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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城後胡一飛並沒有休息,帶著龐仁在天安門前補拍完他的鏡頭,就又馬不停蹄的帶著王迅殺向香港。


    “其實這個鏡頭沒必要到香港,找個酒店房間,效果是一樣的。”趙小丁勸道,“沒必要多花錢。”


    胡一飛卻不認同,“有香港街頭的招牌出現在鏡頭裏讓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到了香港,和隨便找個酒店房間拍當然不一樣。何況幾百萬都花了,也不在乎這點機票錢。”


    去香港拍戲倒也簡單,香港本地電影公司要拍戲,也隻是隨便在街上拉一條封路隔離帶,拍完就走。等警察來了,他們早就轉場走人了。


    隻是進港的時候,那一道道關卡檢查,安防們防賊的眼神盯著你,讓人很不舒服。這幫臭腳的家夥都是鼻孔裏看人,以為從內地來的都帶病毒呢,“撲街!”


    隻是幾個簡單的鏡頭而已,他和趙小丁花費半天時間就搞定了。拍完後王迅還一副留戀不舍的樣子,似乎有要留在香港轉一轉的意思,可惜胡一飛壓根沒這念頭,盡管他第一次來香港,但旅遊的熱情早被那幫安檢弄沒了。


    急匆匆來急匆匆走,晚上就飛了回來。


    如此,這部電影的所有鏡頭,才算時真正的完結了。


    次日,他起了個大早。跑進家對麵的公園裏鍛煉了半個小時,帶著一身臭汗回家。洗了個熱水澡後,才神清氣爽的來到公司。


    再次回到諾大的公司裏,竟然人影稀疏。韓密還在《空姐》劇組裏呢,公司裏其他人也各忙各的,一時竟形單影隻了。無所事事的待了半天,竟然感覺閑得慌,滿腦子裏都被電影全占滿了。也許他天生就是勞累命,索性繼續開工吧。


    學校也不想去了,他已經正式向學校提交了退學申請書。


    其實當初重生之後,就產生過放棄高考的念頭。若按照他自己的心意來,怕是也沒有大學這一茬。所以現在不上大學都對他沒什麽遺憾了,以他目前這種情況,也的確不適合再待在學校。


    隻是在學校上課的柳青青,突如其來從係主任那裏接到了胡一飛的退學申請,有些措手不及。學校的意見,當然是不希望胡一飛就此退學的。轉交給柳青青,自然是希望勸一勸的。


    “胡一飛,你退學是怎麽回事?”剛下了課,柳青青就急火火的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正忙著呢。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上不上學都一樣。”


    “你~!”柳青青氣急,“這怎麽能一樣呢。十年寒窗,你怎麽就這麽簡單的放棄大學。你……氣死我了,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在哪裏,我現在就去找你。”


    “……在公司。”


    一部電影成品,從拍攝到上映,這期間至少要經曆五次創作過程:第一次是編劇,第二次是導演和演員,第三次是攝影師,第四次是剪接,第五次是聲音合成,每一次寫作都將一種獨特藝術的獨特思考特質灌注進影片。


    剪輯自然是重中之重,不同的剪輯手法,甚至可以決定一部電影的好壞。


    將拍攝而來的電影素材,幾百分鍾甚至上百小時的膠片素材,經過選擇、組接,然後編成一部流暢的電影,剪輯可以說是整部作品的第二次創作。鏡頭與鏡頭之間的搭配組合,鏡頭的前後組合順序,鏡頭時間長短的選取等等,每一個步驟有所不同,出來的電影效果也會完全不同。


    如果是一部大片,還需要考慮配音、配樂,色彩等等一大堆東西。所以一般後期工作,都是非常煩瑣的,越是想出來的成果好看,越是需要時間處理。


    胡一飛上一部作品是電視劇,對剪輯要求不那麽高,所以他自己搞定的,出了成品後也算勉強湊活。但電影跟電視劇要求不一樣,它隻有九十多分鍾來表達一個完整的故事。腦海中雖然也有一部可以參考對比的原作作為參考,他卻依然希望能有一位素質高、技術專的專業剪輯師可以來一起完成這項工作。


    因為胡一飛深知,以為專業的剪輯師,如果能夠領會導演的意圖,將可以更好的把握整部片子的節奏,比他這個空有原作對比卻沒有剪輯經驗的新手不可同日而語。


    一部上佳影片能讓觀眾沉浸在故事、人物情感和命運之中,而完全看不見剪輯的痕跡,這是剪輯師的至上功夫,而剪輯,正是電影區別於攝影、戲劇、表演、文學,最終宣告自己作為獨立的藝術形式存在的標誌。


    有人說,在這數碼攝像機普及的時代,不一定誕生更多更偉大的導演,但一定會催生一代偉大的剪輯大師,理由很簡單,當誰都可以動輒拍攝上百小時素材的時候,如果沒有一雙睿智的眼睛加一雙快刀斬亂麻的果斷的大手,任何潛在的經典都可能變成過眼雲煙、視覺垃圾。


    然而一個優秀的剪輯師是很難找的。


    當今世界最偉大的導演恐怕能舉出一打,但最偉大的電影剪輯師數來數去,卻隻有那麽幾個。


    這個行業中,胡一飛也有自己崇拜的偶像,好萊塢最著名的剪輯大師沃爾特-默奇。


    那是一個在黑暗的剪輯室內創造了一個個奇跡的好萊塢“教父”式人物,當然不光因為他為科波拉締造過《教父》三部曲的傳奇,經他之手,剪輯出來的經典大作數不勝數。在剪輯師作為“看不見的藝術家”普遍不為外人知的情況下,沃爾特-默奇是全世界唯一頻頻出現在人們文化視野中的剪輯大師。


    當然了,現在扯這些都沒用,胡一飛沒本事去找默奇。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多麽大腕的剪輯師,也不是剪輯師的水平有多麽多麽高超,而是能理解他的意圖並且擁有足夠的默契。


    國內有哪些呢?


