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曆2013年11月23日18點。
風停了，雪花曼天飛舞。這是這一年的第一場雪。
天氣不好，但天中金達籃球館附近到處都是人，有擺攤的小販，有踏雪休閑的市民，有純粹過來看熱鬧的人們。檢票口守著的幾名穿著厚實軍大衣的工作人員無聊地打著嗬欠，互相低聲交談著。
“好像真的沒有球迷進場啊。”
“誰說不是呢，比賽再有一個多小時就開始了，球場裏還空蕩蕩的呢。”
“你說，這樣的比賽打得還有什麽意思？連個觀眾都沒。”
距離入口不到10米處，有近百名的球迷頭紮紅巾，臉上罩著大口罩，口罩上畫著觸目驚心的紅叉叉，一聲不響舉著各種紙牌，拉起長短不一的條幅，向著廣場外麵展示著他們抗爭到底的姿態。
“請不要進場看比賽！”
“愛天中籃球，遠離萬惡的金達集團！”
“金達，請不要再糟蹋我們的籃球隊！”
“金達俱樂部，這一次你又錯了！”
“金達，不要再傷球迷的心！”
隨著比賽開始的臨近，球館外匯聚的球迷越來越多，最後竟達到上千的人，在外廣場上站立示威。
警方早就聞訊而來，幾十名警察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董事長，情況很不好。”徐雲強苦著一張臉給徐熙蕾打電話，“馬上比賽就要開始了，球館裏一個觀眾都沒有，球迷們都聚在球館外麵在那裏抗議，阻止試圖進場看比賽的人們。”
“我知道了。”徐熙蕾淡淡地道，想了一下，又說，“馬上發布一條消息，就說今晚這場球免費觀看，不收門票，進場看球的人還贈送球隊球衣一件。”
“那好，我馬上讓人把這事廣播出去。”徐雲強道。
過了沒多大會，廣場上燈杆上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球迷朋友，各位球迷朋友，大家晚上好！現在公布一個好消息，今晚這場比賽所有人均可免費進場觀看，而且，進場看比賽的球迷還可獲贈一件金達俱樂部主場球衣，希望大家盡快在入口處排隊安檢後入場觀看比賽，支持我們自己的球隊！謝謝大家！”
這時，外廣場匯聚的人已足有好幾千，除了球迷，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聽到這條廣播，一片嘩然。
“什麽？竟然可以免費看球？”
“還免費送一件球衣呢！免費的，不要白不要！”
廣場上一下亂成一團，不少的人都朝入口湧去。
可示威的球迷擋在入口處不讓路，現場一下亂作一團。李大海等一幹這次抗議的發起者看到這情況十分的焦急。
他們拿的也有電喇叭，李大海一把掀開罩在臉上的口罩大聲地喊了起來：“大家夥注意了，這是金達俱樂部耍的花招，意在瓦解我們的隊伍，我們千萬不要上當！”
可他的喊叫立刻淹沒在想占小便宜的人們的喧囂聲浪裏。球迷們跟想進場看免費球賽領免費球衣的人擠成了一團。
在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察一看勢頭不對，連忙上前努力地把兩撥人分開。
“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你們抗議你們的，你們不想進去，那是你們的事，幹嘛要攔著我們？”
“就是！這也忒霸道了點吧？我們才不管什麽俱樂部黑幕什麽的亂七八糟的事，我們隻是想去領一件球衣。”
“好狗不擋路啊！本來我還對你們這些人挺有好感的，現在，我呸！你們的行為比金達籃球俱樂部還垃圾！”
那些無法衝過球迷人牆，進入球場的人們亂紛紛地叫罵了起來。
“老李，就這麽攔著他們也不是個事啊！這些人說白了，就是想圖點小便宜，你看怎麽辦？”一個絡腮胡漢子跟李大海說道。
李大海歎口氣，想了下說：“老孫，要不這樣吧，咱們湊點錢，去買點球衣在現場發發得了，今晚的行動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金達籃球館內觀眾席上空無一人，不能因為金達俱樂部這麽個小動作就功虧一簣。”
“那，好吧！”絡腮胡老孫無奈地道。
幾個帶頭的組織了一下，來到現場的球迷你五十他一百，有錢的就多掏點，最後竟然湊出來好幾萬塊錢。
這些球迷當中有不少做生意的，其中就有一個專門做服裝批發生意，就由他去找相熟的生意夥伴批發幾千件的廉價籃球球衣。
李大海馬上用電喇叭公布了這個消息，告訴那些想進場領免費衣服的人，不用進到球館裏，在外麵也同樣能領。[]
如此這般，這才勉強把這場風波化解掉。
徐雲強得知這一情況後，簡直要氣得發瘋，以他的紈絝習氣，他真想組織一班潑皮無賴把外廣場上這些和他作梗的球迷給武力驅逐掉。
