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走進屋子，看到桌案上的一盤青菜一碗飯和一盆清湯，訝異道：“你就吃這個？”</p>
張延齡笑道：“怎麽？你以為我吃山珍海味，滿桌珍饈麽？這是我大明軍中的統一飯食。每三日還有一頓肉，不過今日沒有。你們用飯了沒有？要不要我命人給你們盛一份。”</p>
海倫娜愣了愣，搖頭道：“我們用過飯了。真是沒想到，你竟如此儉樸。”</p>
張延齡嗬嗬笑道：“也不盡如此，這是在外行軍打仗。我在家中可並非如此。在外行軍打仗，自當同將士們同甘共苦。有吃有喝便很好了。二位姑娘請坐。”</p>
海倫娜和凱瑟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張延齡坐在案後笑道：“如你們不介意的話，我邊吃飯，咱們邊說話。說實話，我餓的前胸後背了。”</p>
海倫娜微笑道：“你吃便是，我們等你吃完。”</p>
張延齡也不客氣，他確實餓的夠嗆。當下拿起筷子，端起飯碗來，就著一盤青菜將一碗飯快速吃的幹幹淨淨。又唏哩呼嚕的將一碗湯水喝完，這才用帕子抹著嘴抬起頭來。</p>
兩名少女呆呆的看著張延齡吃飯的樣子，神色有些驚愕和可憐。貴為大明公爵，這樣的飯菜也能吃的如此香甜，這位公爵大人還真是與眾不同。</p>
親衛上前將碗碟取走，又沏了一壺茶上來。張延齡這才笑問道：“二位姑娘來見我不知可有什麽事情要說。對了，我聽軍中軍醫說，阿爾梅達總司令身子恢複的不錯，似乎已經能開口說話了，這很好。過兩日我去正式拜訪他。海倫娜小姐，請你代為通稟一聲。”</p>
海倫娜欠身道：“多謝公爵大人關心，這幾日派了軍醫來給我父親醫治，他確實好轉了些。但是談不上恢複。無論如何，都要感謝公爵大人的救命之恩。”</p>
張延齡擺手笑道：“什麽感謝不感謝的，咱們也是同曆生死之人，不必說見外的話。”</p>
海倫娜道：“是。公爵大人，今晚我和凱瑟琳前來拜訪，是有事想求公爵大人的。”</p>
張延齡笑道：“有什麽事說便是，什麽求不求的？”</p>
海倫娜嫣然笑道：“那我便直說了。第一件事，就是想請公爵大人能否開恩，放了抓捕的我佛郎機國的僑民。他們並非軍人，隻是此處的僑民而已。有的買了土地在此開了莊園，有的是來做生意開酒館的。還有那些教會的教士，主教和教職人員不涉戰事，他們都是無辜之人。可否請公爵大人開恩，放了他們離開？”</p>
張延齡笑了起來，海倫娜所說的這幫人是沒有能逃走所以被抓獲的佛郎機僑民。其中包括一些商賈酒吧老板以及教會人員。這段時間忙碌的很，也沒有時間過問此事，便命人將他們擊中看守在教堂之中。</p>
“原來是這件事，這些人我命人好吃好喝的待著，還沒有時間對他們進行甄別審問。嗯，料想他們也沒有做過什麽罪大惡極之事。既然你說了此事，那便放了也無妨。也不是什麽大事。”張延齡微笑道。</p>
海倫娜大喜過望，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張延齡未必會答應，結果張延齡一口便應允了，不禁歡喜不已。她心裏明白，這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如此爽快。要知道，這些人其實和軍方都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都是頗有身份的人，有些還是駐此處的王國官員。一般身份的人是來不了海外殖民地的。</p>
張延齡完全可以將他們全部處死。要真查起來，他們當中有些人便是被絞死也是不冤枉的。</p>
但作為海倫娜，他們畢竟是本國之人，還是希望能救出他們，讓他們活命。</p>
“多謝公爵大人，沒想到你這麽爽快，真是教人意外。凱瑟琳，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他會答應我們的。”海倫娜叫道。</p>
凱瑟琳微笑著抿嘴點頭，心道：那還不是因為他喜歡你。你接下來的請求，他便未必答應了。</p>
“公爵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海倫娜道。</p>
張延齡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笑道：“是不是要借一艘船，送他們回國？”</p>
海倫娜驚訝道：“你怎知道？”</p>
張延齡笑道：“我亂猜的，難道猜對了？”</p>
海倫娜點頭道：“猜對了，我正是這麽想的。求你派一條船，送他們回國。而且，我今日也是來向你辭行的，我父親跟他們一起回國。我得陪著父親回去。”</p>
張延齡一愣，皺眉道：“你也走？”</p>
