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鄭重,武舒也認真起來,道:“要我做什麽,你說吧。”


    陳景恪道:“望月談是我所有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環,我需要一個人幫忙打理它。想來想去,就隻有你最合適了。”


    武舒嘴角浮起笑意,這簡直就是在明著說她對他很重要了:“好, 可是我不懂期刊,也不知道該如何管理呀。”


    陳景恪講解道:“期刊可以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內容,哪些可以刊載哪些不行……這個暫時我可以自己負責。”


    “還有一部分是銷售渠道,酒香也怕巷子深,書再好也要能賣的出去才行,對期刊來說尤其如此。”


    “現在道教各派有求於我們,可以幫我們賣書。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不能把命脈交到別人手裏。”


    “所以, 我們必須要建立一套屬於自己的銷售渠道,這也是我需要你幫忙做的事情。”


    武舒頓時就感受到了壓力,她不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隱隱有些亢奮,道:“想要建立維持一條這樣的渠道,需要花費巨額錢財,你有這麽多錢嗎?”


    陳景恪道:“錢不是問題。紫霄觀收入不菲,和娘娘合夥做的生意每年也能有大筆分紅,足夠支撐這條渠道。”


    “而且,隻要你能把這條渠道建好,我有的是辦法讓它盈利。到時候它不但不是負擔,反而是條來錢的門路。”


    武舒興奮的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咱們什麽時候開始?”


    陳景恪道:“先不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等回去咱們好好商量一下渠道怎麽搭建在說。”


    正說話間, 就聽到遠處有人喊:“景恪, 這邊。”


    陳景恪抬頭看去,發現尉遲循毓正在遠處向他招手,旁邊還站著程懷亮和秦懷道,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目的地了。


    “此事咱們回去再說,先去那邊看看酒樓。”


    “嗯。”武舒應了一聲,跟在後麵走了過去。


    來到三人身邊,陳景恪拱拱手道:“勞三位兄長久等了。”


    秦懷道笑道:“我們三個也剛到不久,倒是兄弟你出門也要把武娘子給帶上,真是亢儷……”


    “咳咳。”程懷亮連忙幹咳幾聲打斷他的話,道:“咱們先去樓上看看吧。”


    秦懷道也意識到失言了,尷尬的拱拱手賠禮認錯。畢竟倆人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當街這麽打趣確實有點不合適。


    武舒知道他們和陳景恪的關係,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陳景恪自己就更不會說啥了。


    今天他們過來就是看酒樓選址,不論對自家的廚子和菜肴有多信任,選址這種大事還是要親自來看一看的。


    其實也沒啥好挑選的,整條街最多的就是酒樓、客棧,除了街口那幾棟樓,別處都差不多。


    尉遲循毓道:“本來我想找街口那幾家的, 隻是人家說什麽都不肯賣,給再多錢都不行,我們隻能選這家。”


    陳景恪笑道:“街口那幾家鋪子一看就是聚寶盆, 不是著急用錢誰都不舍得賣,這一處就不錯了。”


    程懷亮拿出鑰匙打開門,道:“我也是這麽勸他的,這處鋪麵其實也不錯。”


    “雖然隻有兩層,但空間很大。一樓招待普通客人,二樓一半改成廂房,一半擺放桌椅。”


    “後麵還帶個院子,雜物、廚房都可以放在這裏,廚子、小廝也能住在這裏。”


    推門進去,裏麵空空的就隻剩下四麵牆,打掃的倒是挺幹淨。


    前後左右看了一遍,陳景恪很是滿意,就問武舒道:“我覺得這裏挺好的,你覺得怎麽樣?”


    程懷亮三人包括武舒都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征求她的意見。


    在這個年代男人才是一家之主,家中大小事情一言而決。就算是比較尊重妻子,也都是回家後私下征求意見,而不會在這種公開場合問。


    三人交流了一個眼神達成共識,看來武娘子在陳景恪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以後對她要更客氣一些才是。


    武舒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吃了蜜一般開心,含情脈脈的道:“我一婦道人家哪懂這些,您說好那就是好。”


    陳景恪並不知道這些,心裏還有點奇怪,這武姐姐又咋了?


