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防。


    破大防!


    碇源堂的腳步越來越快。


    綾波麗……


    可是摻了自己妻子dna的克隆人。


    真嗣要和她同居。


    豈不是亂○?!


    一想到這個可悲的事實。


    諸多複雜情感猶如調料般在內心翻湧。


    責任心,占有欲,逃避,父愛。


    碇源堂感覺自己要炸了!


    他用生平最快速度來到了真嗣的居所——這裏是整個基地最好的地方。


    為了討好真嗣,討好初號機的駕駛員,他當初毫不猶豫把這裏分給了真嗣。


    然而麵對嚴防死守的鐵門,碇源堂可悲的發現,他這個司令竟然沒有通行權限。


    “混蛋!”碇源堂嘶聲怒吼,不斷捶打著鐵門:“給我出來!碇真嗣,給我出來!”


    門內。


    真嗣貌似聽到了什麽聲音,疑惑問道:“喬恩先生,你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喬恩沉默一秒,輕笑著:「不知道啊,可能是哪隻野狗在無能狂怒吧。」


    真嗣‘哦’了一聲。


    抬眼看向對麵的少女。


    淩波麗還是那張撲克臉,仿佛萬年不化的堅冰。


    “雖然一時衝動把淩波同學帶過來了,但接下來該怎麽收場啊?”秉承著‘遇事不決問喬恩’的原則,真嗣在內心瘋狂提問。


    「怎麽收場?收個雞扒。我的建議是大做特做。」


    好粗鄙哦。


    真嗣頭頂冒出三個問號。


    猶豫道:“這……這不好吧?”


    「不是哥們兒,你能不能立一次啊?明明有著成為後宮王的潛質,還擱我這裝你媽……抱歉抱歉,有些激動。」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直口快,最是看不慣別人窩囊的樣子。」


    沉吟片刻,又道:


    「你不來就換我來,我沒有心理負擔。」


    “那怎麽能行!”真嗣當即反駁。


    雖然不明白苦主和黃毛是什麽意思,但真嗣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妥。


    喬恩嗤笑一聲:「說了半天,不還是想親自上陣?那就別裝了,遵從自己的內心吧。」


    “可是淩波同學……淩波同學不會答應的吧?”真嗣弱弱開口。


    既要,又要,還要。


    都給這小子窩囊完了。


    「別問我啊,我又不是她奶蓋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


    真嗣:“呃,一般來說,是肚子裏的蛔蟲才對吧?”


    該說不說,和喬恩混久了,乖寶寶一樣的真嗣難得學會了吐槽。


    「奶蓋也好,肚子也好,都是一回事。」


    「你到底行不行?別讓我看不起你。」


    真嗣:“我行!”


    男人,不可以說‘不行’。


    未成年也一樣。


    抬眼看著淩波麗清冷的容貌,真嗣內心一陣動搖。


    少年嘛,懂的都懂。


    對那方麵又好奇又抗拒,又渴望又羞澀。


    想‘得吃’,偏偏拉不下臉……


    不過有句古話說的好,來都來了。


    是啊,淩波同學來都來了,我在這兒害羞個什麽勁兒呢?


    這麽想著。


    於是,真嗣鼓起勇氣問道:“淩波同學?”


    “是。”淩波麗淡淡回應,紅色的眼眸中倒影著真嗣的身影。


    “那個……可以跟我……”真嗣羞紅了臉,“可以和我做……做……”


    “做什麽?”淩波麗聲音平靜地問。


    真嗣:“做……做飯。”


    緊要關頭,某人還是慫了。


    他實在沒有臉麵,把內心最肮髒的幻想說給麵前的少女。


    聞言,淩波麗點點頭,動作輕柔地起身:“雖然不太擅長,也沒什麽自信,不過我願意盡我的最大努力,試著做出一餐正常的飯。”


    真嗣把頭埋得很低,像一隻逃避現實的鴕鳥,聲細如蚊道:“那就麻煩你了。”


    綾波麗點點頭。


    然而她卻不知道,此時真嗣在內心承受著喬某人無休無止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我讓你做菜不是真做菜啊,小廚男真是笑死我了。」


    「隻差臨門一腳,你都能慫了?我隻能說,不愧是你呀。」


    「你啊,活該不能左擁右抱,當不了後宮漫男主。」


    「給你機會,你不用中啊,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讓我來,我來給你展示下大人的技術。」


    「好好看,好好學,明白了嗎?」


    真嗣麵紅耳赤,強行挽尊道:“時機還不成熟,懂嗎?我需要一個浪漫的氛圍,然後再……”


    「我懂,我懂,寶貴的1st嘛,我可太懂了。」


    「沒有環境就炒不了菜,哥們兒你是不是不懂什麽叫做野外avi啊?」


    「行吧,小廚男都是這麽想的……」


    「不過別怪哥們兒我不留情麵,你再猶猶豫豫的,我頭上可就要長角嗷。」


    真嗣:???


