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符籙顯化的山嶽隨在李相白身側,手握一座山嶽的李相白跨步,石破天驚的砸出一拳。


    “哐”的一聲,蘊在戮神槍的玄冥真氣順著李相白的拳鋒擴散了出去。


    黑色的大槍蕩起,在空中彎出一道驚人的弧線。


    羅刹女稍微的偏頭,“嗤”的一聲,神針貼著耳際掠了過去, 一縷黑發飛舞在空中,撞上從李相白拳鋒輻射出去的氣幕時化成齏紛。


    拳頭和重槍天崩地裂的碰撞,兩人身形一晃,都沒有後退。


    李相白有信心了。山嶽符的威力貨真價實,和納蘭清照的大差不差。


    反彈起來的戮神槍如弓,羅刹女手持兩頭。


    李相白手握山嶽的第二拳砸了出去。


    “啪”一聲,沉悶的擊打, 戮神槍鞭子一樣抽在李相白身上, 李相白手握山嶽的拳頭同時砸在羅刹女肩膀。


    肋骨和肩骨破碎的聲音同時響起在李相白、羅刹女的耳際。


    李相白斜向滑出丈遠, 大吼一聲,“再來!”


    手握山嶽,衝出去的人影向羅刹女砸出第三拳。


    戰團的另外方向。


    和中嶽劍宗宗主沙秋河戰在一起的赫連瞻台大吃一驚。


    “為什麽李相白有納蘭清照的山嶽符?”


    山嶽符加上飄忽不定的神針,不就是納蘭清照山嶽符和斬仙飛刀如出一轍的路子,稍微的分心,一道劍氣啪的一聲在肩膀綻開,血水四濺。


    地麵卷揚的沙塵當中,羅刹女拖著戮神槍的身影倒掠了出去,如瀑的黑發飛揚,露出一張沒有任何情感,冷硬如同玄鐵一樣的臉。


    羅刹女的嘴角已經有鮮血浸出。


    手中出現了一個織布用的梭子,羅刹女身後的空間波動,女人倒掠向身後波動的空間,身形還沒有完全的隱沒,破界珠的光芒彌漫了整片的區域,李相白第四拳砸了過來。


    “日月如梭”形成的空間破碎, 口吐鮮血的羅刹女倒掠數丈,戮神槍杵在身後適才穩住身形, 女人的肩骨被砸碎,臉上有神針拉出的一道深可見骨血痕。


    嘴角掛著血跡的李相白如影隨形。


    一道黑色的暗影自空中掠了下來,橫在李相白和羅刹女之間,上古大妖扶風手中漆黑如墨的長刀斬向李相白。


    李相白感念神針,拳勢不變,捶向扶風。


    “鏗”的綿長金鐵交擊聲響起,破空而來的神針撞擊在扶風法刀上,蘊在刀上的真氣被神針的混沌神雷震散,法刀落在李相白肩上。


    刀鋒切開吞靈獸軟甲,帶起大片的血跡,。


    李相白第五拳結結實實砸在扶風的胸口!


    山嶽符符法的力量加上李相白一身本源先天真氣,扶風胸腔塌陷,倒掠出去的人影化烏鴉振動翅飛向高空。


    嗡的一聲,文氣長城出現在扶風的前方。


    扶風轟然撞擊在文氣長城上。


    文氣長城破碎,扶風頭暈眼花的墜落向地麵。一道紫色電芒貫空而來,戳入扶風身體。


    落在地上的扶風緩緩起身,低頭看著胸口被紫矛穿出來的孔洞, 大片的血肉模湖, 紫色的雷電纏繞流轉。


    李相白虛空橫空數步, 腳步落下, 空氣如水漣漪,補書匠似步步生蓮,人落在扶風的身側。


    紫色長矛高高的揚起,咳血的扶風被紮翻在地麵。


    蘊在紫色長矛的混沌神雷直接將扶風炸的魂飛披散,屍骨無存。


    擊退羅刹女,殺扶風,肋骨被戮神槍砸中,肩膀也被砍了一刀,但身體卻因被盤古真血淨化,傷勢非但沒惡化反而在快速的愈合。


    剛硬碰撞帶來的刺激和鼻端的血腥味讓李相白血氣沸騰,渾身的戰意。


    這種戰意絕對不是千裏走單騎帶來的身體機能提升。


    是一種從血液到靈魂深處的興奮。


    “還有誰?”李相白大吼一聲,聲音充滿了挑釁和野性!


