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
“會長，快醒醒啊！”
“懷特會長！”
“可惡，誰手邊帶著血包了？給我一包……”
迷迷糊糊中，埃姆林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
睜開眼睛。
一時間，他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直到溫熱的血液順著食道滑落，埃姆林終於恢複了一點意識。
“科德？”他抬頭看向旁邊。
見狀，小胖子科德總算放心下來，很沒有風度地一屁股坐下來，“嚇死我了，懷特會長，我還以為你死了。”
埃姆林用手臂撐著坐起來。
夜風一吹。
身上涼颼颼的。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身邊還殘留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碎屑。
“嘶——”
埃姆林不禁吸了口冷氣，為全球變暖貢獻了一份自己的力量。
奇怪，他明明記得自己在硬抗骷髏天使……
對了。
那個溫柔的聲音！
扭頭向四周看去。
卻見周圍呈現出無比詭異的景象。
前一處還生機盎然，後一處便荒蕪枯敗。
如此景象，讓埃姆林恍然意識到了什麽。
“是……母神……不對不對。”他搖搖頭。
區區偽神，絕不會讓大地母神親臨，大概率是母神教會的天使出手了。
“盟友麽。”埃姆林心中暗忖。
隨即振奮不少。
然後他想到了什麽，連忙對科德問道：“救援會怎麽樣了，我們的兄弟和那些傷者沒事吧？”
“有一定傷亡。”科德苦笑：“不過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撤離，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話鋒一轉：“還要多虧了會長獨自斷後，您英勇奮戰的身姿，我們可都看在眼裏呢。”
確實——
半神踹天使。
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算難得的壯舉了。
雖然大地母神的聖物手鐲碎了……
但，埃姆林不光達成了目的，甚至還活了下來。
當真可喜可賀！
“少恭維我。”埃姆林頗為傲嬌地板起臉。
可微微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他。
且放下這事兒不談。
他站起來，摸了摸褲子的口袋。
還好，內部專用機沒丟。
沒有顧及旁人的眼神，埃姆林直接打開群聊。
發現距離他上次說話，群裏又有了許多新消息。
「美女作家隻想放空：傳送儀式已經準備好了哦。」
「美女作家隻想放空：得意.jpg」
「聯合艦隊總督：真好啊，我也想去南陸為教會效力。」
「守護最好的白銀城：+1」
「聖·霍爾：倒吊人先生，太陽先生，你們的工作也很有意義，請稍安勿躁。」
「莎莎莎倫：我已到達目標地點@聖·霍爾」
「聖·霍爾：好的節製小姐，暫時待機」
「莎莎莎倫：呆滯.jpg」
「白狼：找到赤紅之蠍了@英俊瀟灑的血族」
「白狼：重複一遍，我找到赤紅之蠍了，現在正在遠處觀望@英俊瀟灑的血族」
「白狼：@英俊瀟灑的血族，看到請回話。」
「白狼：被發現了…」
「美女作家隻想放空：沒問題吧，世界先生？」
「守護最好的白銀城：世界先生的話，現在應該正在戰鬥吧。」
「聯合艦隊總督：希望人沒事。」
「知識就是力量：希望人沒事。」
「聖·霍爾：希望人沒事。」
「紅手套：希望人有事。」
「紅手套：希望人沒事…不好意思，剛才手滑打錯字了。」
「威嚴審判者：希望人沒事。」
埃姆林掃過那些聊天記錄，頭頂不不禁冒出三道黑線。
老子拚死拚活戰鬥的時候，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啊喂！
雖然平常時日水群最厲害的就是自己就是了……
沉下心思，埃姆林打出一行字。
「英俊瀟灑的血族：世界先生，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我這邊剛剛遭到了死亡途徑天使的襲擊，有一定損失，但還在承受範圍之內。對了，這邊疑似出現了母親途徑的天使…你已經得到赤紅之蠍的活體樣本了嗎？不用太多，隻要血液和毒囊就好。@白狼」
十多分鍾過去，‘白狼’沒有回應。
倒是其他聚會成員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
