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是這麽說的？”虎杖悠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底有些猶豫。
伏黑惠沒好氣道：“騙你有什麽好處嗎？”
沉頓片刻，又道：“他現在正和五條老師潛入所有事件幕後黑手所在的地方，而且他還說，讓我們先照顧好吉野順平，一切等他回來再作討論。”
喬喬先生去找真人先生了！
伏黑惠說話的時候沒有背著別人，吉野順平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想要說些什麽。
可就在這時，腳下突然猛烈震動起來。
地震了！
眾人心中一驚。
下一秒，一股強大的咒力波動自遠處衝天而起。
霎時間，偌大的東京都被陰雲盡數籠罩。
……
時間倒轉三個小時。
……
和他耍耍？
和他耍耍！
既然你敢出招。
就別怪我喬某人開掛了。
一個電話搖來五條悟。
喬恩簡單說了下發生在吉野順平身上的事情。
五條悟聽了，摸摸光滑的下巴，“這可真夠巧的，上麵那些人好不容易才在不久前被我活捉的特級咒靈身上察覺到些許端倪，你就找到正主了……”
喬恩澹澹道：“廢話少說，去不去。”
“當然去。”五條悟痛快答應下來。
話鋒一轉，“雖然我是不想這麽麻煩啦，但上麵那些老家夥盯著這件事盯得還挺緊的……這樣，把‘娜娜米’叫上，好歹算有個官方見證。”
‘娜娜米’就是七海建人。
就像‘喬喬親’一樣，屬於五條悟的專屬昵稱。
喬恩無所謂，翹著二郎腿，不說話裝高手。
見狀，五條悟掏出手機向上麵報備了一番。
也就十多分鍾的工夫，西裝革履的七海建人戴著墨鏡進來了。
剛走進房間，他就不爽地開口道：“五條前輩，我一直很信任你，但你為什麽要針對我？”
五條悟笑嘻嘻地勾住七海建人，“娜娜米，這可是白撿的功勞，我當然不會交給其他人。”
七海建人不吃這套，不動聲色掙開五條悟的束縛。
他看了眼手表，道：“距離五點下班還有六個小時，如果不能在這六個小時之內完成任務，我是不會加班的。”
聞言，喬恩露出讚許的神色。
吾輩打工人，應當如是！
五條悟一拍胸脯，“放心吧，喬喬親會幫我們找到幕後真凶，而且……”
他笑了笑，“有我出手，怎麽可能會讓你加班呢。”
七海建人說不出話了。
他知道五條悟作為咒術師的實力有多強
——那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境界。
就更別提，邊上那個傳說中可以輕鬆碾壓五條悟的‘咒術師戰力天花板’了。
“既然如此。”七海建人雙手插兜，“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喬恩起身，“現在！”
一路無話。
根據冥冥中的感應，喬恩三人輕易而舉找到了真人的藏身之處。
相距好遠，咒術師團隊的專業輔助人員就驅散了附近的普通民眾，並設下專門的結界，以維持秩序。
有幾個喬恩不認識的人湊過來。
先對喬恩和五條悟鞠躬行禮，然後才極有官方氣質地開口道：“上麵那些大人十分了解這次行動的意義，所以，他們想要你們盡可能地活捉對方。”
“如果擔心戰力問題，有許多實力極強的咒術師已經在待命了。”
“非是不信任您，而是有備無患。”
“五條悟大人，還有喬喬大人，還請以大局為重。”
啥意思？
這就管控起來了！
喬恩眉頭緊鎖。
沒等說話，五條悟率先開口，“與其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做好本職工作，咒術師的本質工作就是拔除咒靈，至於其他的，我可不管那麽多。”
他眨眨眼睛，“再說了，上麵那些人就算不信任我，還不信任娜娜米嗎？他可是出了名的講原則有底線。”
七海建人推推眼鏡，表情有些難看。
他隻是個打工，每天朝九晚五。
拿錢辦事，僅此而已。
才沒有興趣當什麽掌權者的眼線。
五條悟不過是看在自己和他關係不錯，所以才有了這套說辭，當真狡猾！
人的名樹的影，畢竟是成名已久且毫無敗績的五條悟，兩個官方工作人員也不好多說什麽。
“既然不需要更多人手。”
“那麽……祝你等武運昌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皆為虛妄。