海倫娜神情陰鬱了下來，扭捏道：“我並不想走，可是我父親他想要回家。我隻能陪著他一起走。我……我不能讓他一個人離開，我擔心他的身體。”</p>
張延齡皺眉不語，低頭沉吟。</p>
海倫娜起身上前，來到張延齡身邊低著頭道：“公爵大人，我是真的不想走，可是我又不能不走。我父親說，這裏發生的事情是一場陰謀，他不能死在這裏，必須回國見國王陛下說清楚此事，否則他將一輩子背負罪名。阿方索定會將滿剌加海港的事情說成是我們通敵導致的，他不能背負這樣的侮辱和誹謗。他必須回國揭穿威廉親王和阿方索的所作所為。”</p>
張延齡抬著頭看著海倫娜的臉，輕聲道：“你……考慮清楚了？當真要離開這裏？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們回國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回國很可能是自尋死路。阿爾梅達先生不會不知道這些。他怎能讓你跟著他回國冒這樣的風險？”</p>
海倫娜蹲下來，雙手扶著張延齡的膝蓋，仰頭看著張延齡道：“公爵大人，我一點也不想離開。我對上帝發誓，我想留下來……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尊敬我的父親，愛我的父親，我不能讓他蒙受這不白之冤。他現在的情形，怕是活不長久。這是他最後的心願，我不能違背他的意願。你明白我的意思麽？”</p>
</p>
張延齡凝視著海倫娜的雙眼，海倫娜的眼睛裏湧出淚水來。</p>
“海倫娜，是不是你父親責罵你了？怪你和我合作，不許你留在這裏，和我在一起？”張延齡低聲問道。</p>
海倫娜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阿爾梅達已經能說話了，兩天前他便能說話了，他將海倫娜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責怪她和大明朝的軍隊合作。責怪她將他一生的名譽給毀了。他阿爾梅達一生驕傲的便是為佛郎機國開疆拓土的榮耀，海倫娜雖然是為了救自己，但是卻毀了他的聲譽。</p>
阿爾梅達知道自己命不久長，他需要在臨死前解決這些問題。他要澄清這一切。所以他逼迫海倫娜同意，和他一起回佛郎機國進行澄清。</p>
當然，阿爾梅達知道此事的危險，但是有些事顯然比要麵臨的危險更重要。他相信，曼努埃爾國王會明白事理，會明辨是非的。他也必須要揭穿威廉親王和阿方索的企圖。威廉親王心懷不軌，他的陰謀必須被揭發。</p>
海倫娜別無選擇，她隻能答應父親陪他一起回國。那是她最愛的父親的請求，最後的請求。若是自己不答應，父親帶著遺憾而死，那也是她今後一生都難以原諒自己的。她是個孝順女兒，父親為她做的一切，對她無微不至的疼愛和照顧，此刻都成為了讓她不得不答應他的理由。</p>
更何況，她自己也希望能夠澄清這一切，還父親一個清白。自己求助於張延齡的事情，必須要自己去解釋。</p>
“公爵大人，我做夢都想留在你身邊。我想過了，哪怕你成婚了，有了妻子，我也願意做你的情人。隻要跟著你便是開心的事情。可是我不能不完成我父親的心願。他是多麽疼愛我，從小到大，都是他保護我，滿足我的一切願望。現在他這個樣子，名譽盡毀，我怎麽能不管不顧？我知道回去後也許會遭遇不測，可是我別無選擇。公爵大人，倘若你是我，你該怎麽做呢？”海倫娜流淚說道。</p>
張延齡沒有回答。他也無權去阻止海倫娜做出這樣的決定。自己確實喜歡海倫娜，她不光是美麗可愛，性格也是勇敢堅強的，為了自己的親人她敢於麵對，勇敢行動，光是這一點張延齡便甚為欣賞。</p>
張延齡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他理解海倫娜的選擇。</p>
“莫哭了，我明日去跟你父親談一談。倘若當真必須如此，我自然會答應你。雖然我不希望你去冒險，但是我也不希望你留下遺憾。總之，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答應。莫哭了，哭花了妝容便不美了。”張延齡微笑道。</p>
海倫娜心中難過，聽了張延齡的話，哭的更傷心了。</p>
張延齡輕撫她的頭發，柔聲安慰了許久，海倫娜才止住哭聲。</p>
“那麽，凱瑟琳小姐，你也要跟著一起回國是麽？”張延齡看向凱瑟琳，凱瑟琳正轉頭看著窗外夜色，她的金發柔順，五官分明頸項修長，像雕塑一般美麗。</p>
凱瑟琳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張延齡問她，她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張延齡，臉上泛起了紅暈。</p>
