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星幽幽轉醒,她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沉睡過去。


    睜開雙眼後,她確認所在的地方還是亡命當鋪,隻是這陰暗的房間裏,莫名的多出了一張大床,自己正躺在這上麵。


    至於秦凡和風陌正坐在其不遠處,兩人的中間擺了一個棋盤,風陌落下一枚白子後,眼睜睜的看著棋盤中一條張牙舞爪的大龍,被秦凡的黑子盡數吞掉。


    而當風陌注意到花憐星醒過來時,連忙鬆了一口氣的將手中剛剛撚起的白子扔入棋罐,直接走到她麵前道:


    “你這一覺可是睡了一天一夜。”


    “這麽久嗎?”此刻的花憐星對時間認知有些模糊,隨即她伸了個懶腰,輕鬆的說道:“好久沒睡的這麽舒服了,在那武威王府中,睡著的時候都要擔心說出一些不該講的夢話。”


    “那你.”風陌有些不忍,但剛脫口而出兩個字,在注意到花憐星堅定的目光後,剩下的話語他也說不出來了。


    “雖然有些煩心事,但我也很快樂,畢竟與人鬥其樂無窮,況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享受這種在刀尖上跳舞,時刻要麵對冷槍暗箭的危險氛圍。


    這種環境下所帶來的刺激感,才能讓我找到真正的自己,而非是我姐姐的私有物。”


    花憐星起身,然後翹起腳拍了拍風陌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自己這個大姐頭還是很可靠的眼神。


    隨即她走到棋盤前,接手風陌那已經不像樣的劣局,繼續與秦凡對弈。


    “師傅,我已經休息好了。”


    “要回去了嗎?”


    “嗯,在來的路上,我仔細想了想,如今武威王府的局勢很微妙,肆意插手很可能會被之後上任的正主給清算,但我同樣可以利用這點,去與一些迷茫的局中人取得暗中聯合的默契。


    之後無論是‘甲’成為新一任武威王,亦或東煌天庭那邊空降一個老大,隻要我能保證現如今的地位,他們就會以拉攏我為首要目標。


    特別是有玉蒼瀾這個已經不掩飾野心的家夥,作為反麵例子頂在最前。


    這樣更能襯托我的價值。


    下一任繼承者為了順利接手整個武威王府,是絕不會做出將五義子一網打盡的行為,否則隻會鬧得人心惶惶。


    既如此,那隻殺雞儆猴的雞已經嗷嗷待哺,老四被我樹立起來和他打擂台,也會成為可能被清算的第二個目標,而解決兩位義子來樹立威信已經是極限了。


    再多,就過了。”


    “說說你的聯合對象。”


    “軍方那邊不能插手,即便是針對一些中低層的軍官,也可能會被抓到小辮子,武王閣的形勢太複雜,我隻能確定身為乙的顏玉心可為我所用,其他人或許可以用利益來拉攏,但並不可靠。


    除非像是我那個二哥和身為戊的西門吹雪,這種看對眼的好基友才值得信賴,剩下的一些人不排除本就是我那個義父給甲留的班底,所以接觸太過,會增加暴露我的風險。


    然後是玄武樓,雖然水母陰姬這個女人提前站隊的做法很蠢,但她對自家勢力的掌控力度還是很強的,其中也不存在像是青龍閣這種,早就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公子羽。


    所以,我的選擇隻有一個。”


    “山卿黃氏?”


    花憐星微微頷首,目光不經意的瞟向一旁的大鏡子時,瞳孔卻突然縮了一下。


    因為上麵原本寫著的花憐星已經消失,換作了一個對她來說不算陌生的名字——馮蘅。


    “師傅?”


    “你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麽變化嗎?”秦凡摩挲著手中的黑子,微笑說道。


    花憐星眨了眨眼,隨著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後,渾身的細胞仿佛都在歡呼,就似原本壓在心頭的一座大山被直接搬開,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一覺就睡了一天一夜。


    “我的兩個宿命身”


    “上官海棠和憐星,都解決了,你不用擔心前者的死劫,也不用在意受到後者命運的推動,與你的姐姐必須走到生死相向這一步,之後你隻是我無憂山莊的花憐星,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花憐星的嘴角揚起,如滿園春花撲麵,更似在黑暗中閃耀的一束暖光。


