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鳳鳴聽了這話,感到要問清楚,這麽敏感!要劉小姐來赴宴,這可不是一般的事。因為劉小姐的特殊的身份,不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屬於校外人士,而且是港島來的女士,和這個學校本來就沒有交集,現在突然要這麽幹。真讓人想不到!這個就像是鴻門宴,等信號,然後殺掉。現在不搞鴻門宴,就是茶話會,也可以說是聯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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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月亮皎潔,不夠圓滿,比較亮堂,城市的燈,將夜照得如同白晝,月亮還是很亮,證明這個時候的月亮也想到人間湊熱鬧。


    劉小姐還是接受了邀請,因為她知道有馮菲菲在場就不會太尷尬。她才來荊楚省江城市的時候,就到了學校,學校當時向社會發出了募捐邀請函,火星基金會也接到了這份函件,就是讓基金會拿錢救災。


    比較而言,火星基金會還是相信學校的,這個善款可以幫助貧困地區的人渡過難關。當然,隻是暫時救急,後來災情過後,要想持續發展,幫助別人脫貧,就要繼續給人脫貧的方法,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就是給魚隻是暫時解決困難,要想長期得到魚,就要教會別人怎樣釣到魚,就是金手指,釣魚的方式。


    金手指點石成金,大多數人都沒有,如果有這個本事,那麽就是世上最富裕的人。


    這個本事雖大,但是,不能指點自己的兒女或者配偶,如果指點了,他們也會變成金子。人和金子比較,金子不算啥,有的顛倒過來,人不算啥。


    在這樣的基礎上,火星基金會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然後派劉小姐來到江城。如果項目款能放心使用,就不用劉小姐來江城。要找到合適的合作夥伴,就要動動腦筋。


    在確定誰是合作夥伴的時候,等於讓劉小姐來選擇,都到會議室來,過過目,要說招聘員工,先招聘機構負責人,郭校長和任真望都十分重視,都各自揣著一本帳。


    都會打小算盤。


    郭校長想用姚鳳鳴,任真望想用馮菲菲,都是竭力推薦,當然,還有一些陪讀陪考的,這些是陪襯,都沒希望,劉小姐看姚鳳鳴還順眼,就想要和姚鳳鳴合作。


    郭校長很高興,眼看就要確定下來,任真望說:“我看要從長計議。秘書長寫作任務很繁重,大會小會都要寫發言稿,如果讓她下鄉,我要用稿子,誰給我寫?”


    他這一說,等於否決了郭校長。


    郭校長臉上掛不住,想走,又不敢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弄得局促不安起來,這個人可真狠,竟然不尊重劉小姐!難道不怕劉小姐不幹了,到別的省不成?


    任真望就是鐵了心要讓馮菲菲來做這件事,隻要是馮菲菲——他的學生——來負責,他就容易控製,能掌握事態的發展,他有這個自信。不是說說而已。他在社會上拚搏多年,就像是在江湖上行走,經過不少事,見過不少人,聽過不少傳說,當然也有奇跡,這些為數不多的身邊人身邊事,足以讓人感歎。他知道,隻要掌握了財政大權,就等於有了真正的權力。其他都是浮雲,都是虛名,最終不會起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或者效果。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能打亂他的計劃,誰不聽話,誰就是他的敵人。任真望作為“一把手”,這些年就是這樣做的,一路走來,經過不少風風雨雨,很清楚他在做什麽,哪怕很多人不理解,也要慢慢適應,如果不聽話,就挪動位置,具體去哪裏,肯定不會比現在舒服。


    大家都習慣了他的作風,當發現他在提出某人很重要,作用不可替代的時候,就說明不會讓這個人去做某件事,這件事,隻能讓賦閑的人去做才行。


    “可以,服從安排。”郭校長說。


    “不是我獨斷專行,我不是搞獨裁,我是希望大家多提意見,隻有多提意見,才有真知灼見,我們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大家都發言,暢所欲言,才能群策群力,做出最好的事。”任真望說。


