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絕公子想跟道家的高人論一論儒和道到底是不是一家的事,這事要不要答應?


    “師父,不如我去會會他吧。”


    阮留之主動請纓道。


    見是肯定要見的,就衝著他那份能引徐玄機破境的才情,再加上諸糅真人和阮留之都是由儒轉道,他們倒也想聽聽,這三絕公子在這一點上到底有何高見。


    “不,一起見吧,至於時間……”


    諸糅真人卻稍顯擔憂地回道。


    很顯然,對於阮留之單獨去會鄭經,他並沒那麽放心。


    或者說,連他都想去會會這位年輕的悟道高人了。


    論道這種事,是不分年齡大小,也不論地位高低的,而是看有沒有真知灼見。


    從徐玄機的表述裏,不管是阮留之,還是諸糅真人,都已聞到了濃濃的道意,正如德王妃之前聽聞鄭浪之所說後,立即把他當成了悟道高人那樣。


    而儒和道是否真是一家,此事也確實有論一論的價值,要知道,儒和道雖然在很多觀點上是對立的,但也不是沒有共同之處,而當初,儒家的孔聖人,還曾多次拜會過道家的李聖人,甚至尊李聖人為師。


    此事若是能論個明白,那就是大道!


    因此,哪怕是諸糅真人,都想聽上一聽,有必要時,甚至還想親自上陣辯上一辯。


    於是他轉頭朝徐玄機吩咐道:“玄機,你就告知他,等拜祭過後……就明晚,讓他跟德王妃一起來參加我的宴請吧。”


    事情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下來。


    而小插曲也及時地出現了。


    一名小道童敲門走了進來,把一封拜帖交到了阮留之手上,阮留之看過之後,臉上很快就露出了些許怪異的神情,笑道:“玄機師妹,你剛跟我提過那兩首曲子,就有人來給我獻曲了。”


    “哦?是那首《青玉案·魁首》及《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嗎?是那鄭浪之送來的拜帖嗎?”


    這話卻是先把諸糅真人的興致給勾了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曲倒是那兩首曲,但獻歌的卻不是鄭浪之,而是一些年輕士子。”


    阮留之把拜帖順手遞給了諸糅真人。


    很顯然,顧傾城和席希明等士子的聯名拜帖被送了過來,這可是把阮留之和諸糅真人都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玄機師妹,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鄭浪之?”


    無奈之下,阮留之又隻好向向徐玄機尋求答案。


    問題是這問題徐玄機又哪裏知道?


    今天下船之前,那登徒子又把她招惹了一番之後,就轉身走了,而之後她都是跟德王妃在一起,根本就不清楚其它的事。


    “應該……有可能吧,但他應該不會以三絕公子的名義出現。”


    她隻能大致推斷道。


    是的,按照她的推斷,前來拜見留之師兄的士子裏,理應會有登徒子的存在,因為若是他跟鄭家小姐不來,士子裏就無人會彈唱那兩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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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以那家夥喜歡藏頭露尾的德性,理應不會暴露真實身份吧?


    否則的話,這拜帖上就該第一個掛他的名才對啊!


    緊接著,她又跟兩位高人說起了那家夥喜歡藏頭露尾的德性。


    “哦?這就有點意思了。”


    阮留之的興致卻反倒是更濃了。


    為啥?


    因為自魏晉以來,因連年戰亂、政治動蕩,儒家思想統治地位的動搖,道家思想的趁勢興盛,部分士人的行事風格,也與秦漢時有了較大變化。


    比如說,年輕的士子可能喜歡出風頭,博名氣,但那些真正有才的士子,在受了道家思想的影響之後,一旦有所領悟,反倒會從名利中脫身出來,開始隱匿自己。


    就好比說有名的竹林七賢,一個個都是隱忍於亂世,來修身養德。


    又好比說阮留之自己,也是從仕途激流勇退,投身道家,當上了一名逐漸被世人所遺忘的隱士。


    因此,在那些名士眼裏,真正被認為有名士之風的,其中必有一條,就是淡泊名利,不喜出風頭。


    而除此之外,還有百行孝先、慎言灑脫、清廉儉約、性善忠義、尊禮敬賢等。


    “如此看來,在這一點上,我又不如他了。”


    阮留之笑道。


    他指的是鄭浪之年紀輕輕便已隱隱有了名士之風,相比之下,他覺得年輕時的自己都有所不如。


    “確實難得。”


    諸糅真人也讚歎了一聲,然後問道:“那你又打算如何應對此事?”


    他指的是士子們的拜見請求。


    而阮留之則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幹脆假裝不知,先去會會這幫士子?”


    他的好奇心確實更濃了。


    既為那兩首被譽為仙曲的新曲,也為神秘的鄭浪之其人。


    諸糅真人卻捋了捋下巴上已略顯斑白的胡須,道:“也行,要不你幹脆在今晚就把他們約來講經堂,我也隱匿於後堂,去聽聽那兩首曲子到底有多不一般。”


    一時之間,聽得讓徐玄機都不知該說啥了。


    因為一登徒子,以及兩首曲子,連貴為天靜宮宮主的師伯都變得不正經了?也要學那登徒子一般藏頭露尾,隱匿在後堂去探他的底?


    會不會太看得起那登徒子了一點?


    要知道,諸糅真人作為天靜宮宮主,一般來客是很難見到他的,就算是德王妃那樣的尊貴客人,也要等明日拜祭之後,他才會象征性地接待一番。


    至於其他士子,哪怕是顧傾城及席希明那種小有名氣的,想見他一麵也基本不可能,能見到阮留之就已經算很給麵子了。


    可現在,因為一個鄭浪之,師伯卻要先躲起來會他一番,然後再正式宴請他……


    這確實讓她不知該說啥了。


    而阮留之則說道:“那……玄機師妹,明晚之約,就還是有勞你去回稟吧,對了,今晚之約,你就假裝不知好了。”


    徐玄機:“……”


    那登徒子一出現,連師伯跟師兄都變得不正經,也開始算計起他來了嗎?


    隻不過這樣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我又該找個什麽樣的借口,也參與一下呢?


    要不……


    慫恿一下蒨文郡主和蒨武小王爺也攙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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