    她的笑容很美,嬌甜又絕豔,還有一抹孤芳盛開的清傲。


    而作為對秦凡的感謝,她果斷將棋盤一角中的四顆黑子吃掉,並頑皮的將其拿在手中向秦凡示意。


    秦凡無奈中帶著寵溺,隨即他指了指那麵鏡子道:


    “這個女人應該是一個突破點。”


    提到正事,花憐星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馮蘅這個女人,甚至私下還接觸過她,她是山卿黃氏族長·黃裳之弟,黃藥師的妻子,也是一個曾經活在背景裏的宿命身。


    【馮蘅,出自金係《射雕英雄傳》,首次出現於《射雕英雄傳〈雙手互搏〉》一回。


    馮蘅是在金庸作品中少數一登場就已經去世多年,由其他角色中的回憶轉述交代,除馮蘅外,還有獨孤求敗、金蛇郎君夏雪宜、遼東大俠胡一刀。


    馮蘅在中是黃藥師之妻,不但秀麗絕倫,而且冰雪聰明,記憶力極強,有過目不忘之本領,曾為黃藥師默寫九陰真經下部,一字不異。


    個性溫柔雅馴,待黃藥師之徒甚為和藹,桃花島的門人盡皆銘記於心。唯獨體質孱弱;黃藥師的兩個徒弟銅屍陳玄風與鐵屍梅超風盜走九陰真經下部,並私奔逃離桃花島,黃藥師因而急怒交加,馮蘅為安撫丈夫,苦思九陰真經而不得,終至心力交瘁,難產而死,留下一本殘缺不全的九陰真經。


    自此,黃藥師脾氣更加乖戾,立誌伴妻,長年不離桃花島,更打造漏水花船準備出海殉情。至黃蓉15歲離家久久不歸,方才重至中原尋找。


    馮蘅逝世後,葬在桃花島,其墓碑上刻著“桃花島女主馮氏埋香之塚”(後來墓碑被悲憤欲絕的郭靖摧毀),裏麵有黃藥師所珍藏的各種奇珍異寶,以及黃藥師為馮蘅繪的畫像。歐陽鋒等人在馮蘅的墓室中殺死了江南七怪裏的五怪,將其墓室損毀,後重被修葺。】


    隨即花憐星微微皺眉道:


    “她的情況不應該會選擇成為宿命身才對。”


    “原有的規則變了。”秦凡淡淡道,“如今一些宿命身已經無需做出貼合原主的行為,就能直接得到命運鎖鏈的認可,像是有一部分人,可能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綁定了這重身份。”


    這點還是他從喬霸先那邊知曉的消息,對方剛收的憨徒弟·郭靖就是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宿命身,且其人生閱曆太過淺薄,差點被原主那些充滿了家國情懷的記憶進行人格覆蓋。


    而想到郭靖,難免會聯想到黃藥師和馮蘅的女兒·黃蓉。


    這位姐可是曾經在無限流中,穩占武俠後宮前三的熱門選手。


    並且因為她還具備少女和人妻兩種形態的自如切換,更是在某些無法言明的同人文裏,牢牢占據top位。


    隨即秦凡又開始思維發散,想到了他準備已久的主角戀愛腦計劃。


    之前在西南州府逛了一圈的張無忌,已經被他反手扔到東北州府去跟著【刀狂劍癡】混了,接下來對方有大概率會遇到趙敏,隻是現在秦凡也不能肯定兩者會擦出多大的火花。


    畢竟現實中的案例太少。


    其一是齊齊死在刀山之巔的謝曉峰和慕容秋荻,但關鍵這倆人的情況本來就挺特殊的,原著中是相愛相殺,並不符合正統戀愛的模板。


    其二是王重陽和林朝英,這倆人更不用說了,在沒有成為宿命身之前就有了濃厚的感情基礎,一朝爆發後,又落得個如今人劍相伴的結局。


    其三貌似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出名的配角,話說玉孤城和西門吹雪算正統cp嗎,這倆人根據鬼市調查的情報,和花憐星的描述,那真是見了一麵後,就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兒飲酒舞劍作樂去了。


    隨即秦凡暫時打消了讓郭靖施展美男計的想法,而花憐星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與馮蘅的相處過程,和其宿命身原主的資料信息後,心中也有了一些計劃。


    “師傅,根據我的了解,若想要以馮蘅的死劫,去拿捏威脅黃藥師的話,那個女人很可能會直接選擇自盡,因為其中還牽扯到山卿黃氏。”


