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果然不同凡響,從職業上拉近乎,果然,這一招湊效,老邢笑著說:“你當過老師?”


    “邢老師果然好眼力,知道我當過老師,佩服佩服。”


    “少來,我就是山村野夫,不配站在三尺講台,不配教書育人,隻是誤人子弟而已。”老邢說。


    “快別這樣說,能在窮鄉僻壤執掌教鞭一輩子,幾十年如一日,就是值得佩服,值得學習,沒有誰會沉下心來,在大山溝教孩子學認字,學文化,學作人的道理。你是孩子們一生當中的記憶,總會有人想起,總會被人傳講,不僅這一代,還有下一代,教書育人,是多麽好的職業,可惜,有人不願意當老師,下海經商,希望來錢快一點。殊不知,這是對曾經帶過的學生有多麽大的傷害!”鄧主任說。


    鄧主任說話總是一套一套的,是以理服人,讓人人都理解都明白。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師門同道,真是萬幸萬幸。我以前當過老師,沒想到被邢老師看出來以前的職業,現在的職業。真是太厲害了。”春燕說。


    “你說的有點意思,鄧主任不是介紹了嗎?他說你是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來發放救災物資,也向你介紹我是退休老師,你自己當過老師,這都是明擺著,不用猜想就知道,不存在厲害不厲害的問題。都是一份職業,雖說現在設立了教師節,其實完全不必要,老師就是普通人,老師的職業也是千萬種職業中的一種,沒有什麽特殊的,無非是一年有兩個長假,寒暑假照樣拿工資。但是,批改作業、備課、開會、管理學生,給學生當爹當媽,這些都是不容易的,外人看著老師清閑,實際老師辛苦程度,不亞於國家隊運動員,主要是腦力勞動強度大,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老邢說。


    “是的,你知道我們現在很多行業,都需要老師這樣的人,老師是學生的老師,學生是未來的希望,隻要有老師,就有學生,有學生,就有青春,有青春,就會蓬勃充滿朝氣,有了這些,要做什麽事都很容易了。”柯南說。


    “對,這個小夥子說得好,說得對,我看你就不是貪汙犯,好多人表麵上清正廉潔,實際上偷走不少人的錢。就是貪官。這些貪官貪得無厭,基本上不用自己的工資,還能養活不少情人。這個是最可惡的。”老邢說。


    “貪官抓不完,和珅倒,嘉靖飽,和珅沒有授權,也不可能貪那麽多。實際上和珅被利用,就是給皇家看家護院的狗奴才。和珅到死都不明白這個事實,還沾沾自喜,喜歡轟轟烈烈的死,不想弄清楚問題的根源。他貪了不少錢,可是沒有享受到,時間太快,有的事無法解釋,隻好成為曆史上的懸案,是世界未解之謎。”老邢說。


    “那好,請帶我們去看看吧。老邢。”鄧主任說。


    “行,跟我來。”老邢說。


    然後在前麵帶路,走到一幢一排平房前麵,中間是供銷社的櫃台擺放位置,現在櫃台已經拆了,有幾個隔斷,作為客廳、臥室啥的,旁邊是倉庫,倉庫裏堆碼了整整齊齊的救災糧油,這些東西可以清點,鄧主任點點頭,對老邢說:“你做得好,我也就不清點了。到時候春燕女士和其他工作人員來分配就行,希望老邢你多多協助,做好這份工作。”


    “沒問題,用的著我這把老骨頭,我就盡量去做,爭取不讓你失望,也記得考慮一下我,讓我也占點小便宜。”老邢說。


    “沒問題,我可以表態不會讓你吃虧,萬一,我說萬一沒有了糧油,你也一定會有感謝的,我會盡量考慮給你解決。為眾人抱薪者,不可讓他凍斃於荒野。你就多行善事,莫問前程,一定會有好的結果。”鄧主任說。


    “那就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信不過他們,我信得過你鄧主任,到時候,我誰都不找,你專門找你。”老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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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專門來找我,我一定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也不吹牛。”鄧主任說。


