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元章手裏弄錢，不亞於淩霄殿上偷金磚，八卦爐裏拿仙藥，向鎮元子要人參果，朝觀世音借淨水瓶……你沒有翻江倒海，大鬧天宮的本事，是絕對辦不成的。</p>
當然了，張希孟可不認為自己是孫猴子，他是屬於如來佛級別的。朱元章才是被拿捏的猴子。</p>
“夫人，你替皇後娘娘管過錢，你知道陛下到底有多少私房錢不？”</p>
江楠臉上帶笑，反問道：“相公老爺，你有多少私房錢？”</p>
“我？我從來沒有私房錢！好男人怎麽會有私房錢呢！沒有，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張希孟義正詞嚴。</p>
江楠笑得更歡了，“對，的確是沒有。我相信陛下也是好人，不會有私房錢的。”</p>
張希孟臉很黑，讓夫人繞進去了。</p>
不過她說的也對，自己的私房錢夫人尚且不知道，老朱的私房錢，八成連馬皇後都瞞著，確實不好猜。</p>
但不管怎麽樣，張希孟都覺得，老朱的這點錢，不能讓他虧了。</p>
“我說夫人，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我。幫忙管理這一筆錢。”</p>
江楠一怔，隨口道：“相公說的是陛下的投資？相公確定要管？”</p>
張希孟語塞了，“夫人，你也知道，陛下那個人，是隻能賺錢，不能虧本的。又是我慫恿他幹這事，如果出了差錯，我肯定脫不了幹係。”</p>
江楠點頭，“所以相公就想找個合適的人，來處理這事？但是相公想過沒有，如果你推薦的這個人，出了事情，或者卷入貪墨，又該怎麽辦？你一樣脫不了幹係啊！”</p>
張希孟無語了，他發現自己也挺難的，要推著老朱從事工商業，又擔心出現風險，把自己牽連進去。</p>
“我倒不是害怕身家性命，我就是擔心一旦失去了超然的地位，牽連太深，以後出了什麽差錯，沒有辦法糾正失誤。”</p>
張希孟按著太陽穴，有點腦袋疼了，他甚至隱隱察覺到，老朱之所以這麽抗拒，也未必不是給以後留餘地。</p>
自己一頭紮進去了，朱元章在背後搖旗呐喊，也跟著衝進去了，然後出現什麽舞弊大桉，他們倆都在其中，就沒人能收拾殘局，說句公道話了。</p>
</p>
發展工商不錯，但總有要個保險，避免改稻為桑的悲劇。</p>
甚至這麽一想，僅僅是朱元章置身事外都不夠，就連他都不應該有所牽連。</p>
這兩口子正在聊著，突然張庶寧從外麵進來，小家夥很著急，說二弟哭得厲害，江楠急忙起身，去照看兒子。</p>
張希孟倒是沒動，小孩子嗎，哭就哭唄，以前他還故意弄哭張庶寧呢……這小子應該不知道吧？</p>
張希孟眨了眨眼睛，有點心虛，正在這時候，京城包打聽藍玉又來了。</p>
不用問，像他消息這麽靈通的，一定是知道陛下兩口子，帶著一堆孩子，跑張家吃烤肉，這背後肯定有大事發生，絕不可能是兩家聯歡這麽簡單。</p>
不等藍玉打聽，張希孟直接問道：“藍玉，我問你件事。”</p>
藍玉愣住了，張相居然問自己了？張相認可自己的能力了！</p>
我的老天爺啊，快問吧，不管什麽事，我都一清二楚！對了，就算不清楚，我還會編！鐵鍋皇帝父子倆不就被我騙得很慘嗎！</p>
這事我專業！</p>
“你知道這京城有誰比較善於經商不？”</p>
“善於經商？這人可就多了，現在的報紙上早就有京城十大豪富，百大儒商……張相要是感興趣，我給你背背他們的履曆……”</p>
說著，藍玉還真的要背，也難為他怎麽記住的，張希孟攔住了他。</p>
“我是想物色一個人，能打理皇家的產業。首先呢，這人要有足夠的本事，要會周旋伺候，其次呢，人品也要過得去，至少在當下，不能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壞了我的大事。”</p>
藍玉皺起眉頭，仔細領會著張希孟的意思。</p>
首先，這肯定不能是個尋常商人，不然多大的本事，也擺不平朝野這麽多爛事，還要知道進退，甚至聽張希孟的意思，以後出了事，張希孟也不打算管……</p>
