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晚輩行走江湖,發現江湖中人,武功不論高低,皆有綽號。”蘇尋侃侃而談道:“比如前輩綽號西毒,丐幫幫主洪七公號稱北丐,桃花島黃藥師號稱東邪一樣。”


    歐陽鋒平靜道:“你這小輩,到底想說什麽?”


    蘇尋笑道:“我琢磨了幾天,也給自己起了個綽號,叫天下第二,前輩覺得如何?”


    “天下第二?”歐陽鋒冷笑道:“那在你看來,誰能稱得上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蘇尋直白道:“這個沒有,我稱第二,誰人敢稱第一!”


    蘇尋語氣平平,仿佛再說一件理所一樣之事一般,這可把歐陽鋒逗笑了,他行走江湖數十年,闖出“西毒”之名,武林中人無不談之色變,見他唯恐避之不及。


    這青衣少年,想要借他揚名也就罷了,還敢自稱第一!這一點,戳中了歐陽鋒的逆鱗!


    本來歐陽鋒隻想把蘇尋隨手打發了,現在他的想法變了,看來自己是太久沒在武林上露麵了,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敢站在他身前狂吠,今日若不給蘇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他歐陽鋒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少林寺山門位置,和煦的陽光變得陰冷,拂麵的微風變得潮濕。蘇尋氣場全開,身上真氣鼓蕩,精神異力勃發!


    歐陽鋒直覺周圍景象大變,蘇尋周圍似有真龍盤旋,神象環繞,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通天氣勢,自蘇尋身上傳來!


    看著眼前神情大變的歐陽鋒,蘇尋負手而立道:“歐陽先生,莫要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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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鋒瞳孔一縮,雙目微凝道:“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了!”說完歐陽鋒氣勢一變!周身上下真氣鼓蕩,陽光扭曲,泛出慘綠之色,無數歪歪扭扭的詭異綠影,似盤似臥、斯纏似繞,圍繞著歐陽鋒遊移不定。


    這便是宗師氣場!


    縱觀射雕英雄傳高手眾多,堪稱宗師了不過一掌之數,宗師之所以為宗師,除了貫通先天之境外,其精神還能溝通天地,形成天人感應,顯化種種異象。


    這種天人感應的狀態下,先天宗師的十成功力深知能發揮出十二層的威力,至於他們的對手嘛,先天之下會被大幅壓製,十成功力能用出七成就不錯了。


    先前歐陽鋒交戰少林寺諸位高手,從頭到尾都沒有展露宗師之威,那是不想以大欺小。而麵對同為宗師的蘇尋,他就必須要全力施為了。


    “中原武林,果然臥虎藏龍!”毫無疑問,歐陽鋒是一個有追求的武者!他對《九陰真經》的執念,對天下第一的渴求,是其餘五絕難以望其項背的。


    王重陽評價他“最有野心”!確實如此,但在蘇尋看來,歐陽鋒的野心格局還是小了,“天下第一”又能如何?蘇尋的野望可是長生久視!


    天象之變,就連普通人都有感應,不用說少林寺裏的一眾高僧了。蘇尋和歐陽鋒精神異力發生的碰撞,寺中高手皆有所感應。


    天鳴麵容疾苦道:“苦乘師祖?”


    苦乘大師麵不改色道:“羅漢堂弟子迅速封鎖山門,凝神警戒,達摩院弟子隨我下山,看看是何方神聖!”


    “是!”眾僧轟然應諾。


    少林寺山門前,不少江湖豪客、武林高手遲遲未走,並後來趕來的苦乘等少林寺達摩院高手,遠遠旁觀。


    場中,蘇尋和歐陽鋒相對而立。


    “歐陽先生,多羅葉指,請品鑒!”


    蘇尋氣運手指之上,屈指一彈,“噔”!


    歐陽鋒手揮蛇杖,淩空一揮,空氣中發出一聲爆鳴!蛇杖似乎碰到了什麽金鐵之物一般!


    蘇尋麵不改色,十指連彈,“噔噔蹬蹬”!其形如波羅花綻開,其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咚咚咚咚”!歐陽鋒似乎在和無形之物交鋒,蛇杖所到之處,碰撞出金石之音,迸發出空氣爆鳴!


    這是極為凶險又極為優雅的一戰,蘇尋在攻,十指連彈如撫琴,高山流水遇知音,歐陽鋒在守,蛇杖盤旋如揮筆,行雲流水著華章!


    歐陽鋒越舞越高興,忽而哈哈大笑道:“痛快!實在痛快!這才是真正的多羅葉指,好功夫,好指力!”


    說音剛落,整個人身化和風,瞬息之間,出現在了蘇尋身後,白駝山上乘輕功“瞬息千裏”!


    卻是他不再防守,轉守為攻!這使得蘇尋最後幾指落空,擊打在山門前的山石之上,這幾指將堅硬的山石擊成石粉!


    圍觀眾人見狀,又往後連退數裏,這種威力,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天鳴和尚看到蘇尋使出的多羅葉指,大為震驚。


    卻聽一旁苦乘大師說道:“天鳴,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謹守本心,莫沾嗔念!”


    天鳴這才反應過來,謹守本心,繼續凝神觀戰。


    此時歐陽鋒蘇尋兩人,攻防易位,歐陽鋒手舞蛇杖,如靈蛇般朝蘇尋打來,這是“靈蛇杖法”!


    這門武功招數繁複,自不待言,杖頭還雕著個咧嘴而笑的人頭,麵目猙獰,口中兩排利齒,上喂劇毒,舞動時宛如個見人即噬的厲鬼。


    更厲害的是纏杖盤著兩條銀鱗閃閃的小蛇,口中含有劇毒,不住的蜿蜒上下,吞吐伸縮,尋覓時機,令人難防!


    “好杖法!”射雕世界的天下五絕,都是天賦強絕之輩,成就先天全靠各自領悟,歐陽鋒自創“靈蛇杖法”、“靈蛇拳法”,其要旨皆在一個“毒”字!“西毒之名”,名副其實!


    蘇尋見狀,使出密宗“火焰刀”神功,以火克毒!


    這門武功乃是鳩摩智最得意的武功,與蘇尋所練龍象般若功同出密宗一脈,蘇尋以龍象真氣駕馭,倒也相得益彰!


    山門廣場之上,一時間刀氣縱橫,毒煙滾滾,相鬥百餘回合,兩人鬥的是難解難分。


    火焰刀無色無味,以虛無縹緲的虛勁傷人,靈蛇杖能伸能縮,杖上靈蛇來去如風,肉眼難見。


    隻是兩人精神異力相互碰撞,產生赤色火焰,慘綠毒霧虛影,虛虛實實,讓觀戰眾人看的眼花撩連。


    縱是少林寺傑出弟子天鳴,雖是一流頂尖高手,倘若出現在場中,也決然撐不過十合,就會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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