埃姆林手邊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沒有聊天的心情，簡單說明情況，就換了身衣服，再次投入到熱火朝天的醫療工作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數千裏外的‘白狼’不是不想回應。
而是壓根兒回應不了。
西拜朗邊境戰場——
“咳咳。”克萊恩吐出口血。
汙血落在地上，強硫酸一樣，迅速腐蝕著地麵。
“好厲害的巫蠱毒術。”他擦了擦嘴角，臉上籠罩著淡淡的紫氣，整個人看上去非常不妙，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再也起不來了。
“魔女教派的戰略兵器吧這是。”克萊恩盯著不遠處巨大的赤色毒蠍。
詭紋外甲，上麵似乎隱隱可見扭曲的人臉。兩對巨大無比的蠍鉗，鮮血淋淋。最為恐怖的是那根又粗又長的毒尾，反曲折起，令人膽寒。
六對圓溜溜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均勻分布在頭頂兩側；數不清的斷指組成其腹，扭曲蛹動，濺起片片塵沙。
當克萊恩找到這鬼東西的時候，‘皇室派’的先遣隊都快滅的差不多了。
就算有提前架設的短距離傳送裝置能將傷者運送到後方，究竟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嗯，不好說。
連克萊恩自己一時不防，也中了空氣中無色無味的劇毒，不得已頂上了debuff。
“不妙啊。”克萊恩的麵色越發凝重。
換成他的性格，遇上這種危險的東西當然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可現在情況特殊。
不戰鬥就無法生存！
“隻能拚到底了。”
念頭一起，克萊恩伸手在麵前一撈。
蒸汽之子·羅塞爾，凱撒大帝·羅塞爾
兩個曆史投影就輕而易舉被撈了出來。
理論上，已經是真神的羅塞爾不應該如此‘便利’。
可誰讓倆人是老鄉呢。
老黃和小周。
有些事情不用挑的太明，心裏明白就好。
言歸正傳。
赤紅之蠍雖然恐怖，但層次其實並不高，也就序列3巔峰的程度。
克萊恩也是序列3的‘古代學者’，按理說這一戰有的打。
不過序列高低並非可以決定一切。
由夏奈爾·塞拉雅培育多年，又經過不計其數的血祭，之所以沒能像骷髏死神那樣擁有一絲神性，僅僅是因為現在「原初魔女」狀態不好罷了。
兩個羅塞爾曆史投影麵無表情地對赤紅之蠍發起攻擊。
然而無論是飛彈，還是扭曲之力凝實的利劍，都無法傷害這個怪物分毫。
相反，赤紅之蠍周身散發的劇毒光環輕易就將兩個曆史投影打散了，吃飯喝湯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很好。”克萊恩扯扯嘴角。
目前為止，羅塞爾的曆史投影在他這兒的戰績勝場依舊為0，繼續了不勝神話。
說來也是怪，不管什麽場合，隻要他召喚這兩個曆史投影就從來沒贏過，就像中了某種詛咒……
沉下心思，克萊恩又伸手往前一撈。
這次他撈的是「自己」。
確切的說，是‘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中的自己。
克蕾妮·卡佩，色孽天使，倫納德·米切爾魂牽夢繞的女神，三無少女，黑色宮裙愛好者……
總而言之，克萊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啟用過自己的女號了。
因為召喚的是過去的自己，相當於擁有了第二個分身。他直接把曆史投影當秘偶用，企圖用魔女途徑的力量來免疫赤紅之蠍的劇毒。
不過動手的一瞬間，克萊恩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沒用的。”
嗯？
克萊恩心中一動，手上動作卻不停。
‘克蕾妮’擁有序列2的力量，雖然隻是曆史投影，實力大減，但勝在不是外人，和本體心意相通。
見克萊恩仍不肯放棄，那個聲音又道：“我說啊，你這樣是沒有用的，我有種預感，你再不停手，就會發生很糟的事情了。”
“那你倒是給我些指示啊，幸運之神！”克萊恩傳音道。
此時與他交流的，正是從無名黑暗之地帶出來的‘幸運之神’琳恩。
這家夥自從鑽進他的紐扣就和冬眠了一樣，很少在外露麵，就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好像在有意降低自身存在感。
“往東。”琳恩堅定地說。
克萊恩此時正操控‘克蕾妮’釋放隕石和閃電，乍一下聽到這個，不禁微微一愣。
不過他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