    “對,對。”郭校長說。


    郭校長其實不敢也不能公開和任真望叫板,他畢竟是一把手,要給點麵子,如果不給麵子,那以後就有好戲看,學校會走向分裂,成為兩個幫派,鬧得不可開交。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期望鬧分裂,分裂對大家沒有好處,隻有壞處。單憑一個人也分裂不了,要分也是一個團隊分開。


    想到離開學校的確啥都不是,郭校長也就名存實亡,想想就沒意思,何必要瞎折騰?這次安排,目的是讓馮菲菲長點見識,於是邀請了劉小姐和他,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郭校長還不想去和任真望攤牌,他在這裏相當於助手,和馮菲菲的角色差不多。姚鳳鳴更不用說,比校長的級別還低。雖說文筆很好,可是地位擺在那裏,想要起來,恐怕需要努力,還需要機遇,關鍵要有人提拔。


    任真望大概也不會讓校長過於傷心,就說:“劉小姐先不要和我們的秘書長交接,不是奪人所愛,是因為秘書長另有重要的任務。像辦具體事務還是另外選擇別人。什麽人都行,就是不能選秘書長,姚鳳鳴是不能動用的,是咱們學校的筆杆子,全靠姚鳳鳴寫文章,咱們學校才走到現在,越來越發達。”


    “我看這樣,除了姚鳳鳴以外,都可以找,劉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再找一找。”郭校長說。


    郭校長知道和劉小姐合作,肯定是肥差,有的是錢,比教書強得多。如果和劉小姐合作好了,家裏就不會為錢發愁。這樣的好事,任真旺肯定不願意拱手讓人,一定會牢牢抓在自己手裏。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讓錢流入自己的口袋。


    郭校長突然靈光一現,知道自己的機會就要來了,因為隻要和錢打交道,就一定會犯糊塗。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隻要用心去找,就會有問題。


    劉小姐沒想到一到學校就遇到這樣的難題,她早就聽說了姚鳳鳴的口碑不錯。這次親眼所見,如果和姚鳳鳴合作,項目做到退休都沒問題,因為人品決定一個人能走多遠,如果和馮菲菲合作,恐怕就不行,但是,現在沒辦法。


    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


    到過不少地方,發現隻有江城才是最佳選擇。因為地理位置很重要,交通也方便,人也聰明,就是做發展工作,也不能幫助那些太笨的,如果太笨,也無法達到既定的目標。


    看來看去,任真望的目的是讓跟馮菲菲合作了。馮菲菲看上去笑眯眯的,是和藹可親的樣子,說話聲音也清脆,看樣子沒有什麽壞心眼,再說,禮儀各方麵都還講究,看起來比較合適。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能成為任真望的跟班,是助手,也是學生,關係非同一般,再說,這是“一把手”,說話都是像皇上那樣,不會改變的,是金口玉言,是聖旨,怎麽可能說變就變呢?


    她這麽一想,就隻有退而求其次,找馮菲菲算了,有啥難辦的事,通過馮菲菲可以擺平,多少人都要找任真望幫忙,不會不給麵子。肯定不會錯,假如項目沒做夠二十年,做夠十年就行,免得過早回到港島,過那種高強度的生活。


    再三再四地考慮,也要想想這些客觀存在的事實。劉小姐說:“感謝各位領導,我覺得馮菲菲老師不錯,我就跟她合作吧!”


    “太好了!”任真望笑著說。這個正中他的心意。


    這個也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任真望就是這個意思。郭校長也不敢公開和任真望強嘴,這就是讓跟著校長的一幫,暫時安分下來,不會讓學校分裂。


    “初到寶地,都要仰仗在座的各位支持。”劉小姐說著,站了起來,給大家拱了拱手,大家紛紛站起來回禮,本來是握手的禮儀,劉小姐現在改了,改成了傳統的拱手禮。


    想不到劉小姐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不是一般人,如果犯糊塗,也可能是她已經被糖衣炮彈擊中,人是聰明的,容易被金錢腐蝕,因為銅臭氣非常厲害!