    福至心靈般。


    他聽懂了喬恩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內心忍不住幻想。


    看著喬恩先生和淩波同學做菜什麽的,那種事情不要啊!


    可話又說回來了。


    喬恩先生貌似沒有自己的身體,也就是說,說到底還是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完成那一桌滿漢全席。


    這麽想想,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真嗣摸摸光滑的下巴,嘴角揚起,又迅速壓下,沒一會兒又揚起。


    反反複複,小腦袋瓜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不覺中,他貌似覺醒了一個不得了的癖好。


    說來也巧——


    淩波麗那邊剛剛走進私人廚房。


    屋裏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冰冷無情的電子音。


    卻帶有碇源堂強烈的個人情緒。


    【小混蛋,我警告你,不許對零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個語氣是爸爸……不對,是老登!”真嗣貌似明白了什麽,不由得臉色一沉:“怎麽我和誰交往他都要幹涉啊,明明之前對我不管不顧,現在裝出一副好父親的嘴臉,真……真……”


    「罵吧,別克製了。」


    “真他媽的惡心!”真嗣怒吼一聲,仿佛卸去了所有負擔,“他在說什麽?他又在警告誰!難道,我看上去像那種輕浮的人嗎?”


    「你不像,但我是。」喬恩精準吐槽。


    真嗣忽然沉默。


    有些事往往就是這樣,你越不讓他做,他就越想做。


    有自控能力的成年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提真嗣這種青春期少年了。


    沉默半天,他冷哼一聲,猛地站起來,帶著一種決然的神色快速走向廚房。


    麻麻的,今天我還就放肆給你看了,老東西,有本事就來阻止我吧!


    淩波麗正在洗菜。


    猝不及防,感覺自己的腰肢被一雙手抱住了。


    她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解。


    真嗣則輕聲在少女耳邊說道:“別回頭,安靜享受。”


    淩波麗眼底閃過猶豫的神色,


    不知她想了什麽。


    還真就不反抗了。


    真嗣心情微妙。


    不知道為什麽,抱著淩波同學總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母愛的氣息~」


    真嗣不禁在內心反駁:“別胡說!”


    「嘻嘻。」


    再看門外——


    碇源堂對眼前的鐵門又踢又踹,把手都砸腫了,厚重的鐵門還是毫無動靜。


    他大口喘著粗氣,額角流下一滴熱汗。


    “這樣下去,就會變成最糟糕的情況了。”


    深吸口氣,碇源堂在考慮要不要強行命令指揮室傳達他的話語,強迫真嗣開門。


    可想到人類的未來不該被這種小事耽誤,他又顯得無比糾結。


    好在跟過來的工作人員給他提供了真嗣住所的備用鑰匙。


    碇源堂一把搶過,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鐵門,連鞋都沒換,直衝屋內!


    臥室裏沒人?


    很好。


    但還不能完全放心。


    再去浴室。


    沒人。


    碇源堂的擔憂放下了一半。


    然而等到了廚房,眼前的一切簡直讓他目眥欲裂。


    你小子的嘴和手怎麽這麽不老實啊?


    還有零,你就不會反抗嗎!


    你們……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徹底紅溫。


    警告,警告!


    暴怒的碇源堂大叫著衝過去,想要分開真嗣和淩波麗。


    然而真嗣早就得到了喬恩先生的提醒,靈巧地摟著淩波麗往身側一閃。


    碇源堂撲空,感覺腦仁都要炸了,哆哆嗦嗦指著真嗣說道:“放開她,放開那個女孩!”


    你讓我放,我就放?


    真嗣的倔勁兒上來了,冷笑道:“我不。”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動手動腳。


    雖然沒有太過分,但那些小手,也確實是不老實。


    碇源堂眼中血絲密布,大吼道:“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我管她是誰?我隻知道,淩波同學現在是我女朋友。”真嗣梗著脖子對親爹吼道。


    碇源堂:“我不允許,我是司令,我是你爸爸!”


