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船隻接近，兩艘大明鐵甲戰船左右包抄，前往來船側後翼警戒，同時做好戰鬥準備。</p>
“打出旗語，詢問對方身份，來意。”陳式一高聲下令。</p>
這是出於謹慎考慮，一切按照程序進行，以免有詐。</p>
星辰號發出旗語，同時橫過船身，以側舷火炮對準前方。那是標準的作戰姿態。</p>
很快，佛郎機船的桅杆上的士兵打出了旗號回應。</p>
“我們是佛郎機國船隻，我們並無惡意。請允許我們靠近。”</p>
陳式一下令道：“命他們停船，我們要抵近檢查辨識。”</p>
旗語發出，對方兩艘帆船在海麵上停了下來。兩艘突前的鐵甲戰船靠了上去，開始抵近進行識別。</p>
就在此時，凱瑟琳忽然大聲的叫了起來：“公爵大人，公爵大人，那是海倫娜，那是海倫娜啊。”</p>
張延齡一怔，順著凱瑟琳手指的方向看向第二艘帆船的甲板方向。隻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從船廳之中走出，走向船頭位置。</p>
張延齡忙舉起千裏鏡觀瞧，那不是海倫娜是誰？海倫娜一襲白色衣裙，身形婀娜修長，一頭金發在夕陽下迎風飛舞。她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千裏鏡中，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p>
“是她。靠近。”張延齡竭力保持平靜，沉聲下令道。</p>
凱瑟琳卻已經不能淡定了，她揮舞著手臂，揮動著手中的絲帕，口中大聲的叫著：“海倫娜，海倫娜，我親愛的海倫娜……”</p>
雖然距離尚有裏許，海風將凱瑟琳的聲音送到了海倫娜的耳邊，她也一直在海麵上的大船上逡巡尋找她要找的人，聽到凱瑟琳的呼喚，她也迅速發現了海倫娜的身影，以及她身旁站著的披風獵獵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的身影。</p>
“凱瑟琳！凱瑟琳！”海倫娜揮舞起了手臂，眼淚奔湧而出。</p>
船隻很快靠近，星辰號和海倫娜的座船之間的跳板搭好的時候，凱瑟琳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海倫娜，兩人緊緊擁抱，淚如雨下。</p>
張延齡站在星辰號的甲板上，看著兩女擁抱哭泣，臉上滿是笑意。</p>
兩女擁抱哭泣良久才平息下來。凱瑟琳這才想起讓海倫娜見過張延齡。海倫娜緩緩走到甲板邊緣，向著站在星辰號上的張延齡頷首行半蹲禮。</p>
“尊敬的公爵大人，海倫娜有禮了。別來……無恙？”</p>
張延齡笑道：“我很好，你呢？我們可是常常掛念著你。”</p>
海倫娜道：“我也很好。多謝公爵大人掛念。”</p>
張延齡點頭道：“那就好。”</p>
說完這些，兩人便無話可說，互相對視無語了。</p>
凱瑟琳站在一旁笑道：“你們怎麽這麽生分了？海倫娜，跟我過去吧。”</p>
海倫娜搖了搖頭微笑道：“親愛的凱瑟琳，你去吧。我如今是佛郎機國國王陛下任命的談判特使。我不能輕易的離開。我的隨從和船員們經過了二十天的航行，正等著進港靠岸。”</p>
</p>
凱瑟琳愕然道：“你？國王特使？”</p>
海倫娜微笑道：“是。回頭再跟你細說。”</p>
海倫娜轉過頭來，看著張延齡朗聲道：“尊敬的大明張公爵，我，海倫娜.德.阿爾梅達，奉我佛郎機國王曼努埃爾陛下之命，率領談判使團前來和公爵大人就我兩國之間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和今後如何相處進行談判。請問公爵大人，我們可否被允許靠港？”</p>
張延齡心裏也很驚訝，沒想到海倫娜居然被佛郎機國國王任命為全權談判特使了。這可真是令人意外。</p>
不過張延齡很快便明白了過來。這幫佛郎機人是故意這麽幹的。他們定是知道了自己和海倫娜之間的微妙關係，所以故意讓她來和自己談判。這樣的話，在談判之中，便會掌握主動。佛郎機人可不是傻子，他們雞賊的很。能出這樣的主意的人，還真是心思細密。</p>
