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隻聽得一聲淒厲慘叫,道人所化火鴉,頭顱瞬息便斷。


    玄功變化一散,赫然已是變作半截殘軀,與那葫蘆一同,墜落地麵了。


    王則見此,眉頭微挑, 麵上不見波瀾。


    轉手又催五雲兜,將那火鴉道人所遺葫蘆收了。


    也不去理會因失去火鴉道人控製,四散而逃的一群火鴉,收起兩枚清泓珠,便朝丁引與朱平戰場而去。


    隻是身形剛動,他心中便有計較。


    催了一枚清泓珠, 以小無形劍訣手段運使,藏於虛空, 方才加快步子而走。


    這邊局勢落定,火鴉道人慘叫之聲自然也被朱平與丁引聽了去。


    二人飛劍交鬥本來激烈,得了那一聲慘叫。


    局勢頓時有所變化。


    朱平所修玄門上乘劍訣,飛劍本質也要強過丁引,年紀輕輕煉得如此劍術,天賦之上更是不俗。


    幾番交戰下來,丁引已不太是此人對手。


    可因火鴉道人身隕,朱平退意一生,出手難免遲疑。


    自然也便被丁引反居上風。


    也在這時,王則騰挪趕到。


    見王則到來,丁引一臉喜色,朱平臉色就十分難看了。


    這人也是果斷,想到王則能輕易殺了火鴉道人,手段必然不止那一枚清泓珠, 劍光一收,一如上次,就要逃離。


    可他剛掠出數丈,所走之處,一點白光驟然驚起!


    朱平閃避不急,眼見要被這一道白光斬去半截身子,隻是白光臨身,他身上忽然湧起一道金光來,將白光撞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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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白光雖然斬斷了他一直臂膀,終究沒能一擊必殺。


    朱平一臉驚怒,卻不敢絲毫遲疑,帶著飄散血舞,便急急遁走!


    他身形遠去,王則也正趕到了丁引身旁。


    轉手將那斬斷了朱平臂膀的白光一收,赫然便是一枚清泓珠。


    丁引本還被朱平斷臂一幕所驚,見手段居然是王則所出,一時更為震動,驚不住道:“道友這是什麽手段?無形無相,防不勝防,若非那朱平身上不知哪裏冒出的護身神通,隻怕他已經被你斬殺了!”


    王則將清泓珠一收,搖頭道:“我派一路劍訣而已, 火候終究還是欠缺幾分, 沒能將此人真正拿下。此人被斬斷一臂, 更添仇恨, 日後隻怕還有麻煩。”


    丁引聽到這話,也是不由皺眉。


    隨即歎道:“此人出身清都派,又是靈胎有成的內門弟子,鬥法手段或許不多,但保命手段隻怕不少,譬如方才那一道護體金光就十分不俗。”


    “道友手段雖也不差,終究境界不如此人,本也難將他打殺了。能有如今結果,已是難得。”


    “至於此人尋仇,也是無妨,唐國到底是截江劍派所轄,清都派高修,輕易不會在此間晃蕩,這人縱然心有怨恨,也請不來什麽厲害修行報複。”


    “左右不過是回去收拾之後,再叫來火鴉道人這般的左道修行助拳而已。”


    “實在不成,大不了貧道棄了這香爐山,另尋別處修行也就是了。”


    說到這裏,丁引轉頭看向王則,道:“貧道情況還好,身上也無其他要事,一會兒便可帶了我那徒兒與飛娘一家,遠遁別處。反是道友,還要去那壓龍觀探尋情況,說不得便還會與這人遭遇,也是麻煩。”


    王則聽到這裏,心思微動,道:“道友不必替我擔心,這人手臂若在,功行無損,我或許還要忌憚他那飛劍幾分,如今就算遭遇,也是沒什麽妨礙。”


    “不過此人天賦不俗,如此年紀,卻有這等修為在身,更煉得這般上乘飛劍,未必就沒有長輩護持。”


    “未免真有這等可能,隻怕還要請道友替我做件事情。”


    丁引雖不知王則請托為何,但此番若不是王則來到香爐山,他或許早就被朱平所殺,自然願意幫忙,於是道:“道友有何所需,直言便是。”


    王則道:“道友既要離開香爐山,不妨往高童國去,我方師兄與燕師兄,此前便在高童國。雖不知他二人是否還在那國之中,但也算是個求助門路。”


    “道友與燕師兄熟識,此前聽你所言,如在一國之地,也有聯係他的手段。道友倘能在高童國見到燕師兄,可將此間之事說與他聽。”


    丁引不由頷首:“如能尋來燕道友與方道友相助,憑他二人本事,這朱平身上麻煩,的確算不得什麽了。此外道友身上任務,想也能得到更好的解決。”


    王則笑笑,沒有就此多說。


    憑心而論,玄真寶籙的事情,若無必要,他是不想勞煩到燕魁和方漢眉身上的。


    倒不是擔心這兩位師兄懷疑什麽。


    他如今煉得玄冥統禦萬水真訣在身,這般機緣都能入手,玄真寶籙一事,完全也可以推脫成自己機緣所得的寶物線索。


    隻是解釋起來少不了麻煩,而且他如今靈胎未就,玄冥統禦萬水真訣的事情若是讓門內知道了,也難說是否還有什麽變故。


    因此玄真寶籙相關,除非實在沒了辦法,否則王則其實不太想牽扯燕魁與方漢眉。


    但如今因朱平這清都派弟子的麻煩,背後不知還有什麽厲害人物會出手,王則也不好輕視。


    有這一個安排,也算是多做幾分準備。


    修行中人,多是果斷之輩。


    丁引還是個修煉玄門劍訣的,自然更是如此。


    二人剛有商定,便直接分頭行動起來。


    正好如今朱平被斬斷臂膀,就算是有心要找麻煩,短時間內也不會回轉。


    正是離開的時候。


    於是一番定計,王則也不回日照觀,就地與丁引分別,駕馭了青靈玄虎,直往壓龍穀方向而去。


    壓龍穀相距香爐山,也有個兩三千裏的路程。


    耗費一日時光,王則才算感到了壓龍穀所在孽龍江畔。


    入眼見這雄江,王則也不多瞧,正琢磨要如何去那壓龍觀打探消息之際。


    忽見前頭正有一行抬不少貨物的漢子,正往壓龍觀方向而走。


    他心思一動,悄然摸了過去。


    到得近處,正得了一個對他來說還算有用的消息。


    “這壓龍觀的仙師們也是真能吃用,都說仙家餐風飲露,怎麽食得比我等凡人還多了?”


    “眼見壓龍大會越發熱鬧,這幾日來的仙師更多幾個,采買都是麻煩,來回費不知多少腳力,真叫人頭疼也。”


    聽到這話,王則念頭微動,從五雲兜中取出了火鴉道人所遺葫蘆來。


    丁引曾提到過,馬鳴江廣邀各路修行到壓龍觀助拳,而火鴉觀與壓龍觀比鄰不遠,被邀請的人之中,想必也有這火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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