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第二天上午到達了海城,林若鴻與王啟興一同下了火車。


    看著已經在車站外等待的轎車,王啟興向林若鴻問道:“小林,幹脆,我送你到學校去吧。”


    林若鴻卻是笑著搖頭拒絕了王啟興的好意,他指了指火車站廣場上一個寫著‘炎黃大學’的大型橫幅說道:“那邊就是學校的接待處,我還是坐校車吧。”


    王啟興也不堅持,頷首笑道:“若是換了我,也會和你的選擇一樣,完整的大學經曆才能算得上完美啊。嗬嗬,本來還打算順道去學校見幾個老同學和老朋友,不過也沒關係,下次還有很多機會。”


    林若鴻當然明白王啟興的意思,從王啟興的談吐間,可以看出這位王老先生不僅僅是炎黃的老畢業生,而且必然和現在的炎黃大學也有頗為緊密的聯係;再看看眼前這輛豪華的轎車,以及一直對王啟興惟命是從,像保鏢又像秘書的年輕人,就知道王啟興的身份必然不是普通人。如果有王啟興幫著介紹,自己在炎黃大學的生活學習說不定會順利許多。


    不過林若鴻對此並不在意,他對王啟興點了點頭,說道:“王老先生,謝謝你這一路上的關照,我們後會有期。”


    從昨天到今天,火車上的三頓飯兩人都是一塊在餐車解決,而每一頓飯都是王啟興身邊的那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提前付賬,林若鴻對此雖然道謝了兩次,不過並沒有僑情的表現,這倒是讓王啟興覺得這個年輕人更加順眼。


    王啟興拍了拍林若鴻的肩膀,笑道:“這幾頓飯可不是白吃的,說不定以後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幫忙呢,到時候你可別推三阻四的。”


    對王啟興玩笑意味的話,林若鴻微笑著點了點頭,自己不過一個炎黃大學的普通大學生新書,又能有什麽可以幫得到王啟興的。


    看著林若鴻走向炎黃大學的新生接待處,王啟興揉了揉太陽穴,昨天和林若鴻聊得興起,半夜兩三點才睡了一會,雖然他算是老當益壯,不過老年人休息不足,這精神卻是免不了有些不濟。


    “王董,看您累得。”一直跟在王啟興身邊的年輕人一邊給他拉開後車門一邊說道:“坐飛機的話昨天下午就能到達,就算要坐火車,您也應該坐臥鋪啊。”


    王啟興擺了擺手,道:“那麽急趕回來幹什麽,趕回來了還不是要麵對那一大堆事情,現在剛好還能有借口休息一天。”


    說話間後車門已經打開,王啟興剛鑽進轎車,就被兩條雪白的手臂抱住,一個甜美的聲音同時在他耳邊響起:“爺爺,你終於回來了。”


    抱著王啟興的女孩擁有一張白皙精致的麵孔,臉上泛起的甜美微笑,讓她看起來像個大號的瓷娃娃,隻是耳朵上那一對大大的耳環添加了幾分不協調,不過王啟興卻知道這已經是他的“乖孫女”難得的清爽打扮了。


    “雅容,又有什麽事情想要求爺爺了?”王啟興看著孫女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慈愛。


    王雅容小嘴一撅,那股嬌憨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生眷愛,不過王啟興對這表情卻是看得太多了,已經頗有些免疫能力。


    看著爺爺這次似乎並沒有吃自己的老招數,王雅容隻好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爺爺,你別讓那個傻木頭再跟著我了,他不但讓我被笑話,前兩天還打傷了我的兩個朋友。”


    一向驕縱孫女的王啟興這次卻是毫無餘地的搖頭拒絕了她的要求,並且非常認真的說道:“雅容,如果你不讓阿木跟著你,我也不會再幫著你說話了,到時候你父母怎麽管你,我也不會幹涉。”


    王雅容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很快她就用嬌憨的語氣說道:“啊,爺爺,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對了,你這次給我帶了什麽禮物沒有。”


    看著這小丫頭應變得如此快,王啟興不但再沒有絲毫不快,反而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又道:“阿木的確太木訥了點,不過在找到更合適的人之前,阿木還是最好的選擇。”


