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很不服氣?”心魔聽到白景心一聲不屑的冷哼,挑著眉反問道。


    事實上,它是白景心,白景心也是它。


    白景心想什麽在意什麽,它一清二楚。所以,心魔自然預想了他的態度,但,那又如何呢?


    就算他是九尾一族的天縱奇才,就算他曾經殺遍天下,如今也不過幾縷手無縛雞之力的殘魂罷了。


    修為、肉身、財富、甚至是自由,什麽都沒有。


    都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麽好堅持的!


    心魔緩緩走到白景心的身邊,歪著臉看他。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要懂得識時務為俊傑,”他拖著腳步,若即若離地繞著白景心走了兩步,眼神輕慢,“掙紮有什麽作用?”


    與此同時,一雙拉著烏紫色眼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在觀察著本體的神色,沙啞滄桑的嗓音,語帶蠱惑地說:“沒有用的,將魂力全部交給我吧……”


    白景心低垂著眼簾,神色淡淡。卷長的濃睫因窗外的星光,在鼻梁上拉出一道纖長的陰影,顯得姿態寧靜又從容。


    他籠罩著白色光暈的手指,隨意地撥了撥鬢角的一縷銀發,也歪著頭定定地看向不懷好意的妖魔。


    須臾過後,他突然勾了勾嘴角,又發出一聲冷笑。華麗如醇酒的惑人嗓音淡淡,他表情似笑非笑,不帶其他情緒地回答心魔說:“哦?憑什麽呢?”


    心魔最是看不慣他這樣,見此心裏不住地冷笑:本體就是因為端的太厲害,才會守了七千多年都沒得到花緋的心!!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死性不改!哼!若不是他沒用,花緋那死心眼兒的身邊怎麽可能有別人的位子?!


    “憑什麽?你說憑什麽?!”像是在對白景心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心魔臉上的表情驟然凶狠起來。


    吸了血一般豔紅的唇突兀地啟開,狠狠盯著不為所動的本體,厲聲質問:“嗬~光會玩弄人心有什麽用?還遊刃有餘遊走花叢?嗬~枉費你這般容貌,近水樓台都不知道抓住時機!”


    此話一出,一旁悠然自若的白景心陡然渾身一僵,倏地就抬起頭來。


    “沒出息地守了這麽多年,竟然還讓人捷足先得?!”心魔嗤笑地繼續說,眼神惡意又恨鐵不成鋼,下了定論:“蠢貨!”


    白景心袖子裏的手一抖,瞪著心魔的血色狹長眸子紅的滴血,滿眼的凶戾。這東西不愧是他的心魔,一字一句全都是白景心所全心痛恨又不能忍受的。


    簡直針針見血,直踩痛處!


    撥開他的傷痕,簡直可恨!白景心的優雅與淡然全然不見,抿著嫣紅的唇,一臉的慘白。


    他盯著因為說出了心裏痛恨之處同樣滿臉戾氣的心魔,嘴唇抿了抿不願爭辯。


    ——他隻想一劍砍死這東西!


    紅到眼裏隻剩遍布的紅絲,白景心厲聲暴吼道:“閉嘴!!”


    本體的怒火,心魔根本不為所動。它像是看不見白景心氣的顫抖的樣子,既帶著暢意又隱隱痛恨地直言道:“既然你做不好,那就讓我來!”


    心魔因花緋所生,畢生所求的隻不過花緋的垂憐。事實上,它比之白景心,更不能容忍花緋身邊出現任何人!一絲一毫一點一滴都計較,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


    “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不恨嗎?想想以前,偌大的雪靈界就我們與花緋兩個,再沒有旁人,我們相攜著一起追逐大道永恒……一千年一萬年我們都在一起,一起遊曆人間,一起嬉笑怒罵……多好啊……”心魔開始蠱惑,專往白景心心裏盤旋過無數次的念頭上做文章。


    它腳步悠悠地離開了白景心身邊,慢慢走出與他隔開了兩步距離的地方。遙遙地盯著破碎的本體,心魔語帶暢想地說:“我們本可以繼續相伴下去,一直到永遠……”


    說到心底追逐,心魔的聲音越發黯啞。可出口的話依舊不留情麵,這句句戳心地引導著一遇到花緋就容易掉線的男人。


    它對情緒不太穩定的白景心說:“你拉不下臉去歪纏,我可以啊……你不敢戳破兩人之間的窗戶紙,怕花緋會因此疏遠你……這些你交予我之後都不必在意了,我不怕啊……你說好不好?”


    說著,它又緩緩踱步回到了本體身邊,壓低嗓音貼在白景心耳邊說:“隻要將魂力全交給我,我就可以立即就去找花緋了。然後呢,殺了她身邊的那個螻蟻,花緋至此不在將目光落向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事務上!等想到了好的辦法,就帶著她回去我們的雪靈界……”


    心魔靠得越發的近,幾乎貼著白景心的耳邊在說:“……怎麽樣?”