“她不走。我請凱瑟琳跟我一起來，便是想拜托你第三件事。就是關於凱瑟琳的。”海倫娜道。</p>
張延齡笑道：“怎麽？你以為我吃山珍海味，滿桌珍饈麽？這是我大明軍中的統一飯食。每三日還有一頓肉，不過今日沒有。你們用飯了沒有？要不要我命人給你們盛一份。”</p>
海倫娜愣了愣，搖頭道：“我們用過飯了。真是沒想到，你竟如此儉樸。”</p>
張延齡嗬嗬笑道：“也不盡如此，這是在外行軍打仗。我在家中可並非如此。在外行軍打仗，自當同將士們同甘共苦。有吃有喝便很好了。二位姑娘請坐。”</p>
海倫娜和凱瑟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張延齡坐在案後笑道：“如你們不介意的話，我邊吃飯，咱們邊說話。說實話，我餓的前胸後背了。”</p>
海倫娜微笑道：“你吃便是，我們等你吃完。”</p>
張延齡也不客氣，他確實餓的夠嗆。當下拿起筷子，端起飯碗來，就著一盤青菜將一碗飯快速吃的幹幹淨淨。又唏哩呼嚕的將一碗湯水喝完，這才用帕子抹著嘴抬起頭來。</p>
兩名少女呆呆的看著張延齡吃飯的樣子，神色有些驚愕和可憐。貴為大明公爵，這樣的飯菜也能吃的如此香甜，這位公爵大人還真是與眾不同。</p>
親衛上前將碗碟取走，又沏了一壺茶上來。張延齡這才笑問道：“二位姑娘來見我不知可有什麽事情要說。對了，我聽軍中軍醫說，阿爾梅達總司令身子恢複的不錯，似乎已經能開口說話了，這很好。過兩日我去正式拜訪他。海倫娜小姐，請你代為通稟一聲。”</p>
海倫娜欠身道：“多謝公爵大人關心，這幾日派了軍醫來給我父親醫治，他確實好轉了些。但是談不上恢複。無論如何，都要感謝公爵大人的救命之恩。”</p>
張延齡擺手笑道：“什麽感謝不感謝的，咱們也是同曆生死之人，不必說見外的話。”</p>
海倫娜道：“是。公爵大人，今晚我和凱瑟琳前來拜訪，是有事想求公爵大人的。”</p>
張延齡笑道：“有什麽事說便是，什麽求不求的？”</p>
海倫娜嫣然笑道：“那我便直說了。第一件事，就是想請公爵大人能否開恩，放了抓捕的我佛郎機國的僑民。他們並非軍人，隻是此處的僑民而已。有的買了土地在此開了莊園，有的是來做生意開酒館的。還有那些教會的教士，主教和教職人員不涉戰事，他們都是無辜之人。可否請公爵大人開恩，放了他們離開？”</p>
張延齡笑了起來，海倫娜所說的這幫人是沒有能逃走所以被抓獲的佛郎機僑民。其中包括一些商賈酒吧老板以及教會人員。這段時間忙碌的很，也沒有時間過問此事，便命人將他們擊中看守在教堂之中。</p>
“原來是這件事，這些人我命人好吃好喝的待著，還沒有時間對他們進行甄別審問。嗯，料想他們也沒有做過什麽罪大惡極之事。既然你說了此事，那便放了也無妨。也不是什麽大事。”張延齡微笑道。</p>
海倫娜大喜過望，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張延齡未必會答應，結果張延齡一口便應允了，不禁歡喜不已。她心裏明白，這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如此爽快。要知道，這些人其實和軍方都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都是頗有身份的人，有些還是駐此處的王國官員。一般身份的人是來不了海外殖民地的。</p>
張延齡完全可以將他們全部處死。要真查起來，他們當中有些人便是被絞死也是不冤枉的。</p>
但作為海倫娜，他們畢竟是本國之人，還是希望能救出他們，讓他們活命。</p>
“多謝公爵大人，沒想到你這麽爽快，真是教人意外。凱瑟琳，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他會答應我們的。”海倫娜叫道。</p>
凱瑟琳微笑著抿嘴點頭，心道：那還不是因為他喜歡你。你接下來的請求，他便未必答應了。</p>
“公爵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海倫娜道。</p>
張延齡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笑道：“是不是要借一艘船，送他們回國？”</p>
海倫娜驚訝道：“你怎知道？”</p>
張延齡笑道：“我亂猜的，難道猜對了？”</p>
海倫娜點頭道：“猜對了，我正是這麽想的。求你派一條船，送他們回國。而且，我今日也是來向你辭行的，我父親跟他們一起回國。我得陪著父親回去。”</p>
張延齡一愣，皺眉道：“你也走？”</p>
海倫娜神情陰鬱了下來，扭捏道：“我並不想走，可是我父親他想要回家。我隻能陪著他一起走。我……我不能讓他一個人離開，我擔心他的身體。”</p>
張延齡皺眉不語，低頭沉吟。</p>
