,恩賜不是白白得來,這個想法影響了幾代人。喜歡分享的人,一般不會失望,失去的越多,得到的越多,喜歡獨享的人一般不快樂,總是憂慮,總是擔心,結果每天都過得淒淒慘慘。哪怕有錢,也是這樣。沒錢的人會惆悵,等有了錢,還是老樣子。這個誰能解釋?


    這麽一想,問題就簡單 多了,如果沒有代言人,去和他們溝通,恐怕很難開展工作。劉小姐畢竟是港島人,人家憑什麽相信你,加之排外思想比較嚴重,因此在內地做事非常困難,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不經曆就不覺得。哪怕有錢,也沒人敢用。有錢是一個條件,很重要的條件,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有人收錢,誰收錢,這個就是權力決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決定。哪怕捐助的人,看到一些人很需要幫助,也不能自己決定,必須要給掌權的人說,免得以後落不是。


    “劉小姐,沒什麽,你用不著道歉。”馮菲菲說,她的臉色有點難看,讓劉小姐不道歉,可能有些虛情假意。


    劉小姐見過的人多了,這個無法逃過,她故意裝糊塗,顯得格外謙虛的樣子,說:“馮老師的學生,應該值得信賴。可以信賴的人提供的房子,也不會錯,那麽,我們有沒有必要去看一看呢?”


    “這個是當然的,買東西也要看好了再掏錢,何況租房這件大事呢?一定要看,說歸說,做歸做,說了不做,等於騙人,我們要做行動的巨人,不做行動的矮子,要做說話的矮子,不做行動的巨人。”馮菲菲說。


    關於這些話,劉小姐聽不懂,也不想弄懂,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要想學會,不太容易。學了皮毛,不懂精髓也是枉然。


    可能成長的環境不同,話裏有話,對劉小姐來說很難。對馮菲菲來說很容易。這個人,在內地長大,內地人的含蓄,還是讓馮菲菲受益匪淺。劉小姐生長在港島。港島的環境和文化,對她深有影響。海風吹過雲朵,馬上下雨,然後馬上晴朗,萬裏無雲,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邊,人在藍天下、高樓間來往穿梭,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尋找什麽,不清楚在回憶什麽,總之就是非常適合人居住的地方,就是沒有任何壓力的地方,就像雲卷雲舒、花開花落、自由自在、無人打攪。


    在這個時候,兩人因為同一件事,發生各種碰撞在所難免。


    “那好吧,看你什麽時候沒課,也沒人來找你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怎麽樣?”劉小姐試探性地問。


    劉小姐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好好善用和馮菲菲的關係,打開局麵,每一年都有新項目,到新的地方,要重新建立關係。開始的部分需要馮菲菲的支持,馮菲菲打頭陣,後麵的戲才好唱。


    “最近總是很忙。那個人出差去了,手上一攤子事都落到我頭上,真是苦不堪言啊!”馮菲菲說,她說的話裏,含著一種被重用的情緒。劉小姐很明顯地感覺了這個意思。


    她們在辦公室麗竊竊私語,旁邊是廚房,廚房和辦公室共同使用一個走廊,走廊上有一排窗戶,窗戶外麵是一條路,斜坡,直接往上走,一拐彎就到了教堂。這個地方就是方便。適合懶人居住,早晨貪睡,要去教堂,就要縮短距離,這樣才不會遲到。如果住的太遠,早晨就必須起床,否則時間趕不上,那就十分麻煩。


    這個斜坡與宿舍樓房之間近在咫尺,卻隔著鋼筋做成的網,看得到對麵,卻到不了對麵。這樣看起來很安全,加上有高大的梧桐樹隔著,讓這裏充滿了神秘感。


    她們之間的對話,卻不是秘密,雖然聲音盡量壓低,但是,人在努力聽東西的時候,仍然有收獲。


    在廚房裏拆線路板的多哥聽了這對話,剛好尹賢仁來洗杯子,多哥給尹賢仁使個眼色,尹賢仁會意,就走出廚房,進入男生寢室。


    寢室裏有其他人,多哥看看這情景,就沒說話,擺擺手,想出去。


    尹賢仁也好奇,不知道多哥要說什麽。於是他倆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他倆離開宿舍,下樓梯,走到花園裏,樓底下是鍛煉身體的地方,尹賢仁不敢在這裏玩,擔心遇到馮菲菲,她就像幽靈一樣,隨時都可能出現。