    這是當時選擇和馮菲菲配搭的事,就像發生昨天。當時開會,是為了選擇合作夥伴,現在開會,是茶話會,是敘舊,也是匯報工作的吧,劉小姐心想,不知道要做什麽,心裏隻犯嘀咕。


    敲定了合作人選,走過了這些年,劉小姐看出,好日子快到頭了,不過,這次茶話會,也許是最後一次碰麵,有些像是散夥飯,聽起來有些傷感,實際上的確傷感。


    既然請了,就要給麵子,開始對他們還有些擔心,經過這些年的接觸,也覺得沒啥了不起。隻要自己行的端正,就不要影子歪斜。


    再說現在和馮菲菲已經成了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誰都別想跑。如果馮菲菲有事,任真望也要牽扯。除非任真望真的會自保,想要保全自己,就要先犧牲別人,找替罪羊,隻有找到替罪羊,才能讓自己安全退出。


    這次安排並非鴻門宴,不是為了抓人或者害人,項莊舞劍,也並非為了刺沛公,不是刺殺劉小姐,是為了完成這次試探工作。看能不能分化她倆,因為她倆已經糾纏得太久,如果一個人在一個位置上很長時間,那麽,就非常危險,因為這個位置生長出來的根係相當複雜,就像一棵大樹,樹冠有多大,根係就有多大。


    月亮出來,可惜不夠圓,徒留遺憾,劉小姐倒沒有什麽詩情畫意。隻是覺得領導重視,對沒能回家的人給予照顧,專門安排這個會議。


    大家都很開心,現在完整的家庭差不多一半,很多人都沒有辦法善始善終,對於這樣的安排,大多數老師還有工作人員,都感到暖心。


    郭校長讓馮菲菲過來一下,馮菲菲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慢慢走過來。


    “校長,您找我?”馮菲菲問。


    郭子旭說:“哦,不,不是我,是頭頭找你,他在辦公室等你,一時走不開,就委托我來找你。”


    “是這樣啊!我這就去。”馮菲菲說。


    “去吧,放心,這裏我來招呼。”郭子旭說。


    校長心想,你一走,我就下手。


    哦,不,馮菲菲生性多疑,等她徹底走了再行動。


    果然,馮菲菲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急匆匆地回來,拿了她的包,再出去。郭子旭看她拿包,心想,果然又殺了一個回馬槍,她就是想看看要搞什麽名堂。好在這些瓜果點心都不算特別高級,學校的財力不是很雄厚,像是清湯寡水的,沒啥油水,也不見油花。


    等馮菲菲走了,郭校長就坐在劉小姐旁邊,劉小姐見郭校長過來,立馬站起來,以示尊重,郭校長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劉小姐離開家幾千裏,為了工作,為了大家舍小家,我真的佩服。”


    “這個沒什麽,都是為了工作。為了大家,校長也是,為了我們,不回家和家人團圓,來陪我們就讓我們感動。”劉小姐說,習慣性地左顧右盼。


    她習慣了說“我們”,當她發現馮菲菲不在身邊的時候,覺得自己有口誤,不過,馬上拿起一根香蕉剝開皮吃起來,借此掩飾自己的內心的惶恐。和校長坐一塊的機會不多,校長管理整個學校,包括學校開展的社會事工,多少有些緊張,校長是上級的上級,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官大了幾級!


    “聽說你們合作的不錯!對你的付出,學校師生和社會各界反響良好,你做的對!值得表揚!”郭校長說。


    “我們,哦,不,我還做的不夠。需要校長繼續支持,幫助我,讓更多的人受益。”劉小姐說。


    “這是當然,隻是學校提供的資源有限,關鍵是資金短缺,你需要得到什麽樣的幫助,隻要學校能幫助的,一定不會推辭。”郭子旭說。


    “哦,資金的問題,不是問題,關鍵是協調矛盾,解決棘手的問題,這些需要校長幫助。”劉小姐說,眼睛瞄了瞄窗外,像是在等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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