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由於元國與晉國頻繁往來,這般行為自然被梁國視為背信棄義,兩國局勢劍拔弩張。同年九月,梁女帝派兵征討元國,一月之內,連破兩城,元國不敵慌忙向晉國求兵支援。


    倘若元國一破,梁國便可能長驅直入,為了本國利益考慮晉國女皇應元國請求,決定出兵助元,隨即派定遠將軍帶領十五萬遠征軍前往前線。


    這段時間,沈浟卻是十分憂心,心中總是惴惴不安,靜不下來。右眼一直跳,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棉花糖,你現在真的找不到沈臨現在在哪兒?”沈臨突然失去聯係,沈浟總覺得有什麽不對,事情必定有蹊蹺之處,最壞的打算是沈臨落入梁國人的手中,那麽此次梁國勢必會借此做出些文章。


    【我不知道啊,太遠了,我隻能觀察你周圍的情況。】棉花糖似乎也十分懊惱自己的無用,一身羽毛暗無光澤,沒精打采地趴在沈浟的肩膀上。


    “你確定你不是天天吃的太多,都成一隻肥雞了,脂肪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沈浟一邊對棉花糖毫不客氣地嘲弄,一邊將棉花糖從肩膀上拎了下來,一臉地嫌棄:“你太重了,減肥沒成功之前不許趴在我的肩膀上。”


    【浟浟妹紙,你這是在歧視胖紙,我代表微胖界討伐你!!!】棉花糖氣勢洶洶地飛衝了過來,被沈浟輕輕一揮轉身卡在了窗沿的紗布上,撲打著翅膀,模樣甚是滑稽。


    玩笑之後,沈浟臉上雖然露出了笑容,但是緊皺的眉頭卻完全沒有一絲地放鬆。


    “小五,但願你沒事。”之後,沈浟看著西邊的天空,久久不語。


    這次戰役,沈浟本想讓司空擔當軍師前往前線,可是偏偏此時司空已經作為使臣出發前往遊說越國去了。無奈之下,隻能讓宋呈秀跟著寧將軍隨軍出征。


    梁國此次派出的將領是梁國的六皇女梁妍,梁妍此人能征善戰,雷厲風行,但是為人有些高傲自負,剛愎自用,若能善加利用自然能成為一不可抗的助力。


    梁妍與沈浟也有數次爭鋒,在她手上吃過幾次虧,對沈浟可謂恨之入骨。如果是她獨自領兵,沈浟相信自己的嶽母和宋呈秀足以應付,可以說綽綽有餘。可是,就怕這次那位足智多謀的三皇子隨軍作戰,這兩個人聯合起來,絕對不好對付。此次,凶險成敗都是未知之數。


    這些年來,晉國一直在修生養息,突如其來的戰爭打破了晉國難得的平靜,引起舉國矚目。無論是平民百姓販夫走卒,還是士族大家朝廷命官,無一不關注著這次的戰爭。


    晉國人天生有著一腔的熱血和對晉國的熱愛,甚至很多文人都棄筆從戎,希望前往前線為國家出一份力。


    然而此次梁國蓄謀已久,有備而來,戰爭的消息時好時壞,大家一顆心也跟著上上下下。


    時隔五月之後後,前線傳來噩耗,大晉十五萬大軍戰死四萬人,定遠將軍被圍困在封羽,陷入困境,舉國嘩然。


    沈浟坐在書房,分析著戰報。


    這次從前線送上來的最近的戰報是兩軍正在浦陽城交戰的情況,浦陽城地勢險要,本就易守難攻,按常理寧將軍守下並不困難。梁軍也自知這個道理,不敢從正麵進攻,采取了聲東擊西、避實就虛的戰法。


    梁妍將梁軍大營隔著浦陽河設置在了對岸,並且在軍營附近插滿了旌旗,把梁軍所有的船隻都集中在一起。


    在白天,梁國士兵們一直擂鼓呐喊,到了夜間梁國大營那邊燈火通明,調兵遣將忙個不停。讓所有人都以為梁軍會在這個地方渡河,而實際上卻把梁軍主力不對偷偷地向西北方向調動,選擇康順作為渡河地點。


    晉軍和元軍看到河對岸漢軍調動頻繁,宋呈秀可能想到梁妍不可一世的性格,真的誤以為梁妍準備正麵攻打浦陽。同時,浦陽這個要塞非常堅固,又有重兵把守,而且浦陽河水水流湍急,不管梁妍有多大本事,也無濟於事,更何況自大的梁妍妄想正麵開戰,正好來個夢中捉鱉。


