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能有什麽誤會啊?想一定是榮王福晉以位份壓人,把小世子奪取了吧?”令妃娘娘憤憤不平。


    “令妃,抓賊要抓髒,你身為貴妃,怎麽可以如此胡亂揣測?”皇後娘娘霎時間拉長臉,怒火中燒般凶神惡煞的眼神望著令妃娘娘。


    令妃娘娘,儀仗著皇上對她的恩寵,太後的喜愛,又母憑子貴的地位,也毫不示弱地回擊道:“皇後娘娘,這並非臣妾揣測,也不是臣妾胡言亂語汙蔑他人,這是王府側福晉婉秀親口告訴臣妾的....”


    皇後還未等令妃娘娘把話說完,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道:“令妃,側福晉告訴你什麽了?能讓你如此目中無主?”


    “皇後娘娘,側福晉告訴臣妾,說永琪離京前,已經囑托她要照顧好即將出世的小世子...”令妃


    “令妃,既然是照顧,也不曾道明小世子就一定是讓她撫養啊?”皇後收了鄂敏那麽多寶物,自然是要替鄂敏說話的。


    “喔?那不是讓她撫養之意,依皇後娘娘所見,是什麽意思呢?”令妃娘娘咄咄逼人


    “令妃,你這是再責問本宮麽?”皇後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覺得,關於小世子撫養一事,皇後娘娘不應該那麽早下定論,說是讓福晉鄂敏撫養。”令妃


    “喔?那令妃你覺得,本宮應該如何做比較好呢?”皇後


    “額....額....”令妃還沒有說話,已經被皇後打斷:“令妃,本宮知道婉秀是你遠方親戚,但你也不能無中生有,擺弄是否!”


    “皇後娘娘,這就是您的不對了,臣妾何曾有過擺弄是否,無中生有?”令妃娘娘


    皇後娘娘有點不想與令妃爭論,拿起酒杯,道:“好了!好了!本宮也不和你爭辯了,今兒是愉妃的生辰,來,大家喝酒,別少了愉妃的雅興!”


    眾人拿起酒杯喝了起來,令妃因為剛才和皇後拌嘴,心中有許多不快,連續喝了幾杯。


    酒後亂性,令妃果真也是有點醉了,她拿起酒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皇後娘娘,今兒是愉妃的生辰,壽星在此,想必您寬宏大量,總應該給壽星一個許願的機會吧?”


    皇後左右環視,道:“令妃,你是喝醉了吧?”


    “臣妾沒有醉,臣妾隻是覺得皇後娘娘不應如此偏袒鄂敏。”令妃


    “令妃,你越說越不像話了,本宮何曾偏袒過她?”皇後


    “不偏袒你為什麽不把小世子給婉秀撫養?何況永琪也有此意?”令妃


    “永琪有沒有此意,本宮不知道,不過,本宮知道如今永琪離京遠在邊陲,想問也問不了。那好,本宮就來問問鄂敏和婉秀,聽聽永琪和你們說的話術。”皇後說完,轉身對身邊的鄂敏說:“你是嫡福晉,你先說!”


    鄂敏走向前去,跪著道:“皇額娘,事情是這樣的,王爺離京前,並為交代任何人,小世子出生後由誰了福晉,臣妾是想,王府中,臣妾是嫡福晉,小世子的撫養理應有臣妾撫養!”


    “恩,好!”皇後點了點頭,道:“婉秀,你來說你的...”


    婉秀行禮一個大禮,道:“皇後娘娘,事情是這樣的,王爺離京前,囑托臣妾要好生照顧文君,將來她生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由臣妾撫養!”


    “喔?果真如此?”皇後疑問


    “回皇後娘娘,千真萬確!”婉秀


    眾人安靜了一會,舒妃道:“皇後娘娘,依臣妾所見,倒不如等永琪回來再來對峙吧?”


    令妃聽了舒妃的話,有些憤憤不平,道:“舒妃妹妹這話說得可真輕巧啊,等永琪回來再對峙,可你知道永琪什麽能回來?如果他兩三年都不回來,那小世子豈不是兩三年都不用人撫養了?”


    舒妃被令妃的責罵聲嚇到了,小聲的說:“臣妾隻是建議而已!”