    答案是不認識、不清楚。也許再過幾年就會有許多選擇,譬如後世“薑聞禦用剪輯師”的張一凡,他還略知一二,可人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他本能的摒棄現階段的國內剪輯師們。


    那麽問題來了,難道還要去香港花費高價來請人?


    剪輯在一部電影裏麵的重要性已經無需多言,事實上大部分的導演都是剪輯師,除了一些新銳導演,或者王家衛這種根本懶得管剪輯的導演。因為就算他們技術跟不上但是電影整體把握,該去該留等等問題也是導演分內的事。


    香港之前有“四大剪刀手”之說,他們分別是“香港第一剪”麥子善,“多才剪輯師”胡大為,“低調剪輯人”薑全德,“流暢天師”張耀宗,也正是他們及他們的徒子徒孫將電影裏麵的鏡頭變得緊湊流暢,靈力肅殺。


    還有當今的權威陳其和、李東全、林安兒等人。


    這些大師已經通過無數部作品,讓人覺得信服。胡一飛倒是想要,可他也要考慮很多問題。這些人肯不肯來內地幫他這個一文不名之人剪輯電影尚在其次,文化背景的不同,決定了他們剪不了他想要的東西,你不可能讓一個很西化的人來剪輯中國的故事。請金牌剪輯手,估計要價都不便宜。請一般的,他又不願意。


    而且這部《瘋狂的石頭》剪輯占據了電影很大一部分成分——沒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想要什麽樣的畫麵,就勉為其難自己勝任了。


    真要自己動手,他也不怯場。


    整部電影拍攝的素材還是挺少的,隻有兩百來分鍾,在一般的電影中已經算是少的可憐了。


    這得益於他有原作來參考對比,大部分鏡頭都是按照原版電影拍攝,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重拍。


    國內那種搖片子的時代已經過去,現階段的電影剪輯技術從設備上說已經和國際持平,做片子都是底片直接掃描成數字信號,然後存在硬盤裏,在機器裏剪輯,然後做特技,所有東西在電腦裏合成完以後,最後把完成的膠片做成拷貝。


    ……


    當柳青青風機火燎的趕到公司裏,胡一飛已經待在漆黑的剪輯室內幹了好一陣子了。


    他身體前傾,雙手用力撐在桌子上,神情無比專注,聚精會神的觀看著監視器中剛剛剪輯在一起的鏡頭。


    門被打開,柳青青還沒開口,胡一飛就已經喊道:“你來了,快來幫我看看這兩組鏡頭哪一組比較好。”


    目光觸碰到胡一飛專注認真的眼神,柳青青頓時鬱悶不已。


    發現自己準備的一通話,竟然全然用不上了。


    鬱悶道:“你會剪輯嗎,別一個人亂搞,反而把片子剪壞了。”


    “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胡一飛道:“這第135號鏡頭與136號鏡頭,相差挺大,可放進電影裏卻都可用,但造成的效果卻是對立的。我有些捉摸不定,你快來幫我看看。”


    “哪裏?”柳青青不自覺的陷入工作狀態,畫麵重新播放,她頓時皺起眉頭,“你這樣不符合剪輯邏輯啊,畫麵調轉太快速了,眼花繚亂的。”


    胡一飛耐心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知道好萊塢有個導演叫克裏斯托弗-諾蘭嗎?”


    柳青青道:“知道,拍攝《記憶碎片》的導演。”


    胡一飛認真道:“他的電影對剪輯就非常倚重。就像是在做一張迷宮拚圖,每一個畫麵的切換都是在變換迷宮通道。而這種剪輯,也正是他電影的魅力所在。我的電影沒有那麽複雜,卻同樣線索頗多,實在有必要去打破常規,自己創造一種新的邏輯。”


    柳青青有點明白他的意思,道:“就是通過快剪輯和鏡頭的配置,達到線索重疊的效果,看起來更像是一部mv或者廣告片?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那麽這兩組鏡頭,你問我哪一組比較好,我也回答不上來。我建議你先把其他的剪輯完,再回頭決定此前遲疑不決的鏡頭。”


    胡一飛眼睛一亮,“這也是個辦法,不愧是南加大出來的。”


    便又埋頭繼續剪輯了,柳青青本還想聊一下退學的事情,現在竟然無法說出口了。


    歎了口氣,隻得等胡一飛忙完了在說。


    可沒想,胡一飛一幹便是一整天,連吃飯都是盒飯直接送進剪輯室裏。


    最終,她也沒能達成此行目的,隻是讓他將退學申請改成了休學申請罷了。


    也許,她內心裏也不希望胡一飛就此離開她的班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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