“先生，我有個朋友，他叫顧學文，此人現在京城賣報紙。他時常感歎，覺得鬱鬱不得誌。”</p>
張希孟道：“鬱鬱不得誌的人多了，關鍵是要有能力！”</p>
藍玉猛地抬起頭，“他的大舅哥叫沉榮！”</p>
“沉榮？”</p>
“對，沉榮的爹叫沉萬三！”</p>
謔!</p>
這下子張希孟來了興趣，雖然沉萬三的傳說，必定是假的。</p>
張希孟就規劃過應天城牆，皇宮的修建。從頭到尾，他都是調動官府的力量，雖然也從民間采購材料，但是絕不能把城牆交給一個商人來修。</p>
這可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萬一沉萬三起了歹心，在城防動手腳怎麽辦？</p>
所以什麽沉萬三修城牆，引來朱元章嫉妒，最後發配雲南慘死，根本就是編出來的。</p>
至於朱元章跑沉萬三家裏吃飯，上了一道豬蹄，老朱問什麽菜，沉萬三不敢說豬蹄，而是說萬三蹄，那就更是胡扯了。</p>
畢竟曆史上的沉萬三生於大元，死於大元，跟朱元章根本沒有交集……就算老朱不每天肝工作，而是像那些動不動就下江南，時不時留下個野孩子的仁君典範一樣，也跑去蘇州遊玩。</p>
那他也見不到沉萬三，更別提吃什麽陰間大餐了。</p>
不過有一點倒是確定的，沉萬三確有其事，他們的家產也著實不少。</p>
“藍玉，你知道沉萬三他們家，原來是幹什麽起家的嗎？”</p>
“知道，走私啊！”藍玉笑嘻嘻道：“這個沉萬三就是靠著走私絲綢茶葉，積攢了偌大家產，大元朝的稅吏都被他們家收買了，從上到下，喂得飽飽的。隻可惜啊，大元朝完了，張士誠進了蘇州，沉家的財產也損失了不少。後來沉榮和沉森父子倆更是逃了出來，在外避難。陛下取了蘇州，他們才輾轉回到家鄉，隻是現在的沉家，也遠不如當初的聲勢了。”</p>
張希孟點了點頭，“這都是那個顧學文告訴你的？”</p>
“也有我自己打聽來的。”藍玉笑嘻嘻道：“張相，我這人打聽消息，都是多方驗證，互相比照，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p>
張希孟稍微盤算一會兒，有了主意，隨即又警告道：“藍玉，從今往後，你不要再和顧學文有任何往來，沉家的事情，你也當不知道，能做到嗎？”</p>
藍玉嚇得變了顏色，他也不明白，這事情怎麽就凶險了，不過還是連忙道：“張相吩咐，我銘刻肺腑，旦夕不敢忘。”</p>
“嗯，那你老實教書去吧！”</p>
藍玉連忙夾著尾巴跑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出賣朋友，反正他是管不了那麽多了。張相的手裏，可是掌著生死簿，馬虎不得。</p>
打發走了藍玉，張希孟終於是有了充足的信心，可以執行方略了。</p>
不過在動手之前，還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去老朱那裏拿錢。</p>
張希孟想了想，幹脆給李貞送個信兒，把這老頭叫來了。</p>
“往後皇家產業，離不開宗正寺，您也辛苦一趟吧！”</p>
李貞點了點頭，“我說張先生，我到現在都琢磨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讓，讓陛下上鉤的！他的錢，可都是拴在肋條上，每一兩銀子，都帶著血呢！”</p>
張希孟忍不住大笑，“越是如此，就越有意思。陛下到底攢了多少錢，我可是十分好奇。”</p>
李貞笑道：“誰說不是，都說皇後娘娘有錢，她的產業都擺在外麵，稍微算算，就能知道。唯有咱們陛下，那是深藏不露啊！”</p>
“走吧，咱們現在就去見證一二！”張希孟拉著李貞，兩個人足足帶了三十位賬房，直接殺入了宮裏。</p>
應天皇宮極為寬闊，眼下尚有許多地方沒有住人，朱元章雖然生了不少孩子，但是妃嬪數量還不算誇張，宮女太監更加稀少。</p>
因此有足夠的地方，充當小金庫，囤積金錢。</p>
張希孟和李貞到來之後，朱元章姍姍來遲，盯著他們兩個，老朱的臉很黑，眼珠子還有點紅。</p>
“這些錢財，咱是要用來出塞，追殺元廷餘孽的。”朱元章咬著後槽牙，怒衝衝道：“不許賠了！”</p>
