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光線不甚明亮,他的身影半隱在光線裏,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即使坐在沙發裏,身子依舊是筆直的,端端正正,若是換做是她,估計早就坐的歪七扭八了。


    不過他並沒有穿軍裝,而是一身灰色的居家服,跟他住在一起幾天,她發現穆梁和一到家就要去洗澡,然後換上居家服出來吃飯。


    “回來了,今天玩的開心?”


    穆梁和雙手搭在膝蓋上,眸子半斂著,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讓人覺得溫暖,但是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怒氣,是很大的那種,問題是她今天可沒惹到吧。


    “今晚怎麽不住在部隊?”她把包隨意的扔在沙發上,然後坐在最挨近他的那個沙發上,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一口飲盡,反正她也品不出什麽東西來,茶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解渴而已,正準備繼續調侃他,窗外一道雷聲“哢嚓”響過,毫無預警的嚇得她臉色發白。


    雷聲很響,就連窗戶都微微的震動,雷聲過後,雨勢更大了,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戶上,屋子裏更暗了,她忙起身走到門口開了燈,伸頭看看門外的雨勢,正好一道閃電從天空中閃過,她嚇得臉色發白,猛地縮回身子正好撞進一個堅硬溫暖的懷裏。


    穆梁和一手鎖著她的肩膀把她往屋子裏麵帶,一手關上了門,隔絕屋外的雨聲和雷聲,他的懷抱溫暖、清新,身子挨得近,甚至他的呼吸也噴在她臉上,沒一會就感覺臉頰發燙,逃一般的掙脫開他鎖著肩膀的大手,為了讓他看不出自己的緊張,她故意滿不在乎的揚著笑,“首長,你莫不是也怕雷聲,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


    她眉眼彎彎,如掛在黑夜裏的半輪明月,長而密的睫毛覆在眼睛上,一合一開間恍若一把扇子,扇啊扇啊,在心裏癢的厲害,穆梁和一手垂在身側,一手摸了摸下巴:“謝清寧,你每次說謊的說謊眼睛都會一眨一眨,三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他的聲音雖是低沉如大提琴,裏麵卻夾雜著少許的笑意,音有些顫,不是一番正經的模樣。


    “首長,真是謝謝你觀察入微。”被識破之後的惱羞成怒,穆梁和對於她炸毛的模樣也不在意,清冷的臉上唇角扯開,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屋外的雨還在綿延不絕沒個盡頭的下著,他轉了腳步進了廚房。


    她沒跟過去,拎著包往樓上跑。


    “首長,今晚還做夫人愛吃的那道嗎?”


    穆梁和歎了口氣:“做吧,以後隻要她在,都做吧。”


    吳嫂應了聲,心裏頗不能理解,你說這兩口子相愛吧,但是相處模式卻是怪異的很,若是不相愛吧,又為何要結婚,而且首長對夫人確實好。


    晚飯是吳嫂精心準備的,她很喜歡吳嫂的廚藝,做出來的菜很合她的口味,而且米飯也悶得很好吃,香香軟軟,她吃了兩小碗飯,穆梁和飯量大,吃了足足她的兩倍,然後她好心的建議他換個大點的碗,也不用添來添去的麻煩。


    “嫌棄我吃得多?”穆梁和的聲音低沉裏帶著絲嘶啞,陽剛的外表不乏英俊,估計是軍人本質的原因,說話的時候習慣性的命令,而且每次喝止她的時候聲音極大,震得耳朵疼。


    “嗬嗬,不是,隻是建議一下。”


    穆梁和看了眼手裏的碗,和部隊的飯盒比起來確實是小的可憐,“你下次去超市買一個大點的回來。”


    為什麽是她去買呢,她總結為二點,一是他的皮夾在她這裏,二是她現在是某首長的夫人,意識到這些,她笑眯眯爽快的點頭答應,不忘記問他身份證號碼的後六位。


    知道密碼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網查了一下裏麵的餘額,小小的驚訝了一番,手指在電腦屏幕上數了下後麵的零,得出結論她嫁了個暴發戶。


    穆梁和沒什麽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進了衛生間,她高興的把卡收好,決定下次去超市的時候一定要給他買個大碗。


    晚上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大床上,蓋著同一張被子,向往常那樣沒交流,但是她今天不知怎麽了,想找個人說說話,或許是白天被孟孑然刺激到了吧。


    “首長,跟我說說你們部隊裏的事情吧。”她怕他不答話,伸手撓他,穆梁和本是側身,後來平躺在床上,盯著黑暗裏的天花板,聲音比清冽裏多了絲溫柔。


    “睡覺。”


