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斌這段時間過的戰戰兢兢，心情很不愉快。</p>
兩個月前，在九江府差點被護國公給宰了。若不是皇上竭力維護，心狠手辣的護國公張延齡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p>
但即便如此，也挨了廷杖。好在執行廷杖的是大漢將軍營的錦衣衛侍衛，自然沒敢下狠力去打自己。傷勢倒是不嚴重，加上他本就皮糙肉厚，屁股紅腫疼痛了七八天便好了。</p>
然而，皮肉上的傷勢倒是其次，心理上和麵子上受到的創傷卻是極為嚴重的。</p>
本來江斌這兩年可謂是風生水起，皇上的信任，自己手握錦衣衛衙門和外四軍的兵馬大權。再加上和團營比試的時候，外四軍戰勝了團營。更是大有麵子。</p>
江斌已經有些膨脹的不知東南西北，什麽國公侯爺什麽文武官員他都有些不放在眼裏了。</p>
在戰勝團營之後，江斌在國公侯爺們麵前腰板挺得筆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氣的眾勳貴直翻白眼。江斌自己心裏卻樂開了花。他們生氣，卻拿自己沒辦法，這可太令人開心了。</p>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朱宸濠造反，皇上讓護國公回來，護國公竟然不回來。江斌以為，這可是個吹耳邊風的好機會。所以便嘀咕了幾句。結果被皇上大罵了一頓。</p>
護國公一回來就要辦自己，差點丟了小命。還好皇上維護了自己。但當眾挨板子，自己的威風掃地，再也橫不起來了。</p>
江斌就像是一隻癩皮狗，平素仗著皇上的勢四處齜牙。護國公上來一頓打，打的他夾著尾巴哀嚎。主人也沒辦法。他隻能乖乖的縮頭舔舐傷口了。</p>
江斌算是明白了，他或許誰都能惹，但是別去惹護國公。在皇上的心目中，自己或許很重要。但是護國公更重要。皇上和護國公之間不光是舅舅和外甥的皇親國戚關係，皇上更是內心裏極為倚重護國公，拿他當成依靠的關係。</p>
江斌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分量跟護國公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皇上可以護自己一兩回。但如果自己再不識好歹，惹的護國公要殺了自己的話，那麽皇上最後也會忍痛讓自己去死。</p>
說白了，自己和護國公立下的那些功勞相比根本微不足道。自己也沒立什麽功勞。自己隻是見風使舵，在扳倒劉瑾的事情上及時的押寶，成功上岸。</p>
另外，自己懂得投其所好，出身市井的自己可是教了皇上不少好玩刺激的事情。自己充其量隻是個弄臣罷了。</p>
皇上回京後的當天晚上，便連夜去見張延齡，這更是讓江斌看清了現實。</p>
江斌這個人有一點好，那便是他雖然外表粗豪，但是卻心思細密，善於見風使舵，善於反思自己。他算是明白了，目前這種情形下，自己還是乖乖的縮著頭，別去惹事。否則，自己隨時可能完蛋。</p>
對護國公，自己再不能多說半句壞話。雖然自己很想搬掉這個壓製自己的大山，但憑自己現在的地位和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還是拿出自己的絕招見風使舵的好。對護國公，今後要畢恭畢敬的舔溝子，這才是自己要做的。將來，總是有機會報仇的。</p>
皇上下罪己詔，江斌覺得皇上實在是太委屈了，必是那晚被護國公給逼得。這其實是好事。護國公這麽強勢，總有一天，皇上會受不了他。然後自己便可以奉皇上之命出手。到那時，便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且先在護國公麵前裝孫子便是。下次去張延齡府中拜訪，自己便直接叫他爺爺，此刻越是卑微，將來的報複便越是快意。</p>
江斌一大早從錦衣衛衙門趕到宮中，因為他接到了皇上生病的消息。</p>
在乾清宮皇上的寢宮門前，江斌看到站在那裏正和幾名禦醫說話的張永。江斌快步上前詢問。</p>
“皇上怎麽了？怎地突然生病了？張公公，你們怎麽不照顧好皇上？”江斌沉聲問道。</p>
