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莫點頭,他想了一會,說道:“既然這次會晤,論的是道,不如咱們就說說何為修行之道?”</p>


    “何為修行之道,這修行之道,不單單隻是修為,更是修養等等,嗯,這道題有些意思!”李雲柏說道。</p>


    楚驚風也點頭,他沉吟片刻,說道:“不如從我們儒家開始,如何?”</p>


    不遠處的阿斯那輕笑一聲,道:“儒家乃入世之道,看來會走另外一個方向來解題了!”</p>


    這不是在誇讚,而是將儒家辯論的路給變窄,如果儒家的陣營上當的話,那接下來他們可以說的東西,就被局限在一個範圍之內。</p>


    細想一下,這個阿斯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啊。</p>


    杭天逸看了這個孔雀王朝的丞相一眼,果然能夠站到一定位置的人,沒有誰是簡單的。</p>


    “儒家入世,自然不假,但儒家學說囊括的,可不隻是閣下說的這些,倒是閣下,聽聞你佛法造詣極高,佛語有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今日參與會晤,究竟是空,還是色呢?”</p>


    楚驚風淡淡說道,他是白峰書院的院長,學識非凡,平時涉及的,可不單單隻是儒家,在道家、佛家這兩家之上,也有一定的見解。</p>


    阿斯那淡然一笑:“閣下也說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既然如此,何必去分得那般清楚呢?”</p>


    楚驚風道:“所以,咱們與其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就題目展開一場真正的會晤!”</p>


    “會晤是一種說法而已,道家有雲,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解題,豈不是就是與之爭?”阿斯那忽然間對道家陣營發難。</p>


    雲隱道人輕笑一聲,什麽都不說,如此一來,但凡明白的人,都知道他目的所在。</p>


    夫唯不爭,關鍵的就是在不爭,雲隱道人這一笑,並不與阿斯那口舌之爭,如此一來,正是道家這意味深長體悟的表現。</p>


    杭天逸不由暗暗讚賞,這雲隱道人,在道德觀中,絕對算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p>


    南宮祺雖然厲害,但在這些方麵,不見得能夠勝過雲隱道人的。</p>


    阿斯那也</p>


    是聰慧之輩,他瞬間明白過來雲隱道人的意思,不由眼睛微微一眯,看來這年輕人,不可小覷啊。</p>


    不爭,雲隱道人沒有取勝,而阿斯那自然也沒有栗子偶愛下方色說法,這算得上平局。</p>


    動嘴皮子,能夠說出有道理的話來,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當然,能夠說出道理,還能按著道理去做事,又是另外一回事。</p>


    陳君莫見狀,隻是淡然一笑。</p>


    往次會晤,孔雀王朝也派人來的,如此,自然少補了大彌寺的僧人。</p>


    今次會晤,是阿斯那親自帶隊,還有一個從未謀麵的佛字。</p>


    如此陣勢,陳君莫不得不懷疑,此次孔雀王朝,究竟是抱著怎樣的目的參與會晤的。</p>


    天地正在發生變化,對於修行中人來說,會晤,極大可能會影響到將來的道統,不論是誰,都不敢大意。</p>


    “諸位這已經開始了,那就繼續吧!”陳君莫開口。</p>


    這會晤,關鍵的是能夠說出什麽,而自己又能感悟什麽,至於秩序什麽的,反而不那麽重要。</p>


    大景皇朝開明,也從來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p>


    “修行之道,以學生看來,最關鍵的,是在修和行兩個字上麵,所謂修,既有修為,又有修身修養,是道德方麵,意思文章才華方麵,至於行,則是要求我們將這些理論,用於實踐!”</p>


    說話的是白峰書院的左丘銘,他在白峰書院,地位如同王騰風在青雲書院。</p>


    這番見解,雖然正確,但是以杭天逸的眼光來看,終究還是在樊籠束縛之中。</p>


    所謂修行,與不同的人而言,所需要修的是不一樣的。</p>


    對於有修煉天資的人來說,是修為,更是修身,而行就更不好說了,可以理解為一個人要走的路,也可以理解為將理論應用到實踐之中。</p>


    如此種種,隻要說的有道理,便沒有所謂的對錯了。</p>


    其實這世上的許多事情,不是簡單的對錯就能概括的,修行之路,何嚐不是如此?</p>


    年輕人,終究是血氣方剛,喜歡表現。</p>


    杭</p>


    天逸這個時候,心裏麵做出個老氣橫秋的評價。</p>


    陳君莫微笑點頭:“不錯,看來你平時裏麵功課方麵,沒有落下!”</p>


    左丘銘聽得這話,心下甚是歡喜,其實,他並沒有聽懂陳君莫話語裏麵深層次的意思。</p>


    這不怪他,不說學問方麵,修行這條路,他也還在元胎境界,隻有進入紫府境界,自己的道開始,得到的明悟,才會漸漸的脫離於樊籠之外。</p>


    當然,這個規律,對於杭天逸來說,是不適用的,他來自地球,思維與這方世界不同。</p>


    “以平僧看來,修行之道,修的是己身,而行,則是普度眾生,佛曰:眾生皆可成佛!”說話的是大彌寺的僧人,他法名法衍,乃大彌寺中,除卻佛子淨空之外的年輕天驕。</p>


    </p>


    當然,佛子的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是以世人都以為他是年輕一輩中的人物。</p>


    “修身修心,皆為修行,貧僧認為,所謂修行,因人而異,於貧僧而言,則是不可言!”枯榮大師也參與進來了。</p>


    杭天逸聽了枯榮大師這番言論,眼睛卻是一亮,心想,這“不可言”三個字,很有逼格,很有意思啊。不愧是去青樓化緣的和尚。</p>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所謂的修行,便是入世兼濟天下,以蒼生為己任,報效國家!”青雲書院的李銳說道。</p>


    他雖然在青雲書院,但卻是誌在沙場,八尺身軀以及許國。</p>


    對於這樣的人,不論他的性格脾氣如何,在杭天逸這裏,都是值得尊敬。</p>


    尤其是他這番話語,雖然有書上的套話,但卻也不失自己的見解。在他看來,修行之道,便是報效國家。</p>


    “這個說法有意思!”陳君莫笑著說道。</p>


    他是大景皇朝的皇帝,自然希望天下人,都許諾報國。</p>


    對於陳君莫的心思,杭天逸是清楚的,但他卻是暗暗感感慨,這裏終究是王朝。</p>


    帝王君主的希望,是極好的,但更加體現得多的,是對自家江山有利的一麵,在蒼生方麵,雖然經常掛在嘴邊,但似乎踐行的時候,卻是差了些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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