但徐雲強知道，自己絕不能擅作主張，要不然搞出了大事，徐熙蕾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徐熙蕾。徐熙蕾也沒想到，那些個球迷竟然這麽執著。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管觀眾席上有沒有人看球了，最關鍵的一點，把比賽打好，把這場球贏下，這才是重點！”徐熙蕾說道。
徐雲強卻有點咽不下這口氣：“徐總，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就憑這些球迷，也敢跟咱們比財力嗎？要不要我們再出個什麽激勵手段，比如，凡是進場看球的，每人再發一百塊錢，你看怎麽樣？就是湧進去一萬人，也不過才一百萬而已……”
“一百萬很少嗎？為什麽要把這筆錢花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去？好了，你不用講了，安心做好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徐熙蕾打斷了徐雲強的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徐雲強怏怏不樂地從位於籃球館頂層的辦公室裏出來，透過單透玻璃，他看見能容納近萬人的球館內空蕩蕩的，隻有籃球場邊有十幾名記者在擺弄著相機拍攝兩支球隊的賽前訓練。
“這次真是慘到家了。”徐雲強搖了搖頭。
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無精打采地按了接聽鍵：“喂！哪位？”
“徐總，不好了！”一個負責對接電視台直播的工作人員的聲音萬分焦急地響起。
徐雲強心裏就是一沉：“又怎麽了？”
“市電視台文體頻道負責直播比賽的人突然說，他們來不了了，按照規定，在比賽的兩個小時前他們就應該把直播設施安裝到位，可今天我一直催促，他們一直磨磨蹭蹭，這眼看著比賽再過二十來分鍾就要打了，他們對我說，這場比賽他們不直播了，因為台裏有其他更重要的賽事要播放，這，這不是坑人嗎？”那工作人員說道。
真他媽夠煩的！徐雲強甩了甩頭，有點不知所措，沒有球迷進場看球已經夠讓他窩火了，現在可好，電視台都不直播了！這尼瑪都想幹嘛呢這是？
他很想給徐熙蕾打個電話問問，這該怎麽辦，她的人脈關係比自己要寬廣得多，麵子也大，金達集團每年給市電視台投放的廣告就達幾百萬呢！
可是，每件事都請示，是不是顯得自己太沒能力了？
“徐總，您看您是不跟電視台的人協調一下？”那工作人員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回答，又小聲地問。
“算了，不來直播就不來吧！多大點事啊！你不用催他們，這群王八蛋養的，等我們金達勢頭再起來了，他們照樣得過來求著老子給他們直播權，麻痹的不識抬舉的東西！”徐雲強粗暴地掛掉了電話。
球場邊，攸陽一直沒有下去熱身，而是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
這是他擔任主力的第一場比賽，緊張嗎？有一點，心裏麵最多的情緒卻是鬱悶。看看空蕩蕩的球場，再看看那些看向自己的古怪眼神，回想一下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給他的最直接的感受是，這仍然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如果你不足夠強大，如果你是個弱者，你會被眾多的人踩在腳下，慘遭摧殘欺淩。
我要變強！他對自己說。
“他就是攸陽？”李建強站在球場的另一邊，把玩著手裏的籃球，用下巴朝攸陽坐著的方向努了努，問一個隊友。
“是的，強哥。”那隊友答道。
“一直都沒練球啊，坐在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李建強一臉不屑地道。
“嗤！玩深沉，故作神秘罷了，估計他現在正緊張得不行呢吧！強哥，我覺得需要重點關注的還是王彬跟王彪，現在的金達隊就靠著這倆人打呢！”隊友道。
而王彬跟王彪兄弟倆也沒練球，坐得離球隊其他人遠遠的，正說著悄悄話。
“待會比賽時，不能表現得那麽假，還是要裝出使出全力的樣子，要讓他們看到，我們在為球隊拚命，知道嗎？”王彬小聲道。
王彪撓撓頭，苦著臉道：“哥，這，我怕裝不好，我沒表演天分。”
“你傻啊！等球到了自己手裏，多粘一會球，跟對方球員多點身體接觸，投籃的時候稍微偏那麽一點，不就行了嗎？”王彬惱火地道。
“噢！那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王彪道，他眨了眨眼又說，“為什麽不跟其他人說，讓他們跟咱們聯合起來，在球場上孤立攸陽？”