張永擺了擺手，自顧對幾名禦醫說道：“幾位回去開方子抓藥送來，皇上的病情雖不嚴重，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要小心應對。出了漏子，誰也吃不消。幾位心裏應該明白。”</p>
幾名禦醫連連拱手道：“張公公放心，我等自然不敢怠慢。皇上的龍體康健是天大的事情，我等自會盡心竭力。”</p>
張永點點頭，幾名禦醫告辭而去。</p>
張永這才轉過頭來，拱手道：“江大人來了啊。”</p>
江斌急躁道：“張公公，皇上到底怎麽了？”</p>
張永擺了擺手，低聲道：“不要吵著皇上，江大人進去瞧一瞧便知。來，我陪你進去瞧瞧。”</p>
江斌點頭，跟著張永進了寢宮，進了皇後的臥房之後，撲鼻一股酒氣衝入鼻孔。帳幔內的龍床上，朱厚照的鼾聲大作，睡得正香甜。</p>
“這……怎麽回事？皇上這是醉酒了？這不是睡得挺香甜麽？”江斌愕然，低聲道。</p>
張永打個手勢，和江斌出了寢宮，來到廊下。這才低聲道：“是啊，皇上沒生病，隻是醉酒了。”</p>
“那為何要說病了？”江斌皺眉道。</p>
“哎，江大人糊塗啊。皇上昨日才下了罪己詔，說從此不宴飲不輟朝什麽的。今日便醉的不省人事，不得不輟朝。這要是被文武百官知道了，被百姓們知道了，皇上的罪己詔豈不是成了笑話？所以，不得不說是生了病，不能上朝。”張永低聲笑道。</p>
江斌愕然，皺眉道：“……那幾個禦醫……”</p>
“做做樣子，免得被人說裝病。適才他們搭得是小桌子的脈。小桌子剛好受了風寒，我便讓禦醫們在偏殿裏隔著簾子給他號脈。他們都回去開藥去了。”張永笑道。</p>
江斌張口結舌，旋即咧嘴大笑，對著張永挑起大拇指道：“厲害，厲害。張公公好手段。這樣，便可糊弄過去，免得外邊官員們找茬子了。”</p>
張永咂嘴笑道：“咱家也是沒辦法。隻能這麽著。江大人還請保密，可別說出去。”</p>
江斌笑道：“我瘋了麽？我說出去作甚？”</p>
張永微笑點頭。江斌想了想問道：“不過，皇上怎麽喝的這麽醉？昨晚又擺宴席了？就算擺宴席，皇上也不至於喝成這樣吧。這鼾聲如雷的，我還從沒看見皇上打這麽大的鼾聲。像是疲憊之極一般。”</p>
張永咂咂嘴，露出一副想說，卻又不能說的模樣。</p>
江斌瞪眼道：“怎麽了？張公公，我江斌平素待你可不薄，咱們兩個都在皇上身邊侍奉，你有事可別瞞著我。那可不夠朋友。”</p>
張永皺眉道：“不是咱家瞞著你，而是這事兒，實在不好說。”</p>
江斌臉一沉道：“張公公，有什麽不好說的？你要這麽著，我可不太高興了。罷了，你不說，我也能打聽出來。”</p>
張永歎了口氣，左右看看，伸手將江斌拉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裏。</p>
“這麽小心翼翼作甚？”江斌詫異道。</p>
張永附在江斌耳邊，低聲耳語起來。江斌先是訝異，不久後眉頭豎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p>
</p>
“事情就是這樣，皇上……還怎麽爬的起來？折騰到四更天。又是酒，又是……那個的。怕是都被抽幹了。”張永最後咂嘴道。</p>
江斌緊皺眉頭不說話。</p>
“江大人，咱家可是怕你不高興才告訴你的，你可別亂說出去。出了這屋子，咱家可不認帳。”張永道。</p>
江斌點頭道：“張公公大可放心，我怎會亂說話。”</p>
張永打了個阿欠道：“咱家可累壞了，一夜沒合眼，我這老身子骨可頂不住。咱家去迷瞪一會，皇上也許過幾個時辰便要醒來，咱家還得來侍奉呢。江大人，你來了正好，幫咱家盯一會，咱家去歇息歇息。”</p>
江斌點頭拱手，張永打著阿欠出門而去。</p>
江斌皺著眉頭站在屋子裏，想著張永說的話。皇上昨晚跟這個宮外來的女子折騰了一晚上，還封了她昭儀。看樣子皇上對她很是中意。這女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p>
