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顏和周懷軒帶著阿寶回到神將府,先去給周老爺子請安。


    周老爺子關切地問周懷軒:“你的病如何了?好些了嗎?”


    周懷軒笑了笑,微微躬身道:“好多了。”


    “祖父,懷軒的病確實好多了,我昨兒給他診過脈,比一年前穩定許多。”盛思顏笑著道。


    可見墮民的神殿對周懷軒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周老爺子頭,對盛思顏道:“你帶阿寶去給你娘請安吧。你娘也擔心得不得了。阿寶頭一次離開她,到外麵過夜,又出了這樣的事……”


    盛思顏握著阿寶的手,笑著屈膝行禮,“那我們去了。”


    阿寶看了看自己的爹,又看了看曾祖父,不情願地撇了撇嘴,跟著盛思顏出去了。


    “娘,曾祖是不是有話對爹?”阿寶好奇地問道,所以把他們娘兒倆支開?


    盛思顏裝作沒有聽見這話,對阿寶道:“等下到了阿姆那裏,你要記得不要亂話,嚇著阿姆就不好了。”


    阿寶做個鬼臉,“哦”了一聲,蹦蹦跳跳跟盛思顏去瀾水院。


    他早上在太子那邊傷了腿,當然是托辭了。


    他就是不想再去做伴讀了。


    反正之前他也去過了,不算搞特殊抗旨,跟著出城受了傷,在家裏養病也是常事。


    盛思顏帶著阿寶走了之後,周老爺子對周懷軒道:“跟我進來。”


    周懷軒跟著周老爺子進了密室。


    周老爺子將一本冊子拿出來。送到周懷軒手裏,“這是我們神將府祖傳下來的墮民譜係圖冊,你好生收著。”


    周懷軒吃了一驚,“墮民譜係圖冊?您怎麽會有?!”


    周老爺子撫著這本質地奇特的冊子,感慨道:“這還是我們第一任先祖傳下來的。先祖和大夏開國皇帝當時義結金蘭,一起起事,推翻了前朝皇室。這本冊子,就是在前朝皇室的內庫裏得來的。”


    “前朝皇室的內庫裏如何會有墮民譜係圖冊?”周懷軒更加奇怪。


    他隨手翻了翻,見那文字極為奇怪,根本就不認得。


    周老爺子默然良久。才道:“……墮民。就是前朝皇室後裔。”


    周懷軒翻動書頁的手頓時頓住了。


    過了許久,他才將那冊子闔上,不發一言地離開了周老爺子的鬆濤苑。


    回到清遠堂,他看見盛思顏已經回來了。坐在裏屋看書。


    “阿寶呢?”周懷軒隨口問了一句。走到屏風後麵換衣裳。


    盛思顏抬頭起身。給他取了一身外袍送過來,“娘讓阿寶今天在瀾水院陪著娘呢。”


    周懷軒一笑,換好衣衫從屏風後走出來。順手將一本冊子遞到盛思顏手裏,“你看看,祖父剛剛給我的。”


    盛思顏接過來,好奇地翻了一下,立刻呆住了。


    這圖冊上的文字,跟她當初在滴血石異象裏看見的文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一樣的走勢,一樣的輪廓,甚至有幾個字,就是盛思顏見過的那“重瞳現,聖人出”後麵兩句話裏麵的字!


    雖然她都不認得,但是她記得這六個字的樣子,因為她曾經把這六個字臨摹下來經常在腦中回想、琢磨……


    盛思顏咬了咬唇,問周懷軒:“這是什麽東西?這上麵是什麽字?”


    周懷軒輕聲道:“祖父,這是墮民譜係圖冊,是從前朝皇室的內庫裏尋到的。”


    “這麽重要的東西,你為何要給我?”盛思顏忙將這圖冊塞回周懷軒手裏。


    周懷軒拉起她的手,將那圖冊又放回她的手上,淡淡地道:“我留著沒用。這個東西,對你應該很重要。”


    盛思顏不知道周懷軒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她想了一會兒,道:“我給你看個東西。”著,把自己的妝奩匣子拉開,從最低下一層裏,取出一張雪白的宣紙。


    周懷軒定睛看了看,眼神微凝,他看了看盛思顏,又看了看那本冊子,慢慢地道:“……你這個東西,又是從哪裏來的?”


    他雖然也不認識盛思顏手裏拿著的那張紙上寫的字,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這張紙上的字,跟那本墮民譜係圖冊上麵的字,是一個來路。


    都是很奇特的走向,甚至看上去有些像線條簡單的圖畫。


    盛思顏將那張紙夾在那本墮民譜係圖冊裏,低著頭,不敢看周懷軒的眼睛,聲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倆用滴血石驗血脈時出現的異象?”