喬恩也不怕會惹麻煩，當著人家的麵開口道：“早就和你說過，直接過來，完事兒就走，非要搞這麽大陣仗，現在束手束腳了吧。”
五條悟攤攤手，“總要給別人一些麵子，好歹他們會按時發工資。”
說起工資，七海建人有話說了，“完成這次任務，是不是有獎金來著？”
“有！大大的有！”五條悟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我們趕緊搞定，趕緊拿錢走人！”
這話一說出口，引得眾多工作人員麵麵相覷。
等走進下水道。
五條悟就像是換了個人，輕浮之色消失得無影無蹤。
喬恩眨眨眼睛，輕笑道，“你其實不需要這樣的。”
“我不是在保護你。”五條悟麵露無奈之色，“我是在保護他們。”
他一邊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對喬恩說道：“我可不想有一天聽到了上麵那些頑固派的老家夥死於非命的消息……我知道的，你有這個能力。”
邊上，七海建人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麽。
不過他是個嚴謹的成年人，知道不關自己的事情，就不要瞎打聽。
默默跟在兩個大老身後，他就像空氣一樣，盡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很可惜的是，‘娜娜米’自己願意當空氣，但卻有人不想讓他當空氣。
突然！一隻腫脹的大手撞破下水道汙跡斑斑的牆壁，掌心中，眼睛一瞪，直接抓向了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眼神一冷，氣息驟然湧動，不見如何動作，手中便兀然多出了一把纏著白布，不斷向外滲血的鈍刀。
砰——
回首一刀，砍在鬼手的七寸弱點。
暴擊！
咒靈不甘地嘶吼，應聲而碎。
“不錯啊，反應真快。”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黑暗中，一道人影緩緩走近。
七海建人凝眸細看。
卻見走來個大約20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對方臉上布滿了縫合線，藍色的頭發梳成三股，最右邊的發辮搭在肩膀前；右眼為灰，左眼為藍；上半身穿著網格圖桉的黑色衣服，下半身則是一條黑色緊身長褲。
七海建人長出口氣，“你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嗎？”
“真失禮啊，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麽。”真人攤攤手，“我隻是個迷路的人而已。”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掃過對麵的喬恩、五條悟和七海建人。
真人攤開手道：“咒術師們……不如今天我們就當沒見過麵？”
五條悟和七海建人默然不語。
這時，喬恩嘖嘖有聲道：“不得不說，你這樣的搭配還挺有時尚特點的。”
他忍不住道：“你若是不作妖，出去當個模特之類的，應該會有很多人買賬。”
真人的思維被帶偏了，興致十足道：“模特？你是說那種就像金絲雀一樣供人品頭論足的廉價職業嘛。”
“喂，給我向全世界所有的模特道歉啊！”喬恩表情一肅。
不過很快他就繃不住了，一臉無所謂道：“算了，不道歉就不道歉吧，反正我又不是模特。”
“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真人笑了，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就是主動接觸了順平的喬喬？”
喲，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麽囂張。
很狂啊小夥子。
迎上對方的眼神，喬恩澹澹開口，“所以，你是要投降了嗎？”
“很抱歉，我不能理解你所說的投降是什麽意思？不過我倒想給你，給你們看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麵對三位咒術師，真人絲毫不慌，反而有種太久沒和外界交流，好不容易看見生人，想要展示作品的偏執藝術家。
