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經過京城名醫的診治,身體漸漸恢複過來。但是,依然比較虛弱,很少出門,更別說出門請安了。


    鄂敏總也不見文君,心想她一定是恃寵而驕,儀仗著永琪的愛慕而得意忘形。於是她來到文君的住所,打算去教訓她一番。


    文君想不到鄂敏竟然居然來了自己的住所,剛才自己正在和梅香說話,那一番話豈不是被悉數聽去了?實在不妙,看雲溪一臉的若無其事,文君心裏明白自己被她擺了一道!


    鄂敏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文君說這番話,臉色頓時鐵青,進來王府裏似乎的確沒有以前那麽有規矩,但是所謂尊卑有序,長幼有別,這些規矩如果忘記了,他人豈不是要怪自己整理王府不當?讓他人爬到自己的頭上來?


    文君的所作所為她並非不知情,但一則不知文君外柔內剛,用盡手段勾引王爺,二則到底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了些許小事傷了和氣,但現在看來,事態已經如此嚴重,她自然不能不管,何況新的側福晉蘭蝶依即將入王府,她能不管嗎?


    鄂敏出身書香門第,千金大小姐,閱人無數,當然明白你退一尺,人家進一丈的道理,看著文君驕矜的臉,冷哼了一聲,臉色不善,“文君,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文君心裏打顫,她想來懼怕福晉,何況側福晉婉秀又不在現場,不然她都可以幫幫自己,於是文君忙陪著笑臉,“福晉,我和梅香開玩笑的,您別往心裏去!”


    福晉才不買賬,當即冷笑一聲,“開玩笑?文君格格,如今你也是有名有份的人,你是在愚弄我們的腦子嗎?”


    文君正想狠狠瞪雲溪一眼,卻發現雲溪正瞪著自己,忙收回了視線,心裏飛快地盤算,要是讓福晉不高興,將來在王府的日子恐怕要更加難過了,何況新的側福晉蘭蝶依不久就要入王府了,她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呢。文君想著自己可是要吃大虧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千萬不能把福晉得罪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文君下定決心,這個時候與其抵賴,還不如坦率承認,放低姿態,“福晉,您知道的,我這個人性子急躁,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裏當然不是這樣想的,以後我一定改,您就不要和我這個不懂事的晚輩計較了,以免傷了身體!”


    鄂敏隻是冷笑,江上易改本性難移,她從來不相信一個人會因為幾句話和暫時的吃虧做出改變,不過是迂回之計而已!


    不過聽到文君這樣說,福晉的臉色還是緩和了些,到底隻是府裏的格格,一個五等格格還敢怎麽樣,難得還敢與自己一個堂堂一品嫡福晉爭高低?福晉心想不要鬧得太過難看,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以免她越發肆無忌憚,輕咳了一聲,“我是王府裏的嫡福晉,教導你幾句是應該的,你進王府裏已經三年,身為王爺的五品妾室,要有妾室的模樣,為新人做好表率,有些事情,我雖然不過問,但不代表不知道,為顧全大局,卻從未說過什麽,你記住,以後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把握好一個度,不能過度,也不能逾距!你也知道,新的側福晉蘭蝶依馬上就要入王府了,她一個偏遠地區來的女子,自然是不懂這些禮數的,你作為王府裏的老人,以後還得教教她呢?”


    福晉的聲音並不重,卻像巴掌一樣掌掌打在文君的臉上,火辣辣地疼,她又不敢發作,隻得訕笑著道:“福晉教訓的是!文君一定照辦!”


    “關照辦可不行,你要自己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每日的請安,不要忘記了。你身為王府裏的格格,每日給福晉請安是應該的,想我隻不過是三品福晉,按理你也要向我行禮的,但是呢,我這個對這些自然是不看重,就免了,但是,福晉的禮數可能不能


    免啊,她是王府裏的嫡福晉啊!”雲溪站在一旁,滔滔不絕,說個沒完。


    文君紅著臉道:“文君知道了,文君知道,文君這幾日沒有前去請安,隻因為受傷,被刺客刺傷....”


    “那點小傷還沒有好?”雲溪


    “額...還沒有!”文君


    “你真是嬌貴啊?就這麽點皮外傷還養這麽久?”雲溪


    “好了,庶福晉,咱們走吧,不要和她說這些了!”鄂敏


    文君心猛地一沉,道:“恭送福晉!”


    “心情大好啊!”雲溪伸長雙臂,貪婪地呼吸湖麵上飄過來的新鮮空氣,“福晉,您剛才對文君的教訓好過癮啊,是該給她一點教訓了!”


    鄂敏淡淡一笑,“自以為受了一點就可以得意忘形?也不知道真傷還是假傷!”