不過，海倫娜為何會接受這樣的任命呢？</p>
“原來是海倫娜特使大人，失敬失敬。貴使到來，怎可怠慢。無敵艦隊聽令，為海倫娜特使和她的隨從保駕護航，歡迎他們進港。”張延齡大笑道。</p>
張延齡的話語中帶著三分調侃，海倫娜豈會聽不出來。她麵色微紅，沉聲道：“多謝公爵大人。凱瑟琳，你留下來呢？還是回那邊去？”</p>
凱瑟琳怔怔發愣，她已經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海倫娜和公爵大人之間可是相互有愛意的。海倫娜臨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凱瑟琳在二樓的窗戶上看到他們在花園裏蜜吻擁抱，依依不舍。為何現在久別重逢，卻如此的平靜。</p>
海倫娜又怎麽會接受國王的任命，來和公爵大人談判？這到底是怎麽了？</p>
“凱瑟琳，你和海倫娜好友團聚，你留在那便跟她敘敘舊，說說話便是。來人，撤掉跳板。”張延齡笑道。</p>
凱瑟琳從思緒之中抽離出來，看到幾名大明士兵正在抽走兩船之間的木板。她忙叫道：“等等，讓我過去。”</p>
凱瑟琳轉頭對海倫娜笑道：“親愛的海倫娜，我先回那邊船上，進港之後，我們再見麵說話。我迫不及待的要問問你離開之後發生的情形了。”</p>
海倫娜臉上露出一絲黯然，旋即笑道：“好，一會見。”</p>
星辰號緩緩離開，掉頭向前。在幾艘鐵甲船的護送下，兩艘佛郎機帆船緩緩向著果阿港航行而去。</p>
夕陽落下，燦爛的光輝消失之後，海上暮色升騰，海水變成了深邃的藍色。海麵上像是被一層藍色的迷霧籠罩，海天一色，一片迷蒙。</p>
……</p>
果阿港總督府城堡大廳之中，燭火明亮，菜肴豐盛。</p>
張延齡在此設宴款待佛郎機國談判特使海倫娜一行。葡萄酒晶瑩剔透，菜肴精美噴香。又是久別重逢的故人。按理說這場宴會應該很是溫馨和愜意，充滿了喜悅和歡笑才是。</p>
但事實上，宴會的氣氛卻很拘謹和冷清。</p>
海倫娜沐浴更衣，換了一套深色的禮服長裙，坐在長桌一側。身旁幾名隨從官員也都是正襟危坐，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這讓整個宴會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p>
張延齡這邊則很隨意，除了凱瑟琳和朱清儀盛裝出席之外，還有陳式一汪鋐柳潭等幾名主要將領列席。不過都穿著簡單的袍服。</p>
“來，歡迎我們遠到的貴客。我想，這是一個曆史性的時刻。佛朗機國既然派出海倫娜小姐作為談判特使，我們兩國之間的糾紛將會得以解決。我們兩國之間的前景將是和平而光明的。諸位舉杯，為了和平合作幹杯。”張延齡舉起杯來笑道。</p>
“也為了情義！”凱瑟琳低聲道。</p>
海倫娜微笑舉杯道：“多謝公爵大人款待。我們確實是為了和平和合作而來。我想，會有一個很好的結果的。不過，關於大明和我佛郎機國之間發生的這些事情，我們還需要經過一些具體的商談。畢竟我們兩國才經曆過慘烈的戰鬥。有些責任需要進行認定和補償。隻有解決了之前的那些責任的認定和補償，我們接下來的談判才會順利。公爵等人，您說呢？”</p>
張延齡楞了楞，皺眉看著海倫娜。海倫娜眼神閃亮，但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p>
“海倫娜小姐。”張延齡微笑道：“具體談判的事宜，我想今晚便不必提及了吧。今晚是給各位接風洗塵的宴席。我們不談那些事。”</p>
海倫娜點頭道：“說的是。是海倫娜心急了。不過我建議，明日上午我們正式開始商談。我希望早些解決我們兩國之間的紛爭，讓和平很快到來。明日上午談判，公爵大人覺得可以嗎？”</p>
張延齡笑道：“這麽急？我本想著你們歇息兩日，讓凱瑟琳陪你逛逛果阿港，敘敘別情。既然你心急，那麽便明日開始便是。如您所願。”</p>
海倫娜點頭道：“多謝公爵大人。別情自然要敘，但公務為先。再說，凱瑟琳可以去我船上住。”</p>