    宋呈秀沒有想到站在梁妍身後的梁國三皇子,完全摸透了宋呈秀和寧將軍的心理,甚至,連梁妍的性格缺陷都作為一種戰略。


    梁軍秘密到達康順以後,梁妍又命令士兵們做了大批的小口木桶,幾個木桶連成一體,上麵綁上木排,倒扣在水麵上,作為渡筏。這種渡筏既平穩,浮力又大。梁軍乘著這些渡筏,就這麽從康順偷渡了過去。


    雖然,宋呈秀也是十分謹慎之人,可能察覺到了些什麽,匆忙派兵前往設置攻防。但是,那時已經為時已晚,梁軍大部分士兵已經順利渡過了浦陽河,攻下了元國另一座重鎮嘉德城。


    如今,晉軍的處境十分危險,收到雙麵夾擊,腹背受敵。慶幸的是,寧將軍久經沙場,作戰經驗豐富老道,尚可與梁*隊周旋一陣子。但是沈浟能清楚地知道,如果沒有支援或是援軍趕不上時機,浦陽城破,那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想到此處,沈浟也是憂心忡忡,顧不得國內局勢,立刻披上官袍,朝著皇宮趕去,她要即刻請命趕往前線,不能耽誤半分。絕不能讓前世的悲劇重現,於國也好,於私也好,寧將軍母女絕對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沈浟少年成名,軍中地位在晉國無人可及,在百姓心中也是大晉的守護神,所以聽聞沈浟掛帥出征,民間朝堂都大大送了口氣,給大家打了一針強心劑。


    沈浟出征的那天,一身白色的戎裝,迎著初升的朝陽,顯得格外的莊嚴與神聖。晉國的百姓們,齊聚在街道的兩旁,無數的聲音在呐喊:“恭送翼親王!旗開得勝!凱旋而歸!大晉軍魂永不落!”一張張激動而誠摯的臉,不知是誰領的頭,百姓們紛紛迎著太陽朝著他們心中的守護神虔誠的跪拜起來。


    如此浩大的歡送儀式,百姓們對這個國家淳樸熱烈的感情深深感染著沈浟,心中的豪情久久不能平靜,她要守護這個國家,守護這些可愛的百姓,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意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沈浟通過內力讓簡單的詩歌傳開,以此向百姓們傳遞著自己的感情,同行的士兵們立馬做出了反應,釋放者自己濃烈的感情,步調一致,整齊而雄渾的詠唱著: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那樣的場景在場所有大晉人都記在了心中,不論過了多少年都還曆曆在目,那首戰歌依然言猶在耳,代代傳承。


    大軍路過十裏坡時,意料之中沈浟看見了年輕的女帝抱著自己的女兒前來送別,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寧宸的影子,或許害怕離別讓人太過傷心,所以不敢來送她離開。


    見到沈浟,小沈昕早已急不可耐,急急掙開沈琦的懷抱朝著沈浟小跑了過來。


    “娘親,娘親。。。”沈浟趕忙下馬,跑過去抱起了女兒,親了親她微紅的小臉。


    “昕兒,慢點。”


    “娘親好威武,娘親要去打壞人了麽?”小沈昕一臉的驕傲,眨著大眼睛期待地看著自己最崇拜的母親。


    “嗯,娘親要去趕走壞人。”此時,沈琦已經走了過來,接過了沈浟懷中的鬼精靈。


    “娘親,你要早早把壞人趕跑,昕兒會乖乖地在家和父君等你回來的。”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娘親在外麵趕走壞人,我要在家保護好父君,不讓娘親擔心。”


    “是,你最能耐。”沈琦無奈地拎了拎沈昕的小鼻頭,對於這個古靈精怪的小表妹也隻能是滿臉的寵溺。


    “小皇姨,早去早回,等你得勝歸朝!”沈琦抱著小丫頭,帶著期盼看著沈浟。


    “嗯。”沈浟點了點頭。


    沈琦這才鬆了口氣,她知道沈浟應了這聲,就代表兩人初步和解了,因為沈恬的事兒小皇姨對她的態度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親昵。或許,從自己登基開始,冥冥中就有什麽在改變了。


    帝王之路,注定是孤獨之道。


    最後,沈浟深深看了眼城門的方向,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護身符,騰身上馬,揚長而去,不再回頭。


    她不知道在她走後,當小沈昕看不見自己母親的影子後,在沈琦的懷裏哇哇大哭,金豆子像不要錢一樣不停地往下掉,怎麽擦也擦不掉。


    “女皇姐姐……娘親……會……平安回來吧?嗚嗚,我聽人說,一打仗……很多很多人都不會回來……娘親,一定會……會好好地回來的,是嘛?”


    沈琦溫柔地摸了摸沈昕的頭,輕聲安慰道:“放心,你娘是晉國的不敗戰神,一定會凱旋而歸的。皇姐是女皇,自然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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