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年後。
葉彌打開手機，看到珊珊的短信，提醒她別忘了明天的同學聚會。正想著是多久沒見到珊珊了，一雙溫暖的雙手從身後繞上來，輕輕抱住她。
“在笑什麽？”紀言逗弄著她，弄得她笑得更歡了。
“明天同學聚會我要去參加，明天你不是還有事嗎，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葉彌轉過身去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左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紀言撲哧笑了一聲：“這算是美人計嗎？”
“就算吧。”
“要我陪你去不？”紀言撥弄著她額前的頭發。
葉彌搖了搖頭：“不用了，老板大人這麽忙，給我放個假就行了。”
“時間到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葉彌嗤笑著刮了一下他英挺的鼻梁，“再不走，上班就要遲到了。”
她推著他出門，坐上車，放了首《當我們老去》。窗台上，一對老式木梳已殘舊，可就是它，穿過了歲月的發隙，從黑，一直梳到白。
窗外，斜陽下，有兩個依偎的影子，始終在一起。葉彌微微側過臉去，打量著紀言溫和的側臉，聽著和緩的曲調，心中不由地溢滿了幸福，笑了出來。
“早上吃得那麽少，還餓嗎？”紀言一邊開著車，一邊問。
“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都沒有什麽胃口，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吧。”
“身體不舒服不要忍著。”
“知道了啦，老板大人還真是囉嗦。”
葉彌笑著閉上眼睛，靜靜聆聽著歌曲，想象著自己老去的樣子。
算算日子，兩人已經結婚快一年啦，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麽快。
第二天，葉彌早早地起來，給紀言做好了早飯。她解下圍裙，看著紀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醒的這麽早。”紀言走上來，輕輕抱住她，嗅了下她身上的味道，“不如我陪你去吧。”
“你今天還要開會呢。”她幫他把領帶弄好了，“我就是去跟同學聚聚，你去不太方便。”
“好。今天心情真好，還給我做了早餐。”
“跟電視裏學的，第一次試試，難吃也要吃下去！”
兩個人磨蹭了許久，葉彌把紀言送出了家門，這才回到房間裏打扮，畫了個淡妝，換上一條鵝黃色的長裙。
在去同學會之前，她先回到學校，葉彌看著校園裏活力四射的學弟學妹們，不由地懷念起大學四年的時光來，算不上很精彩，但是很幸運，她和紀言有這樣一段記憶。
她給珊珊撥打了電話，知道她也到了，走到了宿舍樓下，兩個人一照麵，不由地抱住了彼此。
“丫頭，看你幸福地都胖了！”
“你和盛夏兩個人呢，好得不得了，他出國快回來了吧，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大概，也許……等他回來再說吧。”珊珊打著馬虎眼，又湊到葉彌耳邊，“他妹妹實在是太難搞了。”
“那你就加油啦。”葉彌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個人又黏糊了一會，這才手挽著手從曾經的宿舍一直往教學樓走去。以前這條路，每天都要走上幾遍，總覺得長得不得了，如今卻覺得，再長點、時間再慢點就好了。
好懷念啊，那段逝去的時光，葉彌笑著，卻覺得自己感傷得快要哭出來了。
等很久很久之後，那時，白發已生，臉上再也不是年輕的模樣。