說完之後，朱元章竟然轉身要走。</p>
“等等！”</p>
張希孟連忙招呼老朱，“陛下且慢，宮中財產，可馬虎不得。拿走多少，都要詳細記賬，一點差錯不能有。若是陛下有政務要忙，就，就請皇後娘娘過來監督吧！”</p>
李貞也道：“是啊，上位不能走，要不然我們可不敢這麽往外運宮裏的金銀。”</p>
老朱氣得咬牙切齒，你們這是欺負人啊！</p>
非要讓我親眼看著，好容易攢的錢財，被你們搬走嗎？</p>
你們這是欺負老實人！</p>
張希孟可不管這個，“陛下，公事公辦，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事關皇家，臣更不敢馬虎。”</p>
朱元章咬了咬牙，又扭頭回來了，衝著張希孟點了點頭，“你真行！勸咱出錢的時候，你可是主公主公叫著……你記住了，要是賠錢了，咱跟你沒完！”</p>
老朱索性怒道：“打開，讓他們搬！趕快搬！”</p>
這一聲令下，內帑的大門終於打開，人員稍微遲疑，就紛紛進入，隨後就是一箱又一箱的金銀，從裏麵搬了出來。</p>
張希孟湊上去，打開了一箱子，金燦燦的，差點晃瞎他的眼珠子。</p>
全都是足金啊！</p>
光是這一箱子，就有三千兩啊！</p>
“是三千二百兩，一共二百斤！”老朱聲音低沉，心在滴血。</p>
張希孟暗暗點頭，啥也別說了，裝吧！</p>
光是裝黃金的箱子，就足足運出去五十箱，隨後是銀子，那就更多了，簡直可以說是堆積如山了。</p>
真難為老朱了，他到底是怎麽攢下這麽多錢的？</p>
果然是肝帝，不管哪一方麵，都不讓人失望！</p>
足足忙活了一整天，張希孟從老朱這裏，搬走了五十箱黃金，八百箱銀子……粗略估算，也有幾百萬兩，百萬補貼了屬於是。</p>
“請主公放心，有這麽多錢，足夠幹一番大事業了！”張希孟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以對。</p>
當然了，張希孟可不認為自己是孫猴子，他是屬於如來佛級別的。朱元章才是被拿捏的猴子。</p>
“夫人，你替皇後娘娘管過錢，你知道陛下到底有多少私房錢不？”</p>
江楠臉上帶笑，反問道：“相公老爺，你有多少私房錢？”</p>
“我？我從來沒有私房錢！好男人怎麽會有私房錢呢！沒有，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張希孟義正詞嚴。</p>
江楠笑得更歡了，“對，的確是沒有。我相信陛下也是好人，不會有私房錢的。”</p>
張希孟臉很黑，讓夫人繞進去了。</p>
不過她說的也對，自己的私房錢夫人尚且不知道，老朱的私房錢，八成連馬皇後都瞞著，確實不好猜。</p>
但不管怎麽樣，張希孟都覺得，老朱的這點錢，不能讓他虧了。</p>
“我說夫人，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我。幫忙管理這一筆錢。”</p>
江楠一怔，隨口道：“相公說的是陛下的投資？相公確定要管？”</p>
張希孟語塞了，“夫人，你也知道，陛下那個人，是隻能賺錢，不能虧本的。又是我慫恿他幹這事，如果出了差錯，我肯定脫不了幹係。”</p>
江楠點頭，“所以相公就想找個合適的人，來處理這事？但是相公想過沒有，如果你推薦的這個人，出了事情，或者卷入貪墨，又該怎麽辦？你一樣脫不了幹係啊！”</p>
張希孟無語了，他發現自己也挺難的，要推著老朱從事工商業，又擔心出現風險，把自己牽連進去。</p>
“我倒不是害怕身家性命，我就是擔心一旦失去了超然的地位，牽連太深，以後出了什麽差錯，沒有辦法糾正失誤。”</p>
張希孟按著太陽穴，有點腦袋疼了，他甚至隱隱察覺到，老朱之所以這麽抗拒，也未必不是給以後留餘地。</p>
自己一頭紮進去了，朱元章在背後搖旗呐喊，也跟著衝進去了，然後出現什麽舞弊大桉，他們倆都在其中，就沒人能收拾殘局，說句公道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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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工商不錯，但總有要個保險，避免改稻為桑的悲劇。</p>