    “所以你要考慮施恩的方法和手段。


    這山卿黃氏如今是武威王府的鐵杆,武威王府又與鬼市是敵對狀態,所以她是不可能前來亡命當鋪做交易的,況且她也沒有渠道拿到這張入場券。


    此外你還需要注意一點,雖然馮蘅的名字出現在亡命當鋪,但真正的目標不是她。


    顧慮她的想法沒錯,可也要分清楚主次。


    最後,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要確保萬無一失才能將這張牌拿出來。


    即便錯過了也無妨,馮蘅也好,黃藥師也罷,包括整個山卿黃氏,也不及你一人重要。”


    “我知道了。”花憐星甜甜一笑,隨即又不客氣的吃掉了秦凡的幾顆黑子,接著得意洋洋的向著一旁的風陌顯擺。


    而秦凡無奈的搖了搖頭後,繼續落子。


    這一局下了很久,直至天色漸明,雖說陽光無法射入鬼市,指明這一盤棋已經不知不覺下了一夜,但花憐星還是將手中的棋子扔入棋罐後,直接灑脫的認輸。


    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棋力是比不上秦凡的,而之所以一盤棋下了這麽久,隻是因為不舍。


    “師傅,我該走了。”


    “嗯,去吧。”


    “我想坐那個紅轎子。”


    “可以。”


    “我不要被迷藥糊臉。”


    “行。”


    “我還想讓這個拐走小雪絨的壞家夥當轎夫。”


    “好。”


    這個‘好’字是風陌說出來的,隨著花憐星走進紅轎子,風陌緩緩抬手,一陣颶風將其籠罩,慢慢升至距離地麵半米的空中。


    而風陌走在最前麵,兩手搭住轎子,然後慢悠悠的前行。


    他一個人就這樣以不符合牛頓物理學角度的方法抬著轎子將花憐星送出亡命當鋪。


    秦凡輕歎了口氣後,並沒有跟出去,目光卻是好似穿過了空間,望向拐入亡命當鋪的那個街角的小巷外,那裏有一襲白衣挺直站立。


    從一天前,不,從花憐星進入鬼市的那一刻,他就悄無聲息的在其視野死角遠遠的看著她。


    “我們的大情聖還有這麽狼狽的一麵呢。”隨著一陣落葉掃過,夏金雨搖著折扇調侃道。


    月飄零斜了對方一眼,目光再次放在那個小巷深處越來越清晰的紅轎子上。


    “你不懂。”


    “我確實不懂,你到底在害怕什麽?”夏金雨不解道。


    “我怕她看出我的心思,我怕破壞曾經那段美好的回憶,我更怕.連現在這樣遠遠的看她一眼的資格,都被剝奪。”月飄零退後一步,一道耀眼的月光灑落地麵,其身影無聲無息間融入這光芒內。


    隨著他再次現身已經是鬼棧的樓頂,夏金雨如影隨形而至,兩人一同眺望著那襲流雲長裙走向遠方。


    即便隻是背影也掩蓋不住那高貴氣質和絕美身姿。


    但詭異的是,此刻在鬼市內,好似隻有這屋頂二人組才能看到這朵在黑暗中,悄然盛開的清冷之花。


    “我還是不懂,可我知道的是,這次見麵的機會很難得,錯過了不知下一次會是什麽時候,關於天外的信息,你也知曉了一些,一旦等到她”


    “噓。”月飄零止住了夏金雨的囉嗦。


    他默默地看著花憐星走上一座樓船,消失在無璃鬼河。


    突然他的身形一震,身影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河畔處,之前花憐星在這裏停步了一瞬,而原本空曠的土地上,也悄然多出了一朵淺藍色的小花。


    “這是.六月菊?”


    “什麽菊?”夏金雨不懂花,他茫然的看著不知何時嘴角突然上揚的月飄零,其笑容中充斥著濃濃的溫暖。


    “六月菊,花語是我期待著下一次再見。”月飄零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錦盒,將這朵淺藍色的小花收入其中。


    “這讓我更加搞不懂了。”


    月飄零搖了搖頭,不欲多言,他其實明白夏金雨的幾個不懂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花’為何會產生這種感情。


    畢竟真算起來,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


    你喂過街邊流浪的小貓小狗嗎?


    或許你已經忘了,


    不過沒關係,


    它會一直記著你,記很久很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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