收起秘偶，頭也不回地往東跑去。
赤紅之蠍自然不肯放過他，嘶吼著追上來。
琳恩還在喋喋不休：“往東，往東，再快點，再快點，就要到了！”
“所以，東邊到底有什麽啊！”克萊恩一邊跑，一邊問。
琳恩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隻是感覺往東會有一些好事發生。”
克萊恩：？？？
沒工夫想別的了。
身上的毒越來越嚴重，他需要片刻喘息的時機。
既然是幸運之神，應該可以帶來幸運吧……
卻不料。
跑著跑著，琳恩的聲音忽然變了：“等等！不能往東！不能往東！”
克萊恩人傻了。
什麽情況！？
一會兒往東，一會兒不能往東，到底有沒有個準確方向。
“不好了克萊恩，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幹擾我們！”琳恩帶著哭腔，“剛才我一定是被影響了。”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些晚？”克萊恩苦笑。
因為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美豔無比傾國傾城，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的女人。
毫無疑問，對方是魔女。
“真令我驚訝。”夏奈爾·塞拉雅掩嘴輕笑，“你居然會找到我，這難道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她用眼神溫柔地打量著克萊恩，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對方襯衫的第一粒紐扣上：“怎麽，不出來一見嗎？”
琳恩果斷裝死。
克萊恩心中萬分無奈，直到這時，他哪裏不知道自己又又又被算計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次數一多，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仇我暫且記下，日後定當十倍奉還！”克萊恩·30年河東，30年河西·莫雷蒂心中暗想。
可現在，他必須集中全部精力應對眼前實力深不可測的魔女，以及後麵的赤紅之蠍。
“不願意說話？好吧，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我也願意尊重你的選擇。”夏奈爾·塞拉雅仍是輕笑，完全沒有把克萊恩放在眼裏。
這很正常。
畢竟身為魔女教派的首席魔女，地位等同於官方教會的牧首和教宗，夏奈爾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
她能感受到克萊恩身上的不凡。
可，這又如何。
小家夥還能翻天不成？
對峙的工夫，赤紅之蠍追了上來。
見到夏奈爾，它頓住身形，宛如聽話的狗，老老實實待在原地等待著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最惡劣的情況啊。”克萊恩眼角微跳。
感覺最近總是碰到正義二打一呢。
不過那個‘一’是他自己就是了。
“琳恩，出來幫幫忙？”克萊恩在心中問道。
‘幸運之神’就當聽不見，沒有任何回應。
克萊恩無奈，隻好握緊手杖，看準機會，準備隨時傳送。
……
因蒂斯共和國，首府特裏爾。
繁華的大街，行色匆匆的人群。
老人摘下戴著的單片眼鏡，無比遺憾道：“雖然知道不太可能成功，但能惡心一下就惡心一下吧，閑著也是閑著。可惜，這東西以後就不能用了，否則位置會暴露。”
他穿著考究的西裝，外麵還套了一件現下最流行的卡其色長風衣，滿頭銀發梳的一絲不苟，活脫脫一個老紳士，推出去，能迷倒萬千大齡貴婦那種。
這時，一個報童急匆匆跑過來，對老人說道：“先生，有人讓我把這個給您。”
老人接過信物，隨手掏出一張紙幣交給對方：“謝謝你。”
報童哪裏見過這麽大麵額的鈔票，千恩萬謝地走了。
而老人則捏著信物，輕聲一笑：“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了。”
頓了頓，他好像在回應誰，壓低聲音道：“別急別急，我暫時還無法離開你的身體，但很快……嘖，都告訴你不要著急了，難道我還能騙你？”
頓了頓，又道：“放心，等我複活，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無論是地位，還是神位，到時候那些途徑，你隨便挑，隨便選，我還能害你？”
腦海中的聲音漸漸沉寂，老人嘴角上揚，不緊不慢地向蒸汽教會走去。
