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罷相，那是他不適合當下的大明，可張希孟也想辭相，卻著實太驚人了。這天下能沒有朱皇帝，但不能沒有張相公啊！</p>
“先生，你肩負重任，非比尋常，如果朝堂之上，連你也不在了，真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子。所以還請先生萬萬以國事為重，你想辭相，陛下那裏也不會答應的。”</p>
張希孟道：“正因為知道陛下那邊不好說，這才和皇後娘娘談談……臣也不是不想管朝政，隻是我想跳出冗雜的政務，專心思索些事情。而且還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做些更基礎的事情，譬如說講學，發展工業，處理些對外的事情。這樣更方便理順大明的整體發展道路。不然的話，臣沉溺在庶政當中，臣不痛快，下麵的人做得也不安心。尤其重要，現在太子正在成長，陛下的江山社稷，不是那麽容易接住的，要給太子足夠的空間……”</p>
張希孟跟馬皇後講了很多，也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張希孟太強了，他現在跳出來，正好能夠通盤審視全局，替大明的發展，做戰略規劃。</p>
他能提出方略，朱元璋負責托底，具體的事情交給朱標去做。</p>
這樣一來，太子提前接受鍛煉，熟悉政務，培植力量，就算萬一老朱去了，朱標也能順利執掌朝局，不至於出現雄主離世之後，慣常的動蕩。</p>
能夠保證大明江山，順利平穩運行下去。</p>
其實這事張希孟早就醞釀了，如今李善長一句半真半假的戲言，張希孟也要及早做出決斷。</p>
“皇後娘娘，自從洪武十年，臣外出講學，朝政運行，基本上堪稱順暢，其實有臣沒臣，差別真的不那麽大。總而言之，臣現在放下相位，對大明也好，對太子殿下也好，甚至對臣自己也好……皇後娘娘是女中豪傑，不讓須眉的女丈夫，這種事情應該看得清楚，有所決斷才是。”</p>
馬皇後默默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張先生，此事我和陛下再商議商議……但是無論如何，太子那邊，你都要盡心竭力才是，可不許撒手不管，也不能真的就不問世事。”</p>
張希孟連連點頭，“請皇後放心，臣也不是那種人，忙活了這麽多年，閑不住了。”</p>
……</p>
自從李善長被罷免左相之位以後，朝中就在等著，因為按照常理，必定是張希孟回朝，升任左相，從此執掌大權。</p>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遲遲沒有消息，足足過了大半個月，突然傳出旨意，加張希孟太師銜，位居左右相公之上。</p>
這消息傳出，眾人都是一愣，太師是三公之首，從今往後，大家夥稱呼張希孟，就是張太師了，名副其實的當朝第一臣，無人能及。</p>
但是大家夥也很快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什麽叫位居左右相公之上？</p>
也就是說，張希孟不再擔任宰相了。</p>
換句話說，左相李善長之後，右相張希孟也放手了，朝中最強的兩位重臣，幾乎同時罷相，雖說方式有點不同，但帶來的震撼，可不隻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p>
張太師接下來要幹什麽？</p>
空下來的位置，誰能夠接任？</p>
大明朝要往哪個方向走？</p>
陛下是不是跟張希孟鬧翻了？</p>
……</p>
幾乎一夜之間，種種議論，充斥京城，應天上下，亂做一團。</p>
確確實實，張希孟的影響力太大了。</p>
但是很快又有相應的消息傳出來。</p>
