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因為它,人總是身不由己的擔起矜持,然後用另一種姿態出現在別人的視野裏,或討好他,或取悅他,有時候得不償失,有時候收獲頗豐。這都要看對方是誰了,就現在來說,路暖這樣的狀態還屬於收獲頗豐的。


    可惜,自從倆人確認了關係,她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了。


    怎麽說呢?


    路暖一時找不到形容詞,隻是覺得尷尬,束手束腳的,怎麽都放不開,還沒做什麽心就撲通撲通的跳,跳的她臉頰發燙,她的她心煩意亂。


    事實證明xing愛這種東西也改變不了什麽,該害羞的還是害羞。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春心萌動,說起來實在是有些丟人。


    然而他們的關係還沒開始走就學會跑了,像小孩兒學步,還沒開始走就會跑了,別人看著膽戰心驚,自己也沒有安全感。


    這樣的顧慮也不過是倆人尷尬瞬間的胡思亂想,熱浪往上衝的時候,路暖身體都快招架不住了,哪裏還有空顧腦子。


    第一次很慢,也很柔和,整個過程向博涵都很顧慮她的情緒,不斷詢問她怎麽樣了,然後說一些不要臉的,露骨的情話。


    她一邊害羞,一邊順著他,他整個人都在發燙,細白的手指順過的地方,有密密津津的汗液,像個沸騰的水庫,路暖被煮成了熱騰騰軟乎乎的麵條,還是條筋道的麵條,順著他扭來轉去的,那點兒扭捏勁兒上來,咬著下唇,整張臉都嬌豔欲滴的,微微哼兩聲,就讓男人一時找不到北,隻是向博涵今天收斂了些。


    他現在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就怕把人嚇壞了,畢竟萬物就圖個變化,指不定什麽蝴蝶效應就給摧毀了,而且他發現路暖這人太被動,你推她,她肯定會動,往哪兒動說不準,她就是那類有賊心沒賊膽兒的,做什麽還老是猶豫不決,她前夫那事兒留下的陰影不小,心理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樣,向博涵覺得自己挺理解她的,不然也不會這麽收斂,照著現在發展的進度,他應該把自己那點兒惡趣味發揮到淋漓盡致,比如說把人吞下去,再吐出來,雖然聽著有點兒惡心,不過男人上腦子了,才不管那麽條條道道,越惡心才越好,最好是跟喜歡的人天天惡心。


    不過現在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等一切褪去,向博涵靠在床頭靜靜的休息,目光卻帶著蠢蠢欲動,不時偏頭看一眼下麵的人,他動了動喉結,很有再來一次的意思。


    可惜路暖縮在被窩裏,她睜著眼不敢抬頭,目光一掃,便能看見他的肚臍,周圍有一圈兒絨毛,往下是幽深的,往上卻順著臍帶線越來越淺,床頭開了盞昏黃的燈,投影灑在他胸前,隨著呼吸一動一動的,黝黑的肌膚上汗液還未散盡,路暖忍不住用手指小心碰了一下,不過一瞬的冰涼,隨即是熾熱的滾燙,她被紮到似的收手,那皮膚上的絨毛忽然站立似的,他們一個個神采奕奕,帶著勃勃生機,已經忍不住想參與新的戰鬥。


    路暖的臉刷的紅了,她不想再來,連頭都不敢抬。


    向博涵伸手撫著她的頭頂,問了句:“怎麽了?”


    她抓著被子搖頭:“沒事兒。”


    屋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窗戶開著,外麵月色正好,風很細,搖著窗前的花輕輕晃動,地上的影子也輕輕的晃動,床上的蚊帳也輕輕晃動,整個人世界都在輕輕晃動,路暖的心也跟著晃,晃的她昏昏欲睡。


    向博涵動了一下,他開口打破了沉默:“你這麽捂著熱不熱?”


