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鐵鍋出現在奉天殿，所有文武諸臣，全都傻眼了，懵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麽個操作。</p>
過去這幾年，大明一直在調整內政，鼓勵工商，劃分行省，整頓吏治，忙得不亦樂乎。誰都知道，這麽折騰，如果不對外用兵，是會出事的。</p>
就好比一個密閉容器，裏麵壓力不斷往上增加，沒有一個合適的通氣孔，肯定要自爆……說白了，就是大明這一頓折騰，官吏數量大大增加，要管理的內容，成倍暴漲，光是一個官員俸祿，就膨脹了三倍。</p>
以張希孟的門下省為例，目前各種官吏數目，已經逼近了八百人。</p>
人員暴漲，開支劇增。</p>
成效如何，倒是沒看出來，反正國庫先告急了。</p>
這是大多數改革的通病，要取得效果，就要先增加投入，成果沒看到，錢先花出去了。</p>
如果實現不了歲入增加，國庫充實……哪怕以張希孟的威望，也維持不了多久。要是把大明朝弄得積貧積弱，冗官冗費，哪怕是老朱，都能提刀鋤奸，來一出含淚斬馬謖。</p>
可內部改革哪有那麽容易，說是鼓勵工商，成立商業部，但問題是要投資下去，經過一個周期，才能看到回頭錢。</p>
在拿到回報之前，就必須想辦法拿到足夠的利益，喂飽名為朝廷的怪獸。</p>
花雲已經在琉球試驗成功了，對外開拓，是可以賺錢的，因此早就有各種聲音，主張向外發展。</p>
這裏麵有軍中將領，比如藍玉，他就一再鼓動。</p>
也有文臣，比如錢唐這種。</p>
自然也有宗室，比如李貞！</p>
沒錯！就是朱元章人畜無害的老姐夫。</p>
自從張希孟把他推上了工商業的路子，老爺子就不得不為了發展工商，殫精竭慮。思前想後，覺得對外用兵，開拓商路，尤其是把海上航路拿在手裏，不給中間商賺差價非常非常重要。</p>
最老實巴交的人，竟然主張比藍玉還積極，簡直咄咄怪事了。</p>
張希孟說，朝廷計劃向兩個方向用兵，並不是隨口說說，是早有商議的。隻是具體要選擇哪一步，還沒有下決心。</p>
以朱棣和朱英的人品才華，可以說是臥龍鳳雛，半斤八兩，各有千秋。</p>
到底要選哪一邊，還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p>
這一次洪武十年的慶典，正好衡量周圍國家的情況，摸一摸底細，順便給朝臣一個交代，凝聚共識，下定決心。</p>
這裏麵的算計太多了，牽連的事情也太多了。</p>
要不然光是為了朱元章高興，花這麽多錢，辦一個大而無用的慶典，“卑微的公器”們可沒有這個興趣。</p>
隻是誰也沒有料到，在試探藩國的事情上，張希孟竟然打出了鐵鍋牌！</p>
讓前大元皇帝，品評原來自己的藩國，這招已經沒法形容了。</p>
文武兩方，這麽多聰明的腦袋，集體懵了，隻剩下傻乎乎看著。</p>
倒是朱棣和朱英，這倆貨興趣極大，瞪著眼睛，全神貫注。</p>
鐵鍋也侃侃而談，“自從世祖皇帝以來，高麗上下，爭相投靠大元，國中未嫁女子，要先記錄在桉，以供大元挑選，然後方可嫁人。高麗仗著與大元臨近的便利，船舶駛來，隻需要三日光景……因此高麗上下，無不從事商賈，販運商貨獲利。草民在宮中之時，身邊宮女，皆是高麗女子。”</p>
“高麗國中，也流行蒙古服飾……前幾日，那些使者牽著馬匹，耀武揚威，還穿著蒙古樣式衣服，便是明證！總而言之，在諸多藩國當中，高麗最是盡心盡力，也最是為虎作倀，他們派遣兵馬，協助元軍，殺戮紅巾義士，搶劫百姓，罪行累累，罄竹難書。高麗女子，高麗宦官，為禍朝堂，敗亂國典，大肆盤剝，敲骨吸髓，無所不為！竟然有人以小兒腦髓為食，說是可以重新成為男人……隻不過是真是假，尚未有定論……”</p>
</p>
啪！</p>