甚至這麽一想，僅僅是朱元章置身事外都不夠，就連他都不應該有所牽連。</p>
這兩口子正在聊著，突然張庶寧從外麵進來，小家夥很著急，說二弟哭得厲害，江楠急忙起身，去照看兒子。</p>
張希孟倒是沒動，小孩子嗎，哭就哭唄，以前他還故意弄哭張庶寧呢……這小子應該不知道吧？</p>
張希孟眨了眨眼睛，有點心虛，正在這時候，京城包打聽藍玉又來了。</p>
不用問，像他消息這麽靈通的，一定是知道陛下兩口子，帶著一堆孩子，跑張家吃烤肉，這背後肯定有大事發生，絕不可能是兩家聯歡這麽簡單。</p>
不等藍玉打聽，張希孟直接問道：“藍玉，我問你件事。”</p>
藍玉愣住了，張相居然問自己了？張相認可自己的能力了！</p>
我的老天爺啊，快問吧，不管什麽事，我都一清二楚！對了，就算不清楚，我還會編！鐵鍋皇帝父子倆不就被我騙得很慘嗎！</p>
這事我專業！</p>
“你知道這京城有誰比較善於經商不？”</p>
“善於經商？這人可就多了，現在的報紙上早就有京城十大豪富，百大儒商……張相要是感興趣，我給你背背他們的履曆……”</p>
說著，藍玉還真的要背，也難為他怎麽記住的，張希孟攔住了他。</p>
“我是想物色一個人，能打理皇家的產業。首先呢，這人要有足夠的本事，要會周旋伺候，其次呢，人品也要過得去，至少在當下，不能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壞了我的大事。”</p>
藍玉皺起眉頭，仔細領會著張希孟的意思。</p>
首先，這肯定不能是個尋常商人，不然多大的本事，也擺不平朝野這麽多爛事，還要知道進退，甚至聽張希孟的意思，以後出了事，張希孟也不打算管……</p>
“先生，我有個朋友，他叫顧學文，此人現在京城賣報紙。他時常感歎，覺得鬱鬱不得誌。”</p>
張希孟道：“鬱鬱不得誌的人多了，關鍵是要有能力！”</p>
藍玉猛地抬起頭，“他的大舅哥叫沉榮！”</p>
“沉榮？”</p>
“對，沉榮的爹叫沉萬三！”</p>
謔!</p>
這下子張希孟來了興趣，雖然沉萬三的傳說，必定是假的。</p>
張希孟就規劃過應天城牆，皇宮的修建。從頭到尾，他都是調動官府的力量，雖然也從民間采購材料，但是絕不能把城牆交給一個商人來修。</p>
這可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萬一沉萬三起了歹心，在城防動手腳怎麽辦？</p>
所以什麽沉萬三修城牆，引來朱元章嫉妒，最後發配雲南慘死，根本就是編出來的。</p>
至於朱元章跑沉萬三家裏吃飯，上了一道豬蹄，老朱問什麽菜，沉萬三不敢說豬蹄，而是說萬三蹄，那就更是胡扯了。</p>
畢竟曆史上的沉萬三生於大元，死於大元，跟朱元章根本沒有交集……就算老朱不每天肝工作，而是像那些動不動就下江南，時不時留下個野孩子的仁君典範一樣，也跑去蘇州遊玩。</p>
那他也見不到沉萬三，更別提吃什麽陰間大餐了。</p>
不過有一點倒是確定的，沉萬三確有其事，他們的家產也著實不少。</p>
“藍玉，你知道沉萬三他們家，原來是幹什麽起家的嗎？”</p>
“知道，走私啊！”藍玉笑嘻嘻道：“這個沉萬三就是靠著走私絲綢茶葉，積攢了偌大家產，大元朝的稅吏都被他們家收買了，從上到下，喂得飽飽的。隻可惜啊，大元朝完了，張士誠進了蘇州，沉家的財產也損失了不少。後來沉榮和沉森父子倆更是逃了出來，在外避難。陛下取了蘇州，他們才輾轉回到家鄉，隻是現在的沉家，也遠不如當初的聲勢了。”</p>
張希孟點了點頭，“這都是那個顧學文告訴你的？”</p>
“也有我自己打聽來的。”藍玉笑嘻嘻道：“張相，我這人打聽消息，都是多方驗證，互相比照，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p>