    她忙回:“不熱。“出口的語氣軟糯無力,尾音兒還打顫,可是身上的汗在冒,路暖又欲蓋彌彰的添了句:”窗戶沒關,忽冷忽熱的容易感冒。“


    他哦了一聲,坐起來,拿開了枕頭道:“那我去關上。”


    向博涵掀被子的時候,路暖趕緊閉上了眼睛,耳邊是窗戶關上的聲音,他力氣很大,聲音也很大,路暖在心裏罵他:就你有勁兒,搞那麽大聲音幹嘛,你不睡覺,別人還睡!


    他腳上拖著拖鞋,吧嗒吧嗒,傳到路暖耳朵裏,跟打雷似的,咚咚咚的,睡意一掃而空,她眼睛閉的更緊。


    屋裏很快安靜,床陷了一下,被子沒動,沒了下文。


    路暖心裏忐忑不安,她感到眼前有個東西在晃動,溫熱的氣息掃在她臉上,很癢。


    她在心裏惴惴不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期許什麽,堅持了許久沒反應。


    微微張開了眼睛,心裏咚的一聲,眼睛倏然睜大,她看著眼前那張臉嚇了一跳,忙說:“你幹嘛呢!”


    向博涵瞪著眼睛看她,那雙大眼睛,黑漆漆的周圍散著密密麻麻的血絲,他笑:“你幹嘛呢?”


    路暖掃了他一眼:“不要臉,把衣服穿上!”


    向博涵低頭看了一眼,無所謂道:“這又怎麽了?碰都碰過了,怎麽就不能看看。“


    路暖嬌笑了聲,翻身不對著他。


    向博涵整個壓在她身上,低頭在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又說:“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有點兒奇怪嗎?”


    路暖閉著眼沒說話。


    向博涵把人臉正過來:“你老害羞什麽啊,弄得我特別不得勁兒。”


    “睜開眼!”


    路暖睜眼,故作平靜:“有嗎?”


    “沒有嗎?”


    她低了眼不敢看他,心裏又想自己矯情個什麽勁兒啊,又不是沒結過婚,從前也不是這樣,大約都是同道中人,她跟郝琛還屬於一類人,同樣是中規中矩的好學生,沒那麽多花花腸子,大學那會兒還比較拮據,進了社會沿襲了一慣的風格,她不浪漫,他更是個榆木疙瘩,慢慢的被柴米油鹽同化,一天到晚想的就是怎麽省錢,做,愛就是做,哪兒說這麽多情情愛愛的廢話。可惜那榆木疙瘩忽然開竅了,自己成了個怨婦。路暖思索了半天覺得他們的婚姻出現問題也是有原因的,枯燥無味,沒有一點兒情調,生活成了死水,可惜人還活著,花花世界,誰願意活成個死人。


    還有一方麵,他倆最好的時候頂多嬌羞的來一句我愛你,她害羞,對方也害羞,然後避開,解決的倒是輕而易舉,沒想到無意成了個死結。


    現在向博涵嘴裏全是不要臉的話,一句比一句不要臉,要是郝琛那會兒跟她說句我把你舔一遍,指不定路暖會懷疑他腦袋抽風。可是現在不同,話是無恥的話,她倒是還受用些,可惜那個心啊,真是一瞬回到了青春年少,好是好,這樣的反差她一時半會兒還沒適應過來,有些裝嫩的嫌疑。


    向博涵往上移了移,嘴就在她嘴上方,臉上帶著些狐疑:“哎,我們都坦誠相見了,不能老是這樣啊,一直害羞不正常啊。”


    路暖被他那句坦誠相見逗樂,笑道:“那該怎麽樣?”


    “那你一會兒叫的再大聲些,以前什麽樣兒就什麽樣兒,你這麽扭扭捏捏的,弄的我不知道怎麽辦。”


    “原來是不爽啊。”


    “那你爽不爽?”


    路暖紅著臉看他:“我知道你快把我壓死了。”


    “沒艸死啊,看來還是不夠努力。”


    她臊的想掙脫出胳膊來打他,結果被摁的動不了,隻能氣呼呼道:“向博涵,你能再不要臉點兒嗎?”


