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大的笑話,三十年前的孩童失蹤案,與貧僧有何關係?怎麽,莫非你們官府查不到的案子,就要往別人的頭上潑髒水嗎?”


    嘉應怒聲說道,此時他氣得發抖,怒目金剛的形象,又體現得淋漓盡致。


    三十年前的案子,枯榮和嘉相大師,都極為清楚,一百多個孩子,最後全都死在了五華山上。


    這對普渡寺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諷刺。


    可那個時候,忽然間卻是多出來許多的證據,全都指向了當時普渡寺中非凡的天才法海。


    除卻普渡寺中的僧人,外麵知道這事的,就隻有白衣他們,這才是許多年以來,普渡寺追殺白衣等的原因所在。


    “阿彌陀佛!”嘉相大師滿臉複雜之色,當年的案子,他知曉法海不是凶手,但是沒法子,法海堅持要以身飼虎。


    如此,便是過去三十年,除卻十多年前有一個和尚去找法海之外,其他的便沒有了。


    當年那個去找法海的和尚,就是靈真寺後來的弘正。


    可惜,弘正的貪欲,實在不下於嘉應,加上他沒法子將金蓮給帶走,於是便忽悠了嘉應十幾年。


    這世間有一句話說得極好,那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弘正為嘉應捉拿三月初三出生的孩子,被杭天逸查出來,最終身死道消。


    “是你,嘉應!”一道極為好聽的聲音,從虛空之中傳來,站在山巔之處的人,都循著那聲音看去。


    在這時候,一朵白雲之上,隻見得白衣和法海大師,正輕飄飄的往這邊移動過來。


    法海大師的容顏,那絕對是以絕世來形容的。


    沒有見過法海大師的人,此時都屏住呼吸,目光全部被他吸引,反而他旁邊的白衣,卻是失去了顏色。


    “法海?你是怎麽出來的?”嘉應心神猛烈顫動,起伏不定。


    說實話,嘉應對嘉相雖然很忌憚,但遠遠不如法海。


    當年的法海,有多經驗,嘉應如今還曆曆在目。


    如果不是因為心裏麵有嫉妒,也不會誣陷法海


    的。


    法海年輕有為,不到三十歲,就突破元胎境界,保住了年輕容顏,這等本事,試問一下,整個普渡寺,不,整個天下,誰有能夠比得上?


    杭天逸抬頭看了一眼,在法海身邊乖巧溫和的白衣,哪還有什麽母老虎的樣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能說是一物降一物了。


    杭天逸暗暗感慨,不知道怎麽的,他心裏麵卻是有些酸酸的感覺。


    “這天下,有哪一處地方,能夠鎖得住我?”法海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其間的張狂霸道之意,卻是毫無遺漏的顯化出來。


    杭天逸覺得,這不是一個出家人,而是意氣風發,血氣方剛的年輕江湖人。


    事實上,法海的年紀,應該是與嘉相大師相差不大的。


    駐顏有術,這非是說說而已,吃修為的福利,法海的確做到了。


    “你出來又怎麽樣?沒有證據,難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嘉應瞬間恢複過來,他的修為,不在此間任何人之下。


    眼下唯一的破綻,就是枯木了。


    嘉應大師若是此時出手,將枯木給殺了,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如果不殺枯木,他卻是麵臨暴露的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嘉應的思緒快速翻轉起來,可惜卻沒有半點有用的法子。


    “如果今日沒有證據,貧僧自然不會前來了!”法海淡然說道。


    不等嘉應大師回答,白衣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住處,我們走了一趟,關於你三十年前作案,以及現下這昏迷的三百個孩子,所有的證據,都在我們手上了!”


    嘉應大師聽得這話,神色不由大變,嘴巴哆嗦了好幾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山頂之上,頓然間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安靜得甚是可怕,落針可聞。


    過去好一會,嘉應大師大聲吼道:“法海,你無恥,竟然去我住的地方!”


    “三十年前,你處心積慮的布局陷害貧僧,難道就光明正大?如今,貧僧隻不過是去找了一些證據而已!”法海說


    道。


    嘉應大師的臉色,難看到極致,他目光掃過所有人,帶著一股子難以形容的凶狠之色。


    而後,卻是放聲大笑,笑聲傳開,掀起一陣陣猛烈的罡風。


    “不錯,一切都是我做的,三十年前,我無意中得到關於天佛的秘密,恰巧法海你天生近佛,佛祖的伴生金蓮,你又是知曉的,實在受不住誘惑,畢竟那可不是簡單的成仙,而是超越佛祖啊!”


    “於是我便開始尋找天胎,從華州到每一個州,甚至是京城,我一定要湊齊三百六十五個天胎,以周天佛滅陣獻祭,融合玉璧之力,成就天佛明王之身!”


    “三月初三出生的男孩,還要是十歲到十三歲之間的,那真是難找啊,好不容易湊齊了一百多個,卻是被我師父發現了!”


    “別說,我師父真是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他對我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但是我真的害怕,這老和尚要是將事情給捅出來,那便真的完了,於是我便下定決心,將那一百多個孩子給殺了,還算計老和尚,讓他死不瞑目,然後再潛伏隱忍,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


    嘉相大師聽得這話,神色略顯複雜:“沒想到師父竟然是死在你的手上!”


    “不錯,要不是我,你怎麽能坐上方丈的位置?畢竟他的第一人選,是法海!所以你應該感謝我!”嘉應大師猙獰說道。


    “虧天下人都認為你是得道高僧,在我看來,你連人都不配做!”


    杭天逸的聲音裏麵,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冷漠。


    嘉應這種人,死有餘辜,將別人的寬容和慈悲,當成了籌碼,從而無情的殺害給他機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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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話,現在我已經成就天佛明王之身,該死的人是你!”


    嘉應大師聽得杭天逸的話,忽然間轉過身來,歇斯底裏的大吼。


    杭天逸並沒有被嚇到,但他的太清真氣,已經封住自己的所有穴位,氣息收斂。


    縱然嘉應大師修為超過了元胎境界,但此時要感應杭天逸的氣機,也是難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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