朱元章聽到這裏，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燒，“高麗如此諂媚大元，為禍華夏，如果不嚴懲，實在是對不起被害的無辜百姓！”</p>
元朝前皇帝指證，試問還有誰能比這個更有力！</p>
刹那間，大殿之中，文武眾臣，全都咬牙切齒，義憤填膺，徐達和常遇春等將領已經準備請旨出戰了。</p>
這要是不給高麗點顏色瞧瞧，簡直對不起他們幹的事情！</p>
文臣這邊也是如此，錢唐覺得接下來要修元史的話，必須把這部分寫清楚，讓後人知道，高麗到底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p>
這筆賬，必須說明白才行。</p>
就在大明上下，全都義憤填膺的時候，張希孟還不慌不忙。</p>
“啟奏陛下，尚有征東行省一事，沒有說清楚。”</p>
張希孟剛說完，鐵鍋立刻道：“回陛下的話，征東行省，原是為了征討倭國所立，隻是大元兩次出兵，皆因遇到了風暴，損失慘重，並未成功。後續一直保留，如此算來，高麗也是大元行省，陛下收回高麗，也是理所當然。”</p>
說到這裏，崔瑩臉色慘白，血都涼了。</p>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p>
我們忠心耿耿，孝敬大元，結果大元皇帝就這麽對待我們！</p>
果然是蠻夷，無恥啊！</p>
我們高麗女兒，白嫁給你了！</p>
白瞎了！</p>
崔瑩此刻找不到任何辯駁的語言，隻能跪在那裏發抖。</p>
可事實證明，論起大缺大德，朱英朱棣，全都是弟弟，還是不入流的弟弟！</p>
張希孟耐心聽完，隨口道：“這麽說來，高麗不光為禍中原，還曾經充當走狗，戕害鄰居。陛下，臣以為可以召見倭國使者，當麵對質，詢問倭國是否有意報仇雪恨？倘若他們有意出兵，我大明可以鼎力相助！”</p>
張希孟說完這話，就看崔瑩，已經渾身抽搐，直接要過去了！</p>
他突然以頭杵地，失聲痛哭，“倭國狼子野心，野蠻成性，他們早有圖謀敝國之心，如今尚有許多倭寇作亂，敝國上下，飽受塗炭，百姓叫苦不迭。小人，小人聽聞，上國也有倭寇作亂，理該和敝國聯手，一起除掉倭寇才是，如何能幫助倭國野獸，欺負敝國百姓啊！”</p>
崔瑩痛哭流涕，這一番話，斷斷續續，倒是說動了一些文臣。</p>
倭寇絕對是海疆之患，算不上心腹大患，也至少是疥癬之疾。</p>
相比之下，高麗確實順眼一點。</p>
但他們摸不清張相公的套路，也不敢胡言亂語，正在這時候，朱棣突然開口了。</p>
“父皇，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高麗這麽可惡，幹脆讓倭國招募兵馬，攻打高麗報仇……如此一來，我大明的倭患自然解除，也就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了！”</p>
好小子！</p>
朱英眼睛都瞪大了，行，論缺德，你比我強多了！</p>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大缺大德了，你們老朱家的祖墳都冒煙了知道嗎？</p>
倭寇不好解決，那就全都送去高麗，讓他們在高麗折騰，大明朝就相安無事，天下太平。</p>
你就說這個思維模式，不讓他當外藩，真是糟蹋人才了。</p>
我們不解決問題，我們隻是問題的搬運工。</p>
把問題搬運到我們看不到的位置，不就是成功了嗎！</p>
完美！</p>
可這話聽在崔瑩的耳朵裏，豈止是心灰意冷，簡直是掉進了阿鼻地獄！</p>
完了!</p>
高麗沒救了！</p>
倭國和高麗世仇，兩千年間，有一千七百多次戰鬥。</p>
這倆國就沒太平過，仇恨都寫在了骨髓裏。</p>
區別無非就是大打還是小打罷了！</p>
總體而言，倭國要比高麗凶悍一些。但是高麗可以靠著中原王朝的支持，實在不行，就請爸爸出手，也算是能勉強維持。</p>
