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脈,方圓五百裏,其中五座高峰‘挺’拔高聳,但峰頂平坦廣闊,如壘土之台,五台二字故此得名。[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五台山峰分列東西南北中,守望呼應,如某種玄妙陣法,千百年來,無人能解釋出為什麽五台山的那五座最高聳的山峰排列的如此怪異。


    南台錦繡峰,高四千丈,山腰處有一座古刹廟宇,便是曾在人間輝煌一時的七步庵。


    七步庵興盛於距今約七千多年前,是人間最古老的古刹之一,奈何五千年前的那場浩劫之下,這座深居深山的古刹也未能幸免,多數前輩祖師在那場浩劫中不是失蹤就是死去,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傳承多年的佛家修真真法。


    時至今日,七步庵已經從昔日鼎盛時數千人的古刹,沒落到隻有四十人不到,也許再過百年,這座庵堂就會徹底在人間消失。


    修真真法匱乏,後繼無人,想要崛起,真是比登天還難。


    如迦葉寺的那些僧人,所修的法光寶佛心經,修到深處,活個三四百歲不是問題,而五台山幾乎所有古刹都麵臨這個真法匱乏的問題,修真之術近乎失傳,根本就很少出現活幾百年的前輩高人。


    此消彼長之下,自然是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深夜,簡樸禪房。


    說是禪房,其實就是一間不大的泥土茅屋,在屋中牆壁上掛著幾幅觀音大士的畫像,除了破‘床’破桌之外,再無其他多餘的物品。


    這簡樸到甚至是簡陋的禪房,就是雲小邪與李鐵蘭居住的房間。


    一盞油燈燃燒著,燈芯不時的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就像是夜中‘婦’人低泣,給靜謐的夜晚多了幾分的幽怨。


    雲小邪推開木窗,咯吱咯吱的聲音有點尖銳刺耳,似乎用力大一些,就很可能將整扇窗戶給推的掉下去。


    雲小邪苦笑一聲。扶住木窗,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真不相信,堂堂七步庵竟沒落如斯。”


    木‘床’邊沿,李鐵蘭靜靜的坐著,似乎沒有聽到雲小邪的話,沉浸在某種心事之中。


    雲小邪轉頭多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鐵蘭,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李鐵蘭慢慢的抬頭。清冷如水的眼眸中,似乎有一道怪異光澤一閃而過。


    隻聽她語氣微微有異,道:“你怎麽會惹我生氣?哼。我才沒功夫和你生氣。”


    雲小邪‘摸’不到頭腦,雖然成親十年,卻一直和李鐵蘭相敬如賓,這幾日來李鐵蘭的怪異表現,讓他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男人永遠不懂‘女’人心、


    ‘女’人說她沒生氣,那就代表她真的生氣了。


    雲小邪是男人,所以不了解‘女’人。


    他還真以為李鐵蘭不是生自己的氣才和自己冷戰。心中微安,抬頭望月,心中想著其他事情去了。


    李鐵蘭見雲小邪這臭小子竟然真的不在乎自己,心中更是惱怒,跺跺腳,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片刻之後。雲小邪見時間也不早了,便也上‘床’休息。


    不料,李鐵蘭忽然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雲小邪一愣,總感覺李鐵蘭心情不是很好,躺在她的身邊。道:“鐵蘭,你到底怎麽了呀。”


    “沒什麽。”


    “真沒什麽?”


    “真沒什麽。”


    “哦,那早點休息吧。”


    “木頭!”


    李鐵蘭的心中低低叫了雲小邪一聲木頭,過了許久,輕輕的轉頭,看了一眼黑暗中近在咫尺的男子,卻發現他呼吸均勻。<strong>.</strong>竟真的睡著了。


    她心中沒由來又是一陣氣惱,一陣失落,一陣傷心,這一夜卻是怎麽也無法入眠了。


    貪婪殿。


    此刻殿中念慈主持與念嗔師太依舊盤膝坐在佛祖神像下,似乎很久都沒有動過,如泥塑一般。


    風輕輕的從貪婪殿的大‘門’處吹了進來,一同散落進來的還有那銀白的月光。


    也不知過了許久,念嗔師太忽然道:“斷塵峰,斷塵峰,我已經兩百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蜀山的人怎麽時隔幾百年,又讓弟子前來尋找斷塵峰了?”


    念慈主持宣了一句佛號,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淡淡的道:“你有沒有看清雲小邪腰間的那根短棍法寶?”


    念嗔師太滿是皺紋的枯槁麵容上,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這幾年來,倒是聽說過他的那根短棍法寶來頭不小,傳說似乎與當年鬼道祖師鬼王薛天手中的那件大凶法寶幽冥鑒有幾分關係。難道傳說是真的?”