    眼看著大家爭論不止,雲溪忽然蹦出來說話,道:“皇後娘娘,臣妾可以為福晉作證,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是嘛?你保證?”皇後


    “是的,臣妾可以用性命擔保!”雲溪


    皇後滿意的笑了笑,道:“好!既然有人為鄂敏作證,那本宮也覺得鄂敏所言不假,那小世子的撫養之責,就交給鄂敏吧!何況鄂敏剛剛生產完,懂得照顧孩子,又是王府的嫡福晉,小世子有她這樣身份的額娘,想來也是求之不得吧”


    令妃在和皇後的這場戰役中,也終究因為自己的位份而敗給了皇後,她怒氣衝衝,說:“臣妾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令妃走在回宮的路上,她心想自己答應婉秀的事情還未曾辦完,該怎麽辦呢,總不能辜負婉秀的所托吧?她想著要不去養心殿請皇上出麵?可是邊疆告急,皇上怎麽會有時間搭理如此小事?算了吧,皇上國事為重,還是不要去煩他了。令妃又想了想,喃喃自語道,何不去求求太後?她老人家可最喜歡自己的呀。


    令妃想著自己即將得到太後幫助,高興不已!她加快腳步,黑燈瞎火的往前走,走進慈寧宮,太後正在睡前的靜心抄經文。


    太後身邊的老嬤嬤鬆春看見令妃來,她走進太後身邊,耳語道:“太後,令妃娘娘來了!”


    “喔?這麽晚了,她來幹什麽?”太後停下手裏的毛筆問


    “想必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吧?”太後


    太後將毛筆放在案板上,道:“讓她進來吧。”


    令妃撩起裙子,走進房中,還未曾說話,就哭了,一邊哭一邊請安,道:“臣妾給太後請安!”


    “這麽晚了,你還來幹什麽?還哭哭啼啼的,這麽大的人,成何體統?誰欺負你拉?”太後問


    “太後英明,可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令妃


    “你還不曾說明緣由,讓哀家如何替你做主啊?”太後


    令妃停止了哭泣,將鄂敏與婉秀的爭端告訴了太後,太後聽了,道:“小世子由誰撫養不都是一樣?還不是永琪的孩子?有什麽分別?”


    令妃嘟了嘟嘴巴,道:“可是太後,都說母憑子貴,還是有分別的!”


    “什麽母憑子貴啊,又不是鄂敏和婉秀生的?”太後


    “可是...”令妃


    “好了!既然事已至此,你也別鬧下去了,傳哀家懿旨,榮王府小世子由福晉鄂敏撫養,世子生母秦氏,封五品格格,重大節日可傳召入宮覲見!”太後


    太後都已經傳了懿旨了,令妃娘娘知道,再鬧下去也沒有什麽好的結果,她隻好委屈的說:“臣妾不打擾太後休息,先行告退!”


    次日,榮王府福晉鄂敏房中,一片歡樂,她在和婉秀的世子之爭中,獲得了巨大的勝利,她對著雲溪說:“側福晉也敢與我爭?”


    “可不嘛,嫡庶有別,福晉在王府的地位豈是她一個側福晉能比的?”雲溪


    鄂敏和雲溪在房中,一唱一和,聊得天花亂墜,開心不已。


    然而,文君的處境就不那麽歡樂了,雖說文君被封為五品格格,也總算是有名有份了,還能有機會進宮朝聖。可是,自己的親骨肉缺被一個狠毒的女人奪取了,以後母子不能相認,而最痛快的事情就是每天近如尺子,卻猶如天涯。


    文君常常以淚洗麵,想著自己的孩子,以後會不會責怪自己,責怪有這樣一個身份地位低微的生母,會不會被福晉教的很難管教。文君越想越難受,完全陷入了痛苦的泥潭,她無法自拔,唱道:“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春冷入瑤席。江國,正寂寂。歎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常記曾攜手處,千樹壓。梅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何時得見?”


    梅香看著悲痛欲絕的文君,心有不忍,道:“格格,別哭了,你才剛剛生產完,先休息一下吧,可別哭壞了眼睛!”


    文君停了一下,道:“梅香,你可知道我的苦?我的痛?”


    梅香也哭了,不停的點頭,道:“格格,我懂我懂....”


    “哎,一個母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從此母子相隔不能任....”文君又哭唱起來,道:“修短各有期,生死同別離。場此一坯土,泉址會相隨。今日我笑伊,他年誰送我。淒涼壽椿樓,證得涅盤果。”


    文君和梅香兩人,在房中哭得死去活來,哭聲細長,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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