    法家神通“先知先覺”驟然間在神識內發出尖銳的警報,“轟”一聲,李相白前方的地麵開裂,一身紫色蟒袍的男人從地下衝出,赤手空拳撞向李相白。


    “你麻麻!”李相白咒罵一聲。


    李相白罵的倒不是自己前腳喊了一聲“還有誰?”,後腳就有人衝殺了過來,而是認識衝向自己的這個人。


    不就是鳳鳴山大營訓練背嵬軍時發現越國皇陵,被赫連長青貼符虜走了的越國國王姒鴻。整舊如舊得到獎勵,得到姒鴻生平信息,意識內的畫麵中斷之前,越國國王張口說“救我”的一幕都還在識海中清晰如初。


    李相白還知道姒鴻臥薪嚐膽,一口精氣神不散,形成了不化骨,眼前的越國國王自地下而出,很明顯是被煉成了屍傀。


    人影來的太塊,李相白右手大金剛掌拍出,使用的柔勁。


    貼上來的越國聖皇姒鴻人影稍微的晃了晃,然後落地生很,穩如泰山,一拳砸向李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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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纏上姒鴻手臂,向外一帶,欺身向前,鐵山靠撞向姒鴻。


    感覺自己就像撞在了堅硬的山岩一樣。


    李相白的神軀和姒鴻的不化骨碰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姒鴻身體一晃,踉蹌退出一丈,李相白倒掠十多丈。


    身形未穩,越國國王的身影又在視線內放大。


    兩道人影再一次碰撞,地麵塌陷,一張百解法咒符貼在姒鴻身上。


    自地麵拉出一道溝壑退出去的李相白還沒來得及掐訣念咒,貼在姒鴻身上的符籙轟然一身被震碎。


    李相白有點皺眉。


    不好對付!


    本就一身不化骨,被商道人、赫連長青煉製之後如今的越國國王姒鴻簡直就是金剛不壞體。


    控製又控製不住,心一橫殺了吧,孔雀東南飛、拘神敕仙符還不一定有用,隻能用山嶽符,可山嶽符砸也砸不爛姒鴻的不化骨呀。


    思維這麽一發散,李相白想到以“越人歌”演化而來的“孔雀東南飛”長詩。


    “姒鴻臥薪嚐膽,一口精氣神不散成了不化骨,自己有沒有可能喚醒姒鴻呢?畢竟姒鴻和常人不一樣,意誌力出眾,而且被練屍也不久。”李相白想著。


    遠處的赫連長青看李相白奈何不了姒鴻,人稍微的鬆了口氣,李相白符籙、神器帶來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這才多久,羅刹女和扶風倆人一傷一死!


    可分出的餘光稍微的打量戰團,赫連長青內心揪了起來。


    海崖的虎豹騎被困在大陣當中了。


    從兩翼迂回過去的騎兵徹底的陷在了大周步兵大陣,大周的士兵五六人一隊,盾牌兵掩護長槍手,長槍手持的大槍帶弧形彎鉤,盾牌兵和長槍手、弩兵配合默契,弩兵射擊,盾牌兵負責抗住騎兵的突刺,長槍手一鉤一拉,人仰馬翻。


    騎兵被困住,大周、莊國輕重騎兵則已經犁庭掃穴般推進到了龍象營軍陣,將軍陣攪動的如沸騰鍋湯。


    戰術徹底的被克製了!


    局勢不妙呀!


    人還這樣想著呢,有低沉,如唱如訴的聲音傳來;


    …………


    執手分道去,


    各各還家門。


    生人作死別,


    恨恨那可論。


    念與世間辭,


    千萬不複全。


    府吏還家去,


    上堂拜阿母。


    今日大風寒,


    寒風摧樹木,


    …………


    李相白施展逝者如斯夫身法,拉出的殘影來不及消散,進入視覺的一幕就像是數十個人影在圍繞著越國聖皇姒鴻浮光掠影的轉動,補書匠口中吟唱的是“越人歌”。


    “孔雀東南飛”就是在“越人歌”的基礎上被姒鴻的妻子編寫成了敘事詩。


    李相白在嚐試能不能以“越人歌”刺激姒鴻的記憶點。


    赫連長青不知道越人歌呀,冷哼一聲,心道,“裝神弄鬼!”


    這邊赫連長青說李相白裝神弄鬼,另外一頭唱著“越人歌”的李相白卻敏銳的捕捉到姒鴻身體稍微的頓了頓,原本沒有任何表情,死魚眼一樣的眼珠動了動,臉上僵硬的肌肉間歇性的抽搐。


    “有效果!”


    “越人歌”繼續,不和姒鴻剛硬的對衝,就是遊鬥。


    反反複複吟唱,三遍之後姒鴻臉上肌肉抽搐的越來越明顯,眉頭緊縮,眉宇間多出了痛苦和思憶的神情。


    李相白同時放緩身法。


    然後補書匠便看到姒鴻直挺挺的站在地上,視線時而迷茫,時而看著李相白,時而又會看向赫連長青。


    李相白盯著姒鴻,眼神柔和,一字一句開口:“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楚。”


    姒鴻臉上表現出來的肌肉記憶更加明顯,目光直愣愣的看著李相白。


    李相白手指和藍邑廝殺在一起赫連長青,說道:“皇陵,盜墓,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闖入皇陵,想要毀皇後屍體的人。”


    順著李相白的手指,姒鴻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著身穿火龍甲的赫連長青,眼神先是混沌,隨後逐漸的憤怒了起來。


    赫連長青看到了姒鴻的異常,但沒有聽到李相白對姒鴻說的話。


    掐訣念咒,赫連長青說道:“殺了他!”


    “吼……”


    一聲怒吼震耳發聵。


    所有曾經中斷的信息都在姒鴻意識中出現了,越國皇陵,盜墓的黑衣人,帶頭的就是眼前男子。


    “我惡你先人!”


    怒發衝冠,姒鴻帶著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氣勢撲向赫連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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