太後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感覺這是太後的故意安排？張永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話裏話外也是這個意思。太後安排一個女子獻給皇上，那是要做什麽？真是太奇怪了。</p>
太後這麽做的原因可以暫且不去想，但是皇上喜歡上這個叫張小宛的女子，那可不是什麽好事。要知道，自己之前把自己從青樓裏娶回家的小妾冒充自己的妹子送給了皇上，這兩年來一直頗為受寵。這也是江斌的籌碼之一。</p>
江斌還想著，萬一有一天，送給皇上的小妾懷了龍種，那對自己可就太有利了。</p>
如果皇上迷戀上了別的女子，那對自己來說，便損失了一個巨大的籌碼，失去了一個未來可以翻身大富大貴的機會。</p>
大明朝什麽官都沒有勳戚之家尊貴。未來自己可以像張延齡一樣成為國舅，那將士何等的光景。總比現在這樣的地位不穩固，要處處受氣的好。</p>
江斌感覺到一股怒火從心中升騰。自己被護國公壓迫，丟了麵子倒也罷了。現在連皇上身邊的女人都有人跟自己的‘妹妹’爭寵。皇上又是個喜新厭舊的，大概率會再也不會看自己的‘妹妹’一眼。這太可惡了。</p>
“這個張小宛說是京城裏一個唱曲兒的，太後似乎也跟她並不熟。太後沒有理由弄個女子給皇上，太後不可能這麽做。定是弄巧成拙了。皇上是聽了曲子，迷上了這個女子罷了。太後未必是她的靠山……。他娘的，個個都來逼我，趁我倒黴的時候，一個不明不白的歌女都來跟老子過不去，老子這麽容易被人欺負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老子叫你們知道，我江斌可不是好欺負的。”</p>
江斌越想越是生氣。一個可怕的念頭升騰在腦海之中。為了抓住自己現有的一切，為了讓自己的處境不至於惡化，也為了出一口惡氣。江斌決定去做些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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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在九江府差點被護國公給宰了。若不是皇上竭力維護，心狠手辣的護國公張延齡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p>
但即便如此，也挨了廷杖。好在執行廷杖的是大漢將軍營的錦衣衛侍衛，自然沒敢下狠力去打自己。傷勢倒是不嚴重，加上他本就皮糙肉厚，屁股紅腫疼痛了七八天便好了。</p>
然而，皮肉上的傷勢倒是其次，心理上和麵子上受到的創傷卻是極為嚴重的。</p>
本來江斌這兩年可謂是風生水起，皇上的信任，自己手握錦衣衛衙門和外四軍的兵馬大權。再加上和團營比試的時候，外四軍戰勝了團營。更是大有麵子。</p>
江斌已經有些膨脹的不知東南西北，什麽國公侯爺什麽文武官員他都有些不放在眼裏了。</p>
在戰勝團營之後，江斌在國公侯爺們麵前腰板挺得筆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氣的眾勳貴直翻白眼。江斌自己心裏卻樂開了花。他們生氣，卻拿自己沒辦法，這可太令人開心了。</p>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朱宸濠造反，皇上讓護國公回來，護國公竟然不回來。江斌以為，這可是個吹耳邊風的好機會。所以便嘀咕了幾句。結果被皇上大罵了一頓。</p>
護國公一回來就要辦自己，差點丟了小命。還好皇上維護了自己。但當眾挨板子，自己的威風掃地，再也橫不起來了。</p>
江斌就像是一隻癩皮狗，平素仗著皇上的勢四處齜牙。護國公上來一頓打，打的他夾著尾巴哀嚎。主人也沒辦法。他隻能乖乖的縮頭舔舐傷口了。</p>
江斌算是明白了，他或許誰都能惹，但是別去惹護國公。在皇上的心目中，自己或許很重要。但是護國公更重要。皇上和護國公之間不光是舅舅和外甥的皇親國戚關係，皇上更是內心裏極為倚重護國公，拿他當成依靠的關係。</p>
