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時就猜到後麵將會發生什麽,所以他出來之後吩咐秘書讓保潔員一會過來一趟,不一會就聽見裏麵砸東西的聲音,大概是酒櫃裏的酒碎了一地,又或許是剛從國外空運回來的茶幾碎了,大抵不過那幾樣東西,等都砸完了就該安靜了。


    秘書聽見裏麵的聲響,淡定的繼續敲著鍵盤,做資料,在這裏時間久了,早清楚了大老板的性子,生意越做越大,脾氣越來越差,很多人都認為這麽差的脾氣,公司也不會節節高升,偏偏他每投資一項,都會有驚人的收益,短時間內迅速成為了c市商場上的新貴。


    孟孑然把桌子上的資料撕得粉碎,唯獨留了一張照片,她的二寸免冠照,樣子還是三年前直發留著劉海的模樣,笑起來眉眼彎彎,眸子裏似是盛了一灣清泉,嘴角微微的上揚,當時應該是很愉悅。


    他又看了眼被他撕毀的資料,絕不相信一個字,起身腳踩著滿地的玻璃渣,心頭苦澀,悶悶的呼不出氣來,不顧地上的玻璃渣子走過去開了窗子,靠著窗子抖著手點了一根煙。


    衛東推門進來果然不出意料之中的一室淩亂,腳踩著碎渣,看看眼碎了一地的資料,麵不改色的開口:“老板,馬上還有一個會議。”


    孟孑然轉身,扔了煙頭,將椅子一腳踹的老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衛東,我是不是該感謝你苦心瞞到今日。”


    衛東被他一腳踹來的椅子砸到腿,輕輕動了動,仍舊是麵不改色,不卑不亢:“老板,時間不早了,會議該開始了。”


    他確實早就知道謝清寧結婚的事實,並且是在三年前,偶然路過民政局,看見她和一個男人手牽手從裏麵出來,事情很偶然,卻也是這麽個偶然,他窺探到了不能說的秘書。


    “衛東,你果真沒叫我失望。”孟孑然瞪了他一眼,拎著外套大步出了辦公室,秘書已經等在門口,等他走後,衛東招來了保潔員。


    晚上下班,大多數同事已經走了,謝清寧趴在辦公桌上,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貼著桌麵的臉頰也跟著震了一下,不情願的拿起來看,是賀家敏的信息,她回了個笑臉回去,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


    穆梁和今天說他要外調,她乍聽心裏不可否認的翻江倒海,都沒問要調去哪裏,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是他們真的要結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想著什麽時候回去把公寓的衛生弄一下,說不準過些天就要搬回去了。


    “還沒走,謝清寧?”


    聽見有人叫她,她從格子裏伸出腦袋,正好看見大老板拎著公文包站在不遠處,她剛來沒多久,對他沒什麽較深的評價,但是偶爾在洗手間裏聽見別的女同誌對他的評價,還是遠距離為妙。


    “這就走,我收拾一下。”


    她回身把桌子上的東西放進包裏,檢查了下手機和錢包拉起拉鏈,前後大約兩分鍾,大老板還沒走,看那架勢似乎是在等她。


    公司規模不大,她出來的時候看了下幾個部門,靜悄悄的,似乎都走了,她和大老板一前一後的進了電梯,封閉的空間裏,她並不習慣和他站在一起,身子稍稍往外麵側了側,靠著電梯冰涼的內壁,等電梯停下,她立馬出來。


    因著他開車,所以去的負一層,她倒也鬆了口氣。


    走出大廈,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隱在路燈下,華燈初上,路燈長長的影子拉長投在車身上,她知道裏麵坐著的人是誰,向著車子走過去。


    穆梁和靠在後座上閉目沉思,車門拉開的聲音,他還是睜眼了:“工作很忙?加班?”


    這麽一問,她心裏的負罪感油然而生,張了張嘴,支支吾吾的點點頭,想了想伸手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袖子,聲音輕柔:“首長,你真的要外調?”


    穆梁和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指尖薄薄的繭子擦過她柔嫩的掌心,如羽毛一瞬間劃過掌心,帶起一圈圈的漣漪,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那,那我們……”


    “首長夫人當然是要跟首長一起去。”


    穆梁和聲音不高,速度也不快,卻偏偏搶在了她說話之前,把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堵死在嘴裏,她覺得有點惱,感覺被暗算了一般,不悅的伸腳朝他踢過去,而他就跟腳上長了眼睛一樣,伸腿夾住,她動彈不得,幾番掙紮估計是動作大了,陳銘回頭看他們,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們也太開放了吧,玩車震,還有我這麽個大活人在呢。


    穆梁和輕咳了兩聲,也有些尷尬,陳銘不在回頭,認真的開車,但是車內怪異的氣氛一直沒消散,她的腿還被穆梁和夾著,隔著薄薄的布料,她感覺他的溫度在不斷地上升,撓的她心癢癢,而她若是冰淇淋,估計早就融化了吧。


