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機又來了。


    在國師府住了一晚之後,她帶著師父的囑托,又一次來到了書局,準備長呆這裏來與鄭經為伍。


    她一進書局,便看到……


    咦,這不是在豫州時,成天跟在登徒子屁股後麵的那士子嗎?怎麽突然也來會寧了?


    她的視線停留在了宋財身上。


    至於鄭經,則被她無視了。


    無視的原因,自然是師父竟然跟她說,讓她適當接受登徒子三妻四妾的想法,畢竟她年齡也不算小了,而登徒子這樣的男人,天底下都很難再碰上第二個。


    對於這一點,她暫時還難以接受,因此她采取的策略,那就是繼續不搭理他,能不跟他說話就盡量不說話。


    換句後世的話來說,這叫鴕鳥戰術。


    而鄭經卻不管那麽多,一看到身上還背著一個包裹的徐玄機,他立即就笑臉相迎:“玄機啊,回來了啊。”


    徐玄機還是不搭理他。


    鄭經卻又繼續說道:“你回來得正好,先把東西放下,陪我們出去一趟。”


    “幹嘛?”


    這下徐玄機不得不沒好氣地接話了。


    “我準備辦學了,想去南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地方。”


    鄭經還是不以為意,說出了他的用意。


    在這個時代,想要從零開始把學給辦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到目前為止,鄭經也就隻有一個相對較為明確的想法,外加一個已願意替他承擔起此事的宋財,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解決。


    比如說辦學的場地。


    接下來,他準備去解決的就是這一問題。


    他現有的這棟宅子雖然夠大,但沒道理把啥都往這裏堆,因此,場地的問題還得另行解決,甚至有可能的話,他連工匠房都想搬出去,這裏僅用來當成辦報用的辦公場地。


    因此,他準備先去解決場地的問題。


    理想的地點已經有了,那就是他去過一趟的南城,畢竟是工匠集中區,真要想把工匠房給搬出去的話,還是去那邊合適。


    再說,那裏還是平民百姓的集中居住地,這跟他辦學準備招收平民子弟的定位也很吻合。


    一聽說鄭經竟然這麽快就打算辦學了,徐玄機倒是暗暗吃了一驚。


    這家夥,竟然又打算折騰新的事情了?


    畢竟辦學這事,之前鄭經跟任何人都沒透露過,因此徐玄機哪怕他早早就立了讓天下人都讀得起書的大誌,但她還是沒想到,他竟然要親自辦學,而且動作還這麽快。


    如此看來,這家夥倒也算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嘛!


    她又暗暗給了鄭經一個相對正麵的評價。


    說實在的,之前看到鄭經把《三字經》的價格定那麽高,並因此斂了大把錢財,她曾一度懷疑,這家夥說讓天下人都讀得起書這一意願,是不是隻是一借口,真實目的其實是幫自己斂財。


    因此,當鄭經說自己準備辦學了時,她倒是來了興致,於是快速把自己的換洗衣物放了下來,默默地跟上了鄭經。


    一起跟著鄭經出門的自然還有宋財,以及陳管事。


    宋財就不必說了,未來的他即將擔任首任校長的職位,因此物色辦學場地的事,自然得帶上他。


    至於帶陳管事的理由,則是怎樣才能在南城找到合適的場地,隻有他才真正熟悉。


    “浪之兄,這學你到底打算怎麽個辦法?”


    在路上,已開始進入角色的宋財主動問道。


    此時的他,其實又很好奇,為啥之前在豫州時跟德王妃一家寸步不離的這個美貌道姑,竟然也出現在了鄭經身邊,並且似乎還住在了書局裏……


    隻不過這名為玄機的美貌道姑擺明了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他也不好問,隻好打破了沉默,把話題又扯回了辦學的事上。


    “一開始,咱們就收兩類人吧,第一類,稍稍識點字的年輕工匠,平民百姓家的伶俐小童……”


    鄭經也利用這一機會詳細說起了自己的具體想法。


    因為他辦學的目的是為了自己培養工匠人才,那他的招生目標也很明確,一是識字的年輕工匠,而是平民百姓家的適齡少年。


    招前者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招過來之後,簡單教教他們基本的數理化常識之後,就可以學以致用,邊學邊幫他幹工匠活。


    而招後者,則是在為將來做長遠的準備,把那些適齡少年招過來後,得識字和格物致知一起教,按照他的要求精心去培養,以圖能從中培養出一些創造力的技術人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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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實實在在地準備做慈善。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平民百姓家的子弟可不是成天遊手好閑的,假如讀不起書的話,那就得幫家裏去幹活,或者送去商行、工匠房學手藝之類的,以幫家裏分擔生活的壓力。


    因此,就算他想辦學,哪怕免學費包吃之類的,也未必會有老百姓肯將自家子女送過來。


    那怎麽辦?


    沒辦法,隻有在免學費包吃的基礎上,再象征性地發點薪水,比如說每個人每個月發個五百文之類的,比商行或工匠房的學徒待遇還要稍稍好上那麽一丟丟。


    教人學文化,還得發工資,這不是做慈善是什麽?


    至於招年輕工匠就更是不必說了,工資的話,起碼月薪得一兩銀子起步,否則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願意來。


    也好在他並不打算多招,也好在現在他已經有了相對還算可觀的穩定收入來源,否則的話,這學這麽辦下去,他遲早得破產。


    盡管有點肉疼,但他還是跟宋財分享起他的想法來。


    “浪之兄高義,我深表佩服。”


    宋財聽了之後,立即就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個拱手禮。


    很顯然,他也沒想到,為了辦這個學,鄭經竟然打算大把大把地往裏麵貼銀子,這樣的義舉,就算是那些財力雄厚的世家,也很少有人會這麽去做。


    包括家境還算殷實的他自己家,若是讓他們貼錢給平民百姓家子弟去上學,估計他父母也不會同意。


    這樣的義舉,他自己做不到,所以他隻能在禮節上來表示欽佩。


    畢竟他也是讀書人,也受過儒家仁義思想的熏陶。


    此時此刻,他已經把鄭經當成鄭大善人了。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此時的徐玄機也忍不住又暗暗給了他一個相對較好的評價。


    從出身上來說,她其實跟鄭經也有點類似,那就是從小就是孤兒,甚至於她比鄭經更慘,連親生父母在哪都不知道,若不是被師父收留,估計會活得很淒慘。


    因此在內心裏,她對平民百姓是極富同情心的,現在一聽說鄭經竟然打算貼錢去給平民百姓子弟上學的機會,自然立即就給了他一個好評。


    隻可惜是個登徒子!


    但她立即又腹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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