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如此,而且這針,從胸膛是從側麵而入,認準穴道,穿透心髒,卻又保證不出來半滴血,如此手段,當真高明!”仵作說道。


    杭天逸心想,這個對於修行中人來說,但凡到了元胎境界,倒是沒什麽難的。


    難的是,這個人在當場,竟然瞞過了他。


    “閣下也是眼力過人,這麽細的整,還是穿透心髒的,你都能夠找出來!”杭天逸看了這仵作一眼,他約莫四十歲左右。


    仵作眼中,頓然間多了幾許孤傲自信之色:“這本就是屬下吃飯的,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怎麽能夠在這衙門裏做事呢?”


    杭天逸點頭,有本事的人,脾氣都要怪一些,各方各業,皆是如此。因為他們的眼界,與尋常人是不一樣的,許多覺得不需要解釋的,轉彎的,便便不用去理會。


    “這件事情,還請暫時保密!”杭天逸說道。


    仵作點頭:“屬下明白,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的話,屬下就先告辭了!”


    “好的!”杭天逸答應一聲,他沒有就此離開,在這停屍房之處,彌漫著的是那種極為怪異的味道,但是他早就習慣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沒有習慣,從而可以刺激他的直覺,說不定還能夠在這種情況之下,思慮出來一些東西,找到線索。


    但他留下來,正是因為此間環境特殊,說不定還勉強能夠有些作用。


    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下,轉眼之間,小半柱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杭天逸不由微微搖頭。


    “頭兒,吳大牛給請來了!”張辰宇說道。


    “好,咱們這就去廳堂!”杭天逸說道。


    兩人出來院子,來到廳堂之中,隻見得一個幹瘦如柴的漢子,站在廳堂中心,戰戰兢兢的,他似乎連坐下的勇氣都沒有。


    這就是吳大牛,平時裏麵,他不是在賭場,就是在青樓,做的都是些偷雞摸狗的事,被官府給抓來幾次,再次來到衙門,自然也就是這般模樣了。


    “你就是吳大牛?”杭


    天逸坐在廳堂首位之上,他雖然沒當過官,但隻有一股威嚴。


    吳大牛聽得這聲音,才回過神來,臉色刷的一白,急忙叫道:“大人饒命,草民出去之後,就沒有做那些勾當了!”


    杭天逸見著這麽個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說道:“你做過什麽,你自己心裏麵清楚!”


    吳大牛聽得這話,特麽的直接被嚇暈了。


    杭天逸連連翻白眼,這是個什麽玩意?


    “頭兒,這······”張辰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去弄盆涼水來!”杭天逸真是在爭分奪秒的做事情,他不知道背後指使這一切的,接下來會有些什麽動作。


    不多時,張辰宇抬著一盆冷水進來,不用杭天逸命令,便直接潑下去。


    吳大牛醒過來,心中更加畏懼了。隻是一個勁跪在地上哭喊著:“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好了,你既然已經還過自信,我也不追究你做的那些事情,今日將你找來,是因為你伯父前來衙門義診,還沒來得及看病,突然間便仙逝了!”杭天逸說道。


    吳大牛聽得這話,慢慢的回過神來,他沒有讀過書,但仙逝是啥子意思,還是能夠聽懂的。


    隻要不是抓他去坐牢,吳大牛心中便什麽都不怕了,說實話,那陰暗的牢房裏麵,進去一次,就顫抖一次。


    “他·······死了?”吳大牛一拍手,笑得樂嗬嗬的,此時他在計算著,吳老漢的那處屋宅,賣掉的話,估計有上百兩銀子呢,如果不去賭場的話,可以去青樓裝一會大爺了。


    他去青樓裏麵,招呼他的貨色,那簡直······


    但是那些有錢的,此時他也想睡上去那些漂亮姑娘又軟又香的大床,聽他們彈曲子,給自己倒酒,想想······這簡直就是人生的巔峰啊。


    杭天逸看著這小子的樣子,再次揉眉心,說實話,他這時候,真想上去就是一腳,什麽玩意兒啊。


    “請你過來,是因為你是他唯一的親人,老人家的遺體,


    要暫時放在衙門!”杭天逸說道。


    吳大牛急忙拍胸脯保證:“沒事,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草民一定會配合好大人的,至於我伯父,能夠在死掉之後,還能為官府做事,這也是他的榮幸啊!”


    “mmp!”杭天逸心中,此時頓然間便冒出來三個字母,他又忍住了。


    “既然如此,那你暫且離去吧!”杭天逸實在不想和這小子說話,多說一個字,都覺得自己厭煩。


    那吳大牛巴不得急忙離開呢,他磕頭之後,在起身來,轉身就走,那速度,真是不懶,已經超出了個尋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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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現在看來,這個吳大牛,咱們暫且不用理會!”張辰宇說道。


    杭天逸點頭:“去拿紙筆過來!”


    張辰宇聞言,不由一愣,拿紙筆?他沒有聽錯?


    “頭兒······要寫字?”張辰宇試著問道。


    杭天逸道:“不是,另有用處!”


    “好的!”張辰宇答應一聲,轉身便走出廳堂,不多時,便拿著文房四寶過來了。


    杭天逸將白紙展開,開始回憶適才衙門之外所有人的位置。


    他開始動筆,畫功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大體上那些人的模樣,還是能夠記得清楚的。


    將圖給畫出來之後,張辰宇看了一眼,問道:“頭兒,這是?”


    “吳老漢是被人當場殺死的,這便是凶器!”杭天逸將那針給拿出來,張辰宇接過去,仔細看了看,這是一根銀針,打造的工藝,顯然是非常了得的。


    尋常之輩,肯定用不上這麽好的銀針。


    江湖上,有人用這種暗器的,同時,行醫的人,也有可能用的。不論是江湖中人,還是醫者,他們其實用得最習慣的,還是自己的。


    凶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瞞過了杭天逸的感知,但卻是留下了這證據,隻要找到銀針的主人,便可以找到凶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殺死吳老漢的人,這幾個位置的都有可能,難道我們需要將這些人給找出來?”張辰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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