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梅浮支臉色陰沉,風行子雖說修為因為詛咒大幅度的下滑,但他畢竟是曾經的大神通強者,若無謝元幫忙她根本不可能殺掉風行子,就算有謝元出手能不能殺風行子也是一個未知數,但隨著墨輪西的到來這個希望更加渺茫,她更能感受到遠處正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正在漸漸接近,這給她造成了不少的心理壓力,她亦留意到了餘落,可因後者修為低微不被她看在眼裏,也許她永遠想不到今日的一切局麵都是因為餘落而被改變。


    被梅浮支邀請而來的謝元神色更是陰沉,他是為了源點而來,本來以為風行子已經到了歸墟之際,今日可以一舉掠到源點從而突破丹變極限進入到大神通之列,可現在的情況顯然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若今日無法殺掉風行子,就會與他結下了仇怨,一想到被一個大神通修士記掛在心裏,他心中立即有種毛骨悚然之感,這時他心中已有了一絲悔意,他根本就不應該草率隨梅浮支到來此地。


    墨輪西怒視梅浮支與謝元,冷冷喝道“閣下何人,來我蓬芸區作甚?”。


    “隻為個人恩怨!”梅浮支陰森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風行子,以她一向強硬的作風現在沒有立即出手,由此可見她不但顧忌風行子,更是非常顧忌有地理優勢的墨輪西,不過多年的等待,豈會就此放棄。


    墨輪西灼熱的目光直視梅浮支,冷冷道“風行子前輩已是我派長老,請二位速速離去,否則即為蓬芸派大敵!”。


    “他這隻是一具虛外化身,你我全力出手,一舉將風行子與他殺掉,風行子身上的源點歸你,最後一同離去,如何?”梅浮支神色未色,不過在悄然給謝元傳音,為了今日她已等了二百多年,她不甘心就此離去。


    謝元立即回應,此刻他是騎虎難下。他沒多言,神色冷峻之中大袖一揮,身前的空間立如玻璃般碎開朝風行子卷去,與此同時他腳下的蛤蟆長舌伸出,朝墨輪西卷繞而去,舌卷速度極快,就如長鞭拍出般,一拍之下已卷至墨輪西跟前。


    梅浮支同樣沒有留手,數頭煞氣滔天的戰魂被她召出,這些戰魂手持武器,並非普通的戰魂可比,而是具備了一些靈智的戰魂,出現後立即朝風行子、墨輪西撲去。緊接著她雙手快速掐訣,朝著風行子胸前幽怨一點,這一點之下插在風行子胸前的銅錢再次加深少許,後者身上的氣息驀然一弱,身上僅剩的血肉再次消失大半,看上去就是枯皮包裹著殘骨。


    風行子神色未變,一步之下踏向梅浮支。


    “八極,陀螺斬!”墨輪西立身虛空沒有動,任由那蛤蟆的舌將身體繞卷數層,待那粘稠的長舌將全身都包裹住後一陣低吟的吼聲從中傳出,立即有八股灰色的風刃從中斬而出,將長舌斬成數段後墨輪西的身體再次出現在天地間,而那八道灰色風刃則向八個不同的方向散開,接著如龍卷風般旋轉起來,八股灰色颶風首尾連接天地兩端,遠遠看去好似八根宏觀的托天之柱,氣勢之猛天地在此刻都為之失色。


    在戰魂撲向墨輪西時那八股颶風動了,四股帶著卷動天地的氣勢卷向梅浮支,另三股則迅速卷向謝元,而最後一股竟卷向了下方的餘落,這颶風是被墨輪西心神控製著,卷向餘落的這股原本是直線連接天地的,不過此刻竟扭曲成數段將餘落包圍住。


    風行子見到墨輪西竟然欲殺餘落,輕歎了一聲之後再沒有讓墨輪西停止,心裏也知道他與餘落之間的一些恩怨,想來餘落的之前的紫教奪丹實已惹怒了墨輪西。


    餘落平靜的望著颶風快速接近,他沒有後退,颶風中傳出一絲絲冰冷的毀滅氣息,這絲冰冷是從靈魂中傳來,這一刻餘落的目中散發出明亮的戰意,同時心中升起一股憤然,墨輪西的對付梅浮支的颶風是四股,這是代表他對後者的重視,而對付謝元的則是三股,這同樣代表他極其看重那人,而欲滅殺自己的颶風隻有一股,這種不屑之意已極為明顯,這也直接激怒了餘落,他本來是要立即抽身而退的,但現在決定不退了。