張希孟雖然不擔任宰相，但是重要朝政，依舊需要張希孟參與，而且張希孟還能主持中書門下會議，有權過問二省一台，所有政務。</p>
大概的情況就是中書省，門下省，外加禦史台，主要的政務，張希孟想過問，還是能夠過問的。</p>
但是大家夥也都清楚，如果真出現了這麽大的事務，還有陛下在，還有儲君，張希孟多半不會使用。</p>
也就是說，張希孟確實是放棄了具體政務，從此之後，專心做學問，好好當他的夫子聖賢了。</p>
張相這一退，李善長也走了，頭頂的烏雲消失了，接下來誰能接掌宰相之位？</p>
喜新厭舊，幾乎是所有人的通病，李善長走了，沒見朝臣怎麽樣，張希孟隱退，也沒有了太大的動靜。</p>
眾人接受的能力，還真是不低。</p>
但接下來就好玩了。</p>
空出來的左相右相，誰能接任？</p>
誰才是大明未來的宰相？</p>
幾乎在一夜之間，兩個人迅速浮出水麵，一個是參知政事汪廣洋，一個是稅務部尚書胡惟庸。</p>
汪廣洋是當初張希孟提拔入朝的，很明顯，他算是張相這邊的人。</p>
支持他的有毛貴、羅複仁，錢唐等人。</p>
而胡惟庸這邊，則是繼承了李善長的衣缽，老李留下的人裏麵，數量也是驚人，比如楊訓文、詹同，還有周時中，徐本等等。</p>
論起人數，甚至還在汪廣洋這邊之上。</p>
當然了，汪廣洋也不是沒有殺手鐧，畢竟還有劉伯溫、宋濂、姚廣孝等人主持的門下省，如果他們悉數支持汪廣洋，也就還有勝算。</p>
可門下省這邊，也有自己的看法、</p>
“胡惟庸其人，野心勃勃，比起李善長，更加可怕，讓他執掌中書，必定天下大亂！”劉伯溫沉聲道。</p>
姚廣孝冷哼道：“汪廣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雖然尊著張相公，但到底隻是依附張相，不是接受張學，等他坐穩宰相之位，也不是天下之福。”</p>
</p>
宋濂苦著臉，“我現在想的倒不是這倆人如何，而是我擔心，不管他們倆誰當上左相，都會對另一派下手，那樣的話，朝局就會陷入混亂，黨爭興起，亂成一團，著實不是大明之福！要我說，就該請張相回來，唯有張相，才能穩住局麵。”</p>
劉伯溫搖頭，“我反倒不這麽看。因為這個局麵，幾乎是注定的，不過是早點晚點罷了，現在陛下正在盛年，張相也睿智英明，縱然是朝堂出點亂子，他們還能收拾。隻是誰來擔任這個宰相，還真是讓人發愁啊！”</p>
三個人沉默了半晌，左思右想，都沒有思路。最後還是姚廣孝開口了，“咱們想想，接下來的宰相，該有什麽樣的特質，能夠迎合當下的朝局？”</p>
他說完之後，宋濂先開口道：“這人一定要隨和謙恭，可以調和矛盾。兩位宰相一去，最怕的就是出現黨爭內鬥，那樣一來的話，情況就很糟糕了。”</p>
劉伯溫也道：“這人的個性不能太強勢，接下來太子監國，如果是個強勢的宰相，必定和太子不和……其實張相此時隱退，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他要把機會讓給學生。”</p>
宋濂又道：“還要虛心納諫，從善如流。接下來朝堂上下，必定有大的改革，新相最好能放手下麵的人才是。”</p>
姚廣孝聽完之後，低聲道：“如果我沒理解錯，就是要選個傀儡唄！”</p>
刹那間，劉伯溫和宋濂都無語了，倆人黑了臉，宋濂不停咳嗽，“不能這麽說，不能這麽說！宰相，怎麽能是傀儡！”</p>
劉伯溫繃著臉，他倒是有所思量。</p>
李善長必須離開朝堂，還是因為他太強了，哪怕是張希孟和朱元璋，他們定下來的國政，李善長也能想辦法，陽奉陰違。</p>
所以說這個新相弱一點，隻要按規矩辦事，不擾亂朝局就好。</p>
三個人互相又看了看，姚廣孝的心裏突然湧起一個名字，而此刻劉伯溫也要張口。</p>
“等等！”</p>
姚廣孝突然道：“咱們寫在手心吧！”</p>
劉伯溫大笑，他提筆在掌心寫了一個名字，姚廣孝也寫了一個。</p>
宋濂稍微反應慢點，可此刻也有了人選，忍不住笑道：“我說一個人，看看能不能對得上！”</p>