“不能這麽做了，其他人估計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聽咱們的，彪子，俱樂部的風向變了，恐怕以後咱們再也不能為所欲為了。”王彬道。
“唉！哥啊！我覺得這次的事咱們做得不那麽地道，沒拿到幾個錢，還要冒這麽大風險，還不如老老實實打球，去爭取俱樂部開出的贏球獎呢！”王彪埋怨道。
王彬心說，我也沒想到俱樂部這回會下這麽大血本啊！嘴上卻道：“別問那麽多為什麽了，好了，隻剩下十分鍾了，要做賽前準備了。”
王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看仍然是空蕩蕩的球館，再看看攸陽身邊那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名記者，心情這才舒服了點。
攸陽也沒想到，居然會有記者過來采訪自己。
這位記者白麵皮，戴著金絲眼鏡，腦門已顯得有些光亮，眼神犀利，看著自己，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
“攸陽，我是《籃壇周報》記者李達，想采訪一下你，可以嗎？”李達問。
“馬上要比賽了，恐怕沒時間了。”攸陽看看球場裏的表，說道，“要不，等我贏下這場比賽之後再接受你的采訪，你看行嗎？”
李達“嗬嗬”一笑：“看來，你對拿下這場比賽很有信心了？能告訴我有幾成把握嗎？”
攸陽斬釘截鐵道：“十成，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場球我們贏定了。”
他說著站起了身。
“你很有自信，但球迷們似乎對你並不買賬，你看看現在的觀眾席，空無一人，據說，這都是因為金達俱樂部選擇用你做球隊主控導致的結果，對這個，你怎麽說？”李達緊跟著他，咄咄逼問。
“我隻能說，他們都是一幫被媒體輿論蒙蔽了的可憐人，這場比賽過後，他們就會醒悟過來，他們是被人當槍使了！”攸陽笑了笑說道，“我該去更衣室做準備了。”
他加快了腳步朝通往更衣室的通道走去。
李達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很喜歡你這樣直率的性格，預祝你能取得勝利，我可以預約賽後對你的專訪嗎？”
攸陽沒有回頭，舉起自己的右手，朝李達做了個“ok”的手勢。
風停了，雪花曼天飛舞。這是這一年的第一場雪。
天氣不好，但天中金達籃球館附近到處都是人，有擺攤的小販，有踏雪休閑的市民，有純粹過來看熱鬧的人們。檢票口守著的幾名穿著厚實軍大衣的工作人員無聊地打著嗬欠，互相低聲交談著。
“好像真的沒有球迷進場啊。”
“誰說不是呢，比賽再有一個多小時就開始了，球場裏還空蕩蕩的呢。”
“你說，這樣的比賽打得還有什麽意思？連個觀眾都沒。”
距離入口不到10米處，有近百名的球迷頭紮紅巾，臉上罩著大口罩，口罩上畫著觸目驚心的紅叉叉，一聲不響舉著各種紙牌，拉起長短不一的條幅，向著廣場外麵展示著他們抗爭到底的姿態。
“請不要進場看比賽！”
“愛天中籃球，遠離萬惡的金達集團！”
“金達，請不要再糟蹋我們的籃球隊！”
“金達俱樂部，這一次你又錯了！”
“金達，不要再傷球迷的心！”
隨著比賽開始的臨近，球館外匯聚的球迷越來越多，最後竟達到上千的人，在外廣場上站立示威。
警方早就聞訊而來，幾十名警察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董事長，情況很不好。”徐雲強苦著一張臉給徐熙蕾打電話，“馬上比賽就要開始了，球館裏一個觀眾都沒有，球迷們都聚在球館外麵在那裏抗議，阻止試圖進場看比賽的人們。”
“我知道了。”徐熙蕾淡淡地道，想了一下，又說，“馬上發布一條消息，就說今晚這場球免費觀看，不收門票，進場看球的人還贈送球隊球衣一件。”
“那好，我馬上讓人把這事廣播出去。”徐雲強道。
過了沒多大會，廣場上燈杆上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球迷朋友，各位球迷朋友，大家晚上好！現在公布一個好消息，今晚這場比賽所有人均可免費進場觀看，而且，進場看比賽的球迷還可獲贈一件金達俱樂部主場球衣，希望大家盡快在入口處排隊安檢後入場觀看比賽，支持我們自己的球隊！謝謝大家！”
這時，外廣場匯聚的人已足有好幾千，除了球迷，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聽到這條廣播，一片嘩然。
“什麽？竟然可以免費看球？”
“還免費送一件球衣呢！免費的，不要白不要！”
廣場上一下亂成一團，不少的人都朝入口湧去。