    “雖然你對餘某不屑一顧,那麽就由餘某來毀滅你這虛外化身!”颶風轉眼卷至身前,餘落握拳一聲低吼,與血色骷髏結合後的身體頓然啪啪作響,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傳遍全身,在大會量的治療丹藥之下,餘落的傷勢回複至了氣動六變的樣子,再結合他強悍的肉身之力與血色骷髏,尋常的結丹期修士已無法威脅到餘落,不過若想戰勝丹變期的強者則有不少難度,可隻是要殺掉丹變期的虛外化身那就並非沒有可能了。


    看著颶風卷至,餘落眼中戰意盎然而而起沒有絲毫畏色,猛吼一聲後就這樣轟出一拳,拳頭快速與颶風碰撞在一起,餘落全身一震,噴血飛退,而那灰色的颶風也是一頓,接著快速崩潰開。


    餘落看似再次受了重傷,實則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在噴出一口鮮血後心口竟有種舒暢之感,精氣運轉數周後立即驚奇的發現,他體內的創傷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好轉,仔細一想後立即釋然,原來是自己之前吞服了大量的療傷丹藥,這些丹藥看似已經全部被自己吸收掉,實則不然,依然還有一小部分隱藏在餘落全身各處,餘落現在的全力一拳打出立即引出這些藥力被再次吸收。


    餘落心中大喜,原本他以為這一戰他或多或少都會受傷,但若這個療傷方法可行,那麽他不但可以殺掉墨輪西這具虛外化身,更是可以推動藥力快速回複傷勢。


    既然是一舉兩得,那又何謂而不可?


    在颶風崩潰時墨輪西驚訝的望向餘落,隻見餘落先是噴血後退接著眼中出現喜色,那喜色中掩不住盎然的戰意,接著他看到餘落不退反進,雙手按在那已大範圍散開的灰色颶風上。


    在餘落雙手按住那股颶風後,那原本即將散開的颶風竟再次凝聚,接著餘落飛身而起朝墨輪西快速疾去,而那凝聚成一團的颶風竟如餘落手中之物般,隨著餘落飛向墨輪西,遠遠看去就似餘落手中托住一團龐然大物朝天空飛起。


    墨輪西驚訝之色褪去,那種不屑之色再次出現在臉上,對手這樣的修為,那怕法術再強也不會被他看在眼裏,這類人在他眼裏注定會成為螻蟻,隻見他大袖輕輕一揮,明明是尤如行雲流水的一揮,可在他這一揮之下立即如有一座看不見的大山砸向餘落。


    餘落雙目微微一縮,墨輪西這隨意一揮使他想起了與木常一戰時的情形,當年木常尤如春風沐浴的一拳,卻給他一種山崩地裂的錯覺,餘落知道那並不是依靠任何法寶,也不是施展了某種法術的一拳,這與自身對道的感悟有關。


    餘落曾經問過火離道為何物,但火離隻是笑而不語,最後告訴餘落每一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而且說的清、道得明的大多不是真道,放眼整個修真界有資格講道者絕不超過百人。


    何謂道?


    道是;虛無之樂,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元。宇宙、陰陽、萬物都是由它化成的,它看不見、摸不著、聽不到,但道似乎又無處不在。


    這是火離在沉睡前對餘落所說的一番話,不過無論在那個時候還是現在,餘落對那飄渺的道都毫無頭緒,事實上餘落自從受傷以來就一直在想著木常那妙倫的一拳,餘落心裏一直在猜測,那涅種大部的五子之一木常是否已摸索到道的邊緣,若那是“道”,那麽以墨輪西這一揮來看,他似乎也摸索到了“道”,道究竟是什麽?


    其實在修真界每個修士對道的理解都有不同,沒有任何兩個修士的道是完全相同的,隻能說是近似。有修士認為道是先於天地的混成之物。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也有人認為道是交合宇宙萬物變化的起點。或者說:道是世間萬物的父母,無狀之狀,無象之象,是謂恍惚。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不過大多數的人都認同道確是無形無象的,它存在於萬物之間的普遍法則中。


    在修真界大致將道分為三重境界,初摸索到道的為之道的形境,這隻是道的最初表現,隻得道形而不得道意,這可以說是道的皮毛,但摸索到道形者與未摸索到者實力差天與地,就如當年的木常與今日的墨輪西般,舉手投足之間都展現出無窮的威力。


    此刻餘落麵對墨輪西排山倒海的攻勢沒有絲毫退卻,手握灰色颶風直奔前麵而去,待距離墨輪西不遠時將風團拋出,冷然道“以此風為葬,埋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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