    “那個,咱們難道到一直保持這個高難度的姿勢?”許久,在她腿酸的受不了的時候,伸手戳戳他,穆梁和聞言,鬆了力道,“我記得你喜歡的不是這個姿勢,是——那個~~”


    她頓時羞澀的老臉一紅,他們說的姿勢分明不是同一個,穆梁和很滿意她的表情,臉紅的像個蘋果,遂伸手捏捏,跟揉麵團子。


    “晚上回去試試。”


    “才不要。”自從他們有了實質性進展之後,穆梁和對於雙修之道異常的熱衷,幾乎每晚都精力好的纏著她,這跟他之前的性子完全不一樣啊,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一個人。


    “這是命令,必須聽令。”


    穆梁和在她耳邊子壓低了聲音,低沉的嗓音沙啞,有種莫名的魅惑感,甚至可以說是性感。


    “穆梁和,你信不信我關你禁閉。”


    謝清寧也囂張起來,學著他一貫訓她的口氣,模仿的有模有樣,前麵開車的陳銘“噗嗤”一聲笑出來,最後變成了哈哈大笑,“敢笑首長,再笑關你禁閉信不信?”


    陳銘果真不在笑,肩膀卻在一抖一抖,穆梁和無可奈何的摸摸她的後腦勺,手指滑過秀麗的長發。


    車子駛進軍屬大院子的時候,她還在想怎麽開口說離開的事情,等到下車吳嫂站在門口說老首長來了,她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站在他身後。


    穆梁和並不驚訝父親今晚會來,從調令下來之後就猜到他會來,或許母親也會,伸手抓住腰間細膩的小手,一起進了屋子。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家長,老首長也見了不止一次,雖沒對她說過重話,因著他本就嚴肅不可侵犯的形象,她是帶著敬仰的神色不低不高的叫了聲爸爸。


    穆宏軍今天穿的是便裝,胸口並沒有一排子的勳章,視線掃過兒媳婦,最後落在了自己年輕有為的兒子身上,鋒利的眸子宛如一把摧枯拉朽的刀,將掩藏的外衣層層剝開。


    “都坐,站在做什麽,清寧,坐。”


    穆宏軍順手將另外兩個空杯子滿上,一人一杯遞了過去,穆梁和家裏的好茶據說是他一個懂行情的朋友送的,每年每個時期都會有送,所以他家裏的好茶葉從不會斷的,若她是愛茶之人,倒是有口福了,隻可惜對飲茶不過如飲水一般,解渴。


    端著茶杯咕嚕咕嚕,一杯茶已經見底,穆梁和不動聲色,穆宏軍又豈會動聲色,一下子客廳安靜之極,更襯得她喝水的聲音大,也漸漸不好意思起來。


    茶水有些濃,她喝了一杯之後便放下了杯子,眼咕嚕轉了轉,看了眼老首長,又看了眼小首長,覺得他們父子倆還真是像啊,都是正襟危坐,目光如炬,一本正經的模樣,身上筆挺的軍裝一絲褶皺也沒有,她輕微摞動了下腿,由原本的雙腿交疊,變成了微微地側著,穆梁和瞥了眼她的小動作,抿了口濃茶開口:“爸晚上在這邊吃飯,你去廚房幫幫吳嫂。”


    “恩,你們聊。”


    得到首長赦令,她站起來微微欠身,大步進了廚房,首長家的廚房看上去不是很大,相對於整個房子的格局,算是最小的,一排灶具,留下一條道,僅夠兩個人並排走,她進去的時候吳嫂正在切魚片,說晚上給他們做酸菜魚,她一聽,也覺得不錯,甚至勾起了滾滾而來的食欲,雖然她不喜歡吃魚,但是她喜歡吃酸菜啊!


    “吳嫂,這青菜要洗吧?”


    沒等到她回應,她把綠油油的青菜倒進盆裏,放了滿滿的一盆水先泡著,想著母親以前說過市麵上買來的青菜為了除蟲,都會打少許的農藥,買回來吃的時候最好先用水泡泡。


    “夫人,你去外麵坐會,一會就好了。”


    吳嫂很是客氣的讓她出去歇著,可穆梁和剛才分明是要她避開,有事情跟老首長談。


    “我想跟吳嫂學兩手,你就讓我看看吧!”


    “這煮飯做菜啊就是一個熟字,做多了自然會了,你往外邊站站,別被油濺到。”吳嫂分明是把她當做什麽都不會的千金大小姐,其實她還是會露兩手的,比如炒個酸辣土豆絲、雞蛋西紅柿之類的。


    吳嫂不僅廚藝好,動作也麻溜,幾個鍋同時燒,沒一會就開飯了,她把碗筷洗好拿出去擺好,然後進來端菜,等都弄好之後叫他們吃飯。


    菇涼們用評論砸死公子吧,另外感謝1069249專欄的妹紙給公子扔的雷,乃破費鳥,明天不出意外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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