“孫炎！”</p>
宋濂說完之後，劉伯溫和姚廣孝同時張開掌心，赫然寫的都是孫炎！</p>
眾望所歸了屬於是！</p>
孫炎這人的履曆很有趣，其實他算是張希孟最早的隨從，但他和劉伯溫、宋濂等人不一樣，沒有這麽厲害的文采，也不如錢唐那樣，立場鮮明，更沒有高啟等人的衝勁兒。</p>
而且孫炎也沒有留在翰林院，或者門下省，他是被外放的。</p>
和羅複仁、姚廣孝這種，自己幹得好，從地方調任朝中相反，孫炎是外放山東布政使。</p>
在為官期間，他恢複山東民生，推行教化，剿匪，順通運河，政績是可圈可點，甚至還被稱為第一布政使。</p>
得到過李善長的嘉獎。</p>
從他的履曆看，既在朝中幹過，又在地方曆練過。</p>
既能得到張希孟這邊的認可，也能得到李善長這邊的支持。</p>
最最關鍵，他沒什麽根基，就算擔任了宰相，也沒有能力改變大局。</p>
試問還有比孫炎更合適的人選嗎？</p>
沒了，完全沒有了！</p>
門下省決定了，就是你了！</p>
幾個人商議一下，宋濂就主動道：“正好太子殿下要讓我過去講解宋史，這事我跟太子商議一下。”</p>
姚廣孝和劉伯溫一頭，“有勞了。”</p>
半個月之後，孫炎從山東進京，在一片驚訝的目光中，走進了中書省值房。</p>
“仆不過是大明朝廷卑微的公器，輔佐陛下，太子監國，認真落實，踏實做事，不負君恩，不負民望！”</p>
孫炎的定位堪稱精準，所有人都微微鬆了口氣，或許讓他當宰相，也沒什麽不可以接受的……</p>
“先生，你肩負重任，非比尋常，如果朝堂之上，連你也不在了，真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子。所以還請先生萬萬以國事為重，你想辭相，陛下那裏也不會答應的。”</p>
張希孟道：“正因為知道陛下那邊不好說，這才和皇後娘娘談談……臣也不是不想管朝政，隻是我想跳出冗雜的政務，專心思索些事情。而且還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做些更基礎的事情，譬如說講學，發展工業，處理些對外的事情。這樣更方便理順大明的整體發展道路。不然的話，臣沉溺在庶政當中，臣不痛快，下麵的人做得也不安心。尤其重要，現在太子正在成長，陛下的江山社稷，不是那麽容易接住的，要給太子足夠的空間……”</p>
張希孟跟馬皇後講了很多，也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張希孟太強了，他現在跳出來，正好能夠通盤審視全局，替大明的發展，做戰略規劃。</p>
他能提出方略，朱元璋負責托底，具體的事情交給朱標去做。</p>
這樣一來，太子提前接受鍛煉，熟悉政務，培植力量，就算萬一老朱去了，朱標也能順利執掌朝局，不至於出現雄主離世之後，慣常的動蕩。</p>
能夠保證大明江山，順利平穩運行下去。</p>
其實這事張希孟早就醞釀了，如今李善長一句半真半假的戲言，張希孟也要及早做出決斷。</p>
“皇後娘娘，自從洪武十年，臣外出講學，朝政運行，基本上堪稱順暢，其實有臣沒臣，差別真的不那麽大。總而言之，臣現在放下相位，對大明也好，對太子殿下也好，甚至對臣自己也好……皇後娘娘是女中豪傑，不讓須眉的女丈夫，這種事情應該看得清楚，有所決斷才是。”</p>
馬皇後默默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張先生，此事我和陛下再商議商議……但是無論如何，太子那邊，你都要盡心竭力才是，可不許撒手不管，也不能真的就不問世事。”</p>