    念慈大師慢慢的點頭,道:“應該錯不了,先前他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一股若隱若無的嗜血妖力縈繞在他的那根短棍法寶之上,怪異的是,他的那根短棍本身也是靈力充沛,想來便是天地七寶之一的那根神木棍了。如我所料不錯,在短棍頂端的那件月牙形狀的飾物,就是魔教大凶之物幽冥鑒。哎,幽冥鑒,神木棍,這兩件法寶融合在一起,不僅力量強悍,而且極為詭異。相生相克之下,兩件法寶都將對方的靈力煞氣給壓製下去。這兩件法寶都是血煉之物,雲小邪長期攜帶這兩件法寶,隻怕體內已經被戾氣反噬,這才來斷塵峰找那位前輩,尋求化解戾氣反噬之法。”


    念嗔師太微微轉頭,麵‘露’驚訝,看了一眼身邊的念慈主持。


    詫異道:“我記得寺中有一部殘破的典籍記載,幽冥鑒出自南疆黑巫一族,天生具有嗜血妖力,自從千年多前,被鬼王薛天得到之後,吞噬了無數冤魂‘精’血,威力更增百倍,那神木棍好像也不像是什麽九天靈物吧,這兩件邪惡法寶相互融合,雲小邪竟然這麽多年來都安然無恙,真是不簡單呀。”


    念慈主持慢慢點頭,道:“不錯,天下人隻怕沒有幾個知道神木棍的秘密了,神木棍乃是當年死澤那棵太古神樹的樹心‘精’華,在‘混’沌初開時就已經存在這天地之間,可以吸收天下間任何植物的生命‘精’華。而那幽冥鑒卻更加霸道,不僅能吸食生靈的血‘肉’,甚至連‘精’元魂魄都能吸收,這兩件大凶法寶之下,別說是普通凡人,縱是九天神佛也難以駕馭。這雲小邪隨身攜帶數十年而不死,隻怕他的體質超乎我們的想象。如我所料不錯,他修的已經不是單純的‘陰’陽乾坤道真法。應該還在暗中修習傳說中人間傳承無數年的那八卷經典天書。”


    念嗔大師微微一驚,道:“經典天書?不會吧,這幾千年來,天書很少出現,他怎麽能有如此機緣?”


    念慈歎息一聲,道:“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你我都坐井觀天了,你還記得十年前九尾天狐小狸施主來此告之淨水師叔祖圓寂在菩提穀時。淨水師叔祖留下的那句話嗎?”


    念嗔道:“戰歌已被傳唱,小心諸神封印?”


    念慈道:“不錯,天書一出,天下必生浩劫,看來師叔祖的預感沒有錯,怕是那被遠古諸神封印萬年的大魔頭,又要重現人間了。這雲小邪。隻怕就是化解這場浩劫的關鍵之人。”


    翌日,清晨。


    雲小邪起‘床’時李鐵蘭已經起來了,這一次,李鐵蘭並沒有幫助雲小邪穿衣,倒是這些年來十分少見的。


    誦念經文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貪婪殿傳來。想來是七步庵的尼姑們已經開始做早課了。


    沒多久,妙真便敲‘門’走進來,帶著二人吃了一點齋飯之後,妙真就領著二人前往八十裏外的絕情峰。


    絕情峰,高千餘丈,在五台山脈中並不算最高的,也不起眼。


    但。隻有少數人知道,還代表著另外一個名字,斷塵。


    絕情青絲斷,斷塵斬七情。


    四百多年前,當時人間最出‘色’、名氣最大的蜀山派斷塵仙子,就是在這五台山絕情峰剃發出家,從此銷聲匿跡,再無出現。


    知曉這個秘密的,隻有少數修真者而已,如今已經過去了超過四百年,年輕一代的蜀山弟子,早就如沒聽過斷塵峰,甚至連斷塵仙子的名諱,都沒有聽過。


    當年那個曇‘花’一現,宛如絕世仙子的美麗‘女’子,在她風華正茂的時候,忽然隱退山林,出家為尼。


    有人說,她當年是為情所傷。


    也有人說,她是看破紅塵。


    更有傳言,當年天下第一的蜀山斷塵仙子,愛上了五台山的一個和尚,卻無法相守,便出家為尼,落居在五台山。


    不論是真是假,當時如日中天的斷塵仙子真的出家了,當年剃發的地方就是五台山絕情峰。


    妙真師太對五台山方圓幾百裏都十分的熟悉,斷塵峰她不知道,可絕情峰卻是知道的,在她的引路下,三人沒有過多久,就禦空落在了絕情峰山巔之上。


    晚秋時節,百‘花’掉落,草葉枯萎,放眼看起,腳下群山綿延,入眼都是一片枯黃顏‘色’。


    就像是如今五台上佛家文化,蕭索,淒涼。


    落在絕情峰頂之後,雲小邪瞪大眼睛四周張望,尋找爹爹雲滄海口中說的那座高三千六百丈、寬五百六十丈的巨佛,可惜他失敗了,別說是一座大佛,連一座小佛都沒有。


    李鐵蘭看了幾眼,道:“妙真師姐,這就是斷塵峰?”


    妙真師太道:“這裏是不是斷塵峰我不知道,這山峰叫做絕情峰。早上臨行前,師父告訴我,想要找到斷塵峰所在,就必須要來到這絕情峰。”


    雲小邪撇嘴道:“不就是一座山峰的名字麽,怎麽繞來饒去呀,我以為很好找,畢竟三千六百丈高的大佛,就算瞎子也能看到,可眼前哪有什麽佛像呀?”