“會長，快醒醒啊！”
“懷特會長！”
“可惡，誰手邊帶著血包了？給我一包……”
迷迷糊糊中，埃姆林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
睜開眼睛。
一時間，他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直到溫熱的血液順著食道滑落，埃姆林終於恢複了一點意識。
“科德？”他抬頭看向旁邊。
見狀，小胖子科德總算放心下來，很沒有風度地一屁股坐下來，“嚇死我了，懷特會長，我還以為你死了。”
埃姆林用手臂撐著坐起來。
夜風一吹。
身上涼颼颼的。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身邊還殘留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碎屑。
“嘶——”
埃姆林不禁吸了口冷氣，為全球變暖貢獻了一份自己的力量。
奇怪，他明明記得自己在硬抗骷髏天使……
對了。
那個溫柔的聲音！
扭頭向四周看去。
卻見周圍呈現出無比詭異的景象。
前一處還生機盎然，後一處便荒蕪枯敗。
如此景象，讓埃姆林恍然意識到了什麽。
“是……母神……不對不對。”他搖搖頭。
區區偽神，絕不會讓大地母神親臨，大概率是母神教會的天使出手了。
“盟友麽。”埃姆林心中暗忖。
隨即振奮不少。
然後他想到了什麽，連忙對科德問道：“救援會怎麽樣了，我們的兄弟和那些傷者沒事吧？”
“有一定傷亡。”科德苦笑：“不過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撤離，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話鋒一轉：“還要多虧了會長獨自斷後，您英勇奮戰的身姿，我們可都看在眼裏呢。”
確實——
半神踹天使。
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算難得的壯舉了。
雖然大地母神的聖物手鐲碎了……
但，埃姆林不光達成了目的，甚至還活了下來。
當真可喜可賀！
“少恭維我。”埃姆林頗為傲嬌地板起臉。
可微微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他。
且放下這事兒不談。
他站起來，摸了摸褲子的口袋。
還好，內部專用機沒丟。
沒有顧及旁人的眼神，埃姆林直接打開群聊。
發現距離他上次說話，群裏又有了許多新消息。
「美女作家隻想放空：傳送儀式已經準備好了哦。」
「美女作家隻想放空：得意.jpg」
「聯合艦隊總督：真好啊，我也想去南陸為教會效力。」
「守護最好的白銀城：+1」
「聖·霍爾：倒吊人先生，太陽先生，你們的工作也很有意義，請稍安勿躁。」
「莎莎莎倫：我已到達目標地點@聖·霍爾」
「聖·霍爾：好的節製小姐，暫時待機」
「莎莎莎倫：呆滯.jpg」
「白狼：找到赤紅之蠍了@英俊瀟灑的血族」
「白狼：重複一遍，我找到赤紅之蠍了，現在正在遠處觀望@英俊瀟灑的血族」
「白狼：@英俊瀟灑的血族，看到請回話。」
「白狼：被發現了…」
「美女作家隻想放空：沒問題吧，世界先生？」
「守護最好的白銀城：世界先生的話，現在應該正在戰鬥吧。」
「聯合艦隊總督：希望人沒事。」
「知識就是力量：希望人沒事。」
「聖·霍爾：希望人沒事。」
「紅手套：希望人有事。」
「紅手套：希望人沒事…不好意思，剛才手滑打錯字了。」
「威嚴審判者：希望人沒事。」
埃姆林掃過那些聊天記錄，頭頂不不禁冒出三道黑線。
老子拚死拚活戰鬥的時候，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啊喂！
雖然平常時日水群最厲害的就是自己就是了……
沉下心思，埃姆林打出一行字。
「英俊瀟灑的血族：世界先生，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我這邊剛剛遭到了死亡途徑天使的襲擊，有一定損失，但還在承受範圍之內。對了，這邊疑似出現了母親途徑的天使…你已經得到赤紅之蠍的活體樣本了嗎？不用太多，隻要血液和毒囊就好。@白狼」
十多分鍾過去，‘白狼’沒有回應。
倒是其他聚會成員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
埃姆林手邊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沒有聊天的心情，簡單說明情況，就換了身衣服，再次投入到熱火朝天的醫療工作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數千裏外的‘白狼’不是不想回應。
