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也有些惱火了。


    他可沒招惹廣陽縣主這刁蠻妞,從頭至尾態度都很熱情,但這妞翻臉比翻書還快,是不是真有點蹬鼻子上眼的味道?


    雖然如今的燕郡王羅藝他招惹不起,但端木天也不是卑躬屈膝的舔狗,沒必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


    麵對廣陽縣主的怒斥,他也有些火了,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但不等他發火,婉娘也站起身來,一臉為難的說道:“郎君勿怪錦娘這般生氣,但郎君如此處置錦娘贈你之物,確實不妥。”


    端木天愣住了,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廣陽縣主那野蠻妞什麽時候送他東西了?他又怎麽處置不當了?


    順著婉娘的視線,端木天將目光投到了小昭手臂之上……旋即,他恍然大悟,跟著哭笑不得。


    小昭那豐潤白暫的小臂上,赫然帶著一隻玉釧。


    而那玉釧,正是當日在西市之中,廣陽縣主死乞白賴塞給他“抵債”的那一隻。


    當日從長安城回來後,端木天也沒將那玉釧當回事,回自己廂房後,隨手便丟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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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小昭見到了這隻玉釧,很是喜愛,便向端木天撒嬌求了去。


    端木天也沒多想,覺得既然這玉釧自己女人喜歡,那便給她就是了。


    這貨還覺得將玉釧給小昭千值萬值,因為得到玉釧後,心情激動的小昭成竹於胸,費勁口舌將他服侍得如同神仙一般。


    卻沒想到,因為這破玉釧,連婉娘也數落自己的不是。


    端木天張了張口,卻又不知該如何替自己辯解。


    麻蛋,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嗎?


    當初廣陽縣主那妞可是口口聲聲說這玉釧,是給他抵債的,怎麽這會婉娘又說是送給他的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要這玉釧何用?


    見端木天不說話,廣陽縣主愈發惱怒,同時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她眼眶立刻便紅了,瞪了端木天一眼後,便咬著嘴唇,一言不發提著裙角扭頭便跑。


    廣陽縣主的反應,讓端木天更錯愕了。


    他還以為,以這刁蠻妞的脾氣,又會拿出馬鞭抽他呢。


    甚至端木天都已經盤算好了,若是這妞真拿出馬鞭了,他該如何閃躲到婉娘身後,尋求“庇護”。


    見廣陽縣主竟然自己跑了,端木天很是狐疑,懷疑這妞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見端木天愣在那裏,婉娘卻急得跺腳了。


    “郎君為何如此對待錦娘?你若對錦娘無意,那便明示即可,又何苦這般輕慢錦娘?郎君可知,以錦娘的身份,能夠贈以郎君跳脫,實屬不易,郎君如此對她,著實有些薄情寡義。”


    端木天隻覺得晴空一聲霹靂,震得他完全傻掉了。


    婉娘這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什麽輕慢?什麽薄情?


    好半晌,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指了指小昭手臂上的玉釧,結結巴巴的問道:“小,小娘是說,縣主給我這,這玉、玉釧是,是那個意思?”


    婉娘白了他一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不然郎君以為是何意?莫非錦娘得了失心瘋,隨便贈與男子跳脫?”


    端木天斯巴達了……


    婉娘口中的跳脫,便是指玉釧,也即是手鐲的別稱。


    所謂“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華夏自古,女子贈與男子手鐲,便代表喜歡之意。


    打死端木天也想不到,那日廣陽縣主非要塞給他“抵債”的玉釧,會是這般意思?


    聽婉娘話裏的意思,廣陽縣主那刁蠻妞居然看上他了?所以送出玉釧以寄情?故而見到他將玉釧送給小昭佩戴,才會那般怒不可遏?


    夭折哦!


    端木天甚至有點懷疑,今天是不是唐朝愚人節,婉娘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見端木天還傻站著不動,婉娘更急了。


    “郎君為何還呆立與此?還不快去將錦娘給追回來?難道郎君真要做那負心郎嗎?”


    “啊?”端木天手指著自己,“我……去追她?”


    婉娘很肯定的點頭。


    端木天覺得這一切,都實在是太魔幻了。


    他想泡的是婉娘,而不是廣陽縣主那刁蠻妞啊!


    並且他總共就見過廣陽縣主兩麵,還都不算太愉快,那妞就看上他了?


    瘋了吧?


    難不成當初在曲水流觴上被眾人誤會,讓廣陽縣主當真了?


    但即便旁人誤會,廣陽縣主總歸是知道實情的,她為何還會這般假戲真做?


    端木天百思不得其解。


    以他那幾乎戀愛經曆幾乎為零的情商,自然猜不到廣陽縣主的心思,更不知道,這一切都源於他想追求的婉娘攛掇。


    當日曲水流觴上,端木天與廣陽縣主初見,便鬧得很不愉快。雖然後續端木天的一番騷操作,又給廣陽縣主留下很深的印象,但當時的廣陽縣主,卻並未對端木天產生什麽情愫。


    原本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誰讓廣陽縣主有婉娘這位“好閨蜜”呢。


    婉娘因對自己的婚事無能為力,所以反而卻對廣陽縣主的婚姻大事極為上心,希望她勿要重蹈自己的覆轍,能夠尋得良配。


    曲水流觴見過端木天後,她便對端木天有了好感。


    隻是婉娘心知自己已然有了婚約,不可能與端木家小郎君有何瓜葛,故而便極力向廣陽縣主推薦端木天。


    身材高大魁梧,又有文采,還是士族出身,可是難得的良配。


    有婉娘私下裏不斷勸說,一來二去,廣陽縣主就真被她給說得動了心思。


    畢竟以她的身高,像端木天這般條件的男子,的確很難遇見。


    前幾日在西市偶遇,端木天的表現更讓廣陽縣主感到滿意。


    年少多金,出手大方。


    廣陽縣主心動之下,便將自己心愛的玉釧塞給了端木天。


    這也是唐人女子性格勇敢之處,向男子主動示愛,並不罕見。


    才女魚玄機在遇見溫庭筠後,便主動示愛,被拒絕後還寫下了一首《贈鄰女》,以表達自己的失戀之情。


    晚唐詩人韋莊也寫過女子一見鍾情後,直接向男子表達愛慕之情的詩句,“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身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所以唐人女子主動示愛,並不稀奇。


    隻是廣陽縣主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加上性格使然,故而也隻是假借“抵債”為名,強行“送”出了玉釧。


    她的心思,婉娘自然看得明白。


    婉娘為閨蜜感到歡喜,卻又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酸。


    畢竟與“才華橫溢”的端木天比起來,齊王嫡長子梁郡王,實在不是良配。


    婉娘雖然認命,卻依然免不了會因此神傷。


    端木天問她討要那斷掉的琉璃簪時,婉娘甚至一度心跳加快。


    因為簪子與手鐲一樣,也是定情之物。


    隻是那根斷掉的簪子,在婉娘看來,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什麽特殊含義。


    今日假借道謝及觀看水車的名義,邀約廣陽縣主跑來端木莊,其實也是婉娘的主意。


    她雖與端木天無緣,但能親手推動廣陽縣主與端木天的姻緣,對於婉娘而言,也是一樁樂事。何況能與端木天再見,與其攀談,婉娘也是樂意的。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端木天當然不懂。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隻是如今這般情況,他還真不能與婉娘解釋什麽,隻能默默轉身,朝著廣陽縣主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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