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仇,我殺了你!”


    程惡怒吼一聲,刀芒一閃而逝,直逼對方麵門而來。


    冷千仇眉毛微微一挑,指尖真氣流轉,當即反手一彈,便將對方的刀身震得一顫,向後退了幾步。


    “就憑你,殺得了我嗎!”


    程惡死死地盯著眼前這道身影,瞳孔中好似有兩團火要噴出一般。


    雖說在鎮撫使上還有錦衣衛指揮使,但這冷千仇的武功卻是一點也不低於那位指揮使,程惡本以為來追殺自己的應是另一名鎮撫使徐恭,卻不想驚出了這家夥。


    而且還害的老白重傷,一想到這,他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其對手。


    突然,他瞥到了冷千仇身後的楊靈,不禁眼前一亮。


    “好兄弟,快來幫我對付這閹人!”


    聽到閹人二字,冷千仇臉色瞬間變得陰寒無比。


    他不過是因為所練武功導致看起來有些陰柔,而本身卻是個正常的男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他與那些閹黨混為一談。


    “你找死!”


    冷千仇右手突然變作爪勢,向著程惡抓來。


    程惡以刀刃回擊,勉強將對方擊退,但對方的爪勢淩厲無比,且內力之深厚遠超自己,不一會就被打得連連後退,苦於招架。


    而楊靈則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神色猶豫不決。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幫對方,畢竟程惡之前可是要殺沈洞的,哪怕自己已經開口阻止。


    但仔細一想,是錦衣衛的人要先殺他,而他已經盡力在周旋了,是對方死纏爛打,他這才下的殺手。


    “罷了,先將他救下,一切等事後再說吧!”


    楊靈無奈一歎,當即搶步上前,在冷千仇一爪即將抓在程惡肩上之前,一道劍指將他逼退。


    冷千仇麵色一驚,冷冷的打量了對方一眼道:“小小年紀,居然能以指為劍,內力也十分不俗,是何來曆?”


    楊靈也不隱瞞:“在下楊靈。”


    隻見冷千仇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突然大笑道:“好好好,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讓本官遇到,那你便與這小賊一同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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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便拔出腰間的柳葉刀,刀身泛著金光,看起來淩厲而不失堅韌。


    冷千仇隨手一斬,便是一記刀罡襲來。


    好強!


    便是楊靈也不禁皺了皺眉。


    他此刻手中無劍,隻能急速運轉丹田中的極陰之力,然後大手一揮,將豆大的雨水招至掌心,借由水勢,一記寒冰掌打出,漫天水珠凝聚成一道冰魄掌印擊出。


    一聲巨響,冰掌印瞬間被刀罡震碎,冰屑紛飛。


    每一塊碎冰落在地上,立時將濕潤的地麵凍結了一層薄霜。


    “好厲害的寒冰真氣!”


    饒是冷千仇也不由驚聲道。


    楊靈見狀,忙不迭的問道:“不知我與閣下有什麽仇怨,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冷千仇冷冷道:“一


    個死人而已,何須多問!”


    聽到這話,楊靈便是再好的脾氣也不禁一怒:“朝廷中人,果然都蠻橫不講理,視人命如草芥!”


    “我等行事,受命於天,豈有爾等來非議!”


    冷千仇嘴角微揚,臉上盡是嘲諷之意。


    “嗬嗬,果然如此,你與那些人當真為一丘之貉!”


    當日那群黑衣人不也是如此麽,楊靈心中再無懷疑。


    這時,溫青也已解決了剩下的錦衣衛,他緩緩走到楊靈身後,聞之不由怒喝道:“受命於天?敢問你們錦衣衛是受誰的天?是天下人的天,還是那周氏的天!”


    冷千仇聽聞,目光看向溫青,眼中的殺意幾乎凝為實質。


    若是朝廷的其他官員還可說為國為民,但他們錦衣衛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因為他們是直接授命於皇權,任何人都無法調度,正如溫青所說的那樣,他們擁護的不是天下,也不是正義,他們擁護的隻是坐在金鑾大殿的那一襲黃袍罷了!


    每逢這種時候,便是冷千仇也無法例外的隻能說上一句:“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然後能言善辯的溫青豈會讓他這般糊弄過去,接下來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


    “爾食爾祿,民膏民脂,隻當是維護皇權,下民欺掠嗎?即是如此,也敢稱之為受命於天?”


    此話一出,饒是冷千仇那殺人如麻的心也不禁微微動搖,但很快,就被冷漠所充斥,不帶有一絲情感。


    自他成為錦衣衛的那天起,他的命便由一人調配,至死不變。


    既然命已注定,他便不該被這些讒言所影響,擺在他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要麽走,要麽即刻死。


    “任你舌燦蓮花,本官也要將你們的首級割下!”


    冷千仇手握柳葉刀,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刀芒直指溫青,誓要先將他殺死。


    而溫青剛一擺好架勢,便被楊靈奪去手中的劍推開。


    “莫要逞強,此人武功極高,不是你能對付的!”