但如果爸爸不罩著他，而且還聯手倭國，一起欺負他，南北夾攻，舉目皆敵。</p>
高麗還有一絲絲勝算嗎？</p>
就在這時候，朱棣居然又加碼道：“父皇，辛旽已經在北平招募了數千義士，可以充當前鋒，隻要他們發起攻擊，同倭國一起，圍剿高麗，必定能大獲全勝！”</p>
聽到辛旽這倆字，簡直比大明和倭國加起來還可怕。</p>
畢竟後兩者聯手，那也隻是亡國罷了。</p>
如果辛旽帶兵殺回去，那就是滅家了！</p>
“上國饒命，饒命啊！”</p>
崔瑩完全是癱在了地上，拚命磕頭。</p>
朱元章眉頭微皺，看了看文武，突然低聲道：“十多年前，天災人禍，中原百姓，也是如此哀求吧？”</p>
眾人渾身一振，尤其是徐達，立刻站起，躬身道：“回陛下的話，確實如此，天災人禍，落到華夏子民頭上，家家都有死人，戶戶皆是白骨。元廷盤剝壓榨，高麗為虎作倀，數萬高麗兵馬，肆虐淮上，有多少人被他們害死，有多少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p>
“臣，臣以為，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哭訴哀求，或是歸附成為藩國，就放過此事！”</p>
徐達說完之後，雙膝跪倒，“臣懇請陛下，為百姓報仇！”</p>
他說完之後，常遇春也跟著急忙跪倒：“請陛下為子民報仇雪恨！”</p>
有這兩位帶頭，朱英，朱棣，藍玉，包括其餘武將，紛紛跪倒。</p>
稍微遲疑，李善長也從座位上起來，伏身拜倒。</p>
“陛下，高麗所作所為，天怒人怨，罄竹難書，老臣懇請討伐不臣！”</p>
有李善長帶頭，文臣這邊，竟然也都起身拜倒。</p>
到了最後，張希孟也站起身，伏身施禮。</p>
“陛下，縱然天心仁慈，也不能讓文武百姓失望啊！”</p>
過去這幾年，大明一直在調整內政，鼓勵工商，劃分行省，整頓吏治，忙得不亦樂乎。誰都知道，這麽折騰，如果不對外用兵，是會出事的。</p>
就好比一個密閉容器，裏麵壓力不斷往上增加，沒有一個合適的通氣孔，肯定要自爆……說白了，就是大明這一頓折騰，官吏數量大大增加，要管理的內容，成倍暴漲，光是一個官員俸祿，就膨脹了三倍。</p>
以張希孟的門下省為例，目前各種官吏數目，已經逼近了八百人。</p>
人員暴漲，開支劇增。</p>
成效如何，倒是沒看出來，反正國庫先告急了。</p>
這是大多數改革的通病，要取得效果，就要先增加投入，成果沒看到，錢先花出去了。</p>
如果實現不了歲入增加，國庫充實……哪怕以張希孟的威望，也維持不了多久。要是把大明朝弄得積貧積弱，冗官冗費，哪怕是老朱，都能提刀鋤奸，來一出含淚斬馬謖。</p>
可內部改革哪有那麽容易，說是鼓勵工商，成立商業部，但問題是要投資下去，經過一個周期，才能看到回頭錢。</p>
在拿到回報之前，就必須想辦法拿到足夠的利益，喂飽名為朝廷的怪獸。</p>
花雲已經在琉球試驗成功了，對外開拓，是可以賺錢的，因此早就有各種聲音，主張向外發展。</p>
這裏麵有軍中將領，比如藍玉，他就一再鼓動。</p>
也有文臣，比如錢唐這種。</p>
自然也有宗室，比如李貞！</p>
沒錯！就是朱元章人畜無害的老姐夫。</p>
自從張希孟把他推上了工商業的路子，老爺子就不得不為了發展工商，殫精竭慮。思前想後，覺得對外用兵，開拓商路，尤其是把海上航路拿在手裏，不給中間商賺差價非常非常重要。</p>
最老實巴交的人，竟然主張比藍玉還積極，簡直咄咄怪事了。</p>
張希孟說，朝廷計劃向兩個方向用兵，並不是隨口說說，是早有商議的。隻是具體要選擇哪一步，還沒有下決心。</p>
以朱棣和朱英的人品才華，可以說是臥龍鳳雛，半斤八兩，各有千秋。</p>
到底要選哪一邊，還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p>