凱瑟琳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p>
“明日上午，談判地點設在我的遠方號船上，一切事宜我們都會安排妥當，我們靜候公爵大人大駕。”海倫娜沉聲道。</p>
“為何在你們的船上？”陳式一皺眉道。</p>
海倫娜道：“陳將軍難道還害怕我們對公爵大人不利不成？”</p>
張延齡嗬嗬笑了起來道：“就依海倫娜小姐的提議便是，船上清淨。便於談判。不過，海倫娜小姐，明日要和你們談判的不是我。而是我大明的兩位正副特使。”</p>
海倫娜驚訝道：“什麽？不是公爵大人和我們談判？”</p>
張延齡道：“我介紹一下我方和你們談判的人員，你們也提前認識一下。汪鋐汪大人，他現在已經被任命為南亞總督之職。那一位是柳潭將軍，他是錫蘭庫倫坡港總督。由他們二位作為正副特使和你們談判。”</p>
海倫娜皺眉道：“公爵大人怎可不參與談判？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能委以他人。”</p>
“他們就代表我。”張延齡微笑道。</p>
“不成，我們要求公爵大人出席。這是關乎兩國前景的大事。公爵大人不能不參加。”海倫娜叫道。</p>
張延齡眯著眼沉聲道：“我說了，他們便代表我，代表我大明。何人同你們談判，怕是還輪不到你們指定。如果海倫娜小姐覺得不合適，那麽談判取消，各位明日請回佛郎機國。我大明並不介意和你們佛郎機國繼續為敵。再來幾場海戰也自無妨。”</p>
海倫娜呆呆發愣，咬著下唇沉默半晌，端起酒杯來一口喝了紅酒，低聲道：“好吧，談判明日開始。我有些疲倦，公爵大人，請恕我失禮，告退了。”</p>
張延齡起身道：“來人，送海倫娜小姐和佛郎機國的貴客。”</p>
海倫娜咬著嘴唇狠狠的瞪了張延齡一眼，起身離去。幾名佛郎機國官員也起身魚貫而去。</p>
“打出旗語，詢問對方身份，來意。”陳式一高聲下令。</p>
這是出於謹慎考慮，一切按照程序進行，以免有詐。</p>
星辰號發出旗語，同時橫過船身，以側舷火炮對準前方。那是標準的作戰姿態。</p>
很快，佛郎機船的桅杆上的士兵打出了旗號回應。</p>
“我們是佛郎機國船隻，我們並無惡意。請允許我們靠近。”</p>
陳式一下令道：“命他們停船，我們要抵近檢查辨識。”</p>
旗語發出，對方兩艘帆船在海麵上停了下來。兩艘突前的鐵甲戰船靠了上去，開始抵近進行識別。</p>
就在此時，凱瑟琳忽然大聲的叫了起來：“公爵大人，公爵大人，那是海倫娜，那是海倫娜啊。”</p>
張延齡一怔，順著凱瑟琳手指的方向看向第二艘帆船的甲板方向。隻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從船廳之中走出，走向船頭位置。</p>
張延齡忙舉起千裏鏡觀瞧，那不是海倫娜是誰？海倫娜一襲白色衣裙，身形婀娜修長，一頭金發在夕陽下迎風飛舞。她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千裏鏡中，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p>
“是她。靠近。”張延齡竭力保持平靜，沉聲下令道。</p>
凱瑟琳卻已經不能淡定了，她揮舞著手臂，揮動著手中的絲帕，口中大聲的叫著：“海倫娜，海倫娜，我親愛的海倫娜……”</p>
雖然距離尚有裏許，海風將凱瑟琳的聲音送到了海倫娜的耳邊，她也一直在海麵上的大船上逡巡尋找她要找的人，聽到凱瑟琳的呼喚，她也迅速發現了海倫娜的身影，以及她身旁站著的披風獵獵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的身影。</p>
“凱瑟琳！凱瑟琳！”海倫娜揮舞起了手臂，眼淚奔湧而出。</p>
船隻很快靠近，星辰號和海倫娜的座船之間的跳板搭好的時候，凱瑟琳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海倫娜，兩人緊緊擁抱，淚如雨下。</p>