隻是，再談起曾經的那段青蔥歲月，總是會有些感慨吧。
“葉彌，你還記得大學剛進來時的軍訓嗎？在最後一天表演的時候我站在你後麵，不小心把你的鞋子踩了下來。”珊珊指著不遠處的操場。
這勾起了葉彌的回憶，她噗嗤笑了出聲：“你還說呢，那時正在踢正步呢，而且那麽多人正在看，我又不能低下身去把鞋子拔上去，緊張死了，就怕鞋子甩出去。”
“不過，葉彌啊，你還真是好哄的很，買了個草莓冰激淩就不生氣了。”
“那是，我脾氣好嘛……”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一看中午時間快到了，便趕緊出了校門，奔向訂好的酒店。
席間，葉彌收到紀言的短信。
“天氣熱，注意身體。”
“知道了，你也注意身體。我可能要晚點才走，好久沒見，大家都挺興奮的。”
“我來接你，到時候聯係。”
“嗯，謝謝老板大人。待會見。”
大家說著笑著，回憶著大學的點點滴滴，還談起班裏又有一對情侶打算過了年結婚的，大家都紛紛表示了祝福。這時，有個男生從席間站了起來：“珊珊，啥都不說了，祝福你，永遠幸福。”
葉彌向珊珊湊過去了點，笑道：“人家可是偷偷暗戀了你四年啊。”
珊珊有些尷尬地一笑，站起來，幹了一杯。
“葉彌，能不能單獨說兩句話。”一頓飯吃了很久才散了去，有個不大來往的高個子男生走了上來。
葉彌吃了一驚，卻還是點了點頭。
男生遞了份禮物上來，說：“明天我就要去加拿大了，你結婚的時候我也沒去，其實這份禮物早就準備好了，現在還是給你吧。。”
“謝謝。”葉彌愣了一下，接過禮物盒子。
“再見，祝你幸福。”男生衝著她搖了搖手。
“也祝你幸福。”葉彌看到手機上紀言的短信，微笑著衝他點了下頭，往外走去。
葉彌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男生低低的聲音——
“我喜歡你。”
有很多感情偷偷地發芽，在心底紮下了根，卻沒有開花結果。
但是，還好她沒有錯過。
她看著站在車邊的紀言，忍不住走上去，輕輕抱住他。
“天氣這麽熱，你坐在車裏就好了。”
“我怕你看不到我。”紀言揉弄了一下她的頭發。
葉彌踮起腳來，拍了拍他的腦袋：“就算你啊，被扔到春運的人堆裏，我也能認出來。”
“上車別曬到了，休息一下，待會回爸媽那邊吃飯。”
“等下啊，我去跟大家道個別。”葉彌急忙回到同學堆裏，跟他們告別。
有人遠遠看到紀言，羨慕地起哄：“隨叫隨到的老公，葉彌啊，真是好福氣啊。”
“謝謝。”葉彌露出最幸福的笑容。
珊珊過來抱住她：“我得趕回去了，還有工作。再見了，親愛的。”
“你結婚的時候別忘請我，我就算生著孩子也要趕過去！”
“就這麽說定啦。”珊珊一掌拍在葉彌肩上。
道完別，葉彌鑽進了車子，紀言邊開車邊說：“上午會都開完了，現在是兩點鍾，看個電影吧。”
葉彌有些犯困地點點頭。
“怎麽，很累嗎？”
“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好累，胃裏也不是很舒服，可能是天氣太熱了。”葉彌靠在座椅上，慢慢閉上眼睛。
“那還是回去睡覺吧，你先眯一會。”
葉彌輕輕應了一聲，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而且已經五點了。
“紀言，我洗漱一下，換件衣服，我們就走。”
紀言靠在衛生間門口，看著自己慌亂的妻子，寵溺地說道：“別急，我打電話跟爸媽說了，會晚點才到。”
“你也不早點叫醒我。”
紀言走了上去，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水晶發卡，給她戴上。
“好漂亮。”
“上次看你舍不得的樣子，就偷偷買了。”
“好貴的！”葉彌有些肉痛。
“反正我賺的錢都是你，不用白不用。”
“老公啊，你比我還敗家。”