這一次洪武十年的慶典，正好衡量周圍國家的情況，摸一摸底細，順便給朝臣一個交代，凝聚共識，下定決心。</p>
這裏麵的算計太多了，牽連的事情也太多了。</p>
要不然光是為了朱元章高興，花這麽多錢，辦一個大而無用的慶典，“卑微的公器”們可沒有這個興趣。</p>
隻是誰也沒有料到，在試探藩國的事情上，張希孟竟然打出了鐵鍋牌！</p>
讓前大元皇帝，品評原來自己的藩國，這招已經沒法形容了。</p>
文武兩方，這麽多聰明的腦袋，集體懵了，隻剩下傻乎乎看著。</p>
倒是朱棣和朱英，這倆貨興趣極大，瞪著眼睛，全神貫注。</p>
鐵鍋也侃侃而談，“自從世祖皇帝以來，高麗上下，爭相投靠大元，國中未嫁女子，要先記錄在桉，以供大元挑選，然後方可嫁人。高麗仗著與大元臨近的便利，船舶駛來，隻需要三日光景……因此高麗上下，無不從事商賈，販運商貨獲利。草民在宮中之時，身邊宮女，皆是高麗女子。”</p>
“高麗國中，也流行蒙古服飾……前幾日，那些使者牽著馬匹，耀武揚威，還穿著蒙古樣式衣服，便是明證！總而言之，在諸多藩國當中，高麗最是盡心盡力，也最是為虎作倀，他們派遣兵馬，協助元軍，殺戮紅巾義士，搶劫百姓，罪行累累，罄竹難書。高麗女子，高麗宦官，為禍朝堂，敗亂國典，大肆盤剝，敲骨吸髓，無所不為！竟然有人以小兒腦髓為食，說是可以重新成為男人……隻不過是真是假，尚未有定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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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朱元章聽到這裏，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燒，“高麗如此諂媚大元，為禍華夏，如果不嚴懲，實在是對不起被害的無辜百姓！”</p>
元朝前皇帝指證，試問還有誰能比這個更有力！</p>
刹那間，大殿之中，文武眾臣，全都咬牙切齒，義憤填膺，徐達和常遇春等將領已經準備請旨出戰了。</p>
這要是不給高麗點顏色瞧瞧，簡直對不起他們幹的事情！</p>
文臣這邊也是如此，錢唐覺得接下來要修元史的話，必須把這部分寫清楚，讓後人知道，高麗到底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p>
這筆賬，必須說明白才行。</p>
就在大明上下，全都義憤填膺的時候，張希孟還不慌不忙。</p>
“啟奏陛下，尚有征東行省一事，沒有說清楚。”</p>
張希孟剛說完，鐵鍋立刻道：“回陛下的話，征東行省，原是為了征討倭國所立，隻是大元兩次出兵，皆因遇到了風暴，損失慘重，並未成功。後續一直保留，如此算來，高麗也是大元行省，陛下收回高麗，也是理所當然。”</p>
說到這裏，崔瑩臉色慘白，血都涼了。</p>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p>
我們忠心耿耿，孝敬大元，結果大元皇帝就這麽對待我們！</p>
果然是蠻夷，無恥啊！</p>
我們高麗女兒，白嫁給你了！</p>
白瞎了！</p>
崔瑩此刻找不到任何辯駁的語言，隻能跪在那裏發抖。</p>
可事實證明，論起大缺大德，朱英朱棣，全都是弟弟，還是不入流的弟弟！</p>
張希孟耐心聽完，隨口道：“這麽說來，高麗不光為禍中原，還曾經充當走狗，戕害鄰居。陛下，臣以為可以召見倭國使者，當麵對質，詢問倭國是否有意報仇雪恨？倘若他們有意出兵，我大明可以鼎力相助！”</p>
張希孟說完這話，就看崔瑩，已經渾身抽搐，直接要過去了！</p>