    溫青對師叔的話自然深信不疑,感覺到那金色刀刃上帶來的心悸感,當即退得遠遠的。


    “螳臂當車!”


    冷千仇冷哼一聲,反正先殺誰都是一樣的,在場三人誰也逃不掉。


    長劍在手,楊靈的氣勢陡然大變,仿佛有著神輝在他身上映現,看起來神異無比,劍身上交織纏繞著絲絲白氣,劍尖離地尚有尺餘,卻也開始凝結寒冰,冰霜如一滴墨汁滴在水盆中一樣,迅速向著四周擴散。


    程惡不禁打了個寒顫,感覺對方功力大進,似乎不需要自己了,於是趕忙背著白猿退到了遠處。


    起初還未覺得有什麽,此刻楊靈手中一執劍,冷千仇心中頓時如一道寒芒刺中,呼吸不由一滯。


    怎麽可能有這種人,難道他的劍意已經達到了形意之境……冷千仇目光微沉,感覺自己有些小覷了對方。


    “殺人者,人恒殺之,我楊靈自問不是什麽惡人,但也不會任人屠戮!”


    說罷,他腳下一輕,整個人倏地消失在原地,直到一絲寒意從背後襲來,冷千仇才猛然驚醒,揮刀向身後迎去。


    “鐺!”


    刀劍相交,一股白霜立時覆蓋在柳葉刀上,且寒氣如附骨之疽般攀附而上,頓時侵入了冷千仇的體內。


    “好強的寒冰之氣……”


    哪怕之前已經見識過了,但此刻親身體會,冷千仇才發覺對方的寒冰內力當真無可匹敵。


    此刻又臨雨季,對方的寒冰真氣大有增益,隻怕是更難對付。


    若不是他也同修陰屬性的功法,對楊靈的寒冰真氣有些同納歸元的作用,現在早就被凍成冰雕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依舊感覺僵硬無比,內力在經脈中流暢的也十分緩慢。


    見一擊被擋下,楊靈並不慌張,旋即又出第二劍,劍刃疾刺而來,帶著音嘯之聲,寒氣所到之處,雨點紛紛化作冰珠墜落在地。


    現在的他,神色顯得異常冷靜,眼中更是透著徹人心骨的寒意,冷千仇與之對視一眼,都不禁皺了皺眉。


    他總感覺,對方好似變了一個人般。


    不止是他,就連場外的溫青見到此刻的楊靈,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冷千仇手中的柳葉刀猛劈而下,想要將楊靈的劍刃隔斷,卻不想他右臂向左一收,避開了這一刀,然後趁此間隙,長劍揮出,寒芒拂掠而過,冷千仇當下大驚,趕忙向後退去,疾風劃得臉頰生疼,一絲鮮血飛出,他不由瞪大了眼睛、


    僅是一絲劍氣……


    楊靈劍心通明,劍意大成的罡氣流轉於劍刃之上,舉手抬足間都有莫大的威能,加以無招勝有招之境,冷千仇的精妙刀法在他眼中都視若無物。


    但冷千仇也不似常人,刀意已成,能隨手揮出刀罡之氣,本身實力也是十分之強,隻是被對方的寒冰之氣所影響,功力最多隻能發揮出七成,因此看起來有些不堪。


    此間,風雨大驟,雷鳴電閃,遍地泥土被雨水浸濕,出現了不少水窪,反楊靈所到之處,劍意罡氣斬出,地上便結起薄冰,久而不化,好似另一番天地般。


    冷千仇雙目微眯,柳葉刀起落間,刀罡肆意橫掠,猶如疾風狂舞,卷起落雨如銀針般向楊靈席卷而來。


    楊靈神色漸冷,不知何時,他的眉梢處出現點點白霜,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白,但氣勢卻不曾漸弱,反倒越戰越勇。


    隻見他緩緩伸出手掌,掌心白如冰玉,且冒著絲絲寒氣,麵對這卷動的風雨,一掌覆之,雨針瞬間被凍成冰針。


    楊靈手掌一翻,丹田中的強悍內力頓時從掌心噴湧而出,隨著他反手擊出,那些滯留在空中的冰針,倒轉著向冷千仇襲來。


    冷千仇一邊閃身躲避,一邊用柳葉刀斬斷冰針,整個人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第一次感覺與人交戰竟這般憋屈,有力使不出也就罷了,對方還偏偏占據了天時地利,這遍地水窪,對方翻手為雨,覆手為冰的,還怎麽打?


    正當他暗自發愁之際,忽聽得一聲馬嘯,緊接著一人從馬背上高高躍起,施展輕功向著此處飛來。


    其服飾與冷千仇一般無二,隻不過手中的刀卻是普通錦衣衛所使用的繡春刀。


    待看到來人,冷千仇眼中微微一喜,但口中卻是不禁哼了聲。


    程惡看到對方,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錦衣衛鎮撫使,徐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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