    旁邊三人則突然覺得好飽,又覺得自己三人完全是多餘的,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確定地址,幾人又商量了一下裝修改造的問題。他們隻是確定一個大致的方向,具體工作自有下麵的人去做。


    等把所有事情敲定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景恪對三人說道:“對了,陛下給我派了個活兒,最近我會比較忙沒空管這些。”


    “有什麽事情你們找武娘子就行了,她全權代表我來處理所有事情。”


    三人自然知道輕重,連忙道:“聖人的任務要緊,外麵的事情我們會和武娘子處理好的,你就放心吧。”


    ……


    幾人就在門口分開,程懷亮三人去忙自己的,陳景恪則準備和武舒回去。


    半路看到一家胭脂水粉店,武舒就提議去看一看,順便買點化妝品什麽的。陳景恪對這個年代的化妝品之類的也很好奇,就跟著去看了下。


    本來他以為會很單調,事實再次打了他的臉,古人的胭脂水粉種類是一點都不少。


    有用於畫眉的黛粉,有敷麵的妝粉,有畫唇的口脂,有護膚的麵脂等等,每個種類都有不同的產品。


    可以說就化妝和護膚來說,現代有的古人也早就想到了,區別就是使用的產品不一樣罷了。


    和大家印象中多使用重金屬為材料不同,大多數都是植物中草藥。使用鉛粉作為原材料的隻有一種,就是所謂的‘胡粉’。


    不過胡粉並不怎麽受歡迎,大家更喜歡用的還是物美價廉的米粉。


    但是,當陳景恪看到所謂‘物美價廉’的米粉價格的時候,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貴,很貴,非常貴。


    這玩意兒不是賣錢,簡直就是搶錢。


    武舒一點都沒有給他省錢的想法,足足買了八套還都是比較貴重的那種,花了六十多緡錢。


    他忍不住問道:“買這麽多做什麽,先買一套用完下次再來不就行了嗎?”


    武舒橫了他一眼,道:“我自有用處。”


    陳景恪無奈隻得去付錢。


    他出門不會隨身攜帶這麽多錢,不過紫霄觀陳真人在長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簽個字店家會派人送貨上門,順便把錢取了。


    回到紫霄觀,他就知道武舒為什麽要買這麽多了。


    “這一套是我的,這一套是妹妹的。”武舒開始分配這八套胭脂水粉:


    “這兩套是依蓮依荷的,我見她們平時都不怎麽化妝,想來是不舍得買這麽貴的。女孩子年歲大了,不能沒有一套自己的脂粉。”


    “這一套是青桔的,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平日裏不是研究麵點就是帶孩子,沒空收拾自己。”


    依蓮依荷在爾雅院的重要性就不用多說,青桔的麵點食品是天然居的招牌,都是需要籠絡的對象。


    比起收獲的人心,一套胭脂水粉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陳景恪不禁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說了句:“武姐姐真是我的賢內助。”


    “呸,不要臉。”武舒啐了他一口,把剩下的三套推到他麵前,道:“這兩套是給你那兩個小侍女的,這一套是給你小情人的,你自己拿去送吧。”


    陳景恪更加感動,一把抓住武舒的手,道:“武娘子,我……”


    武舒白了他一眼,道:“什麽武娘子,叫姐姐。”


    “額……”陳景恪頓了一下,男子漢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怎麽能隨便隨便向人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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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姐姐,以後你就是我親姐姐了。”


    “噗哈哈~~~”武舒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唉,好……好弟弟……姐姐給你糖……糖吃。”


    陳景恪麵無表情的道:“我不想吃糖。”


    武舒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你想吃什麽,姐姐給你準備。”


    陳景恪陰惻惻的道:“我想吃……奶。”


    “嗯?”武舒有些疑惑。


    但馬上她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因為陳景恪說完之後直接就撲了上來。


    ……


    許久之後,陳景恪齜牙咧嘴的從武舒那裏被趕出來。身上最少有十處地方還隱隱作痛,估計不是青了就是紫了。


    還好武舒給他留了麵子,沒有對著臉下手,要不然就沒辦法見人了。


    但……回想那種唇齒留香的感覺,一切都值了。


    這就是情調。


    先回到自己的小院,把那兩盒胭脂水粉給了易奴和玉珠,並強調這是武娘子給她們買的。


    兩女沒有懷疑,很是高興的接了過來。對武舒也多了幾分好感,看起來這位武娘子也不是很難接觸嗎。


    休息了一會兒他又去見了張娉,把最後一盒送給了她。


    這次他沒有說什麽是武舒買的,隻說自己出門看到了,想到她還沒有就給她買了一套。


    張娉自然非常的歡喜。


    兩人又親昵了一會兒,期間難免聊起正事。


    還是那句話,革新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需要改的東西太多了。


    張通玄最近幾天都在和孫思邈討論革新的方向,以及如何修改龍虎山典籍的事情。


    聊著聊著,張娉突然變得哀傷起來,道:“大人說七天後我們就要離京回龍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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