    他繼續發揮那種死皮賴臉的風格:“你不喊我也知道叫什麽,路路,你怎麽就不能換個稱呼呢,這樣多生疏。”向博涵說這話的時候伸手鑽進了被窩,在她胸前捏了一下,還惡趣味的挑了下眉毛。


    路暖喘了一口,斜眼看他:“快受不了你。”


    他蹭的一下掀開被子,嘴裏道:“一會兒更受不了。”


    路暖眼疾手快,趕緊推開他:“別鬧了行不行,現在都幾點了,明天還得早起。”


    向博涵摟著她笑:“你別鬧了行不行,剛剛那也算?頂多預熱好吧。”


    她據理力爭:“誰說第一次約會就這樣不太好的。”


    “我就說說,你還上綱上線,多久沒了你也不想啊。”他在她臉上抹了一把,“看你這臉蛋兒枯的,陰陽不調和,我滋潤滋潤你,補氣血啊。“


    路暖狠狠地擰了他一下:“不行就是不行。”


    向博涵嘴上一套一套的,還是沒敢進一步,還是繼續說服道:“你也太有原則了吧,這樣真沒意思。“


    “我就是個沒意思的人,要後悔趕緊走。”


    “別生氣啊,就說說而已。”


    他把人摟了個滿懷,伸手在她臀部揉捏了會兒,仰頭想想又說:“要不,你睡覺,我自己來,你就當做夢好了。”又低頭看她,“你做過這樣的夢沒。”


    路暖伸手在他臉上捏,手上卻使勁兒:“這皮是有多厚啊。”


    向博涵抓了她的手貼在唇邊親了一下,道:“我們都這樣了,有什麽不能說的,哎,叫聲老公聽聽。“


    “想的美!睡覺吧你。”


    “哎,就這樣啊。”


    路暖閉著眼笑。


    “你這人真是吃硬不吃軟,以後不跟你商議了直接上好了。”


    她嘴裏哼哼的答應,以後再說以後吧,現在先睡覺。


    第二天早上倆人起的早,想早些回去,就怕遇上市裏大堵車。可是人就是這樣,你怕什麽來什麽,比如向博涵著急往回趕的時候,他三叔打來電話說在他家門口了。


    向博涵心裏奇怪,這三叔起的也忒早了。


    嘴上還是尊敬道:“三叔。”


    那邊問:“你還趕緊起來給我開門,我順道給你買了點兒早餐。”


    “三叔,我不在家。”


    “昨天不是還在的?”


    “下午有事兒就出來了。”


    那邊哦了一聲,直接道:“那你趕緊回來我等著你。”


    對方說完就掛了,向博涵毫無折回的餘地,搞得他腦子發懵。


    路暖問了句:“怎麽了?”


    “我三叔,說是在我家門口等我。”他說完衝她一笑,“我三叔這人太霸道了,我都說我在外麵了,他還說等我。”


    路暖沒空跟他開玩笑,卻往另一層上想:“是不是你三叔找你有急事兒啊?”


    向博涵一想,拍了下方向盤道:“可能是淩霖有消息了,我之前托他找人來著。”


    “那我們先回去吧。”


    “上班呢?“


    “我過去了坐公交。”


    “你先跟我回去吧,順便見見他。”


    路暖低了下眼道:“不太好吧。”


    向博涵瞧著她眼神閃躲,愈發堅定自己的決心,握了她一隻手道:“沒事兒,有什麽可擔心的,反正我們早晚得說啊。”說完又巧妙一避:“你想吃點兒什麽,總不能空腹去上班,餓一上午肯定很難受。“


    路暖到下車之前還在猶豫,畢竟是見家長,這樣見麵是不是太草率,可是向博涵那熾熱的眼神,她又不好推辭,人總是心換心,人家都這樣了,自己再一直推,她又怕把人耐心磨沒了,隻是她還沒想清楚,向博涵就把車停下了,路走不通,前麵塞著一輛更大的。


    倆人下了車,向博涵過來牽了她的手往前走,路暖下意識的抽了下手,他握的更緊。


    “博涵!”