可示威的球迷擋在入口處不讓路，現場一下亂作一團。李大海等一幹這次抗議的發起者看到這情況十分的焦急。
他們拿的也有電喇叭，李大海一把掀開罩在臉上的口罩大聲地喊了起來：“大家夥注意了，這是金達俱樂部耍的花招，意在瓦解我們的隊伍，我們千萬不要上當！”
可他的喊叫立刻淹沒在想占小便宜的人們的喧囂聲浪裏。球迷們跟想進場看免費球賽領免費球衣的人擠成了一團。
在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察一看勢頭不對，連忙上前努力地把兩撥人分開。
“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你們抗議你們的，你們不想進去，那是你們的事，幹嘛要攔著我們？”
“就是！這也忒霸道了點吧？我們才不管什麽俱樂部黑幕什麽的亂七八糟的事，我們隻是想去領一件球衣。”
“好狗不擋路啊！本來我還對你們這些人挺有好感的，現在，我呸！你們的行為比金達籃球俱樂部還垃圾！”
那些無法衝過球迷人牆，進入球場的人們亂紛紛地叫罵了起來。
“老李，就這麽攔著他們也不是個事啊！這些人說白了，就是想圖點小便宜，你看怎麽辦？”一個絡腮胡漢子跟李大海說道。
李大海歎口氣，想了下說：“老孫，要不這樣吧，咱們湊點錢，去買點球衣在現場發發得了，今晚的行動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金達籃球館內觀眾席上空無一人，不能因為金達俱樂部這麽個小動作就功虧一簣。”
“那，好吧！”絡腮胡老孫無奈地道。
幾個帶頭的組織了一下，來到現場的球迷你五十他一百，有錢的就多掏點，最後竟然湊出來好幾萬塊錢。
這些球迷當中有不少做生意的，其中就有一個專門做服裝批發生意，就由他去找相熟的生意夥伴批發幾千件的廉價籃球球衣。
李大海馬上用電喇叭公布了這個消息，告訴那些想進場領免費衣服的人，不用進到球館裏，在外麵也同樣能領。[]
如此這般，這才勉強把這場風波化解掉。
徐雲強得知這一情況後，簡直要氣得發瘋，以他的紈絝習氣，他真想組織一班潑皮無賴把外廣場上這些和他作梗的球迷給武力驅逐掉。
但徐雲強知道，自己絕不能擅作主張，要不然搞出了大事，徐熙蕾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徐熙蕾。徐熙蕾也沒想到，那些個球迷竟然這麽執著。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管觀眾席上有沒有人看球了，最關鍵的一點，把比賽打好，把這場球贏下，這才是重點！”徐熙蕾說道。
徐雲強卻有點咽不下這口氣：“徐總，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就憑這些球迷，也敢跟咱們比財力嗎？要不要我們再出個什麽激勵手段，比如，凡是進場看球的，每人再發一百塊錢，你看怎麽樣？就是湧進去一萬人，也不過才一百萬而已……”
“一百萬很少嗎？為什麽要把這筆錢花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去？好了，你不用講了，安心做好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徐熙蕾打斷了徐雲強的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徐雲強怏怏不樂地從位於籃球館頂層的辦公室裏出來，透過單透玻璃，他看見能容納近萬人的球館內空蕩蕩的，隻有籃球場邊有十幾名記者在擺弄著相機拍攝兩支球隊的賽前訓練。
“這次真是慘到家了。”徐雲強搖了搖頭。
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無精打采地按了接聽鍵：“喂！哪位？”
“徐總，不好了！”一個負責對接電視台直播的工作人員的聲音萬分焦急地響起。
徐雲強心裏就是一沉：“又怎麽了？”
“市電視台文體頻道負責直播比賽的人突然說，他們來不了了，按照規定，在比賽的兩個小時前他們就應該把直播設施安裝到位，可今天我一直催促，他們一直磨磨蹭蹭，這眼看著比賽再過二十來分鍾就要打了，他們對我說，這場比賽他們不直播了，因為台裏有其他更重要的賽事要播放，這，這不是坑人嗎？”那工作人員說道。
真他媽夠煩的！徐雲強甩了甩頭，有點不知所措，沒有球迷進場看球已經夠讓他窩火了，現在可好，電視台都不直播了！這尼瑪都想幹嘛呢這是？
他很想給徐熙蕾打個電話問問，這該怎麽辦，她的人脈關係比自己要寬廣得多，麵子也大，金達集團每年給市電視台投放的廣告就達幾百萬呢！
可是，每件事都請示，是不是顯得自己太沒能力了？
