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孩都一擁而上圍在了安洋跟小奶茶的身邊,因為他們一人抓著一把糖果。


    一個一顆糖果,小孩們接到之後心滿意足的後退,後麵還有一些沒有拿到糖果的小孩接著補上來,伸出黑色的胳膊舉的高高的在安洋眼前晃著。


    有些人的幸福是希望能有一棟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有些人的幸福是能找到一個漂亮的妹子。


    而眼前這些連飯都沒有吃飽過的孩子們,他們的幸福,就是能像今天一樣,一個外國來的大叔叔給他們發好看又好吃的五顏六色的糖果。


    這便是幸福。


    幸福是沒有一個硬性規定的,它取決於你自身的滿足程度,你滿足了,你就幸福,你若是得不到滿足,那麽你也就不會幸福。


    所以說,少一點要求,就多一點幸福,這些生活在戰亂之中的孩子們,他們甚至不知道明天是否就會死去,然而今天能夠得到一顆糖,他依舊會笑的十分開心。


    看著這些一臉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安洋忽然覺得一陣心酸。


    都是孩子們,大國家的孩子們能夠坐在明亮寬敞的教室裏讀書,可他們卻隻能夠住在這臭氣熏天的難民區裏得過且過。


    難民區也有學校,所謂學校,隻不過是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鐵皮屋子,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屋子,裏麵擺七八十張椅子,然後豎幾根柱子,柱子上麵鋪兩張鐵皮遮陽,這就是他們的學校,不管你是誰,你都可以過去聽課。


    一行人在比比克的帶領之下,到了難民區裏麵,一個帳篷挨著一個帳篷,倘若有毛皮草鋪蓋而至的大帳篷,那就算的上是豪宅了,一群人窩在小小的帳篷之中,白天男人們會出去賣苦力,女人們就會忙碌做著食材,等自己的丈夫回來一起用餐,做飯也是大鍋飯,一個灶點一個灶點,一做做一大鍋,然後相鄰的幾個帳篷一起分食。


    住在這個地方的人,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敢洗一次澡,衣服十天半個月不洗更是常事,更別說拿水洗臉洗口,那簡直就是奢侈,倒不是說摩加迪沙十分的缺水,隻是這個地方的貧富極端化,讓這些貧民們根本不敢奢侈的用水。


    “這些人窮苦的真叫人心酸。”安洋歎息了一口氣,跟著比比克走出了難民區,他們還有其他地方要參觀。


    “唉,本來以為隻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這些難民們,而今天親眼所見,真的覺得我們活著實在是太幸福了。”小奶茶也是不由的感歎道。


    有些時候,你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麽幸福。


    當你找父母撒嬌想要一雙名牌跑鞋的時候,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沒有腳的人。


    當你嫌這道菜不好吃那道菜不好吃的時候,你不知道有些人會因為能夠吃兩個白饅頭而激動的哭泣。


    離開了難民區,接下來比比克就帶著安洋一行人去了摩加迪沙的醫院。


    這裏的醫院是不收取任何費用的,你有病你就可以來醫治,但是醫院的環境也是非常的差。


    u重症監護室,一般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到處都是心電圖之類的各種各樣的電子儀器,可是在這邊卻隻有少數的幾張木板床,一個孩子躺在地上,胳膊上插著一個吊瓶,周圍飛的到處都是蒼蠅。


    這裏的醫療設備也非常的差,甚至連要求絕對無菌的手術室內,都到處飛著蒼蠅,而且沒有空調,屋內的氣溫高達三十多度,如果病重一點的人持續呆在三十多度的房子裏,甚至會因為發高燒而死掉。


    “為什麽不多投資一點錢讓醫院更好一點?救不了人的醫院怎麽能叫醫院。”安洋扭頭看向比比克。


    “不不不。”比比克聽完了小奶茶的翻譯過後連連搖頭,“我們沒錢,我們每年撥在軍隊上的錢就上達數個億,實在抽不出多餘的錢來買醫用設備,一套新的醫用設備次一點的都要上百萬。”


    安洋沉默了。


    的確,你讓一個處於戰火之中的地區,拿一部分的錢去投資醫用設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沒有錢買槍,買子彈,又怎麽能夠保住這塊地盤?


    所以在非洲這一塊地域,死亡率都是全世界最高的。


    從醫院出來,車子又開往了劇院。


    摩加迪沙的唯一一所劇院,也是在八十年代的時候中國政-府出資幫忙建造的,隻是在前兩年的時候,又在一次恐怖襲擊之中被炸毀,當時還炸死了不少的人。


    是一個渾身綁著炸藥的女子,這種自殺性的襲擊方式被稱之為人肉炸彈,一旦人群聚集起來的時候,根本防不勝防,而當時死傷的人也非常的多,甚至還連一些索馬裏的高官都給炸死了。


    就在一群人參觀完被炸毀的破舊的劇院過後,出來的時候,安洋忽然看到不遠處一顆大樹旁邊坐著兩個像是乞丐模樣的人,一個老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


    一行人走上前,才注意到小孩的雙腿上蓋著一層黑紗。


    似乎是注意到安洋一行人在看著他,小男孩的目光也迎上了安洋,露出了一個友善的微笑,隨即安洋給小奶茶試了一個眼色,小奶茶蹲在地上開始嚐試跟小男孩交流。


    片刻過後,小男孩忽然伸手掀開了遮住自己雙腿的黑紗,頓時一片密密麻麻的蒼蠅從他的腿下飛散了出來,小奶茶被嚇的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雙腐爛的腿,腿上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皮膚,甚至還有蛆在裏麵爬,因為肉的腐爛,所以導致了蒼蠅過來叮咬,甚至交配,產卵,卵就是蛆,附在他的雙腿之上。


    這麽一副景象,無論是誰看到都會心疼不已。


    連安洋的眼角都是情不自禁的跳了好幾下。


    在小奶茶跟小男孩的交涉之中,安洋知道了他就是在早期一家人在劇院那次爆炸事件之中全部喪生,爸爸媽媽爺爺跟姐姐,全部死掉,他也是因為被爆炸波及而傷到了雙腿,隻可惜那種炸彈帶有毒素,以摩加迪沙的醫院技術還沒辦法處理那些毒素,就隻能夠任憑腿上的肉自己漸漸腐爛。


    想著他在一次爆炸中死亡的所有親人,又想著他也即將麵臨死亡,安洋的眼角都情不自禁的跳了好幾下,輕聲的問道,“疼嗎?這樣下去,你可是要死的。”


    小奶茶把話翻譯給小男孩,小男孩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咧開嘴,露出了一口白牙,下一句話,就讓小奶茶淚流滿麵。


    “他說什麽?”安洋詢問道。


    “他說至少他現在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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