說著，她趕緊拉著紀言跑下樓去，提了車子，往爸媽家裏趕去。一進家門，葉南就不滿地嘟囔：“你們倆小夫妻在家裏親親我我的，能能考慮一下有人還在家裏餓著肚子。”
葉彌看到無霜正在端菜，連忙上去幫忙。
“無霜姐，我二哥就拜托給你，好好管管，你看看他那樣兒。”葉彌衝葉南嫌棄地搖了搖頭。
“你說為什麽你都看出來我喜歡他，他怎麽就不懂呢？”無霜怎麽也想不通。
葉彌汗顏，原來自己的二哥這麽反應遲鈍。
餐桌上，葉南吃得很香，連連誇讚：“無霜你手藝真不錯啊，租你來做飯真是明智的選擇。”
無霜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了。
“食不言，寢不語。”大哥葉琛慢悠悠地說道。
葉彌從葉南的筷子底下搶來了最後一個雞翅膀，放到紀言碗裏：“這個味道不重，嚐嚐。”
“女大不中留，有了老公忘了哥。”葉南嘀嘀咕咕的。
葉爸爸葉媽媽倒是開心得很，一家人很少能這樣坐下來吃頓飯，他們也比較照顧紀言。而葉媽媽呢，越看無霜越喜歡，再看看自己大兒子，她連忙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晚飯結束，紀言和葉南洗碗。葉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媽媽走過來坐在她身邊說：“小彌，紀言說你身體不舒服。”
“嗯，有點犯惡心，人也比較累，應該是天熱的緣故吧。”
“把手給我。”
葉彌乖乖地把手遞了過去，葉媽媽一邊摸著脈，一邊問道：“例假什麽時候來的？”
“好像上個月就沒來了吧。”
葉媽媽摸完脈，手輕輕拍在葉彌腦袋上：“傻丫頭，你懷孕了。”
全家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我要當舅舅了！”葉南激動地吼道。
“人家要當爸的還沒吼呢。”無霜擰了一下他腰部的肉。
聽到聲響，紀言從廚房裏跑出來，一下子愣在了那裏，葉彌也沉浸在要當媽媽的震驚中。很快，葉彌懷孕的消息就在七大姑八大姨裏傳得人盡皆知。
葉媽媽覺得葉彌懷孕了，紀言那邊也沒個人照顧，便提出讓兩個人搬回來住，畢竟有醫生在家裏也好有個照應。雖然葉彌有些不大樂意，但是為了紀言為了寶寶還是決定搬回去。
接下來幾天，總有問候的電話和親戚，都過來叮囑葉彌要注意身體，葉彌也被迫收下了不少補品，葉彌偷偷跟紀言吐苦水：“這才懷孕兩個月就這樣了，等真正生娃的時候得鬧騰成什麽樣。”
葉彌是家族這輩裏唯一的女孩，所以，大家都把關愛傾注在了她的身上。不過紀言陪她到醫院檢查，簡直比孕婦還要激動緊張。
三個多月後的某天，葉彌接到了珊珊的電話，說她要結婚了。葉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腹部隆起得明顯，她居然真的要這樣大著肚子去參加婚禮！
紀言自然是要陪同他一道去的，一路上照顧得無微不至。葉彌穿著寬大的衣服，肚子稍微不那麽明顯了，不過天氣又熱，有大著肚子，路途上還是累得半死。
葉彌在新娘化妝室見到珊珊，把小包往她麵前一扔。
“顧珊珊，你是不是跟我作對！說結婚就結婚，早不結晚不結偏偏這個時候結婚！”
珊珊摸了摸葉彌的肚子，噗嗤笑了，問道：“幾個月了？”
“五個半月了。”
“你當時不是說就算生著孩子也要趕過來吧，一語成讖，不過還好，還沒到預產期。”珊珊輕輕摸摸她的肚子，湊上去對著裏麵的胎兒說道，“可別學你媽，脾氣這麽暴躁。以後，幹娘疼你！”
“你怎麽就成我孩子幹娘了。”
“剛才他已經同意了。”珊珊指了指葉彌的肚子。
“真被你們打敗了，那麽，我也預定下，你未來的孩子，我也要做幹娘。”
“沒問題！”
……
教堂裏，葉彌看著上麵的新人互相許諾，互相交換戒指，接吻擁抱，忍不住想起當時的自己。
葉彌靠在紀言身上，輕輕說道：“我願意。”
“我願意。”紀言回應道。
相握的手，忽然變成了十指相扣，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一年後。