江斌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分量跟護國公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皇上可以護自己一兩回。但如果自己再不識好歹，惹的護國公要殺了自己的話，那麽皇上最後也會忍痛讓自己去死。</p>
說白了，自己和護國公立下的那些功勞相比根本微不足道。自己也沒立什麽功勞。自己隻是見風使舵，在扳倒劉瑾的事情上及時的押寶，成功上岸。</p>
另外，自己懂得投其所好，出身市井的自己可是教了皇上不少好玩刺激的事情。自己充其量隻是個弄臣罷了。</p>
皇上回京後的當天晚上，便連夜去見張延齡，這更是讓江斌看清了現實。</p>
江斌這個人有一點好，那便是他雖然外表粗豪，但是卻心思細密，善於見風使舵，善於反思自己。他算是明白了，目前這種情形下，自己還是乖乖的縮著頭，別去惹事。否則，自己隨時可能完蛋。</p>
對護國公，自己再不能多說半句壞話。雖然自己很想搬掉這個壓製自己的大山，但憑自己現在的地位和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還是拿出自己的絕招見風使舵的好。對護國公，今後要畢恭畢敬的舔溝子，這才是自己要做的。將來，總是有機會報仇的。</p>
皇上下罪己詔，江斌覺得皇上實在是太委屈了，必是那晚被護國公給逼得。這其實是好事。護國公這麽強勢，總有一天，皇上會受不了他。然後自己便可以奉皇上之命出手。到那時，便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且先在護國公麵前裝孫子便是。下次去張延齡府中拜訪，自己便直接叫他爺爺，此刻越是卑微，將來的報複便越是快意。</p>
江斌一大早從錦衣衛衙門趕到宮中，因為他接到了皇上生病的消息。</p>
在乾清宮皇上的寢宮門前，江斌看到站在那裏正和幾名禦醫說話的張永。江斌快步上前詢問。</p>
“皇上怎麽了？怎地突然生病了？張公公，你們怎麽不照顧好皇上？”江斌沉聲問道。</p>
張永擺了擺手，自顧對幾名禦醫說道：“幾位回去開方子抓藥送來，皇上的病情雖不嚴重，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要小心應對。出了漏子，誰也吃不消。幾位心裏應該明白。”</p>
幾名禦醫連連拱手道：“張公公放心，我等自然不敢怠慢。皇上的龍體康健是天大的事情，我等自會盡心竭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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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這才轉過頭來，拱手道：“江大人來了啊。”</p>
江斌急躁道：“張公公，皇上到底怎麽了？”</p>
張永擺了擺手，低聲道：“不要吵著皇上，江大人進去瞧一瞧便知。來，我陪你進去瞧瞧。”</p>
江斌點頭，跟著張永進了寢宮，進了皇後的臥房之後，撲鼻一股酒氣衝入鼻孔。帳幔內的龍床上，朱厚照的鼾聲大作，睡得正香甜。</p>
“這……怎麽回事？皇上這是醉酒了？這不是睡得挺香甜麽？”江斌愕然，低聲道。</p>
張永打個手勢，和江斌出了寢宮，來到廊下。這才低聲道：“是啊，皇上沒生病，隻是醉酒了。”</p>
“那為何要說病了？”江斌皺眉道。</p>
“哎，江大人糊塗啊。皇上昨日才下了罪己詔，說從此不宴飲不輟朝什麽的。今日便醉的不省人事，不得不輟朝。這要是被文武百官知道了，被百姓們知道了，皇上的罪己詔豈不是成了笑話？所以，不得不說是生了病，不能上朝。”張永低聲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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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咂咂嘴，露出一副想說，卻又不能說的模樣。</p>
江斌瞪眼道：“怎麽了？張公公，我江斌平素待你可不薄，咱們兩個都在皇上身邊侍奉，你有事可別瞞著我。那可不夠朋友。”</p>