    “有這話,我還能說什麽呢?再說,就是廢話。教書說了一輩子的話,退休後就少說話,可是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真的很苦惱!”老邢說。


    柯南發現老邢眼角濕潤,可能感動,有些無可奈何,或者想起來被人批評,傷了心,不願意提到這事,不小心提到,心裏就受到了打擊,感到很受傷,掉淚也就不足為奇。


    在老邢家交代完這些事,三人上了車,前往西馬鎮鎮中心,鄧主任送柯南和春燕回到住宿的酒店,下車後,對柯南說:“先休息一下,晚點聯係出去吃飯。”


    柯南答應下來,上了樓,進入自己的房間,雪停了,氣溫仍很低,柯南燃燒了柴爐子,房間不一會兒就暖和起來,感到非常舒服。


    剛準備打開日記本寫日記,門“咚咚咚”響了,這動作十分熟悉,一聽就知道是春燕,打開門一看,春燕站在門口,臉上糊了黑煙漬,她哀求說:“季弟兄,這可怎麽辦?爐子的火怎麽燒不起來?”


    “可能是柴被雪打濕了,你可以挑選幹木柴燒,也可以先燒小的,再燒大的。這樣才能保持平衡。”柯南說。


    “你真厲害,什麽都懂,我再去看看,希望成功。”春燕說。


    “把門兒帶上。”柯南說。


    “啪嗒”


    安靜了一會兒,柯南沒有受到打擾,他正在構思怎樣寫這兩天的日記,本來是流水賬,為了看起來方便,也需要整理,要動腦筋,沒人打擾才最好,柯南以為就這樣沒事,心想,自以為超過馮菲菲的能力的春燕,經過點撥,就已經掌握了燃起火爐的技術,想必已經燃起,不再需要柯南幫助了。


    這種猜測馬上被一陣“咚咚咚”打破,柯南起身,開門,不是春燕是誰?她說:“不好意思,還是不行。”


    “怎麽回事?不是用的這種方法嗎?”


    “是的,就是不行。”


    “你在家的時候,做飯嗎?”


    “不做,都是我老公做飯。”


    “難怪了,不做飯,就不懂廚房裏的事。”


    “你看怎麽辦,季弟兄?”


    “這事簡單,請把你的房門打開,這個房門也打開。”柯南說。


    “好的。”


    春燕答應著,打開了房門。


    柯南打開柴爐,用火鉗從爐膛裏取出正在燃燒的兩節木柴,放在鐵質接灰盒裏,然後舉著盒子,迅速到春燕的房間,打開爐膛,將爐膛裏麵的柴全部取出來,放進燃燒的木柴,再加了一些細的木柴,春燕開始放進去的木柴都不用。


    柯南說:“等火燒旺了之後,再加新的柴,不要馬上加,等等再說,火要空心,人要虛心。這是原則。如果火裏全是實心,沒有空氣進去,就無法燃燒。”


    “哦哦,明白了,謝謝季弟兄,你懂的知識、掌握的技巧真多。真的需要向你學習。”春燕說。


    “都是在實踐中摸索的,需要請教別人,也需要多多實踐,跟學遊泳一樣,不僅要知道理論,還要會實踐,這就要下水去遊,光說不練,等於白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柯南說。


    “嗯嗯,季弟兄,我想說的是,你看領導對我們非常冷淡,是不是我們做的不夠好?”春燕說。


    “不全是這,可能是別的原因。”


    “什麽原因?”


    “你看,她們走的時候,有沒有給她們禮物?”


    “沒看到。”


    “問題可能就在這裏,她們到任何地方,都不會走空,也就是說,不管去哪個地方,當地都會送東西給她們,她們才開心。”


    “是嗎?我覺得不完全是禮物的問題。”


    “那是什麽?”