招招手，讓喬恩他們跟上他。
喬恩和五條悟何許人也，壓根兒不知道什麽叫做怕。
七海建人雖然有心暴起，將這個智慧型特級咒靈斬立決，但礙於自己並不是作戰主力，隻得按住性子，跟上了眾人腳步。
越走越深。
咒力波動漸濃。
不知何時，汙跡斑斑的下水道已經被改造成了另一個模樣。
每走幾步，就可以看見牆壁上鑲嵌著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殘缺屍體……
七海建人默默握緊刀柄。
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這些屍體都是人類
——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前，他們確實是人類。
“呐，你們知道嗎？人類的靈魂比肉體更先誕生，而肉體的形狀也會受到靈魂形狀的影響。”
“也就是說，隻要改變靈魂的形狀，就能操縱肉體。”
真人指著牆壁上某個殘屍開口道：“如果人類想要像魚一樣能夠在水裏呼吸，就隻要在靈魂上輕輕割出幾刀，劃出類似腮的東西就沒問題了。”
說著，他又指向另一邊，“如果人類想要像鳥一樣在天上飛翔，隻要在他們的肩膀下麵捏出翅膀，就可以隨時隨地飛上天了。”
深吸口氣，真人陶醉道：“靈魂改造，實在太有意思了。”
何等邪惡，簡直就是對人類這個物種的褻瀆！
七海建人如此穩重的一個人，此時竟然產生了剁碎真人這個屑咒靈的想法。
不等動手，五條悟忽然開口道：“有個腦袋像火山一樣的，動不動就噴火，還有眼睛裏長出兩截枯杈、少了條胳膊的，都是你的同伴吧？”
真人眨眨眼睛，“你是說被你們捉住的漏瑚和花禦嗎？嗬嗬，‘同伴’一詞其實不大準確，我們隻是誌同道合……畢竟因為人類的詛咒，我們才得以誕生，說是根出同源也沒有問題。”
“還有誰？還有誰和你們是一夥的？”五條悟掃過那些奇形怪狀的實驗品，語氣澹澹道。
“哈，我從書上看到過類似的場景，你這是想套我的話！嘿嘿，我偏不告訴你。”真人愉悅微笑。
頓了頓，他又道：“看了這麽久，你們有沒有什麽感想？或者說，有沒有什麽興趣想要加入？”
打量著喬恩三人，真人的表情無比遺憾又無比期待，“說起來，我之前的實驗都是在普通人類身上做的，咒術師對我來說，還是全新的領域。”
聞言，五條悟笑容不變，“我猜，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是誰了，卻依舊有恃無恐，是你自身的強大已經足以應付一切麻煩？還是，你有其他幫手？”
語落的瞬間，一條毒蛇模樣的一級咒靈從五條悟的影子裏鑽出。
這仿佛是某種信號。
真人見了，鬼魅一樣消失在原地。
等他再出現，已經來到了五條悟身前。
但五條悟可是24小時都開著「停止之力」的男人，不僅毒蛇咒靈停在了半空，真人也完全無法靠近他。
察覺到這點，真人也不勉強，腰身詭異扭轉，將目標放在了喬恩身上。
“看招！”
喬恩躲都不躲，就好像反應不過來似的，任由真人將手掌和自己的胸膛接觸。
“哈哈，碰到你嘍。”一擊得手，真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術式·無為轉變！”
正如他之前所說，靈魂的形狀影響肉身，通過操縱靈魂即可強製變形！
七海建人心中一沉。
正想上前幫忙，猝不及防卻被五條悟拉住。
“別急。”五條悟露出吃瓜時獨有的屑表情，“有人要倒大黴了。”
七海建人：？？？
抬頭一看。
卻見中了咒術的喬恩就像沒事人一樣。
而不久前還在狂笑的真人則迅速膨脹，又快速縮小。
不過到最後，還是變回了原樣。
“你！”真人頭一次露出驚駭的表情，“你的靈魂為什麽……”
“你猜？”喬恩表情不變。
真人失魂落魄，連連後退。
喬恩則緩步逼近對方，“你對靈魂的掌控簡直太粗糙，糙到我都看不下去了。”
勾勾手指，真人的胳膊自己抬了起來，施展出咒術，將所有被改造的人類盡數激活。
一時間，群魔亂舞！
七海建人麵露警惕之色。
而五條悟則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還有救？”
“有些可以。”喬恩如實回答。
語落，數不清的透明細絲破體而出，鑽入那些受害者的靈魂深處。
