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季臨近,天氣轉涼。


    剛一過晚上七點多鍾,夜幕就已經鋪滿天空。


    郭大炮幫著伍北將爛醉如泥的騷強攙上車,隨即微笑著揮手道別。


    “真不用我們送你?”


    伍北不放心的發問。


    “總共幾步路的事兒,我正好散散酒氣,省的我老丈人聞到味發火。”


    郭大炮舉起手中的打包盒搖頭。


    想到對方寄人籬下,確實有諸多不方便,伍北也沒繼續堅持,依依不舍道:“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哪怕我在天涯海角,也照樣能飛過來。”


    “除了喝酒,我也沒別的事喊你。”


    郭大炮擺擺手驅趕:“快走吧,別待會騷強再吐一車。”


    “保重,頭兒!”


    伍北吐了口濁氣,準備拽開車門。


    “伍子。”


    郭大炮猛不丁又喊了一嗓子。


    “啥事哥?”


    伍北迷惑的轉過身子。


    “抱一下!”


    郭大炮張開雙臂,給伍北來了個熊抱,隨即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照顧好自己和騷強,哥哥可能沒法再像過去在部隊時候那麽處處袒護你們,但隻要用的上我的,我絕對不會推辭,也希望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有用上我的那天,那樣證明你倆至少一帆風順。”


    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體溫和熟悉不過的氣味,伍北心口說不出來的溫暖,緩緩點頭呢喃:“你也千萬要愛惜自己,我還沒跟你喝夠,想要這輩子都跟你一直喝下去。”


    ...


    半小時後,郭大炮回到嶽父母的四合小院。


    “爸、媽,我給你們帶了飯。”


    一邊招呼老倆用餐,他一邊摸出銀行卡放在桌邊,低聲道:“這是我剛發的獎金,爸最近老是喊腰疼,回頭買張按摩椅,馬上換季了,媽你給我爸和你自己買兩身新衣服,挑好的買,別老拿打折貨瞎兌付。”


    “切,如果你是千萬富翁,我們老兩口也不至於天天節衣縮食。”


    嶽母左手捧著飯碗,右手不屑的嘲諷。


    “不用拿這些小恩小惠糊弄我們,你就算說破大天,這套房子也沒你事兒。”


    嶽父同樣冷笑連連的撇嘴。


    “是,都怪女婿沒本事,害您二老這些年跟著受委屈了,我的工資卡在衣櫃最裏麵的鞋盒裏,密碼是陽陽生日,這些年存了一點,應該夠改善一下生活。”


    麵對尖銳刻薄的嶽父母,郭大炮沒有絲毫動怒,反而如往常一般,將老兩口扔在床頭的髒衣服、臭襪子抱起朝門外走去:“衣服我先給你們洗了,洗衣機明天應該就能修好送回來,爸你不是總希望讓陽陽跟你改姓麽,哪天他回來,你們一塊到派出所辦下手續吧,我辭職了,準備跟朋友去國外打工,今晚就走。”


    聽到他的話,老兩口立時間有點不敢想象,紛紛詫異的望向院子裏正彎腰洗衣服的郭大炮,都能感覺出這個平常逆來順受的女婿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


    “陽陽以後拜托你們照顧,我掙到錢就回來。”


    郭大炮頭也沒抬的繼續說道。


    一個多小時後,將整個小院從裏到外的仔細打掃一遍後的郭大炮站在大門口點燃一支煙,隨即又看向嶽父母房間,彎腰深鞠一躬,最後徑直離開。


    胡同口,一台灰色“現代”轎車。


    趙歐微笑著看向越走越近的郭大炮。


    “來了郭哥。”


    等對方鑽進車內,趙歐立即遞過去一遝寫滿字跡的紙箋低聲介紹:“之前的供詞作廢了,我剛剛又重新整理了一份,你得背下來,待會咱們去我偽造的問詢室全程都會錄音錄像,所以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嗯,麻煩了老弟。”


    郭大炮感激的點點腦袋,接過紙箋翻閱起來,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不解的發問:“不對啊兄弟,你不是說陽陽隻是個從犯麽,怎麽我頂替他反而變成主謀了,另外這上麵說我承認自己有家作坊,專門販賣製造不法藥物又是什麽意思?”


    “是這樣的郭哥,這次我們一共抓了六七個人,想要他們也全反供把咱家孩子摘出去,不得給他們足夠的好處麽,否則他們肯定不樂意,所以我才讓你變成了主謀,至於作坊和別的事都不算啥大問題,我已經全都打聽清楚了,這幾項罪名加在一起,最多也就是兩年左右,到時候我會跟上麵提起你是主動自首,起碼減一年。”


    趙歐條理分明的解釋。


    “也就是說我最多進去一年?而且可以保證我兒子不會留下任何案底?”


    郭大炮舔舐兩下嘴唇上的幹皮詢問。


    “那是自然,從現在開始,郭陽完全沒有參與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根本不知道你的事,我聽孩子說他想去六中讀書是麽?六中的校長是我親大伯,到時候我想辦法幫你把他送進去,再挑個尖子班,保證孩子將來前途似錦。”


    趙歐胸有成竹的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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