而是壓根兒回應不了。
西拜朗邊境戰場——
“咳咳。”克萊恩吐出口血。
汙血落在地上，強硫酸一樣，迅速腐蝕著地麵。
“好厲害的巫蠱毒術。”他擦了擦嘴角，臉上籠罩著淡淡的紫氣，整個人看上去非常不妙，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再也起不來了。
“魔女教派的戰略兵器吧這是。”克萊恩盯著不遠處巨大的赤色毒蠍。
詭紋外甲，上麵似乎隱隱可見扭曲的人臉。兩對巨大無比的蠍鉗，鮮血淋淋。最為恐怖的是那根又粗又長的毒尾，反曲折起，令人膽寒。
六對圓溜溜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均勻分布在頭頂兩側；數不清的斷指組成其腹，扭曲蛹動，濺起片片塵沙。
當克萊恩找到這鬼東西的時候，‘皇室派’的先遣隊都快滅的差不多了。
就算有提前架設的短距離傳送裝置能將傷者運送到後方，究竟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嗯，不好說。
連克萊恩自己一時不防，也中了空氣中無色無味的劇毒，不得已頂上了debuff。
“不妙啊。”克萊恩的麵色越發凝重。
換成他的性格，遇上這種危險的東西當然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可現在情況特殊。
不戰鬥就無法生存！
“隻能拚到底了。”
念頭一起，克萊恩伸手在麵前一撈。
蒸汽之子·羅塞爾，凱撒大帝·羅塞爾
兩個曆史投影就輕而易舉被撈了出來。
理論上，已經是真神的羅塞爾不應該如此‘便利’。
可誰讓倆人是老鄉呢。
老黃和小周。
有些事情不用挑的太明，心裏明白就好。
言歸正傳。
赤紅之蠍雖然恐怖，但層次其實並不高，也就序列3巔峰的程度。
克萊恩也是序列3的‘古代學者’，按理說這一戰有的打。
不過序列高低並非可以決定一切。
由夏奈爾·塞拉雅培育多年，又經過不計其數的血祭，之所以沒能像骷髏死神那樣擁有一絲神性，僅僅是因為現在「原初魔女」狀態不好罷了。
兩個羅塞爾曆史投影麵無表情地對赤紅之蠍發起攻擊。
然而無論是飛彈，還是扭曲之力凝實的利劍，都無法傷害這個怪物分毫。
相反，赤紅之蠍周身散發的劇毒光環輕易就將兩個曆史投影打散了，吃飯喝湯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很好。”克萊恩扯扯嘴角。
目前為止，羅塞爾的曆史投影在他這兒的戰績勝場依舊為0，繼續了不勝神話。
說來也是怪，不管什麽場合，隻要他召喚這兩個曆史投影就從來沒贏過，就像中了某種詛咒……
沉下心思，克萊恩又伸手往前一撈。
這次他撈的是「自己」。
確切的說，是‘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中的自己。
克蕾妮·卡佩，色孽天使，倫納德·米切爾魂牽夢繞的女神，三無少女，黑色宮裙愛好者……
總而言之，克萊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啟用過自己的女號了。
因為召喚的是過去的自己，相當於擁有了第二個分身。他直接把曆史投影當秘偶用，企圖用魔女途徑的力量來免疫赤紅之蠍的劇毒。
不過動手的一瞬間，克萊恩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沒用的。”
嗯？
克萊恩心中一動，手上動作卻不停。
‘克蕾妮’擁有序列2的力量，雖然隻是曆史投影，實力大減，但勝在不是外人，和本體心意相通。
見克萊恩仍不肯放棄，那個聲音又道：“我說啊，你這樣是沒有用的，我有種預感，你再不停手，就會發生很糟的事情了。”
“那你倒是給我些指示啊，幸運之神！”克萊恩傳音道。
此時與他交流的，正是從無名黑暗之地帶出來的‘幸運之神’琳恩。
這家夥自從鑽進他的紐扣就和冬眠了一樣，很少在外露麵，就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好像在有意降低自身存在感。
“往東。”琳恩堅定地說。
克萊恩此時正操控‘克蕾妮’釋放隕石和閃電，乍一下聽到這個，不禁微微一愣。
不過他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
收起秘偶，頭也不回地往東跑去。
赤紅之蠍自然不肯放過他，嘶吼著追上來。
琳恩還在喋喋不休：“往東，往東，再快點，再快點，就要到了！”