    這樣她就會名正言順地參與到訓斥尹賢仁的行列中來。當然,劉小姐不說什麽,如果馮菲菲說了,劉小姐也要說幾句,如果不說,馮菲菲就會說劉小姐,劉小姐為了和諧的緣故,就會加入到訓斥人的隊伍中來。這個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了。


    劉小姐已經很清楚馮菲菲的底牌。


    不說不明,說了才懂。馮菲菲很會發脾氣,來勢洶洶,勢不可擋。發完脾氣自己舒服了,別人難受了。她不管這麽多,隻要自己舒坦,哪怕人家難受或者其他感覺。


    健身器材,小區設施,齊全,也好看,實用,能鍛煉身體,也能悅人的眼目,真是好事。


    “什麽事?”尹賢仁問,很明顯,多哥有猛料。


    “是這樣的,我剛才在廚房拆線,聽到機構負責任人所說的話,就想告訴你。剛好你到廚房拿杯子,我就告訴你吧。”多哥說,看起來非常神秘。


    “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我們誰跟誰啊?關係老鐵了,就抓緊說吧。”尹賢仁催促道。


    “是這樣,我們準備搬家,先看房子,再簡單裝修,弄好之後,我們就開始搬過去。”多哥說。


    “搬家是為了安全吧?”尹賢仁問。


    “不知道,搬家的時候麻煩的是我們,不麻煩的是機構負責人,這些東西,都要我們來做,負責人隻是幫忙聯係房東,再就是指揮怎樣裝修。至於到底怎樣,還要看以後的發展。我們在一個地方住時間長了,就會引起房東的漲價,因為房東認為你無處可去。不在這裏就不能到那裏。”多哥說。


    他有搬家的經曆,知道這個非常艱難,越是這樣,越要克服困難。負責人的活兒簡單,就是說,說了,就要按照說的去做。


    落實到位的,仍是那些普通人,就是普通員工。


    尹賢仁是普通員工,多哥也是,普通員工,手裏有權,也會欺壓別人。人的不完美,已經造成眼下的難題。


    多哥的想法比較單純,搬家當然可以,可不總是折騰電線麽,能不能不搞電線?這是多哥心裏的痛。不搞不行,搞了比較麻煩,沒搞好更是要挨批,批評人的水準比較高的就屬於馮菲菲。這個人練就了很多本事,其中一樣就是批評人。所使用的語言,詞匯量大得驚人。


    這些詞匯不帶重複的,總是拿最好的來,讓人聽了如沐春風,或者如坐針氈,不把人罵死或者嚴重殘疾,就不能顯明她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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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哥伴君如伴虎,看似風光,心裏也是怨婦心。但值得欣慰的是,他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如果是合情合理的,或者說是順著他的意思就能辦事。


    “那好,我們不能長期在這裏,讓機構負責人去忙,我們最多在搬家的時候,可以幫忙,其他的,讓負責人去負責。我們也是愛莫能助了。”尹賢仁說,他說完這話,就四處瞄一瞄,看看負責人是否在周圍。為了保險起見,他提議上街。多哥答應下來並加快了腳步,本來是尹賢仁提議的,多哥反而領了先,跑到前麵去了。


    街上人來人往,不知道從哪裏來,要到那裏去,人們行色匆匆,無暇交談,除了商人和顧客之間有對話,其他人都是看客和過客,對街道的招聘,對招牌底下的人,往往熟視無睹,就像空氣,看不見他們的存在。


    據說這條街有些年代了,從古至今,街道的寬度有限,沒有擴建,空間還是那麽大,按照現在的城市改造速度,不久的將來,這裏可能就再也不是古時候的樣子,而是比較繁榮比較個性又比較充滿文化底蘊所在。


    街道並非一馬平川,而是下坡上坡,有坡度,也有曲線,不是筆直的道路,但是稱得上平坦的路麵,這些路不說話,可是承載了太多曆史人物和曆史事件。


    在街上瞎轉悠,說清楚了一些話,多哥就顯得有些冷靜,不像剛才在小區院子裏的時候那樣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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