葉彌打開手機，看到珊珊的短信，提醒她別忘了明天的同學聚會。正想著是多久沒見到珊珊了，一雙溫暖的雙手從身後繞上來，輕輕抱住她。
“在笑什麽？”紀言逗弄著她，弄得她笑得更歡了。
“明天同學聚會我要去參加，明天你不是還有事嗎，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葉彌轉過身去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左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紀言撲哧笑了一聲：“這算是美人計嗎？”
“就算吧。”
“要我陪你去不？”紀言撥弄著她額前的頭發。
葉彌搖了搖頭：“不用了，老板大人這麽忙，給我放個假就行了。”
“時間到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葉彌嗤笑著刮了一下他英挺的鼻梁，“再不走，上班就要遲到了。”
她推著他出門，坐上車，放了首《當我們老去》。窗台上，一對老式木梳已殘舊，可就是它，穿過了歲月的發隙，從黑，一直梳到白。
窗外，斜陽下，有兩個依偎的影子，始終在一起。葉彌微微側過臉去，打量著紀言溫和的側臉，聽著和緩的曲調，心中不由地溢滿了幸福，笑了出來。
“早上吃得那麽少，還餓嗎？”紀言一邊開著車，一邊問。
“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都沒有什麽胃口，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吧。”
“身體不舒服不要忍著。”
“知道了啦，老板大人還真是囉嗦。”
葉彌笑著閉上眼睛，靜靜聆聽著歌曲，想象著自己老去的樣子。
算算日子，兩人已經結婚快一年啦，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麽快。
第二天，葉彌早早地起來，給紀言做好了早飯。她解下圍裙，看著紀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醒的這麽早。”紀言走上來，輕輕抱住她，嗅了下她身上的味道，“不如我陪你去吧。”
“你今天還要開會呢。”她幫他把領帶弄好了，“我就是去跟同學聚聚，你去不太方便。”
“好。今天心情真好，還給我做了早餐。”
“跟電視裏學的，第一次試試，難吃也要吃下去！”
兩個人磨蹭了許久，葉彌把紀言送出了家門，這才回到房間裏打扮，畫了個淡妝，換上一條鵝黃色的長裙。
在去同學會之前，她先回到學校，葉彌看著校園裏活力四射的學弟學妹們，不由地懷念起大學四年的時光來，算不上很精彩，但是很幸運，她和紀言有這樣一段記憶。
她給珊珊撥打了電話，知道她也到了，走到了宿舍樓下，兩個人一照麵，不由地抱住了彼此。
“丫頭，看你幸福地都胖了！”
“你和盛夏兩個人呢，好得不得了，他出國快回來了吧，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大概，也許……等他回來再說吧。”珊珊打著馬虎眼，又湊到葉彌耳邊，“他妹妹實在是太難搞了。”
“那你就加油啦。”葉彌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個人又黏糊了一會，這才手挽著手從曾經的宿舍一直往教學樓走去。以前這條路，每天都要走上幾遍，總覺得長得不得了，如今卻覺得，再長點、時間再慢點就好了。
好懷念啊，那段逝去的時光，葉彌笑著，卻覺得自己感傷得快要哭出來了。
等很久很久之後，那時，白發已生，臉上再也不是年輕的模樣。
隻是，再談起曾經的那段青蔥歲月，總是會有些感慨吧。