張延齡站在星辰號的甲板上，看著兩女擁抱哭泣，臉上滿是笑意。</p>
兩女擁抱哭泣良久才平息下來。凱瑟琳這才想起讓海倫娜見過張延齡。海倫娜緩緩走到甲板邊緣，向著站在星辰號上的張延齡頷首行半蹲禮。</p>
“尊敬的公爵大人，海倫娜有禮了。別來……無恙？”</p>
張延齡笑道：“我很好，你呢？我們可是常常掛念著你。”</p>
海倫娜道：“我也很好。多謝公爵大人掛念。”</p>
張延齡點頭道：“那就好。”</p>
說完這些，兩人便無話可說，互相對視無語了。</p>
凱瑟琳站在一旁笑道：“你們怎麽這麽生分了？海倫娜，跟我過去吧。”</p>
海倫娜搖了搖頭微笑道：“親愛的凱瑟琳，你去吧。我如今是佛郎機國國王陛下任命的談判特使。我不能輕易的離開。我的隨從和船員們經過了二十天的航行，正等著進港靠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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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愕然道：“你？國王特使？”</p>
海倫娜微笑道：“是。回頭再跟你細說。”</p>
海倫娜轉過頭來，看著張延齡朗聲道：“尊敬的大明張公爵，我，海倫娜.德.阿爾梅達，奉我佛郎機國王曼努埃爾陛下之命，率領談判使團前來和公爵大人就我兩國之間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和今後如何相處進行談判。請問公爵大人，我們可否被允許靠港？”</p>
張延齡心裏也很驚訝，沒想到海倫娜居然被佛郎機國國王任命為全權談判特使了。這可真是令人意外。</p>
不過張延齡很快便明白了過來。這幫佛郎機人是故意這麽幹的。他們定是知道了自己和海倫娜之間的微妙關係，所以故意讓她來和自己談判。這樣的話，在談判之中，便會掌握主動。佛郎機人可不是傻子，他們雞賊的很。能出這樣的主意的人，還真是心思細密。</p>
不過，海倫娜為何會接受這樣的任命呢？</p>
“原來是海倫娜特使大人，失敬失敬。貴使到來，怎可怠慢。無敵艦隊聽令，為海倫娜特使和她的隨從保駕護航，歡迎他們進港。”張延齡大笑道。</p>
張延齡的話語中帶著三分調侃，海倫娜豈會聽不出來。她麵色微紅，沉聲道：“多謝公爵大人。凱瑟琳，你留下來呢？還是回那邊去？”</p>
凱瑟琳怔怔發愣，她已經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海倫娜和公爵大人之間可是相互有愛意的。海倫娜臨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凱瑟琳在二樓的窗戶上看到他們在花園裏蜜吻擁抱，依依不舍。為何現在久別重逢，卻如此的平靜。</p>
海倫娜又怎麽會接受國王的任命，來和公爵大人談判？這到底是怎麽了？</p>
“凱瑟琳，你和海倫娜好友團聚，你留在那便跟她敘敘舊，說說話便是。來人，撤掉跳板。”張延齡笑道。</p>
凱瑟琳從思緒之中抽離出來，看到幾名大明士兵正在抽走兩船之間的木板。她忙叫道：“等等，讓我過去。”</p>
凱瑟琳轉頭對海倫娜笑道：“親愛的海倫娜，我先回那邊船上，進港之後，我們再見麵說話。我迫不及待的要問問你離開之後發生的情形了。”</p>
海倫娜臉上露出一絲黯然，旋即笑道：“好，一會見。”</p>
星辰號緩緩離開，掉頭向前。在幾艘鐵甲船的護送下，兩艘佛郎機帆船緩緩向著果阿港航行而去。</p>
夕陽落下，燦爛的光輝消失之後，海上暮色升騰，海水變成了深邃的藍色。海麵上像是被一層藍色的迷霧籠罩，海天一色，一片迷蒙。</p>
……</p>
果阿港總督府城堡大廳之中，燭火明亮，菜肴豐盛。</p>
張延齡在此設宴款待佛郎機國談判特使海倫娜一行。葡萄酒晶瑩剔透，菜肴精美噴香。又是久別重逢的故人。按理說這場宴會應該很是溫馨和愜意，充滿了喜悅和歡笑才是。</p>
