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寒腦海中冒出一堆花裏胡哨的想法,讓如意都有些忍無可忍想要打斷的時候,食境之中那位靠近的女子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


    祁寒聽到了一聲略顯沉悶的“篤”聲,那聲音和碗碟放在木桌子上的聲音倒是有幾分相似,緊接著,他便感覺一隻手慢慢伸向這具身體的後背。


    祁寒:“???”


    “誒呀!”


    那隻手微微用力,似乎要將這具身體扶起來一般,但好一會兒都沒扶動,少女吐氣如蘭,低呼一聲,似乎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這才勉強把這具身體扶了起來。


    好家夥。


    祁寒這一下倒是確定了,此刻這具身體肯定不會是睡著了那麽簡單,或許是因為什麽原因昏過去了。


    不然這麽大動靜,早該醒了。


    少女將這具身體扶起之後,拿起一個枕頭墊在他的後腰上,防止他繼續倒下,旋即鬆開手,很快,祁寒就感覺一個溫軟的觸感出現在他的唇邊。


    啥東西?!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少女隻是用調羹舀起一些熱乎乎的食物,喂給這具身體罷了。


    嗯…白粥?


    嚐了兩口,祁寒用意念砸吧了兩下嘴,煮得有點稀了,算了湊合喝吧。


    反正也不是給自己喝。


    一邊喂著白粥,那位少女一邊略帶擔心地開口說著,“都四天咯,咋還不醒噻。”


    哈?昏迷四天了?


    祁寒先是為少女話中的意思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旋即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不是對方的聲音讓自己熟悉,而是她說的方言。


    這是…湘省方言?


    對照了一下自己曾經看過的芒果台各種綜藝節目,祁寒一下確定了,對方說的確實是湘省方言。


    所以這裏是湘省地區?


    一切才剛開始,所有的線索都得祁寒一點一點來推理,倒是有一些前世劇本殺的感覺了。


    開口之後,那位少女繼續一邊喂粥一邊輕聲嘀咕著什麽。


    倒是個喜歡說話的少女,溫言軟語讓人聽起來便心情愉悅不少。


    而這也很大程度方便了祁寒了解眼前的情況。


    很快,從少女的自言自語中,祁寒大概了解了這具身體之前的情況。


    首先,這具身體是男的,這讓祁寒鬆了一口氣。


    至於為什麽鬆了一口氣,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大概在四天前,這具身體的主人昏迷在洞庭湖邊,被剛好在湖邊浣洗衣物的少女發現,意識到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有氣,她當即請了兩位同鄉幫忙,把他抬回了家中仔細照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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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照料,就是四天。


    民風淳樸啊。


    祁寒忍不住讚歎起來,旋即又有些好奇,這具身體的主人究竟是啥情況?


    很快,少女將一整碗白粥喂完,扶著這具身體的主人躺下之後,留下一句“你快點好起來噻”便輕輕邁步離開了這間房間。


    在少女離開之後沒過多久,祁寒的眉頭挑了起來。


    他的感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或者說是這具身體的手指在此刻動了一下。


    快醒了這是?


    老哥,你這醒的不是時候啊,人家姑娘都走了。


    默默吐槽了一句,對於自己暫居的軀體蘇醒,祁寒還是很開心的。


    這意味著他可以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了。


    果然和祁寒預料一樣,手指動彈之後沒過多久,身體的眼皮動彈了一下,緩緩睜開。


    而祁寒也終於看到了這個創造者記憶中的世界。


    一束有些昏暗的光從床邊的窗戶投射進入屋內,讓屋內的一切清晰可見。


    古色古香的木質房屋,夯實的泥土地,一切看上都是如此古舊,不過考慮到此刻大概率是在古代某一個朝代,祁寒也沒有太過在意。


    不過這具身體的主人,似乎很在意。


    他如同觸電一般猛地坐起身來,旋即有些虛弱地晃悠了兩下,這才慢慢掀開被子,從床邊站起身來,趔趄了兩下之後才顫顫巍巍地朝著房間的門走去。


    聯想到自己剛穿越那會兒的情況,祁寒頓時有了幾分感同身受。


    當然這具身體的主人算不上穿越,隻是昏迷之後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慢慢推開掩著的門,朝著門外走去,從房間走出來,是一處廳堂,和小時候農村最古老的那種廳堂倒是有幾分相似,沒有什麽燈光的廳堂之中顯得略微昏暗。


    似乎聽到了男人開門的動靜,旁邊的一處房間,一個俏麗的少女臉上帶著驚喜地走了出來,看著已經站起身扶著門框的男人,“呀!你醒了噻?”


    少女身上的衣物並不華麗,上身穿著素淨的淺藍色短襖,下身穿著一席白色的百襇裙,柔順的黑發梳成雙髻,身材有些纖瘦,看著有些沒長開的樣子,但五官卻格外好看,此刻見到男人蘇醒,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喜悅,一笑更是驚豔極了。


    看著那位少女沉默片刻之後,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說出了他蘇醒以來的第一句話。


    “你這個女娃兒說的啥子嘛?”


    祁寒:“???”


    我特麽…


    這具身體的主人竟然是個川省人?


    哦等等…牡丹魚片是川菜…


    那沒事了。


    “你…”少女的眉頭一蹙,沉吟片刻之後憋出一句,“崗莫子嘞(說什麽呢)?”


    祁寒這會兒已經笑出了豬叫,要不是這具身體的肚子不是他的,他已經笑得肚子痛了。


    當川省方言對上湘省方言。


    一個字,絕。


    這會兒他忽然意識到,古時候根本沒有普通話,而且古代的方言也比現在的方言更加的難以理解,這兩位來自不同地方的少女少年估計交流都有億點點困難。


    這讓他更加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兩人雞同鴨講說了幾句之後,男人似乎意識到這樣不是辦法,他在半空中比劃了一個紙筆寫字的動作,而那少女急得擺擺手,一邊比劃著,一邊解釋著自己家沒有紙筆。


    而男人也很快意識到少女並不識字,最終放棄了掙紮,兩個人開始比劃著交流了起來。


    雖然兩地方言截然不同,但連蒙帶猜多少還是能聽懂幾個字眼的,再加上兩人互相比劃著,倒也沒有出現跨服交流的情況。


    經過最初的尷尬,男人很快明白了情況,他忙不迭感謝少女的救命之恩,而少女則擺著手說不用謝。


    男人則解釋說自己是從川省走水路去江南一帶,坐船半路上遇到江盜,跳水保命卻一路順江流漂到此地。


    而祁寒也得知了兩人的姓名,倒黴的川娃子叫秦時,而救他的少女,名叫牡丹。


    從此,秦時在牡丹家的附近建一個草廬,在洞庭湖畔落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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