“葉彌，你還記得大學剛進來時的軍訓嗎？在最後一天表演的時候我站在你後麵，不小心把你的鞋子踩了下來。”珊珊指著不遠處的操場。
這勾起了葉彌的回憶，她噗嗤笑了出聲：“你還說呢，那時正在踢正步呢，而且那麽多人正在看，我又不能低下身去把鞋子拔上去，緊張死了，就怕鞋子甩出去。”
“不過，葉彌啊，你還真是好哄的很，買了個草莓冰激淩就不生氣了。”
“那是，我脾氣好嘛……”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一看中午時間快到了，便趕緊出了校門，奔向訂好的酒店。
席間，葉彌收到紀言的短信。
“天氣熱，注意身體。”
“知道了，你也注意身體。我可能要晚點才走，好久沒見，大家都挺興奮的。”
“我來接你，到時候聯係。”
“嗯，謝謝老板大人。待會見。”
大家說著笑著，回憶著大學的點點滴滴，還談起班裏又有一對情侶打算過了年結婚的，大家都紛紛表示了祝福。這時，有個男生從席間站了起來：“珊珊，啥都不說了，祝福你，永遠幸福。”
葉彌向珊珊湊過去了點，笑道：“人家可是偷偷暗戀了你四年啊。”
珊珊有些尷尬地一笑，站起來，幹了一杯。
“葉彌，能不能單獨說兩句話。”一頓飯吃了很久才散了去，有個不大來往的高個子男生走了上來。
葉彌吃了一驚，卻還是點了點頭。
男生遞了份禮物上來，說：“明天我就要去加拿大了，你結婚的時候我也沒去，其實這份禮物早就準備好了，現在還是給你吧。。”
“謝謝。”葉彌愣了一下，接過禮物盒子。
“再見，祝你幸福。”男生衝著她搖了搖手。
“也祝你幸福。”葉彌看到手機上紀言的短信，微笑著衝他點了下頭，往外走去。
葉彌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男生低低的聲音——
“我喜歡你。”
有很多感情偷偷地發芽，在心底紮下了根，卻沒有開花結果。
但是，還好她沒有錯過。
她看著站在車邊的紀言，忍不住走上去，輕輕抱住他。
“天氣這麽熱，你坐在車裏就好了。”
“我怕你看不到我。”紀言揉弄了一下她的頭發。
葉彌踮起腳來，拍了拍他的腦袋：“就算你啊，被扔到春運的人堆裏，我也能認出來。”
“上車別曬到了，休息一下，待會回爸媽那邊吃飯。”
“等下啊，我去跟大家道個別。”葉彌急忙回到同學堆裏，跟他們告別。
有人遠遠看到紀言，羨慕地起哄：“隨叫隨到的老公，葉彌啊，真是好福氣啊。”
“謝謝。”葉彌露出最幸福的笑容。
珊珊過來抱住她：“我得趕回去了，還有工作。再見了，親愛的。”
“你結婚的時候別忘請我，我就算生著孩子也要趕過去！”
“就這麽說定啦。”珊珊一掌拍在葉彌肩上。
道完別，葉彌鑽進了車子，紀言邊開車邊說：“上午會都開完了，現在是兩點鍾，看個電影吧。”
葉彌有些犯困地點點頭。
“怎麽，很累嗎？”
“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好累，胃裏也不是很舒服，可能是天氣太熱了。”葉彌靠在座椅上，慢慢閉上眼睛。
“那還是回去睡覺吧，你先眯一會。”
葉彌輕輕應了一聲，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而且已經五點了。
“紀言，我洗漱一下，換件衣服，我們就走。”
紀言靠在衛生間門口，看著自己慌亂的妻子，寵溺地說道：“別急，我打電話跟爸媽說了，會晚點才到。”
“你也不早點叫醒我。”
紀言走了上去，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水晶發卡，給她戴上。
“好漂亮。”
“上次看你舍不得的樣子，就偷偷買了。”
“好貴的！”葉彌有些肉痛。
“反正我賺的錢都是你，不用白不用。”
“老公啊，你比我還敗家。”
說著，她趕緊拉著紀言跑下樓去，提了車子，往爸媽家裏趕去。一進家門，葉南就不滿地嘟囔：“你們倆小夫妻在家裏親親我我的，能能考慮一下有人還在家裏餓著肚子。”