    妙真師太抿嘴一笑,道:“我昨天就和你說了,五台山雖然是佛家重地,但最大的佛像也就是清涼寺後山的大尊高四百六十丈的石窟大佛,世間哪裏會有三千六百丈高的巨佛?”


    李鐵蘭接口道:“不,既然爹爹告訴小邪,來此找一座三千六百丈的大佛,那便肯定存在。”


    雲小邪點點頭,這等大事,他老爹當然不會和他玩笑。


    昨晚與念慈、念嗔兩位大師聊天時,明顯感覺到這兩位大師知道斷塵峰的秘密,可她們二人就是不說,搞的雲小邪現在心中大為鬱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來錯了地方。


    氣呼呼的道:“我說妙真師太,你師父真會作‘弄’人呀,明明知道斷塵峰在哪裏,卻不直接告訴我,得啦,我趕明兒下山買點禮物孝敬孝敬她老人家,多半是她老人家見我兩手空空而來。心中生我的氣了。”


    妙真師太出家不久,年紀較輕。佛力還不是很深,青‘春’‘女’子身上的那股氣息還沒有完全褪去,少了幾分佛‘門’高僧的莊嚴肅穆,多了幾分天真活潑。


    她聽雲小邪的話,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雲施主家大業大,還是封地千裏的蜀中厚,富可敵國,但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們七步庵。昨晚師父與師伯已經說了。想找斷塵峰,不僅僅是耐力,更多的是機緣,你們如果找到,隻是沒有機緣而已。”


    雲小邪不服氣的道:“我沒機緣?你也出去打聽打聽,我雲小邪這二十多年來,別說是機緣。就算是仙緣我也數之不盡,我倒要看看,這斷塵峰到底隱藏在什麽地方。佛,大佛,你在哪裏,快出來呀……”


    妙真見雲小邪如沒頭的蒼蠅。‘亂’吼‘亂’叫,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這裏真沒什麽大佛,不過……山腰處有一所廢棄多年的古刹小廟,廟裏應該有佛祖神像,可是絕對沒有三千六百丈那麽大,畢竟這絕情峰才一千多丈高而已。”


    雲小邪大袖一揮。道:“不管這麽多,先去那廢棄小廟看看,佛言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國。沒準那小廟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也說不定。”


    廢棄小廟,多年沒有人居住,就三間土房子,其中兩間已經倒塌,隻剩下一間孤零零的處理在歲月長河之中。


    和其它寺廟不同的是,這座廢棄小廟很怪異,並不像中土寺廟的格局,在廟‘門’處,竟然矗立著一尊青黑‘色’岩石打磨雕刻而成的佛像。


    這佛祖神像盤膝坐在一塊巨大岩石之上,歲月腐蝕之下,很多部位早就已經被毀壞,但依舊可以看出佛祖嘴角‘露’出普度眾生的慈祥微笑,憐憫天下萬人。


    除了這尊佛像之外,僅存的那座土廟中空空‘蕩’‘蕩’,裏麵什麽也沒有,更別說供奉的佛像了。


    想來,這裏多年沒有人經營,早已經荒廢,供奉的佛像不是被小偷偷走了,就是附近山峰的其它寺廟移走了,隻有正對麵小廟的那石頭雕像過於笨重,這才保留了下來。


    雲小邪左看看,又看看,怎麽看也不舉得這殘破的石像有三千六百丈高,加上底下的巨大岩石,也就三丈多高而已。


    許久之後,已經到了中午,三人在這破舊廢棄小廟裏一無所獲,都是大為失望。


    雲小邪轉悠了一圈之後,回到廟‘門’前,看到李鐵蘭正對這廟‘門’處那尊石頭雕刻的佛像發呆,忍不住走了過去。


    道:“你有什麽發現麽?”


    李鐵蘭似乎從某種思考中驚醒,微微看了雲小邪一眼,本來是不想理他的,但見他表情有點失望,心中頗為不忍。


    便道:“你不覺得這座佛像有點奇怪麽?”


    雲小邪皺眉道:“說說看。”


    李鐵蘭道:“按說這佛像應該是供奉在禪室或者佛堂之內的,這座石佛怎麽擺在小廟的‘門’口?”


    雲小邪看了看倒塌破碎的低矮小廟,又看了看這三丈高的石佛,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當年雕刻這座石佛的人或許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財政狀況,身上的錢隻夠蓋這三間小廟,哪裏能蓋的出供奉這麽高大石佛的大廟?”


    李鐵蘭微微搖頭,道:“這小廟怎麽看也就隻是幾百年前的產物,而這石佛就不同了,至少有數千年的曆史,也就是說,這座小廟出現以前,石佛就已經存在於此,我覺得想要找到斷塵峰,找到爹爹口中那尊高三千六百丈,寬五百六十丈的大佛的關鍵點,就在這尊石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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