    這些話如巨雷在白景心的耳邊炸響,幾乎震碎了他的堅持。因為,這就是他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白景心一直垂在身側的手,越握越緊了。


    玄色的長袍上方,微微露出的修長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他幾乎倉惶地低下頭,來掩飾住自己躁動的心與倉惶顫栗的瞳孔。


    “閉嘴……”白景心當然知道心魔在迷惑他,絕對不能受到蠱惑。修行上萬年,每一個關卡都要問心,他不會這點道理都不懂。


    可是,其他什麽都不會挑動他……


    廣袖裏顫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起來,白景心脖子上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這是花緋啊……


    “不對,不對……你說的不對……”白景心低著頭,流水一般的銀色長發因他低下頭從兩鬢漏了下來,氤氤氳氳的,將他的神色藏在了陰影裏:“那個人類,不過是花緋漫長而無聊的歲月裏,小小一味調劑。時間久了,花緋就會膩的。所以,她最終,依舊是我的……”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不得不說,白景心的心裏受了震動。


    他濃厚卷曲的眼睫顫抖的飛快,嘴角不禁露了絲苦笑:失了修為,他的心境竟也受影響了麽……


    凡納這邊發生的事,白景心身心受到的種種折磨,身處遺留之地的花緋是完全感受不到的。此時,她還在睡媳婦兒。╮(╯_╰)╭


    說起來,花緋傲視群雄的天賦,果然一如她想的逆天。這回,她真的是往老司機的慷慨大道上,又奔出去好遠……


    都快百煉成仙了。o__o”…


    兩米寬大的木床上,兩具美麗的身體在激烈的糾纏。花緋依舊壓製著身下想要翻身的男人,跨坐在他精瘦的腰上。床底下,衣服、床單、枕頭被扔了一地。


    指揮官微張著嘴,兩頰粉紅,墨黑的眼睛裏噙滿了水色,亮眼極了。


    “花,花緋……”傅裏汗濕的身體陷在柔軟的床墊裏,兩鬢濡濕。他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呼吸節奏,一下子全亂了,此時正控製不住地劇烈地喘息著。


    男人難耐地後仰起了脖子,白皙的喉結因此而凸起。花緋還在做妖,指揮官大人渾身的神經末梢都在受刺激,不斷的通過全身傳來而戰栗。


    他凸起的喉結控製不住地上下動了動,指揮官咬牙:“你要一直壓著我麽……放開……”


    花緋不為所動,反而因為他這番勾人模樣,又俯下身舔了舔他的喉結。而後,一路細細地吻行,直至他的嘴角頓住:“為什麽放開?這樣很好啊。”


    花緋笑得邪肆又惡劣,手指慢慢在指揮官大人的皮膚上滑動輕觸。真不知道是指揮官太敏感?還是花緋的手帶著魔力?不過輕觸,又激的他一陣顫抖。


    指揮官大人眼裏的霧氣又籠了上來,他緩緩伸出舌尖,似乎無知無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不經意間流露風情。


    眼看著花緋注視她的眼睛裏瞳孔一縮,他才啞著嗓子道:“……不累嗎?”


    花緋暗裏挑了挑眼尾,故意又加重立即在他頸側啜了一個紅印:“你覺得呢~”


    指揮官似乎被噎住,兩眼一動不動地瞪著花緋嘴角狡黠的笑意:“……”


    而就在花緋垂下頭去叼他喉結之後,傅裏麵對著天花板的半闔著的眼簾,突然睜開了。鳳眸裏掩藏在眼底的幽光微閃,眸色卻漸深了起來……


    ……


    一夜之後,深入交流結束。


    傅裏*德曼想起上次的糟心經曆,昏昏沉沉眯著眼硬是睜著沒睡。他實在怕這更糟心的女人又犯病,一大早溜了個沒影兒!


    果然,一大早,花緋遲鈍的羞射又上線了。


    隻見這倒黴家夥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從地上撿的……),一隻爪子輕輕拿起男人搭在她腰間的手臂,準備再次遁了。o__o”…


    花緋忙活了半天,終於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從八爪魚的懷抱裏解放了出來,一隻長腿落下,踮著的腳尖大腳趾剛一觸地,耳邊就感受到了一陣溫熱的氣息。某女陡然渾身一僵,然後,腰間被一雙長臂死死箍住。


    最擅長拔x無情花緋,被逮了個正著:qaq


    指揮官大人眯著鳳眼,意味不明地盯著僵住了的後腦勺。一秒鍾過後,他齜著一口雪白的利牙微微啟唇,饜足的男聲黯啞性感:“花緋啊……


    一大早,你想去哪兒?”


    花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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