    “不讓我和淩波同學在一起,我就不開eva了。”真嗣打出一張大牌。


    碇源堂急了:“你愛開不開,你不開,有的是人開!現在,給我鬆開零!”


    真嗣沉默一陣,貌似在緊急補課。


    片刻後,他嗬嗬一笑:“裝什麽裝,除了我,誰能完美駕駛初號機,使徒的襲擊越發頻繁,你就用這種態度對待全人類的希望?你算什麽司令,你算什麽父親,你就是個懦夫,為了一己私欲卻又標榜神聖無私的懦夫!”


    真是蓋倫出輕語,沉默又破防啊。


    碇源堂被懟的說不出話。


    然後,他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淩波麗:“零,那個小混蛋已經瘋了。你來說,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雖然麵無表情,但綾波麗此時內心極為糾結。


    一方是她十分仰慕,從骨子裏就很有好感的司令。


    一方是對她無比在意,主動確立關係的真嗣君。


    少女的大腦要宕機了,猶豫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真嗣見了,手上的力道不禁大了幾分,“淩波同學,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有些事情不用教,一點就透。


    俗話說,天才和瘋子隻隔一線,苦主和牛頭人亦是如此。


    淩波麗感受著身上的觸感,平靜猶如死水的內心莫名一動。


    低著頭說:“我是真嗣君的女朋友。”


    哢嚓——


    碇源堂的墨鏡碎了。


    正想說些什麽。


    突然間,警報四起。


    他趕緊改口:“別親親我我了,快點去換戰鬥服!”


    警報,是使徒來襲的預警。


    碇源堂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故意不去看小混蛋真嗣,壓著聲音對淩波麗說道:“大局為重,你現在立刻去零號機那裏待命。”


    “至於真嗣……”他一副複雜至極的表情:“去初號機那邊,戰鬥要開始了!”


    ……


    ……


    戰鬥的確要開始了。


    使徒的到來總是毫無預兆。


    “有不明飛行物正在接近,恐怕是第五使徒。”


    返回指揮室的碇源堂氣喘籲籲地坐在椅子上,耳邊是老搭檔死氣沉沉的報告。


    深吸口氣,他說:“零和真嗣已經做好了出擊準備,全體人員進入第一警戒狀態。”


    “真嗣先不提,零的同步實驗還不完整吧?”


    碇源堂:“零隻是備用方案,我沒打算一開始就要把她投入戰場,迎擊使徒的主力還是初號機。”


    “這樣啊,你心裏有數就行。”副司令耕月冬造背起手:“希望這次真嗣也能擊退使徒,幫人類度過難關。”


    “他會的,他一定可以,畢竟他要什麽,我們就給什麽。如果這樣還能輸……”碇源堂也不知道是在小聲抱怨,還是故意碎碎念給別人聽,一張臉顯得怨氣滿滿。


    耕月冬造深深看了碇源堂一眼,沒說話。


    碇源堂拍了拍臉,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對準麥克風問道:“初號機調試的怎麽樣了?”


    【十分順利,還有三分鍾左右就能出擊了。】


    聞言,碇源堂點點頭,不忘囑咐道:“真嗣那邊就拜托你了,不過零的零號機也不能懈怠,我們要做兩手準備。”


    【明白。】


    第三新東京市之外。


    深藍色的正八麵體發出詭異的嗡鳴,急速朝某個方向前進。


    從大屏幕上觀察到第五使徒,雷天使的前進路線。


    駕駛艙裏的真嗣活動活動脖子:“我這邊做好準備了,隨時可以發出。”


    片刻的沉默。


    係統音在耳邊響起。


    【解除第一鎖定栓】


    【解除第二拘束器】


    【初號機發射準備完成】


    【倒數三秒,3……2……1……】


    【初號機,出擊】


    伴隨機械的運轉,深紫色的初號機來到了外麵。


    就在這時,係統音再變。


    【檢測到目標內部有高能痕跡活動跡象】


    【圓周加速,它開始收縮了】


    【是射線類攻擊……】


    【真嗣,快躲開!】


    語落,一道閃耀的光線正中初號機的胸口。


    真嗣猝不及防之下,痛得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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