    他一失神,路暖嗖的一下把手抽了回去。


    對麵走來個男人,路暖一眼就看出那是向博涵的三叔,那人跟向博涵長得很像,不過對方要比向博涵高一些,人也收拾的幹淨利索,一身名牌,保養的也甚好,看著十分有味道,跟窯裏藏的酒似的,撲鼻的醇香,掩都掩不住,不過卻給人添了一些壓迫感,身高占一部分,他的氣場也占一部分,戾氣特別重。


    向博涵把路暖的手又撈了回來,握緊實了,才回了句:“三叔。”


    男人見倆人的手緊握,忽而笑了一下道:“女朋友?什麽時候交的我也不知道。”


    向博涵看了眼路暖大方道:“早認識了,才確定了關係。”


    男人看著路暖,從頭到腳的打量,有種檢查商品的意思,她被看的不舒服,也有些羞,便小聲叫了句:“三叔。“


    對方幹巴巴的嗯了聲,又說:“回家吧,站這兒幹嘛。”


    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向博涵跟他三叔不太親,就沒話,路暖不熟更沒話,對方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這氣氛更壓抑,路暖心在打鼓,心想見個叔叔就這樣,向博涵的父親還不把自己吃了,又想想見麵的時機確實太草率,說不定對方已經給了自己個差評,她越想越頭皮發麻,喝了兩口粥,放下了筷子,禮貌笑了一下道:“三叔,我還得上班,現在得走了。”


    對方抬了下袖子,看了眼時間,他問了句:“你做什麽工作的?”


    向博涵搶道:“在一家公司上班。”


    對方顯然不吃這招,繼續道:“什麽職位?“


    路暖勉強回了句:“我做銷售的,就是個小職員。”


    男人皺了下眉,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職位,不用著急,你在哪家公司?”


    路暖被他前半句嗆的難受,心裏也想,你也是無關緊要的人我何必認真,也沒計較便直接答了。


    向恒點了下頭,抽了張紙巾,邊擦手邊說:“我跟你們經理說一聲,今天不用上班了,帶薪休息。”他說完撥了個電話,一會兒進來個男人,向恒跟他交待了兩句,那人一一應了,又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才離開。


    什麽事兒都給弄幹淨了,路暖這回是走不了,隻是這麽一坐,路暖心裏更忐忑,實在是搞不清這人腦子裏什麽想法,就跟高中物理題似的,字看的懂,意思完全看不懂。


    向博涵倒是無所謂,問起淩霖的消息。


    向恒道:“找到了,人好好的。”


    向博涵舒了口氣。


    對方又把注意力落到了路暖身上,問道:“叫什麽?”


    “路暖,馬路的路,溫暖的暖。”


    “本地人。”語氣十分肯定。


    路暖點頭。


    對方麵容冷峻,路暖從他毫無起伏的聲調裏得不出什麽結論,心裏卻跳的七上八下的,就怕失禮。


    “做銷售幾年了?”


    路暖欲張口,向博涵握了她的手,搶道:“她之前是老師,幹了好多年覺得乏味了,才換了工作,才換了不久。”


    向恒說:“銷售這個需要積累經驗跟人脈,你要隻是想嚐嚐新鮮,這不是個好選擇,碰壁居多,給生活添不了新鮮感還會消磨意誌。“


    路暖回說:“這個我知道,不過選擇了就會一直做下去。”


    向恒點了下頭,嘴裏念了句能定下來最好,又說:“這個應酬太多,一天到晚的輪著煙酒轉,女人做這個不好,還是找個文職,閑下來能相夫教子,兩個人生活就得多方麵考慮。”


    向博涵聽著這話有些超綱,便回了句:“我媽還誇路暖比我強,還說太清閑容易頹廢,女人上進最好。”


    向恒眼睛睜大些:“見過家裏了?”


