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川看向床上的阿清,雖然心中知曉對方正靜心修煉並不會發現自己的異樣,但他心中的懊惱羞愧之情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方才那一瞬間他腦中出現的居然是易清的那張冷峻無雙的臉龐。


    安小川咬了下下唇隨即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外麵烈烈的寒風倒是讓他清醒了幾分,說起來他雖然還未經曆男女之事但他在青樓之中走動自然免不了耳濡目染了一些,他對於此事他心中並不是一無所知因而本不應該如此困惱,若是在混亂之餘腦中想到的是什麽女子他大概也不會如此,但他想到的偏偏是易清……


    安小川心中清楚他當日在客棧之中的那一吻不過是其破罐子破摔之下的肆意妄為罷了,說起來並沒有什麽深意,然而現在……安小川沉思,莫不成他真的因為那件事對易清起了什麽異樣心思不成?若是當真如此,那易清對他可也是如此?當日自己的任性妄為易清似乎並未有所阻攔……這麽想著,安小川的目光再次看向床上修煉中的阿清,似乎透過他便能見到他身體中的易清一般。


    安小川本就放浪不羈,這個時候他倒是沒去想此事是否違背事理倫常隻是想著自從再見之後易清對自己並不再是冷言冷語行為之間也多有回護和照顧,又想著危難之時他不顧自身性命來救自己,除此之外他很多時候對自己都是聽從應允有時候甚至是有些寵溺的。思緒越來越亂,安小川的腦中越發昏昏沉沉,心中卻莫名的覺得易清對自己肯定也有著同樣的心思,一時間雜亂的欲念竟越發嚴重起來。


    思緒紊亂之下安小川竟然向著阿清的方向走去,幾步之後他忽然被地上之前擺設用於布陣的法器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這一瞬間安小川忽的清醒了幾分。自己這是在做什麽?!


    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安小川整個人退出到法陣之外,隨即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況簡直不正常之極,整個人的行為和思想似乎都不受自己的控製一般。若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他即使對易清有著那種心思就算是當真是被*衝昏了頭腦他也不會在阿清修煉之時靠近,他十分明白這是件多麽危險的事情,況且除了在客棧和易清親密接觸之後最初有些尷尬之外這些日子以來他基本上已經很少想起那件事了,怎麽今日竟會因此竟然這般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


    雖然安小川此刻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思索這件事情,但是他身體的炙熱和難過卻沒有因此而得到緩解,不過片刻時間,他的思緒又有些亂了,整個身體似乎都不受自己控製一般的想靠近阿清所在的方向。


    安小川此刻時而明白時而糊塗,整個人時而想走到阿清身側將他弄醒將易清叫出來,時而又想遠遠的避開阿清,深怕自己一時糊塗攪亂了他的修煉,一時間腦袋之中竟像是裝了兩個人一般難受至極。


    青尾這個時候正在最左側的廂房之中靠著紅烈懶洋洋的端著美酒在喝,二人一邊喝一邊聊倒也是一片契合,這個時候青尾已經喝到酒憨,他忽然站起身來大喊了一聲“糟了!”


    紅烈笑著去抓他的手腕,隻當他是喝多糊塗了,青尾卻一把甩開他的手著急的說道:“那小道士之前撞到了我們房事,他在那屋子待了那麽久,隻怕是受了影響今夜要發作!小妖現在跟他可在同一個房間裏麵!”


    紅烈聽言麵色也是一變,他根本不在乎那小道士怎麽樣了,但是那小妖的狀況分明是要很久才能清醒過來的樣子,這個時候要是真的被那小道士給攪了,隻怕是要毀了修為!


    二人匆匆忙忙趕到房門之外的時候卻莫名的被一股力量攔在了外麵。


    “法陣。”紅烈說道。


    “能破開麽?”青尾問道。


    紅烈沒說話,單手一甩一道紅色波紋便如鐮刀般猛地對著那力量甩了過去。


    整個法陣隨之一晃。


    安小川雖然得了納物袋但是一路搜羅來的法器並不多,是以雖然都將其用在了法陣之上但也抵不了像紅烈這樣高手的幾輪攻擊。安小川知道這一點,他原本布下法陣隻是做防備,若是真的發生什麽也隻能拿它拖些時間罷了,又哪裏是真的指望它能夠將他們一直擋在外麵,他若是正常的話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在想著應對之法了,但是他現在腦中確是一片混沌,他知道外麵有人在攻擊這個法陣,但是他卻分不出多少精神來應對這件事情,他正在努力克製自己不靠近阿清。