“所以，東邊到底有什麽啊！”克萊恩一邊跑，一邊問。
琳恩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隻是感覺往東會有一些好事發生。”
克萊恩：？？？
沒工夫想別的了。
身上的毒越來越嚴重，他需要片刻喘息的時機。
既然是幸運之神，應該可以帶來幸運吧……
卻不料。
跑著跑著，琳恩的聲音忽然變了：“等等！不能往東！不能往東！”
克萊恩人傻了。
什麽情況！？
一會兒往東，一會兒不能往東，到底有沒有個準確方向。
“不好了克萊恩，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幹擾我們！”琳恩帶著哭腔，“剛才我一定是被影響了。”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些晚？”克萊恩苦笑。
因為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美豔無比傾國傾城，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的女人。
毫無疑問，對方是魔女。
“真令我驚訝。”夏奈爾·塞拉雅掩嘴輕笑，“你居然會找到我，這難道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她用眼神溫柔地打量著克萊恩，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對方襯衫的第一粒紐扣上：“怎麽，不出來一見嗎？”
琳恩果斷裝死。
克萊恩心中萬分無奈，直到這時，他哪裏不知道自己又又又被算計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次數一多，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仇我暫且記下，日後定當十倍奉還！”克萊恩·30年河東，30年河西·莫雷蒂心中暗想。
可現在，他必須集中全部精力應對眼前實力深不可測的魔女，以及後麵的赤紅之蠍。
“不願意說話？好吧，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我也願意尊重你的選擇。”夏奈爾·塞拉雅仍是輕笑，完全沒有把克萊恩放在眼裏。
這很正常。
畢竟身為魔女教派的首席魔女，地位等同於官方教會的牧首和教宗，夏奈爾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
她能感受到克萊恩身上的不凡。
可，這又如何。
小家夥還能翻天不成？
對峙的工夫，赤紅之蠍追了上來。
見到夏奈爾，它頓住身形，宛如聽話的狗，老老實實待在原地等待著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最惡劣的情況啊。”克萊恩眼角微跳。
感覺最近總是碰到正義二打一呢。
不過那個‘一’是他自己就是了。
“琳恩，出來幫幫忙？”克萊恩在心中問道。
‘幸運之神’就當聽不見，沒有任何回應。
克萊恩無奈，隻好握緊手杖，看準機會，準備隨時傳送。
……
因蒂斯共和國，首府特裏爾。
繁華的大街，行色匆匆的人群。
老人摘下戴著的單片眼鏡，無比遺憾道：“雖然知道不太可能成功，但能惡心一下就惡心一下吧，閑著也是閑著。可惜，這東西以後就不能用了，否則位置會暴露。”
他穿著考究的西裝，外麵還套了一件現下最流行的卡其色長風衣，滿頭銀發梳的一絲不苟，活脫脫一個老紳士，推出去，能迷倒萬千大齡貴婦那種。
這時，一個報童急匆匆跑過來，對老人說道：“先生，有人讓我把這個給您。”
老人接過信物，隨手掏出一張紙幣交給對方：“謝謝你。”
報童哪裏見過這麽大麵額的鈔票，千恩萬謝地走了。
而老人則捏著信物，輕聲一笑：“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了。”
頓了頓，他好像在回應誰，壓低聲音道：“別急別急，我暫時還無法離開你的身體，但很快……嘖，都告訴你不要著急了，難道我還能騙你？”
頓了頓，又道：“放心，等我複活，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無論是地位，還是神位，到時候那些途徑，你隨便挑，隨便選，我還能害你？”
腦海中的聲音漸漸沉寂，老人嘴角上揚，不緊不慢地向蒸汽教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