    “你跟我說說嘛?”她又繼續撓,估計是因為他說話的聲音比平時溫柔。


    “閉嘴,睡覺。”穆梁和身子側過去背對著她。


    她也火了,掀開被子就去扒他的身子,黑暗裏什麽東西掉在地上,“叮”了一聲,穆梁和感覺到睡衣領口上的扣子被扯掉了,伸手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就像以前剛認識的那樣蠻不講理,黑暗裏像隻發怒的小獸一般:“穆梁和,我看你是訓兵訓多了,我是首長夫人,不是你的兵。”她氣的大呼小叫,直呼他的名字,也不叫首長了,被子順利的被扯開,穆梁和平躺著,黑暗裏仍不影響他的視力,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一隻手鉗製住她亂扯的手,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謝清寧,既然你承認是首長夫人,作為首長的我是不是可以行使一下身為丈夫的權利。”


    身上軍人的穆梁和力氣大的簡直跟牛一樣,她被他壓在身下竟絲毫的動彈不得,他的身子灼熱的不像話,緊緊地貼著她的身子,隔著薄薄的布料,和他貼著的那層皮膚幾乎是要燒焦了,艱難的喘著氣,手撐在他胸膛上:“穆梁和,你信不信我告你婚內強、奸?”


    “謝清寧,你還不了解我,威脅對我沒用,別忘記我們是夫妻,做、ai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穆梁和在她印象裏都是深沉的,又帶著悶騷的模樣,可是今晚他變得跟平時完全不一樣,隱隱約約聞到危險的味道,他灼熱的身子照舊貼著她,男上女下,這個曖昧的姿勢很容易擦槍走火,她盡量保持鎮定,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提膝頂過去,卻被他洞悉,雙腿被他禁錮在一起,動彈不得。


    她有些後怕了,雖然一開始做好了*的準備,但是真發生的時候,還是緊張的不知所措,沒臉沒皮討好的開口:“首長,你是軍人,做事之前要想想你的身份啊,你是全國最年輕最帥氣的少將,怎麽可以這般的衝動,你想想苦心栽培你的父母,在想想那些……”


    “閉嘴。”穆梁和額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這張牙尖嘴利的小嘴和三年前一樣的吵個不停,在他的生活裏嘰嘰喳喳,像隻不知疲倦的鳥兒。


    “那我不說話,你可不可以從我身上下去。”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帶著討好的意味在裏麵,身子緊繃著,舔了舔自己的舌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他那玩意正抵著她那兒,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子,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穆梁和抽氣了幾次,大手抓著床單極力的平複下身體裏的躁動,作為一個健康的男人,若是沒反應那才是叫有問題,過了好一會呼吸平穩了,他從她身上翻身下來,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身上的熱源一下子沒有了,謝清寧緊繃著的身子慢慢放鬆,裹著被子往床邊上摞動,沒幾分鍾就見穆梁和起身咒罵了一句進了浴室,她聽著裏麵的水聲,邪惡的笑了,這樣的穆梁和讓她覺得真實,有著一般男人的喜怒哀樂。


    昨晚的一番折騰,她今早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則是雷打不動的早起,真好奇他長這麽大有沒有睡過懶覺,洗漱好剛走到門口聽見樓下嘈雜的人聲,她走到樓梯口從盆栽後麵露出腦袋,正好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幾個同樣穿著軍裝的男人,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戰友,她正打算溜回去的時候,齊聲的一句“嫂子”震得麵前的盆栽的葉子都抖了幾分。


    男人們的嗓音渾厚,帶著軍人的鐵錚錚,很是熱情,臉上洋溢著滿的溢出來的笑容,她不得不從盆栽後麵出來打了聲招呼。


    “上去換件衣服下來。”穆梁和出聲,端著杯子的手到底是泄露了他的情緒,她點頭應了聲刺溜一聲跑的沒影了,身上穿的是卡通睡衣,這番衣衫不整的模樣出現在他戰友麵前,的確是失策。


    顧成以摸著下巴仍舊眼巴巴的望著沒人的樓梯口,一拳打在穆梁和肩膀上:“大穆,還敢說你沒老牛吃嫩草,我看嫂子才過20歲,跟你扯證的時候沒成年吧?”


    團長王易朋也笑著開口:“大穆,你這棵鐵樹上開的可是朵俏生生的花,悠著點兒啊!”話一出口,顧成以笑的直抖肩。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好想把首長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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