    “我就知道爺爺對我最好了,爺爺你快點找個更合適的人替掉那個討厭的傻木頭吧。”王雅容抱著王啟興的胳膊,高興的說道。


    林若鴻和王啟興告別之後,徑直走向炎黃大學的新生接待點。


    炎黃大學不但是華國最知名的幾所大學之一,同時也是華國最難考進的大學,它擁有華國其他大學羨慕的曆史和底蘊,更擁有難以比擬的地位。


    這些,從接待點在廣場上占據著最好的位置以及最大的橫幅就可看出一二。


    “這位同學你好。”林若鴻走到接待點前,一位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少女麵帶微笑的看著他說道:“我是炎黃大學學生會副會長衛穀雪,請問你是本校的新生嗎?”


    衛穀雪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語氣更是熱情和藹,再加上她美麗驚人的容貌,非常容易讓人一眼間就產生好感,看看新生接待點的男生們時不時偷偷瞟向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對男性的莫大吸引力。


    不過林若鴻卻從衛穀雪的熱情中似乎能感覺到一股子冷淡來,他拿出炎黃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遞給了衛穀雪。


    “原來是林若鴻同學。”衛穀雪看過林若鴻的錄取通知書之後,將通知書遞還給他,並一臉笑容的說道:“一路上辛苦了吧,先在接待點坐一會,喝點水吧,一會就有校車過來接你們去學校。”


    林若鴻接過通知書,看著為穀雪滿臉親切可人的笑容,他淡淡的說道:“說起來,你恐怕要比我辛苦多了。”


    這樣的話,衛穀雪這兩天也不知道聽過多少,在她驚人的魅力麵前,新生們無論男女,都會第一時間對她這位美麗的學姐產生好感,出於敬佩或是討好拉親近,他們往往都會說些‘學姐你更辛苦’‘學姐你才辛苦呢’之類的客套,關懷的話。


    不過這一次衛穀雪不知為何,明顯的感覺到林若鴻話中的味道似乎不大對,而且他的語氣表情也沒有其他新生表現出來的熱情。


    就在衛穀雪一愣神之間,林若鴻已經從她身邊經過,走向新生準備的休息區。


    林若鴻在休息區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休息區此時已經坐了幾十個新生,此外還有五六個學長,學姐在陪著這些新生們聊天,話題自然都集中在炎黃大學之上。


    林若鴻在火車上通過和王啟興的閑聊,已經對炎黃大學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所以對他們的話題沒有太多的興趣,雖然昨晚沒睡幾個小時,不過一天睡兩三個小時,對他來說很正常,所以此刻他精神狀態也很好。


    頗有些無聊的他,舉目四顧,忽然看見一張頗為熟悉的清秀麵孔,那張麵孔的主人正是火車上坐他旁邊,並對他大有防備之心的女孩。


    就見那女孩不但背後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一手提著一個大旅行包,另一隻手還拖著一個旅行箱,這幾件行李加起來的重量,恐怕要比瘦弱的她重上個兩倍以上吧。


    麵對這樣的情形,按理說稍有些紳士風度的人,就應該上去幫個手才對,林若鴻卻是坐在那裏,絲毫沒有去幫忙的意思。


    林若鴻並非是那種冷漠如冰的人,他也並沒有對女孩防賊一樣防他有所嫉恨,單身在外還極有可能是第一次出遠門的女孩,聽了他的那些‘光彩記錄’後,十有八九都會對自己大加防備。


    林若鴻之所以無動於衷,說白了就是知道女孩肯定不會接受自己的援助之手,說不定自己的出現,還會讓她心生慌張。


    不過讓林若鴻有些驚訝的是,那女孩速度並不算太慢,而且是徑直向炎黃新生接待點這邊走來,當她離接待點十餘米的時候,兩個學生會的男生上前和她說了兩句話,然後非常熱情的幫她拿行李。


    咦,這女孩也是炎黃大學的新生?林若鴻忽然想到高考結果出來之後,有個哥們對自己說過,他們那個小城市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也考上了炎黃大學,一年中有兩人能考上炎黃,已經是破了那小城市高考的記錄了。