張希孟稍微盤算一會兒，有了主意，隨即又警告道：“藍玉，從今往後，你不要再和顧學文有任何往來，沉家的事情，你也當不知道，能做到嗎？”</p>
藍玉嚇得變了顏色，他也不明白，這事情怎麽就凶險了，不過還是連忙道：“張相吩咐，我銘刻肺腑，旦夕不敢忘。”</p>
“嗯，那你老實教書去吧！”</p>
藍玉連忙夾著尾巴跑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出賣朋友，反正他是管不了那麽多了。張相的手裏，可是掌著生死簿，馬虎不得。</p>
打發走了藍玉，張希孟終於是有了充足的信心，可以執行方略了。</p>
不過在動手之前，還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去老朱那裏拿錢。</p>
張希孟想了想，幹脆給李貞送個信兒，把這老頭叫來了。</p>
“往後皇家產業，離不開宗正寺，您也辛苦一趟吧！”</p>
李貞點了點頭，“我說張先生，我到現在都琢磨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讓，讓陛下上鉤的！他的錢，可都是拴在肋條上，每一兩銀子，都帶著血呢！”</p>
張希孟忍不住大笑，“越是如此，就越有意思。陛下到底攢了多少錢，我可是十分好奇。”</p>
李貞笑道：“誰說不是，都說皇後娘娘有錢，她的產業都擺在外麵，稍微算算，就能知道。唯有咱們陛下，那是深藏不露啊！”</p>
“走吧，咱們現在就去見證一二！”張希孟拉著李貞，兩個人足足帶了三十位賬房，直接殺入了宮裏。</p>
應天皇宮極為寬闊，眼下尚有許多地方沒有住人，朱元章雖然生了不少孩子，但是妃嬪數量還不算誇張，宮女太監更加稀少。</p>
因此有足夠的地方，充當小金庫，囤積金錢。</p>
張希孟和李貞到來之後，朱元章姍姍來遲，盯著他們兩個，老朱的臉很黑，眼珠子還有點紅。</p>
“這些錢財，咱是要用來出塞，追殺元廷餘孽的。”朱元章咬著後槽牙，怒衝衝道：“不許賠了！”</p>
說完之後，朱元章竟然轉身要走。</p>
“等等！”</p>
張希孟連忙招呼老朱，“陛下且慢，宮中財產，可馬虎不得。拿走多少，都要詳細記賬，一點差錯不能有。若是陛下有政務要忙，就，就請皇後娘娘過來監督吧！”</p>
李貞也道：“是啊，上位不能走，要不然我們可不敢這麽往外運宮裏的金銀。”</p>
老朱氣得咬牙切齒，你們這是欺負人啊！</p>
非要讓我親眼看著，好容易攢的錢財，被你們搬走嗎？</p>
你們這是欺負老實人！</p>
張希孟可不管這個，“陛下，公事公辦，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事關皇家，臣更不敢馬虎。”</p>
朱元章咬了咬牙，又扭頭回來了，衝著張希孟點了點頭，“你真行！勸咱出錢的時候，你可是主公主公叫著……你記住了，要是賠錢了，咱跟你沒完！”</p>
老朱索性怒道：“打開，讓他們搬！趕快搬！”</p>
這一聲令下，內帑的大門終於打開，人員稍微遲疑，就紛紛進入，隨後就是一箱又一箱的金銀，從裏麵搬了出來。</p>
張希孟湊上去，打開了一箱子，金燦燦的，差點晃瞎他的眼珠子。</p>
全都是足金啊！</p>
光是這一箱子，就有三千兩啊！</p>
“是三千二百兩，一共二百斤！”老朱聲音低沉，心在滴血。</p>
張希孟暗暗點頭，啥也別說了，裝吧！</p>
光是裝黃金的箱子，就足足運出去五十箱，隨後是銀子，那就更多了，簡直可以說是堆積如山了。</p>
真難為老朱了，他到底是怎麽攢下這麽多錢的？</p>
果然是肝帝，不管哪一方麵，都不讓人失望！</p>
足足忙活了一整天，張希孟從老朱這裏，搬走了五十箱黃金，八百箱銀子……粗略估算，也有幾百萬兩，百萬補貼了屬於是。</p>
“請主公放心，有這麽多錢，足夠幹一番大事業了！”張希孟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以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