    在紅烈持續的攻擊之下沒過多久陣法就已經搖搖欲墜,而在這是阿清身上的氣息忽的變弱了,之前籠罩在他身上的青色光芒這個時候逐漸被再次吸收進他的身體裏麵。


    安小川有些茫然看向阿清的方向。


    不過片刻阿清已經將身邊所有的青色氣體吸收幹淨,隨後他睜開了眼睛,睜眼的一瞬間澄清的眼眸瞬間便被層層的黑霧覆蓋,隨即他的一身白衣也逐漸變成了黑色,一股清冷的氣息隨之蔓延開來。


    易清隨手一揮無數的冰晶刹那間順著他的衣袖飛速蔓延開來,不過片刻,整個的房間已經變成了冰室。


    紅烈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他隻感覺到一瞬之間原本岌岌可危的陣法竟然變得猶如鐵桶,再找不到任何一個攻破點,一股股的寒意從房間之中向外蔓延。


    “裏麵還有別的妖怪?”青尾的酒瞬間就醒了大半。


    紅烈帶著他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詫異到疑惑不解再到震驚,一連變化數次。


    “怎麽辦?”青尾略有些著急的問道。


    紅烈壓下心頭的猜測說道:“我不是這屋內之人的對手,那小道士尤且在我之下。”


    青尾明白紅烈的意思,有這個人在那小道士想對那小妖做什麽隻怕也是有心無力,但是關鍵問題是他們怎麽會招來這麽厲害的妖怪,竟然連紅烈都自稱不是其對手。


    “我去將那法寶拿過來。”青尾說道,這個時候必須增強那法寶的威力,若不如此他們這裏的妖法隻怕很快便會被人識破了。


    紅烈點頭,囑咐了一聲小心之後便麵色凝重的直接盤身坐在了地上,青尾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紅烈當下心中更為不安起來。


    安小川原本僅存的一點神智在見到易清的一瞬間就跟著崩塌了,不過這一室的冰霜於他而言還是有些用處的,他雖然神智更為不清楚了身上卻因為這冷意退去了幾分燒灼之感,整個人好受了不少。


    易清走到安小川的麵前尚未來得及說話已經被後者上前一步將自己抱住了,安小川有些迷茫又有些急切的拉住了易清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得益於阿清服下的那枚果子,現在易清的神識已經恢複了大半,這個時候他施展法術已經不太受影響了,因而他一邊抱著安小川任其啃咬著自己,一邊將一隻手掌貼在其後背,一股淡淡的清寒之氣順著易清的手臂進入到了安小川的身體之中。


    若說安小川這次也的確不巧剛好趕在青尾和紅烈行事的時候闖了進去,若是撞到尋常的魚妖聞到那一室的旖旎本也沒有什麽,頂多忍一陣子也就過去了,偏生這紅烈他雖為魚卻有著龍族的一絲血脈,那就不是安小川憑借自身能夠挺過去的了,尤其他還未經人事完全想不到自己去紓解一二。


    隨著易清的動作安小川的神智總算恢複了一些,這寒氣入體也順便壓下他的灼熱之感,隻是雖然如此安小川依然脹痛難受的很,整個身子也跟著有些發軟。


    “是我打擾了你們麽?”安小川撐起精神問道。


    易清搖頭,“無礙,本也該醒了。”


    “那你的傷?”安小川還記得易清說過他要在阿清的身體中沉寂一陣子才行。


    “也無事了。”


    安小川聽言這才放心下來,隻是他也知道自己眼下的情況肯定是瞞不了易清了,於是他隻是斂著眸子問道:“我身上的異樣可有辦法解除?”


    易清看著安小川沒說話。


    安小川神智仍舊不很清明,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對易清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眼下見到易清不說話便已經猜到他多半是沒什麽好的法子,當下退後了兩步隨後說道:“你先離開,我冷靜一會便好了。”


    易清卻是開口問道:“你方才知道我是誰麽?”


    安小川不解其意卻還是答道:“是。”他是在見到易清之後方才徹底糊塗的,若不是易清,他一定會死命的撐到底……這麽想著安小川一瞬間有些茫然,方才那一瞬間的反應他究竟是因為信任還是因為……


    這一次卻沒等安小川想明白,易清便已經伸手一攬將他抱在懷裏放到了床上。


    安小川心中一緊,一時間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害怕還是期待,隻覺得一顆心更亂了,明明幾個時辰前他和易清還隻是單純的朋友,怎麽現在自己竟然會生出這麽多雜亂的想法,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竟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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