“好好看好好學，我來教你，靈魂這東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伏黑惠沒好氣道：“騙你有什麽好處嗎？”
沉頓片刻，又道：“他現在正和五條老師潛入所有事件幕後黑手所在的地方，而且他還說，讓我們先照顧好吉野順平，一切等他回來再作討論。”
喬喬先生去找真人先生了！
伏黑惠說話的時候沒有背著別人，吉野順平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想要說些什麽。
可就在這時，腳下突然猛烈震動起來。
地震了！
眾人心中一驚。
下一秒，一股強大的咒力波動自遠處衝天而起。
霎時間，偌大的東京都被陰雲盡數籠罩。
……
時間倒轉三個小時。
……
和他耍耍？
和他耍耍！
既然你敢出招。
就別怪我喬某人開掛了。
一個電話搖來五條悟。
喬恩簡單說了下發生在吉野順平身上的事情。
五條悟聽了，摸摸光滑的下巴，“這可真夠巧的，上麵那些人好不容易才在不久前被我活捉的特級咒靈身上察覺到些許端倪，你就找到正主了……”
喬恩澹澹道：“廢話少說，去不去。”
“當然去。”五條悟痛快答應下來。
話鋒一轉，“雖然我是不想這麽麻煩啦，但上麵那些老家夥盯著這件事盯得還挺緊的……這樣，把‘娜娜米’叫上，好歹算有個官方見證。”
‘娜娜米’就是七海建人。
就像‘喬喬親’一樣，屬於五條悟的專屬昵稱。
喬恩無所謂，翹著二郎腿，不說話裝高手。
見狀，五條悟掏出手機向上麵報備了一番。
也就十多分鍾的工夫，西裝革履的七海建人戴著墨鏡進來了。
剛走進房間，他就不爽地開口道：“五條前輩，我一直很信任你，但你為什麽要針對我？”
五條悟笑嘻嘻地勾住七海建人，“娜娜米，這可是白撿的功勞，我當然不會交給其他人。”
七海建人不吃這套，不動聲色掙開五條悟的束縛。
他看了眼手表，道：“距離五點下班還有六個小時，如果不能在這六個小時之內完成任務，我是不會加班的。”
聞言，喬恩露出讚許的神色。
吾輩打工人，應當如是！
五條悟一拍胸脯，“放心吧，喬喬親會幫我們找到幕後真凶，而且……”
他笑了笑，“有我出手，怎麽可能會讓你加班呢。”
七海建人說不出話了。
他知道五條悟作為咒術師的實力有多強
——那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境界。
就更別提，邊上那個傳說中可以輕鬆碾壓五條悟的‘咒術師戰力天花板’了。
“既然如此。”七海建人雙手插兜，“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喬恩起身，“現在！”
一路無話。
根據冥冥中的感應，喬恩三人輕易而舉找到了真人的藏身之處。
相距好遠，咒術師團隊的專業輔助人員就驅散了附近的普通民眾，並設下專門的結界，以維持秩序。
有幾個喬恩不認識的人湊過來。
先對喬恩和五條悟鞠躬行禮，然後才極有官方氣質地開口道：“上麵那些大人十分了解這次行動的意義，所以，他們想要你們盡可能地活捉對方。”
“如果擔心戰力問題，有許多實力極強的咒術師已經在待命了。”
“非是不信任您，而是有備無患。”
“五條悟大人，還有喬喬大人，還請以大局為重。”
啥意思？
這就管控起來了！
喬恩眉頭緊鎖。
沒等說話，五條悟率先開口，“與其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做好本職工作，咒術師的本質工作就是拔除咒靈，至於其他的，我可不管那麽多。”
他眨眨眼睛，“再說了，上麵那些人就算不信任我，還不信任娜娜米嗎？他可是出了名的講原則有底線。”
七海建人推推眼鏡，表情有些難看。
他隻是個打工，每天朝九晚五。
拿錢辦事，僅此而已。
才沒有興趣當什麽掌權者的眼線。
五條悟不過是看在自己和他關係不錯，所以才有了這套說辭，當真狡猾！
人的名樹的影，畢竟是成名已久且毫無敗績的五條悟，兩個官方工作人員也不好多說什麽。
“既然不需要更多人手。”
“那麽……祝你等武運昌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皆為虛妄。
喬恩也不怕會惹麻煩，當著人家的麵開口道：“早就和你說過，直接過來，完事兒就走，非要搞這麽大陣仗，現在束手束腳了吧。”