張永皺眉道：“不是咱家瞞著你，而是這事兒，實在不好說。”</p>
江斌臉一沉道：“張公公，有什麽不好說的？你要這麽著，我可不太高興了。罷了，你不說，我也能打聽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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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小心翼翼作甚？”江斌詫異道。</p>
張永附在江斌耳邊，低聲耳語起來。江斌先是訝異，不久後眉頭豎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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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皇上……還怎麽爬的起來？折騰到四更天。又是酒，又是……那個的。怕是都被抽幹了。”張永最後咂嘴道。</p>
江斌緊皺眉頭不說話。</p>
“江大人，咱家可是怕你不高興才告訴你的，你可別亂說出去。出了這屋子，咱家可不認帳。”張永道。</p>
江斌點頭道：“張公公大可放心，我怎會亂說話。”</p>
張永打了個阿欠道：“咱家可累壞了，一夜沒合眼，我這老身子骨可頂不住。咱家去迷瞪一會，皇上也許過幾個時辰便要醒來，咱家還得來侍奉呢。江大人，你來了正好，幫咱家盯一會，咱家去歇息歇息。”</p>
江斌點頭拱手，張永打著阿欠出門而去。</p>
江斌皺著眉頭站在屋子裏，想著張永說的話。皇上昨晚跟這個宮外來的女子折騰了一晚上，還封了她昭儀。看樣子皇上對她很是中意。這女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p>
太後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感覺這是太後的故意安排？張永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話裏話外也是這個意思。太後安排一個女子獻給皇上，那是要做什麽？真是太奇怪了。</p>
太後這麽做的原因可以暫且不去想，但是皇上喜歡上這個叫張小宛的女子，那可不是什麽好事。要知道，自己之前把自己從青樓裏娶回家的小妾冒充自己的妹子送給了皇上，這兩年來一直頗為受寵。這也是江斌的籌碼之一。</p>
江斌還想著，萬一有一天，送給皇上的小妾懷了龍種，那對自己可就太有利了。</p>
如果皇上迷戀上了別的女子，那對自己來說，便損失了一個巨大的籌碼，失去了一個未來可以翻身大富大貴的機會。</p>
大明朝什麽官都沒有勳戚之家尊貴。未來自己可以像張延齡一樣成為國舅，那將士何等的光景。總比現在這樣的地位不穩固，要處處受氣的好。</p>
江斌感覺到一股怒火從心中升騰。自己被護國公壓迫，丟了麵子倒也罷了。現在連皇上身邊的女人都有人跟自己的‘妹妹’爭寵。皇上又是個喜新厭舊的，大概率會再也不會看自己的‘妹妹’一眼。這太可惡了。</p>
“這個張小宛說是京城裏一個唱曲兒的，太後似乎也跟她並不熟。太後沒有理由弄個女子給皇上，太後不可能這麽做。定是弄巧成拙了。皇上是聽了曲子，迷上了這個女子罷了。太後未必是她的靠山……。他娘的，個個都來逼我，趁我倒黴的時候，一個不明不白的歌女都來跟老子過不去，老子這麽容易被人欺負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老子叫你們知道，我江斌可不是好欺負的。”</p>
江斌越想越是生氣。一個可怕的念頭升騰在腦海之中。為了抓住自己現有的一切，為了讓自己的處境不至於惡化，也為了出一口惡氣。江斌決定去做些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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