    “當然是假傷了!”雲溪誇張的聲音傳出去老遠,“咱們堂堂王府,誰敢進來行刺?文君對王爺虎視眈眈,視為囊中之物,如今機關算盡,卻功虧一簣,真是大快人心啊!”


    鄂敏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蕩漾著碧波漣漪,荷花開得正好,香氣襲人,府裏在籌辦婚事,新的側福晉馬上就要入王府了,她想著以後王府裏要更加熱鬧了,道:“也不知道凶手抓到沒有?”


    “好像還沒有吧?”雲溪


    “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武藝如此高強?連王爺都沒有抓到他們?”鄂敏


    “福晉多慮,也不過是蝦兵蟹將!”雲溪


    “哦?你知道?”鄂敏


    “我猜的!”雲溪想著說。


    雲溪自從知道凶手在京城裏出現後,雲溪一點都不安心氣得好幾天沒出門,臥榻不起,說是心口疼,到底是哪裏疼?隻有她心如明鏡,因為凶手是她安排的,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安排的凶手竟然是三阿哥的幫手,和三阿哥交往多年,她改怎麽辦?如果讓王爺知道了,查到自己的頭上可是一件麻煩事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新側福晉婚期越來越近,蘭蝶依閉目輕嗅湖水的芬芳,忽道:“你說那王爺到底什麽樣的人,好不好相處?”


    蘭蝶依身邊的丫鬟阿古月微微一笑,並不答話,湖風掀起他的青衫,風度翩翩,很多人看到蘭蝶依的時候,都以為她應該是個讀書人,而不是偏遠烏什之地的女子,不懂書文。蘭蝶依雖然是烏什首領的女兒,卻受到祖製的影響,並沒有讀過書,學過字,她真是文盲一個!


    阿古月站在一旁不說話,蘭蝶依自顧自道:“其實不用見他,我也知道他什麽樣子的人,想必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吧?”


    阿古月終於笑了一下,似有些興趣,“小姐認為他應該什麽樣?”


    蘭蝶依胸有成竹道:“這還用說嗎?堂堂榮王府的王爺,身份高貴,養尊處優,平日必定是山珍海味,錦衣玉食,殊不知,這種東西雖好,可老吃這些東西,身體哪受得了?粗茶淡飯才是好的,何況他又四位妾室陪伴,想必終日隻有風花雪月吧?”


    “那他現在應該是什麽樣子?”阿古月一雙大眼睛轉都不轉地看著小姐,好奇地問!


    不知道為什麽,阿古月忽然輕輕咳嗽了一聲,蘭蝶依卻沒注意,依然興致勃勃,“不過呢,事情皆有好的一麵,雖然沒有接觸過,想必也是一個不錯的王爺吧?”


    “小姐!”阿古月不住撲哧一笑!


    見他們都聽得十分認真,蘭蝶依越發興趣盎然,“你們想想,王爺身邊什麽樣子的美女沒有啊?他未必看得上我啊?我又何必擔心這些?”


    見阿古月一副強烈忍住笑的模樣,蘭蝶依又正色道:“我這可不是胡說八道,我說得都是認真的,以後嫁入王府裏了,又不是自己家,什麽事情都是有規矩的,哎,我又一個不喜歡規矩的人,你說改怎麽辦呢?我聽說滿人的規矩是每天都要請安的?”


    阿古月吃驚得張大嘴巴,“你還懂這些?”


    蘭蝶依拍了拍她的腦袋,自信滿滿道:“當然了,我可是專門請教過我爹的!”


    說到此,忽然又長出了一口氣,“也好,我什麽都不懂,以後慢慢學吧,我早安心!”


    阿古月忽然用力咳嗽了一聲,蘭蝶依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站了一大幫臉色鐵青的人,居然有刺客?不會吧?蘭蝶依急忙帶著阿古月回到家中!


    蘭蝶依隻覺眼睛發黑,飛快地回過頭,道:“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對了,我們養的那頭牛,是時候出欄了吧?”


    阿古月還沉浸在小姐的長篇大論中沒反應過來,心直口快,“小姐,我們家哪有養牛啊?”


    蘭蝶依有苦說不住,一腳踩在阿古月的腳上,假裝沒有看到身後那些人,“阿古月,我們趕快去看看我們養的那頭牛吧!”


    誰知,心底一慌,腳下一滑,隻聽“撲通”一聲,整個人就跌進了湖裏,驚起一陣陣魚兒跳了起來!


    阿古月驚叫,“小姐!”


    蘭蝶依跌進湖裏,撲騰撲騰幾下,就沒見了蹤影,阿古月臉色一變,正準備下去救人,忽然從背後傳來一個冷沉的聲音,聽在人心裏一凜,“誰都不許救!”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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