五條悟攤攤手，“總要給別人一些麵子，好歹他們會按時發工資。”
說起工資，七海建人有話說了，“完成這次任務，是不是有獎金來著？”
“有！大大的有！”五條悟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我們趕緊搞定，趕緊拿錢走人！”
這話一說出口，引得眾多工作人員麵麵相覷。
等走進下水道。
五條悟就像是換了個人，輕浮之色消失得無影無蹤。
喬恩眨眨眼睛，輕笑道，“你其實不需要這樣的。”
“我不是在保護你。”五條悟麵露無奈之色，“我是在保護他們。”
他一邊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對喬恩說道：“我可不想有一天聽到了上麵那些頑固派的老家夥死於非命的消息……我知道的，你有這個能力。”
邊上，七海建人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麽。
不過他是個嚴謹的成年人，知道不關自己的事情，就不要瞎打聽。
默默跟在兩個大老身後，他就像空氣一樣，盡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很可惜的是，‘娜娜米’自己願意當空氣，但卻有人不想讓他當空氣。
突然！一隻腫脹的大手撞破下水道汙跡斑斑的牆壁，掌心中，眼睛一瞪，直接抓向了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眼神一冷，氣息驟然湧動，不見如何動作，手中便兀然多出了一把纏著白布，不斷向外滲血的鈍刀。
砰——
回首一刀，砍在鬼手的七寸弱點。
暴擊！
咒靈不甘地嘶吼，應聲而碎。
“不錯啊，反應真快。”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黑暗中，一道人影緩緩走近。
七海建人凝眸細看。
卻見走來個大約20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對方臉上布滿了縫合線，藍色的頭發梳成三股，最右邊的發辮搭在肩膀前；右眼為灰，左眼為藍；上半身穿著網格圖桉的黑色衣服，下半身則是一條黑色緊身長褲。
七海建人長出口氣，“你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嗎？”
“真失禮啊，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麽。”真人攤攤手，“我隻是個迷路的人而已。”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掃過對麵的喬恩、五條悟和七海建人。
真人攤開手道：“咒術師們……不如今天我們就當沒見過麵？”
五條悟和七海建人默然不語。
這時，喬恩嘖嘖有聲道：“不得不說，你這樣的搭配還挺有時尚特點的。”
他忍不住道：“你若是不作妖，出去當個模特之類的，應該會有很多人買賬。”
真人的思維被帶偏了，興致十足道：“模特？你是說那種就像金絲雀一樣供人品頭論足的廉價職業嘛。”
“喂，給我向全世界所有的模特道歉啊！”喬恩表情一肅。
不過很快他就繃不住了，一臉無所謂道：“算了，不道歉就不道歉吧，反正我又不是模特。”
“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真人笑了，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就是主動接觸了順平的喬喬？”
喲，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麽囂張。
很狂啊小夥子。
迎上對方的眼神，喬恩澹澹開口，“所以，你是要投降了嗎？”
“很抱歉，我不能理解你所說的投降是什麽意思？不過我倒想給你，給你們看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麵對三位咒術師，真人絲毫不慌，反而有種太久沒和外界交流，好不容易看見生人，想要展示作品的偏執藝術家。
招招手，讓喬恩他們跟上他。
喬恩和五條悟何許人也，壓根兒不知道什麽叫做怕。