張希孟連連點頭，“請皇後放心，臣也不是那種人，忙活了這麽多年，閑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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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李善長被罷免左相之位以後，朝中就在等著，因為按照常理，必定是張希孟回朝，升任左相，從此執掌大權。</p>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遲遲沒有消息，足足過了大半個月，突然傳出旨意，加張希孟太師銜，位居左右相公之上。</p>
這消息傳出，眾人都是一愣，太師是三公之首，從今往後，大家夥稱呼張希孟，就是張太師了，名副其實的當朝第一臣，無人能及。</p>
但是大家夥也很快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什麽叫位居左右相公之上？</p>
也就是說，張希孟不再擔任宰相了。</p>
換句話說，左相李善長之後，右相張希孟也放手了，朝中最強的兩位重臣，幾乎同時罷相，雖說方式有點不同，但帶來的震撼，可不隻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p>
張太師接下來要幹什麽？</p>
空下來的位置，誰能夠接任？</p>
大明朝要往哪個方向走？</p>
陛下是不是跟張希孟鬧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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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一夜之間，種種議論，充斥京城，應天上下，亂做一團。</p>
確確實實，張希孟的影響力太大了。</p>
但是很快又有相應的消息傳出來。</p>
張希孟雖然不擔任宰相，但是重要朝政，依舊需要張希孟參與，而且張希孟還能主持中書門下會議，有權過問二省一台，所有政務。</p>
大概的情況就是中書省，門下省，外加禦史台，主要的政務，張希孟想過問，還是能夠過問的。</p>
但是大家夥也都清楚，如果真出現了這麽大的事務，還有陛下在，還有儲君，張希孟多半不會使用。</p>
也就是說，張希孟確實是放棄了具體政務，從此之後，專心做學問，好好當他的夫子聖賢了。</p>
張相這一退，李善長也走了，頭頂的烏雲消失了，接下來誰能接掌宰相之位？</p>
喜新厭舊，幾乎是所有人的通病，李善長走了，沒見朝臣怎麽樣，張希孟隱退，也沒有了太大的動靜。</p>
眾人接受的能力，還真是不低。</p>
但接下來就好玩了。</p>
空出來的左相右相，誰能接任？</p>
誰才是大明未來的宰相？</p>
幾乎在一夜之間，兩個人迅速浮出水麵，一個是參知政事汪廣洋，一個是稅務部尚書胡惟庸。</p>
汪廣洋是當初張希孟提拔入朝的，很明顯，他算是張相這邊的人。</p>
支持他的有毛貴、羅複仁，錢唐等人。</p>
而胡惟庸這邊，則是繼承了李善長的衣缽，老李留下的人裏麵，數量也是驚人，比如楊訓文、詹同，還有周時中，徐本等等。</p>
論起人數，甚至還在汪廣洋這邊之上。</p>
當然了，汪廣洋也不是沒有殺手鐧，畢竟還有劉伯溫、宋濂、姚廣孝等人主持的門下省，如果他們悉數支持汪廣洋，也就還有勝算。</p>
可門下省這邊，也有自己的看法、</p>
“胡惟庸其人，野心勃勃，比起李善長，更加可怕，讓他執掌中書，必定天下大亂！”劉伯溫沉聲道。</p>