但事實上，宴會的氣氛卻很拘謹和冷清。</p>
海倫娜沐浴更衣，換了一套深色的禮服長裙，坐在長桌一側。身旁幾名隨從官員也都是正襟危坐，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這讓整個宴會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p>
張延齡這邊則很隨意，除了凱瑟琳和朱清儀盛裝出席之外，還有陳式一汪鋐柳潭等幾名主要將領列席。不過都穿著簡單的袍服。</p>
“來，歡迎我們遠到的貴客。我想，這是一個曆史性的時刻。佛朗機國既然派出海倫娜小姐作為談判特使，我們兩國之間的糾紛將會得以解決。我們兩國之間的前景將是和平而光明的。諸位舉杯，為了和平合作幹杯。”張延齡舉起杯來笑道。</p>
“也為了情義！”凱瑟琳低聲道。</p>
海倫娜微笑舉杯道：“多謝公爵大人款待。我們確實是為了和平和合作而來。我想，會有一個很好的結果的。不過，關於大明和我佛郎機國之間發生的這些事情，我們還需要經過一些具體的商談。畢竟我們兩國才經曆過慘烈的戰鬥。有些責任需要進行認定和補償。隻有解決了之前的那些責任的認定和補償，我們接下來的談判才會順利。公爵等人，您說呢？”</p>
張延齡楞了楞，皺眉看著海倫娜。海倫娜眼神閃亮，但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p>
“海倫娜小姐。”張延齡微笑道：“具體談判的事宜，我想今晚便不必提及了吧。今晚是給各位接風洗塵的宴席。我們不談那些事。”</p>
海倫娜點頭道：“說的是。是海倫娜心急了。不過我建議，明日上午我們正式開始商談。我希望早些解決我們兩國之間的紛爭，讓和平很快到來。明日上午談判，公爵大人覺得可以嗎？”</p>
張延齡笑道：“這麽急？我本想著你們歇息兩日，讓凱瑟琳陪你逛逛果阿港，敘敘別情。既然你心急，那麽便明日開始便是。如您所願。”</p>
海倫娜點頭道：“多謝公爵大人。別情自然要敘，但公務為先。再說，凱瑟琳可以去我船上住。”</p>
凱瑟琳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p>
“明日上午，談判地點設在我的遠方號船上，一切事宜我們都會安排妥當，我們靜候公爵大人大駕。”海倫娜沉聲道。</p>
“為何在你們的船上？”陳式一皺眉道。</p>
海倫娜道：“陳將軍難道還害怕我們對公爵大人不利不成？”</p>
張延齡嗬嗬笑了起來道：“就依海倫娜小姐的提議便是，船上清淨。便於談判。不過，海倫娜小姐，明日要和你們談判的不是我。而是我大明的兩位正副特使。”</p>
海倫娜驚訝道：“什麽？不是公爵大人和我們談判？”</p>
張延齡道：“我介紹一下我方和你們談判的人員，你們也提前認識一下。汪鋐汪大人，他現在已經被任命為南亞總督之職。那一位是柳潭將軍，他是錫蘭庫倫坡港總督。由他們二位作為正副特使和你們談判。”</p>
海倫娜皺眉道：“公爵大人怎可不參與談判？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能委以他人。”</p>
“他們就代表我。”張延齡微笑道。</p>
“不成，我們要求公爵大人出席。這是關乎兩國前景的大事。公爵大人不能不參加。”海倫娜叫道。</p>
張延齡眯著眼沉聲道：“我說了，他們便代表我，代表我大明。何人同你們談判，怕是還輪不到你們指定。如果海倫娜小姐覺得不合適，那麽談判取消，各位明日請回佛郎機國。我大明並不介意和你們佛郎機國繼續為敵。再來幾場海戰也自無妨。”</p>
海倫娜呆呆發愣，咬著下唇沉默半晌，端起酒杯來一口喝了紅酒，低聲道：“好吧，談判明日開始。我有些疲倦，公爵大人，請恕我失禮，告退了。”</p>
張延齡起身道：“來人，送海倫娜小姐和佛郎機國的貴客。”</p>
海倫娜咬著嘴唇狠狠的瞪了張延齡一眼，起身離去。幾名佛郎機國官員也起身魚貫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