    向博涵點點頭。


    “什麽時候結婚?”


    “不著急,慢慢定。”


    向恒沉思了幾秒,又對向博涵道:“你看你這穿的是什麽,嘴上的胡子趕緊剃了,邋裏邋遢的,沒個人形樣兒。”


    “我職業需求啊三叔。”


    “你以後還繼續算命?”


    他糾正:“我是看風水的。“


    那邊向恒斬釘截鐵道:“那不行,副業還行不能當正經的,你想想自己想要個什麽職位,想好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安排。”


    向博涵驚訝的看著他,推說:“三叔,不用了,我現在很好。”


    “好什麽好!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向博涵正要反駁,剛剛那小秘書進來拿了個盒子打斷了,向恒接過,打開了一看,隨口說了句:“你先出去。”又把東西推到了路暖麵前道:“第一次見麵,見麵禮。”


    路暖就是不識貨也知道那是好東西,紅色的包裝盒裏躺著個晶瑩剔透鐲子,她心裏有種被認可的歡喜,卻沒敢接,趕緊合上了推過去道:“三叔,第一次見麵我當小輩的都沒給你送什麽東西,怎麽能要你的東西。”


    向恒推過去:“見麵禮而已,該收收,一家人沒有那些客套勁兒。”


    路暖尷尬的不知如何辦,看了眼向博涵,他卻一臉無所謂,完全沒打算替她解圍的意思。路暖怕被人小看了,一點兒不想接,誰知道向恒拿了鐲子,直接給她套在腕子上,也是巧,手鐲不小,一下就套上去了,他握著她的腕子一副長輩的慈祥,眯著眼胳膊一推:“這不是挺好的,戴著也合適,給你就要,哪兒來羅裏吧嗦的規矩。”


    路暖不好意思的抽了手腕,另一隻手輕輕揉了下,她心裏一邊犯嘀咕這人力道好大,快把自己給捏斷了,一邊又想這人還挺好接觸的,嘴上尷尬的說了聲謝謝。


    完了向恒又問:“博涵,你那樓頂上的房子還要不要了?”


    向博涵蔫蔫兒的回了句:“不要了吧,不是說現在查的挺嚴的,不給您添麻煩。“


    “不要就不要,那你看好哪兒了就說一聲。”


    他對著指頭玩兒:“不用了,我住這兒挺好的。”


    “想盤下來?”


    向博涵知道他要說什麽,抬了下眼:“我自己有錢。“


    “你們結婚以後也得要錢,房子是放著漲價,也不能全掏空了,以後養孩子什麽的都得花錢。”


    “三叔,不麻煩你了,盤下來又沒用。”


    “沒打算在這兒定居?”


    向博涵搖頭:“沒有。”


    向恒嗯了一聲,倆人扯開了話題,隨便聊了幾句才把人送走。


    路暖看著手上的鐲子,總覺得不對,又見向博涵無精打采的坐在那兒,便道:“你剛剛也不替我解圍。”


    向博涵瞅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道:“有什麽好解圍的,他給你你就要唄。”


    路暖坐在他旁邊湊過臉去,“這樣會不會顯得我特市儈,還沒幹什麽就收人東西,這東西該不便宜吧。“她手上卻越摸越喜歡,手感還不錯。


    向博涵嗤笑了聲:“沒事兒,他一年賺幾個億,這就是給小孩兒發糖,給你你就吃,別想那麽多。”


    路暖摸著鐲子笑了下,又說:“你家有錢親戚還挺多的。”


    他懶懶的回道:“就這一個,高攀不起啊喂。“


    路暖戳了他一下:“你幹嘛啊,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又酸溜溜的,小心眼兒了吧。”


    向博涵沒看她,輕歎了句:“沒事兒,就是瞧不慣有錢人那嘚瑟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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