姚廣孝冷哼道：“汪廣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雖然尊著張相公，但到底隻是依附張相，不是接受張學，等他坐穩宰相之位，也不是天下之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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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苦著臉，“我現在想的倒不是這倆人如何，而是我擔心，不管他們倆誰當上左相，都會對另一派下手，那樣的話，朝局就會陷入混亂，黨爭興起，亂成一團，著實不是大明之福！要我說，就該請張相回來，唯有張相，才能穩住局麵。”</p>
劉伯溫搖頭，“我反倒不這麽看。因為這個局麵，幾乎是注定的，不過是早點晚點罷了，現在陛下正在盛年，張相也睿智英明，縱然是朝堂出點亂子，他們還能收拾。隻是誰來擔任這個宰相，還真是讓人發愁啊！”</p>
三個人沉默了半晌，左思右想，都沒有思路。最後還是姚廣孝開口了，“咱們想想，接下來的宰相，該有什麽樣的特質，能夠迎合當下的朝局？”</p>
他說完之後，宋濂先開口道：“這人一定要隨和謙恭，可以調和矛盾。兩位宰相一去，最怕的就是出現黨爭內鬥，那樣一來的話，情況就很糟糕了。”</p>
劉伯溫也道：“這人的個性不能太強勢，接下來太子監國，如果是個強勢的宰相，必定和太子不和……其實張相此時隱退，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他要把機會讓給學生。”</p>
宋濂又道：“還要虛心納諫，從善如流。接下來朝堂上下，必定有大的改革，新相最好能放手下麵的人才是。”</p>
姚廣孝聽完之後，低聲道：“如果我沒理解錯，就是要選個傀儡唄！”</p>
刹那間，劉伯溫和宋濂都無語了，倆人黑了臉，宋濂不停咳嗽，“不能這麽說，不能這麽說！宰相，怎麽能是傀儡！”</p>
劉伯溫繃著臉，他倒是有所思量。</p>
李善長必須離開朝堂，還是因為他太強了，哪怕是張希孟和朱元璋，他們定下來的國政，李善長也能想辦法，陽奉陰違。</p>
所以說這個新相弱一點，隻要按規矩辦事，不擾亂朝局就好。</p>
三個人互相又看了看，姚廣孝的心裏突然湧起一個名字，而此刻劉伯溫也要張口。</p>
“等等！”</p>
姚廣孝突然道：“咱們寫在手心吧！”</p>
劉伯溫大笑，他提筆在掌心寫了一個名字，姚廣孝也寫了一個。</p>
宋濂稍微反應慢點，可此刻也有了人選，忍不住笑道：“我說一個人，看看能不能對得上！”</p>
“孫炎！”</p>
宋濂說完之後，劉伯溫和姚廣孝同時張開掌心，赫然寫的都是孫炎！</p>
眾望所歸了屬於是！</p>
孫炎這人的履曆很有趣，其實他算是張希孟最早的隨從，但他和劉伯溫、宋濂等人不一樣，沒有這麽厲害的文采，也不如錢唐那樣，立場鮮明，更沒有高啟等人的衝勁兒。</p>
而且孫炎也沒有留在翰林院，或者門下省，他是被外放的。</p>
和羅複仁、姚廣孝這種，自己幹得好，從地方調任朝中相反，孫炎是外放山東布政使。</p>
在為官期間，他恢複山東民生，推行教化，剿匪，順通運河，政績是可圈可點，甚至還被稱為第一布政使。</p>
得到過李善長的嘉獎。</p>
從他的履曆看，既在朝中幹過，又在地方曆練過。</p>
既能得到張希孟這邊的認可，也能得到李善長這邊的支持。</p>
最最關鍵，他沒什麽根基，就算擔任了宰相，也沒有能力改變大局。</p>
試問還有比孫炎更合適的人選嗎？</p>
沒了，完全沒有了！</p>
門下省決定了，就是你了！</p>
幾個人商議一下，宋濂就主動道：“正好太子殿下要讓我過去講解宋史，這事我跟太子商議一下。”</p>
姚廣孝和劉伯溫一頭，“有勞了。”</p>
半個月之後，孫炎從山東進京，在一片驚訝的目光中，走進了中書省值房。</p>
“仆不過是大明朝廷卑微的公器，輔佐陛下，太子監國，認真落實，踏實做事，不負君恩，不負民望！”</p>
孫炎的定位堪稱精準，所有人都微微鬆了口氣，或許讓他當宰相，也沒什麽不可以接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