葉彌看到無霜正在端菜，連忙上去幫忙。
“無霜姐，我二哥就拜托給你，好好管管，你看看他那樣兒。”葉彌衝葉南嫌棄地搖了搖頭。
“你說為什麽你都看出來我喜歡他，他怎麽就不懂呢？”無霜怎麽也想不通。
葉彌汗顏，原來自己的二哥這麽反應遲鈍。
餐桌上，葉南吃得很香，連連誇讚：“無霜你手藝真不錯啊，租你來做飯真是明智的選擇。”
無霜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了。
“食不言，寢不語。”大哥葉琛慢悠悠地說道。
葉彌從葉南的筷子底下搶來了最後一個雞翅膀，放到紀言碗裏：“這個味道不重，嚐嚐。”
“女大不中留，有了老公忘了哥。”葉南嘀嘀咕咕的。
葉爸爸葉媽媽倒是開心得很，一家人很少能這樣坐下來吃頓飯，他們也比較照顧紀言。而葉媽媽呢，越看無霜越喜歡，再看看自己大兒子，她連忙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晚飯結束，紀言和葉南洗碗。葉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媽媽走過來坐在她身邊說：“小彌，紀言說你身體不舒服。”
“嗯，有點犯惡心，人也比較累，應該是天熱的緣故吧。”
“把手給我。”
葉彌乖乖地把手遞了過去，葉媽媽一邊摸著脈，一邊問道：“例假什麽時候來的？”
“好像上個月就沒來了吧。”
葉媽媽摸完脈，手輕輕拍在葉彌腦袋上：“傻丫頭，你懷孕了。”
全家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我要當舅舅了！”葉南激動地吼道。
“人家要當爸的還沒吼呢。”無霜擰了一下他腰部的肉。
聽到聲響，紀言從廚房裏跑出來，一下子愣在了那裏，葉彌也沉浸在要當媽媽的震驚中。很快，葉彌懷孕的消息就在七大姑八大姨裏傳得人盡皆知。
葉媽媽覺得葉彌懷孕了，紀言那邊也沒個人照顧，便提出讓兩個人搬回來住，畢竟有醫生在家裏也好有個照應。雖然葉彌有些不大樂意，但是為了紀言為了寶寶還是決定搬回去。
接下來幾天，總有問候的電話和親戚，都過來叮囑葉彌要注意身體，葉彌也被迫收下了不少補品，葉彌偷偷跟紀言吐苦水：“這才懷孕兩個月就這樣了，等真正生娃的時候得鬧騰成什麽樣。”
葉彌是家族這輩裏唯一的女孩，所以，大家都把關愛傾注在了她的身上。不過紀言陪她到醫院檢查，簡直比孕婦還要激動緊張。
三個多月後的某天，葉彌接到了珊珊的電話，說她要結婚了。葉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腹部隆起得明顯，她居然真的要這樣大著肚子去參加婚禮！
紀言自然是要陪同他一道去的，一路上照顧得無微不至。葉彌穿著寬大的衣服，肚子稍微不那麽明顯了，不過天氣又熱，有大著肚子，路途上還是累得半死。
葉彌在新娘化妝室見到珊珊，把小包往她麵前一扔。
“顧珊珊，你是不是跟我作對！說結婚就結婚，早不結晚不結偏偏這個時候結婚！”
珊珊摸了摸葉彌的肚子，噗嗤笑了，問道：“幾個月了？”
“五個半月了。”
“你當時不是說就算生著孩子也要趕過來吧，一語成讖，不過還好，還沒到預產期。”珊珊輕輕摸摸她的肚子，湊上去對著裏麵的胎兒說道，“可別學你媽，脾氣這麽暴躁。以後，幹娘疼你！”
“你怎麽就成我孩子幹娘了。”
“剛才他已經同意了。”珊珊指了指葉彌的肚子。
“真被你們打敗了，那麽，我也預定下，你未來的孩子，我也要做幹娘。”
“沒問題！”
……
教堂裏，葉彌看著上麵的新人互相許諾，互相交換戒指，接吻擁抱，忍不住想起當時的自己。
葉彌靠在紀言身上，輕輕說道：“我願意。”
“我願意。”紀言回應道。
相握的手，忽然變成了十指相扣，緊緊地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