他突然以頭杵地，失聲痛哭，“倭國狼子野心，野蠻成性，他們早有圖謀敝國之心，如今尚有許多倭寇作亂，敝國上下，飽受塗炭，百姓叫苦不迭。小人，小人聽聞，上國也有倭寇作亂，理該和敝國聯手，一起除掉倭寇才是，如何能幫助倭國野獸，欺負敝國百姓啊！”</p>
崔瑩痛哭流涕，這一番話，斷斷續續，倒是說動了一些文臣。</p>
倭寇絕對是海疆之患，算不上心腹大患，也至少是疥癬之疾。</p>
相比之下，高麗確實順眼一點。</p>
但他們摸不清張相公的套路，也不敢胡言亂語，正在這時候，朱棣突然開口了。</p>
“父皇，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高麗這麽可惡，幹脆讓倭國招募兵馬，攻打高麗報仇……如此一來，我大明的倭患自然解除，也就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了！”</p>
好小子！</p>
朱英眼睛都瞪大了，行，論缺德，你比我強多了！</p>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大缺大德了，你們老朱家的祖墳都冒煙了知道嗎？</p>
倭寇不好解決，那就全都送去高麗，讓他們在高麗折騰，大明朝就相安無事，天下太平。</p>
你就說這個思維模式，不讓他當外藩，真是糟蹋人才了。</p>
我們不解決問題，我們隻是問題的搬運工。</p>
把問題搬運到我們看不到的位置，不就是成功了嗎！</p>
完美！</p>
可這話聽在崔瑩的耳朵裏，豈止是心灰意冷，簡直是掉進了阿鼻地獄！</p>
完了!</p>
高麗沒救了！</p>
倭國和高麗世仇，兩千年間，有一千七百多次戰鬥。</p>
這倆國就沒太平過，仇恨都寫在了骨髓裏。</p>
區別無非就是大打還是小打罷了！</p>
總體而言，倭國要比高麗凶悍一些。但是高麗可以靠著中原王朝的支持，實在不行，就請爸爸出手，也算是能勉強維持。</p>
但如果爸爸不罩著他，而且還聯手倭國，一起欺負他，南北夾攻，舉目皆敵。</p>
高麗還有一絲絲勝算嗎？</p>
就在這時候，朱棣居然又加碼道：“父皇，辛旽已經在北平招募了數千義士，可以充當前鋒，隻要他們發起攻擊，同倭國一起，圍剿高麗，必定能大獲全勝！”</p>
聽到辛旽這倆字，簡直比大明和倭國加起來還可怕。</p>
畢竟後兩者聯手，那也隻是亡國罷了。</p>
如果辛旽帶兵殺回去，那就是滅家了！</p>
“上國饒命，饒命啊！”</p>
崔瑩完全是癱在了地上，拚命磕頭。</p>
朱元章眉頭微皺，看了看文武，突然低聲道：“十多年前，天災人禍，中原百姓，也是如此哀求吧？”</p>
眾人渾身一振，尤其是徐達，立刻站起，躬身道：“回陛下的話，確實如此，天災人禍，落到華夏子民頭上，家家都有死人，戶戶皆是白骨。元廷盤剝壓榨，高麗為虎作倀，數萬高麗兵馬，肆虐淮上，有多少人被他們害死，有多少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p>
“臣，臣以為，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哭訴哀求，或是歸附成為藩國，就放過此事！”</p>
徐達說完之後，雙膝跪倒，“臣懇請陛下，為百姓報仇！”</p>
他說完之後，常遇春也跟著急忙跪倒：“請陛下為子民報仇雪恨！”</p>
有這兩位帶頭，朱英，朱棣，藍玉，包括其餘武將，紛紛跪倒。</p>
稍微遲疑，李善長也從座位上起來，伏身拜倒。</p>
“陛下，高麗所作所為，天怒人怨，罄竹難書，老臣懇請討伐不臣！”</p>
有李善長帶頭，文臣這邊，竟然也都起身拜倒。</p>
到了最後，張希孟也站起身，伏身施禮。</p>
“陛下，縱然天心仁慈，也不能讓文武百姓失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