    “就是這個地方吃的、住的、交通等等都不理想。”


    “沒錯,吃不好、睡不好、走不好、也沒好的娛樂,加上緊張,到處都懸崖峭壁,冰天雪地,危機四伏,又是經過的神農架林區,更是可怖,無論從哪方麵講,都不開心,關鍵這個季節不是旅遊旺季,想看的都沒看到,所以非常鬱悶。”柯南說。


    “季弟兄分析得對,大概就是這個情況。我也知道了,這次救災,對馮菲菲的打擊非常大,以前從未有過。”


    “一般來說,山區不是在辦公室想象出來的,有的人沒來過,但是會聯想,像編小說那樣編出一些不實際的內容,讓不少人錯以為山區非常好,實際情況,不是書中描述的那樣。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自私,有抱怨,有仇恨,也有嫉妒,有競爭,有狹隘,有不公義,有邪惡等等。一些負麵的東西俯拾皆是,不是宣傳的那樣,所謂的歲月靜好,隻是一小部分人知道什麽意思,大多數都不是好過的,大概都是在掙紮,這裏可以說是風景名勝區,也可以說是自然條件非常惡劣的地區,就是這麽苦的地方,還是有人堅持留守,因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早已習慣,這裏的山水印象早已融入人的記憶,成為美好的回憶。人離不開大山,大山也需要人來管理。隻是什麽季節,就用什麽方法,這個季節,是十分糟糕的時候,可以用窮山惡水來形容,想想就知道馮菲菲她們不開心。不過,從馮菲菲臉上可以讀取不開心的信息,從劉小姐的梁上無法讀取是否開心的信息。從這方麵來說,劉小姐更有城府,忍耐得住。讓人覺得劉小姐倒是深不可測,對馮菲菲卻不以為然。要說厲害,春燕姐比馮菲菲更厲害,隻是所處的位置不同,消磨了春燕姐的銳氣。也沒有給春燕姐一個位置,一個表現能力的平台,無法展示春燕姐的能力和魅力。”柯南說。


    “季弟兄說的對,我咋沒想過這個問題,還是季弟兄看問題看得深刻,真是這樣,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我真的比得過馮菲菲嗎?”春燕問。


    其實,柯南非常清楚,春燕知道自己比馮菲菲要強得多,隻是馮菲菲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她的工作崗位,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離開之前,肯定不會白白地走。


    做項目,春燕絕對比馮菲菲要強得多,馮菲菲喜歡耍小聰明,其實沒什麽實際的用處。春燕有著豐富的一線的工作經驗,對於官場也好、職場也好,人際關係複雜,她無法駕馭,甚至一開口就會說錯話,挨批評。她的位置決定了她經常成為批評的對象,不僅領導批評她,就連同事也批評她,總之她是一無是處的。


    春燕在沒有著落的情況下,和柯南分享一些事,也是對柯南幫她點燃火爐的感謝。她真的不能和馮菲菲在一起,因為相互瞧不起,不管怎樣,因為馮菲菲是上級,是官,春燕再能幹,也是給馮菲菲打工的,總之還是不能高過馮菲菲,隻能哄著她過才行。馮菲菲處在那個位置,早晚都有去捧,結果對於不去捧她的人,她就不待見的。


    “還有事嗎?沒事我回房裏,門還沒關。”柯南說。


    “好的,沒事。如果有事,我再去找你。哦,對了,發放物資怎麽辦?”春燕問。


    “劉小姐說了,我是協助者,主要是你辦。”柯南說。


    “哦,明白了,謝謝!”春燕說。


    柯南離開春燕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的溫度降了不少,過了好一會兒,等柯南把日記寫完,溫度才上來。


    柯南清楚知道,這個地方不比龍湖鎮,這個地方看起來有些不妙,環境很重要,看看有沒有妖氣,如果有,就要用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來看了。


    柯南隻是隱約感到不妙,說不出哪裏不妙。難道是春燕給了他壓力不成?這個不好說,不管誰負責,都是機構的項目,如果辦砸了,都有責任,到底誰是具體負責人,要看情況。


    劉小姐沒有把西馬鎮的發放工作交給柯南,這個對柯南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情況不明,先摸著石頭過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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