    周懷軒頭,“當然記得。”他還記得,那滴血石到他手裏,光芒就黯了一半,他一都沒有看見上麵的字,隻聽盛思顏和盛七爺,上麵出現了四句話,前麵兩句正是“重瞳現,聖人出”,後麵還跟著兩句話,隻盛思顏當時,認得剩下兩句話的第一個字是個“天”字,別的字都不認識。


    “後來我根據記憶,將這後麵的六個字臨摹下來,我娘特意囑咐她,暫時誰都不要……”盛思顏喃喃道。


    而盛思顏那時也覺得自己反正不認識這個六個字,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暫時不也沒啥。


    這一放,就放了七年多。


    見盛思顏一直低著頭,周懷軒抬手托起她的下頜,莞爾道:“……你不用過意不去,不跟我也沒什麽。”


    盛思顏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入他的懷裏,“你什麽都跟我,我卻瞞著你,是我不好。”


    “……你也沒有瞞著我。”周懷軒安慰她,“你這不了跟沒一樣?你認識這些字嗎?”


    盛思顏搖搖頭,“真不認識。”


    “那不就得了?你又不認識。不知者不為罪。”


    盛思顏快笑哭了,伏在周懷軒懷裏跺了跺腳,“不知者不為罪是這樣用的嘛!”


    兩人相視而笑,並肩在屋裏坐下。


    盛思顏這才詳細問起青仞山的情形,對他道:“我準備得好好的,其實你就算不回來,我們也吃不了虧。”


    這話提醒了周懷軒,他對盛思顏道:“……那些血兵,好像都不懼迷藥。特別是為首的那個人,戰力比上一次我跟他交手的時候。提升很快。”


    “這人到底是誰呢?”盛思顏冥思苦想。總覺得這人對他們來,太過危險了。


    ……


    叔王府的外書房。


    “什麽?!王爺的側妃死了?!”叔王夏亮暴怒起身,一伸手,就抓住那人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怎麽死的?!”


    “的不知!照顧側妃的婆子出來。側妃在屋裏睡覺。等她進去查看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斷了氣,事先一征兆都沒有!”


    “給我找仵作!請太醫過去!我就不信。她能睡一覺就睡死了!”叔王夏亮簡直要崩潰了。


    他等了五年,才等到吳蟬穎終於又一次有了身孕,沒想到才沒幾個月,居然又沒了!


    “難道這是天意……?”夏亮喃喃道,失望地歪坐在椅子上,用手抵在額頭上,極是難過。


    周懷禮過來叔王府回報昨夜的事情。


    夏亮本來誰都不想見,但是聽周懷禮來了,想起昨夜的事,忙又打起精神,讓他進來。


    “王爺。”周懷禮躬身行禮,捂著胸口激烈地咳嗽起來。


    夏亮抬頭看著周懷禮,發現他麵色發黃,憔悴得可怕,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不由身形一動,已經來到周懷禮身邊,伸手握住他的右手腕,給他診脈。


    夏亮表麵是隻會吃喝玩樂,不學無術,其實他學的東西很多,雜學旁收,還會一醫術。


    他給周懷禮一診脈,就發現他脈息確實很亂,正是受了嚴重內傷的來頭。


    “昨夜我被剛剛趕回來的周懷軒打傷……”周懷禮苦笑道,“我們的血兵,還需要多加訓練,不然連周懷軒都打不過,如何擔當大任?”


    夏亮看了他一眼,沉吟道:“你覺得,多少個血兵能殺死周懷軒?”


    周懷禮想了想,“如果周懷軒不找幫手,一千個血兵,能夠將他殺死。”就算不能一下子殺死,車輪戰也夠他受的。


    “竟然要這麽多?”夏亮苦笑,“如果加上你呢?”


    周懷禮慢條斯理地道:“一千個血兵當然要加上我。如果沒有我,大概要一萬個血兵,才能殺死周懷軒。”


    那就是,一個周懷禮,的上九千個血兵,這份戰力也是極為驚人的。


    夏亮更加沉默。


    周懷禮等了一會兒,道:“我昨晚被周懷軒打成重傷,暫時不能跟王爺辦差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夏亮這才無奈地道:“我剛剛得到的消息,吳蟬穎,就是王爺的側妃,昨夜死了。”


    “啊?”周懷禮露出驚訝的樣子,“死了?那孩子呢?生下來沒有?”


    “還不到四個月,怎麽可能生下來?!”夏亮長籲一口氣,“看來這墮民之主,真不是那麽好生的。”


    吳蟬穎和夏止的第一個孩子,懷得還算快,可是這第二個孩子,卻是過了五年才懷上!


    可惜的是,兩個孩子都沒能生下來。


    難道這是天意?


    墮民之主,難道自始至終隻能有一個?!


    夏亮的臉色更加陰沉。


    周懷禮趁機進言:“……王爺,其實,您不一定需要這個墮民之主。不如,我們向聖上進言,滅了墮民!——隻要這個世上沒了墮民,‘墮民之主’當然就不存在了!”


    夏亮聽得心中一動,緩緩頭道:“也有道理……”


    “所以現在重要的是,讓聖上下旨,滅墮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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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依然三更,親們,好的保底粉紅票和推薦票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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