七海建人雖然有心暴起，將這個智慧型特級咒靈斬立決，但礙於自己並不是作戰主力，隻得按住性子，跟上了眾人腳步。
越走越深。
咒力波動漸濃。
不知何時，汙跡斑斑的下水道已經被改造成了另一個模樣。
每走幾步，就可以看見牆壁上鑲嵌著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殘缺屍體……
七海建人默默握緊刀柄。
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這些屍體都是人類
——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前，他們確實是人類。
“呐，你們知道嗎？人類的靈魂比肉體更先誕生，而肉體的形狀也會受到靈魂形狀的影響。”
“也就是說，隻要改變靈魂的形狀，就能操縱肉體。”
真人指著牆壁上某個殘屍開口道：“如果人類想要像魚一樣能夠在水裏呼吸，就隻要在靈魂上輕輕割出幾刀，劃出類似腮的東西就沒問題了。”
說著，他又指向另一邊，“如果人類想要像鳥一樣在天上飛翔，隻要在他們的肩膀下麵捏出翅膀，就可以隨時隨地飛上天了。”
深吸口氣，真人陶醉道：“靈魂改造，實在太有意思了。”
何等邪惡，簡直就是對人類這個物種的褻瀆！
七海建人如此穩重的一個人，此時竟然產生了剁碎真人這個屑咒靈的想法。
不等動手，五條悟忽然開口道：“有個腦袋像火山一樣的，動不動就噴火，還有眼睛裏長出兩截枯杈、少了條胳膊的，都是你的同伴吧？”
真人眨眨眼睛，“你是說被你們捉住的漏瑚和花禦嗎？嗬嗬，‘同伴’一詞其實不大準確，我們隻是誌同道合……畢竟因為人類的詛咒，我們才得以誕生，說是根出同源也沒有問題。”
“還有誰？還有誰和你們是一夥的？”五條悟掃過那些奇形怪狀的實驗品，語氣澹澹道。
“哈，我從書上看到過類似的場景，你這是想套我的話！嘿嘿，我偏不告訴你。”真人愉悅微笑。
頓了頓，他又道：“看了這麽久，你們有沒有什麽感想？或者說，有沒有什麽興趣想要加入？”
打量著喬恩三人，真人的表情無比遺憾又無比期待，“說起來，我之前的實驗都是在普通人類身上做的，咒術師對我來說，還是全新的領域。”
聞言，五條悟笑容不變，“我猜，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是誰了，卻依舊有恃無恐，是你自身的強大已經足以應付一切麻煩？還是，你有其他幫手？”
語落的瞬間，一條毒蛇模樣的一級咒靈從五條悟的影子裏鑽出。
這仿佛是某種信號。
真人見了，鬼魅一樣消失在原地。
等他再出現，已經來到了五條悟身前。
但五條悟可是24小時都開著「停止之力」的男人，不僅毒蛇咒靈停在了半空，真人也完全無法靠近他。
察覺到這點，真人也不勉強，腰身詭異扭轉，將目標放在了喬恩身上。
“看招！”
喬恩躲都不躲，就好像反應不過來似的，任由真人將手掌和自己的胸膛接觸。
“哈哈，碰到你嘍。”一擊得手，真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術式·無為轉變！”
正如他之前所說，靈魂的形狀影響肉身，通過操縱靈魂即可強製變形！
七海建人心中一沉。
正想上前幫忙，猝不及防卻被五條悟拉住。
“別急。”五條悟露出吃瓜時獨有的屑表情，“有人要倒大黴了。”
七海建人：？？？
抬頭一看。
卻見中了咒術的喬恩就像沒事人一樣。
而不久前還在狂笑的真人則迅速膨脹，又快速縮小。
不過到最後，還是變回了原樣。
“你！”真人頭一次露出驚駭的表情，“你的靈魂為什麽……”
“你猜？”喬恩表情不變。
真人失魂落魄，連連後退。
喬恩則緩步逼近對方，“你對靈魂的掌控簡直太粗糙，糙到我都看不下去了。”
勾勾手指，真人的胳膊自己抬了起來，施展出咒術，將所有被改造的人類盡數激活。
一時間，群魔亂舞！
七海建人麵露警惕之色。
而五條悟則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還有救？”
“有些可以。”喬恩如實回答。
語落，數不清的透明細絲破體而出，鑽入那些受害者的靈魂深處。
“好好看好好學，我來教你，靈魂這東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