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柄刀鋒從雅間之內斬出,將四喜指著蕭色的那支手臂斬出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守缺的聲音自刀鋒之上傳出,話語如刀,道:“一個貫幽期修士就讓你天上人間樓壞了萬年規矩,若是有朝一日至尊寶死在城外,你天上人間樓還有根基?我守缺虛神級別修為就能大破都天十二陣法,他蕭色貫幽期修為能連勝九場,又有何不可能?”


    霸刀守缺,與劍尊抱殘,仙道之下從無敵手!


    顧不上手臂鮮血淋漓,四喜道:“按我天上人間樓規矩,若是賭資在千萬靈石以上,我天上人間樓有權請他再賭一局……”


    再賭一局?


    何人再敢飛身到擂台之上?


    蕭色手中刀鋒在擂台之上閃現出雪亮的光澤,反射樓中燈光火焰,將眾多參與賭博的修士眼睛都刺激得微微眯上。


    就在眾人觀望之時,一聲嬌喝從二樓門口傳來。


    “送客!”


    七巧從二樓之上走出,身後“嫖”字大旗,正在當空飄舞。“千萬靈石又如何?我天上人間樓願賭服輸,隻是二千多萬靈石實在數量過多,本樓在墟城當中有一處庭院,方圓百畝,就當是賭資,賠給蕭道友!”


    手中拿出一張地契,七巧倒是頗有氣魄。但為何這樓中修士的上億靈石她都能賠出,獨獨蕭色這二千多萬靈石她就拿不出手?


    或許這天上人間樓,也想招攬蕭色。


    墟城乃是天下散修之士第一城,雖然有城主統禦,但是從來都不缺爭鬥與鮮血。


    蕭色出了天上人間樓之時,守缺與他相識一笑,就在這一笑之間,蕭色似乎也沾染了守缺一絲霸氣,步履之間,更有一種威勢。


    大雪過後,皓月當空,滿地瑩白。


    長街在午夜之時,更顯寂寥。


    有人當街大聲吼道:“殺掉蕭色,便能奪取‘洗劍水榭’的地契!劍尊抱殘千年之間修煉到虛神級別頂峰的秘密,就在洗劍水榭當中……”


    墟城有墟城的規矩,便是在墟城之內,禁止群鬥。


    那些墟城修士想要奪取蕭色手中地契,就隻有單打獨鬥。可修為若是不在貫幽期之上,又怎敢對蕭色動手,要知道蕭色剛剛在天上人間樓擂台之上,可是威勢無雙!


    貫幽期之下的修士隱隱向後退卻,而那聚魂期以上的修士逐漸圍攏,身形猶若空中螢火,站立在各處房屋之上。


    當先一道劍氣淩空而來,劍鋒之上光澤猶若寒霜,劍光未至,劍種的殺意已經將蕭色衣袂吹起!


    劍氣如同皓月之下一道流星,劃過十裏長街,懸浮在蕭色身前。


    “亂將!”


    長街當中修士滿眼驚異,亂將本是天上人間樓虛神級別高手,與四喜、七巧等人,合稱為天上人間樓七護衛。


    亂將一身銀白的衣衫,腦後一道先天元神光澤,將四野雪地輝映出明黃的金光,他雙腳踏在劍光之上,傲然說道:“你給我洗劍水榭的地契,我給你三千萬靈石……”


    劍尊抱殘千年時間,就修煉到虛神級別,並且與守缺並成為劍尊與霸道,號稱仙道之下從無敵手,亂將也是修煉劍道的修士,洗劍水榭對他的誘惑之力可想而知。


    “你是何人?為何要這洗劍水榭的地契?”


    “洗劍水榭本來屬於劍尊抱殘,但是半年之前劍尊獨自離開墟城,回來之後便身受重傷,將洗劍水榭抵押給我天上人間樓,換了一顆療傷聖藥。今日蕭道友若是肯將洗劍水榭轉讓給我,亂將必有厚報!”


    亂將滿頭紛舞的長發,一雙狹長的眼睛,邪異但不缺氣概。


    “哈哈哈……在下原本還不知道這地契就是劍尊抱殘的洗劍水榭,多謝亂將道友提醒,在下初次來到墟城,居無定所。這洗劍水榭既然是劍尊抱殘的庭院,顯然比起墟城之內其他庭院,必定有獨特出眾之處,亂將道友若是喜歡,可來我洗劍水榭做客,在下美酒佳肴,恭迎道友!”


    亂將在出現之前,就淩空發出一道劍光,擺明了有恃強淩弱的心思。


    蕭色言行處事,從來都不顯示出任何傲氣,可是在周身血肉之內,鑄就的乃是錚錚傲骨!又如何會答應亂將的提議,所以他話語之間,便是不打算將洗劍水榭讓出。


    “好!”


    亂將一聲沉悶的呼喝,腳下劍光消散,狹長的眼眸當中一絲笑意,道:“既然蕭道友盛情邀請,亂將要是拒絕蕭道友好意,豈不是太過矯情?”


    劍光瞬間聚攏,凝聚在亂將指尖,又迸射而出,直上九霄,亂將高聲道:“今夜想要蕭道友地契之人,遠遠不止我亂將一人。長街十裏,若不染盡鮮血,怎能輕易走出?哈哈哈……”


    亂將已經飄身遠去,可即便十裏長街浸染鮮血,蕭色又怎會退縮?


    但是貫幽期的修為,終究不能讓蕭色揮灑四方。


    天上人間樓中。


    亂將站在七巧麵前,狹長的眼眸當中寒光收縮不定,喝問道:“七妹為何要將那洗劍水榭交給蕭色,難道你不知道劍尊在洗劍水榭當中修煉,隻用了短短不到千年的時間,就能達到仙道之下從無敵手的實力!而半年之前劍尊負傷歸來,潛心修煉,很可能已經達到仙道級別!他修煉劍道的秘密或許就在洗劍水榭之內……”


    “七巧知道大哥的心思,但是一旦我天上人間樓的人住進了洗劍水榭,他霸刀磨刀堂定然會向城主稟告,說我天上人間樓心存不軌,就連劍尊的房產都要霸占,到時候大哥如何處理?”七巧臉上出現一種少有的肅穆,美目中蕩漾出絲絲睿智。


    她輕輕握住亂將的手掌,將身子靠在亂將懷中,柔聲道:“大哥……墟之內除了那些老不死的仙道高手之外,便隻有我天上人間樓,還有磨刀堂,以及洗劍水榭三種勢力。這三種勢力原本就是三足鼎立之勢,可如今劍尊抱殘將洗劍水榭抵押給我天上人間樓,帶著眾多水榭劍客去十絕峰潛心修煉,就連門下賓客也盡數遣散。這墟城勢力……”


    亂將轉手將七巧摟到懷中,低頭對著那一點紅唇,輕柔的吻了下去,問道:“墟城勢力,如今便隻剩下磨刀堂與我天上人間樓?”


    “大哥說的極是,若是我天上人間樓再占據劍尊原本的庭院,定然會引起城主猜忌。我天上人間樓與磨刀堂雖然沒有仙道級別高手,實力完全不能與那些老不死的相比較,但是墟城後輩修士眾多,我們便是墟城的未來……”


    七巧此言不差!亂將眼中寒光一閃,將手掌伸入七巧一物,握住那一雙豪乳,問道:“樓主什麽時候能回來?”


    墟城天上人間樓的樓主,便是至尊寶……


    天上人間樓門口,守缺背上背著一把六尺長刀,眼神恰似刀鋒,看向長街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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