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生,誰不喜歡。


    胡一飛上輩子也暗戀過她。


    見麵時靦腆的一點頭,有時候很渴望多看她一眼,但總會刻意的避開目光,不讓對方發現。


    會把她和一切美好的東西聯係在一起,人群中總會特別關注她,上課時候偶爾精力不集中就會落在她的背影上,有事沒事愛看著她,喜歡圍在她身邊轉悠,找借口來和對方搭話,看到她和別的男生走的特近,情緒會很煩燥,莫名的喜歡吃飛醋,別人當場拆穿他,說他喜歡校花,都會紅著臉不承認,有時候嘴裏還嘴硬……


    哈,真是純純的年代。


    現在回憶起來依然覺得心裏甜蜜,卻已經沒有那麽多想法。


    記得她好像是考進了水木大學,之後幾次高中同學聚會也滿懷期望,卻都沒有參加。聽說畢業後嫁給了有錢人,此後就再也未見過。


    許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合,李慧照顯得很是局促,聲音又小、鼻音稍重,喇叭開到最大也聽不清楚。


    斷斷續續、時有停頓,估計連她自己都覺丟人吧,通紅的臉頰直紅到耳根子處。好不容易演講完,最後一句“謝謝”倒是全場都聽清了,大家很自覺的給美女麵子,掌聲出奇的大。


    連鐵麵教導主任都滿懷鼓勵的慈祥微笑,那邊高一的小崽子們還有吹起口哨的,引得班裏“所長”和“大壯”幾個怒目謾罵不止,這些都是眾多暗戀者中的一員,估計把校花當成自己的吧。


    真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家夥啊。


    升旗儀式結束,隊伍就地解散,前排幾個風一般往教室衝。每次升國旗完畢,都搶著第一個衝進空蕩蕩的教室,還樂此不彼。


    “飛哥,你是教室去睡還是逃課寢室睡。”人群中胖子打著哈欠,滿臉疲憊。給他張床,估計倒頭就能睡著。


    胡一飛本不是那麽困,卻不肯虧待自己。


    重生以來,他對自己的身體重視程度幾近吹毛求疵的地步,年紀輕輕,一個通宵肯定不至於怎麽樣,但他覺得腰有點酸,心裏立刻咯噔一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莫過於此,吃過癌症的虧,那種陰霾不自覺密布眼眸中。


    心道,以後決不能通宵達旦這麽搞了。但該補的覺一定不能少,“我回寢室了,你要去就叫套子(段濤)他們打個掩護。”


    胖子一猶豫,“那我去教室吧,不然兩個座位都空了。”


    “隨你。”胡一飛一點也不在乎。


    ……


    隨著高考日益臨近,班裏愈發人心浮動。


    三三兩兩逃課的,嚴重時後麵經常空一片,男生女生突然來電而且進展迅猛,晚自習操場樹林裏經常有不畏犧牲飼養蚊子的男男女女,還有一些平時的優等生看不進去資料書改看小說。胡一飛反而成了少數幾個沉下心看書的人。


    但要說他轉性了,卻沒幾個人相信。


    近幾次摸底考試,他的數理化成績卻嚴重下滑,倒是語文、英語成績都有顯著提高。尤其是英語,幾次模擬考都接近滿分,全班沒一個比得上的。也算有那麽點語言天賦,當初大學為了畢業證,可是狠下心來學過一陣子的,考過四級輕輕鬆鬆,後來六級、八級竟然也沒攔住他。還自學過一陣子專業英語,托福考試都過了五百分。


    這是他唯一欣慰的地方。


    有懷疑他抄襲,可人家都考第一了,周圍坐的幾個歪瓜裂棗怎麽給他遞答案?自然無人可抄,倒是讓英語老師“托尼”懷疑是否自己的答案外泄。好在他本就不是班裏的重點一本苗子,老師也不會多費工夫專盯著他。


    英語成績提高是意料中事,數學,理科綜合的學習就顯得力不從心了。卻渾不在意,三個月學習,隻為一次考試而已,平時模擬考豈會放在心上。


    杜子康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他,逃課上網吧更勤了,卻不再通宵。


    說他要破罐子破摔,顯然也不是。


    因為胡一飛也知道加強自己的理科知識,又不係統的去複習,往往隻鑽研一個知識點,目的性極強。經常拿著些莫名其妙的題目去討教尖子生。若非問問題的都是男生,都要讓他懷疑是否目的不單純。


    胡一飛強迫自己看進去這些高中知識,其實更不容易。


    本就是一個老男人的心,硬將他安在課桌前,不別扭才怪。也就是三十多年的人生閱曆和和比年輕少了許多的活力,才能看得進去。這樣會更累,便喜歡一個人到處走走。


    籃球場一邊的操場上,有一排透著年代氣息的回廊,綠藤環繞間,隻他獨自一人,以一種悠閑甚至到懶散的狀態倚靠在牆麵上,嘴裏無聊的吹著口哨,如果沒有一邊狂躁的籃球場喧囂在四周作為陪襯,一定會讓人認為他正在等待接某個女友下課。


    校園門口就是一條大河,兩岸有寬廣的草地,也是他足跡的常流地。


    夕陽西下,捧一本書當枕頭躺在綠草上,以一種遊戲人間的姿態看著那些少男少女們情犢初開的羞澀。


    高中時代的同學關係,有時候往往超過大學同學,會讓人信任。這是他們一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時間段,彼此接觸都是純真的投入,沒有大學的功利,也不是初中的幼稚。他們班後來就有好幾對真正走上婚姻殿堂。


    看著那躲躲閃閃的一對對,不由想及上輩子。


    他有過四段感情,最讓他難以忘懷的,還是最後一任女友。


    雙方是經熟人介紹相親認識的,對方小他六歲。長得也溫婉動人,氣質也溫文爾雅、知書達理,聽說追求者不少,最後竟然跟他看對了眼。


    雙方關係進展飛速,談了半年戀愛就住到一起了,已經到了準備買房領證的階段,不料一場病魔突如其來毀了他。對方卻依然對她不離不棄,連買房的存款都拿了出來,準備給他治病。雖說最後被她父母阻止,可人心是肉長的,這場感情卻是紮紮實實的。


    也不知這輩子還能否再見……


    天色漸漸暗淡,他卻躺著不想動彈,思緒一起就有寫多愁善感。


    摸了摸褲兜,掏出一把口風琴,自然而然一首悠揚的曲調從口中吹出來。飄飄揚揚,如風飛絮,倒為這暗淡的草地增添一縷浪漫的詩意。


    在口風琴特有的音韻之中,那些打鬧和若有若無的讀書聲都停了。


    “胡一飛?”一曲吹完,身後忽然傳來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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