    不過林若鴻對這些並不關心,那段時間他正乘著暑假那兩個月,忙著在小山城附近的深山老林裏禍害各種野生美味呢。真是沒想到事情如此之巧,小城中唯二的兩位考中炎黃大學的學子,在來海城求學的旅途中,坐在了一塊。


    這似乎更像一種老天刻意甚至有點惡搞般的安排。


    有兩個男生的幫忙,那女孩很快就來到了新生接待點,出示了錄取通知書後,來到了休息區。


    和林若鴻不同,女孩看見坐在休息區的林若鴻,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來,想想也是,在火車上她早就已經知道了林若鴻的身份了。


    不過讓林若鴻有些意外的是,女孩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兩個幫她提行李的男生中一人說道:“對了,曹安安你和林若鴻好像都是鄂城的吧,看你們來的時間,應該是坐同一趟火車,還真是巧啊。”


    更巧的你還不知道呢,林若鴻對兩個男生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那清秀的同城女孩,原來這女孩叫曹安安。


    幫曹安安安頓好行李之後,兩位學長並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他們紛紛在曹安安身邊坐下,並開始主動和她拉起了話題。


    兩位學長超乎平常的熱情其實也很好理解,曹安安身上有一股城市裏女孩難見的靈秀,而且她氣質清淡自然,也沒有那種初到大城市男女身上的那種拘束和不自然。


    對於這兩個男生來說,曹安安有著雖不濃鬱,卻又讓人不忍離開的吸引力。


    聽兩位學長扯了幾分鍾後,曹安安忽然轉頭對林若鴻說道:“原來你就是林若鴻,我在鄂城的時候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原來以為你成績那麽好,一定是書呆子一個,今天一見麵,倒是比我想象得要帥多了。”


    兩位學長見曹安安忽然將注意力轉到了林若鴻身上,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並以接待其他新生為由離開了。


    兩男生一走開,曹安安的臉就冷了下來,她盯著林若鴻,說道:“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對我有所企圖或者毫無興趣。我好不容易才考中炎黃大學,我會用百分之百的付出去珍惜這次機會,我這幾年隻想一心一意的努力學習,我不希望受到任何其他影響。”


    林若鴻聞言微微一呆,雖然已經感覺到剛才曹安安不動聲色的小小利用了一把自己,不過相對而言更讓他驚訝的是,一路上表現得戰戰兢兢,對自己又怕有防的女孩,忽然之間表現得如此堅定和勇敢。


    林若鴻攤了攤手,看向了那兩位男生的背影,說道:“你好像警告錯了對象,另外你剛才好像利用了我。”


    “我不是針對你。”曹安安不緊不慢的說道:“等我熟悉了炎黃的環境,對任何一個可能影響我學業的人我都會說出剛才同樣的一番話。所以你隻是第一個聽到我說這段話而已,而絕不是最後一個。另外,我剛才也不算利用你,你的確比我原來想象的要帥。”


    曹安安說完便沒有再看林若鴻,而是靠在椅子上小息,昨晚她雖然早早閉眼休息,其實一直清醒著,將林若鴻和王啟興的每一句對話都聽在了耳朵裏,他們兩人談的基本上都是和炎黃有關的話題,而這些知識這對她快速熟悉炎黃大學非常有用。


    她可沒有林若鴻那樣旺盛的精力,本就很是疲勞此刻心神再稍稍放鬆,便進入了半睡狀態。


    在她的腳邊放著她的三件大行李,裏麵裝著四季換洗的衣服,回家的火車票實在太貴,所以最少一年之內,她不打算回家了,如果明年能夠拿到豐厚的獎學金的話,才會有回家的計劃;除了日用品之外,還有一大罐自家做的鹹菜,這將是她這個學期的主要菜肴。


    休息區的新生越來越多,而學長學姐們也是越來越忙碌,當整個休息區差不多坐滿的時候,幾輛大巴車停在接待點旁。


    一身白裙,熱情美麗的衛穀雪來到休息區,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說道:“各位學弟,學妹,我們的校車來了,上車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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