“徐總，您看您是不跟電視台的人協調一下？”那工作人員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回答，又小聲地問。
“算了，不來直播就不來吧！多大點事啊！你不用催他們，這群王八蛋養的，等我們金達勢頭再起來了，他們照樣得過來求著老子給他們直播權，麻痹的不識抬舉的東西！”徐雲強粗暴地掛掉了電話。
球場邊，攸陽一直沒有下去熱身，而是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
這是他擔任主力的第一場比賽，緊張嗎？有一點，心裏麵最多的情緒卻是鬱悶。看看空蕩蕩的球場，再看看那些看向自己的古怪眼神，回想一下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給他的最直接的感受是，這仍然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如果你不足夠強大，如果你是個弱者，你會被眾多的人踩在腳下，慘遭摧殘欺淩。
我要變強！他對自己說。
“他就是攸陽？”李建強站在球場的另一邊，把玩著手裏的籃球，用下巴朝攸陽坐著的方向努了努，問一個隊友。
“是的，強哥。”那隊友答道。
“一直都沒練球啊，坐在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李建強一臉不屑地道。
“嗤！玩深沉，故作神秘罷了，估計他現在正緊張得不行呢吧！強哥，我覺得需要重點關注的還是王彬跟王彪，現在的金達隊就靠著這倆人打呢！”隊友道。
而王彬跟王彪兄弟倆也沒練球，坐得離球隊其他人遠遠的，正說著悄悄話。
“待會比賽時，不能表現得那麽假，還是要裝出使出全力的樣子，要讓他們看到，我們在為球隊拚命，知道嗎？”王彬小聲道。
王彪撓撓頭，苦著臉道：“哥，這，我怕裝不好，我沒表演天分。”
“你傻啊！等球到了自己手裏，多粘一會球，跟對方球員多點身體接觸，投籃的時候稍微偏那麽一點，不就行了嗎？”王彬惱火地道。
“噢！那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王彪道，他眨了眨眼又說，“為什麽不跟其他人說，讓他們跟咱們聯合起來，在球場上孤立攸陽？”
“不能這麽做了，其他人估計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聽咱們的，彪子，俱樂部的風向變了，恐怕以後咱們再也不能為所欲為了。”王彬道。
“唉！哥啊！我覺得這次的事咱們做得不那麽地道，沒拿到幾個錢，還要冒這麽大風險，還不如老老實實打球，去爭取俱樂部開出的贏球獎呢！”王彪埋怨道。
王彬心說，我也沒想到俱樂部這回會下這麽大血本啊！嘴上卻道：“別問那麽多為什麽了，好了，隻剩下十分鍾了，要做賽前準備了。”
王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看仍然是空蕩蕩的球館，再看看攸陽身邊那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名記者，心情這才舒服了點。
攸陽也沒想到，居然會有記者過來采訪自己。
這位記者白麵皮，戴著金絲眼鏡，腦門已顯得有些光亮，眼神犀利，看著自己，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
“攸陽，我是《籃壇周報》記者李達，想采訪一下你，可以嗎？”李達問。
“馬上要比賽了，恐怕沒時間了。”攸陽看看球場裏的表，說道，“要不，等我贏下這場比賽之後再接受你的采訪，你看行嗎？”
李達“嗬嗬”一笑：“看來，你對拿下這場比賽很有信心了？能告訴我有幾成把握嗎？”
攸陽斬釘截鐵道：“十成，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場球我們贏定了。”
他說著站起了身。
“你很有自信，但球迷們似乎對你並不買賬，你看看現在的觀眾席，空無一人，據說，這都是因為金達俱樂部選擇用你做球隊主控導致的結果，對這個，你怎麽說？”李達緊跟著他，咄咄逼問。
“我隻能說，他們都是一幫被媒體輿論蒙蔽了的可憐人，這場比賽過後，他們就會醒悟過來，他們是被人當槍使了！”攸陽笑了笑說道，“我該去更衣室做準備了。”
他加快了腳步朝通往更衣室的通道走去。
李達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很喜歡你這樣直率的性格，預祝你能取得勝利，我可以預約賽後對你的專訪嗎？”
攸陽沒有回頭，舉起自己的右手，朝李達做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