海倫娜起身上前，來到張延齡身邊低著頭道：“公爵大人，我是真的不想走，可是我又不能不走。我父親說，這裏發生的事情是一場陰謀，他不能死在這裏，必須回國見國王陛下說清楚此事，否則他將一輩子背負罪名。阿方索定會將滿剌加海港的事情說成是我們通敵導致的，他不能背負這樣的侮辱和誹謗。他必須回國揭穿威廉親王和阿方索的所作所為。”</p>
張延齡抬著頭看著海倫娜的臉，輕聲道：“你……考慮清楚了？當真要離開這裏？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們回國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回國很可能是自尋死路。阿爾梅達先生不會不知道這些。他怎能讓你跟著他回國冒這樣的風險？”</p>
海倫娜蹲下來，雙手扶著張延齡的膝蓋，仰頭看著張延齡道：“公爵大人，我一點也不想離開。我對上帝發誓，我想留下來……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尊敬我的父親，愛我的父親，我不能讓他蒙受這不白之冤。他現在的情形，怕是活不長久。這是他最後的心願，我不能違背他的意願。你明白我的意思麽？”</p>
</p>
張延齡凝視著海倫娜的雙眼，海倫娜的眼睛裏湧出淚水來。</p>
“海倫娜，是不是你父親責罵你了？怪你和我合作，不許你留在這裏，和我在一起？”張延齡低聲問道。</p>
海倫娜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阿爾梅達已經能說話了，兩天前他便能說話了，他將海倫娜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責怪她和大明朝的軍隊合作。責怪她將他一生的名譽給毀了。他阿爾梅達一生驕傲的便是為佛郎機國開疆拓土的榮耀，海倫娜雖然是為了救自己，但是卻毀了他的聲譽。</p>
阿爾梅達知道自己命不久長，他需要在臨死前解決這些問題。他要澄清這一切。所以他逼迫海倫娜同意，和他一起回佛郎機國進行澄清。</p>
當然，阿爾梅達知道此事的危險，但是有些事顯然比要麵臨的危險更重要。他相信，曼努埃爾國王會明白事理，會明辨是非的。他也必須要揭穿威廉親王和阿方索的企圖。威廉親王心懷不軌，他的陰謀必須被揭發。</p>
海倫娜別無選擇，她隻能答應父親陪他一起回國。那是她最愛的父親的請求，最後的請求。若是自己不答應，父親帶著遺憾而死，那也是她今後一生都難以原諒自己的。她是個孝順女兒，父親為她做的一切，對她無微不至的疼愛和照顧，此刻都成為了讓她不得不答應他的理由。</p>
更何況，她自己也希望能夠澄清這一切，還父親一個清白。自己求助於張延齡的事情，必須要自己去解釋。</p>
“公爵大人，我做夢都想留在你身邊。我想過了，哪怕你成婚了，有了妻子，我也願意做你的情人。隻要跟著你便是開心的事情。可是我不能不完成我父親的心願。他是多麽疼愛我，從小到大，都是他保護我，滿足我的一切願望。現在他這個樣子，名譽盡毀，我怎麽能不管不顧？我知道回去後也許會遭遇不測，可是我別無選擇。公爵大人，倘若你是我，你該怎麽做呢？”海倫娜流淚說道。</p>
張延齡沒有回答。他也無權去阻止海倫娜做出這樣的決定。自己確實喜歡海倫娜，她不光是美麗可愛，性格也是勇敢堅強的，為了自己的親人她敢於麵對，勇敢行動，光是這一點張延齡便甚為欣賞。</p>
張延齡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他理解海倫娜的選擇。</p>
“莫哭了，我明日去跟你父親談一談。倘若當真必須如此，我自然會答應你。雖然我不希望你去冒險，但是我也不希望你留下遺憾。總之，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答應。莫哭了，哭花了妝容便不美了。”張延齡微笑道。</p>
海倫娜心中難過，聽了張延齡的話，哭的更傷心了。</p>
張延齡輕撫她的頭發，柔聲安慰了許久，海倫娜才止住哭聲。</p>
“那麽，凱瑟琳小姐，你也要跟著一起回國是麽？”張延齡看向凱瑟琳，凱瑟琳正轉頭看著窗外夜色，她的金發柔順，五官分明頸項修長，像雕塑一般美麗。</p>
凱瑟琳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張延齡問她，她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張延齡，臉上泛起了紅暈。</p>
“她不走。我請凱瑟琳跟我一起來，便是想拜托你第三件事。就是關於凱瑟琳的。”海倫娜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