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情火熱啊!”李九斤對牛二感歎。


    “你信不信,長官這會兒膨脹的能幹掉一頭大腦斧。”


    有腦斧?腿傷還未痊愈,習慣性趴在一旁的‘錘子’耳朵豎起,警惕的掃視周圍。


    “放心,錘子,這個老虎不吃狗,隻吃長官。”牛二摸摸錘子的腦殼,安慰錘子。


    隻吃人啊!那狗就放心了,錘子剛緊張起來的狗臉釋然。


    “哎呦!你娃形容的太貼切了,貼切的我都想給澹台記者說了。”李九斤笑到不行。


    一群開始集結過來的四行營士兵們笑得前俯後仰。


    都是明白人,澹台記者看著美麗溫柔,但母老虎屬性可是呼之欲出,不說別的,光是手裏的那杆筆,黑的能說成白,白的能描成灰,某長官如果‘日’後某處還敢犯錯,恐怕起點都是陳世美。


    澹台明月廣播完後,收音機裏的聲音卻沒有停止,裏麵悠揚的傳來一首歌。


    不過,這次不是澹台明月柔和的聲音,而是幾個士兵低沉的吟唱,沒有什麽伴奏,就是清唱。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鴿哨聲伴著起床號音。


    但是這世界從未安寧,


    沒有和平年代但卻有激蕩的風雲。


    準備好了嗎,士兵兄弟們?


    當那一天真的來臨。


    放心吧祖國,放心吧親人,


    為了勝利,我要勇敢前進!


    看那軍旗飛舞的方向,


    前進著戰車和機群,


    上麵也飄揚著我們的名字,


    年輕士兵渴望建立功勳。


    準備好了嗎,士兵兄弟們?


    當那一天真的來臨。


    。。。。。。”


    這就是澹台明月向唐刀提出的請求,隻是原本她希望唐刀教她唱‘萬裏長城永不倒’,而唐刀卻又給她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給她來了一首改編自未來的《當那一天來臨》。


    在這個時代,軍歌幾乎是每支部隊的必備,訓練完畢或是遠途行軍的途中,嘹亮的軍歌是鼓舞士氣最簡單易行的方式。


    而且軍歌的旋律本就不複雜,隻需慷慨激昂,幾個警衛營士兵跟著唐刀學了兩三遍就學會了。


    陣地上不知有多少人跟著收音機裏低沉的聲音吟唱起來,曾經滿身的疲憊竟然仿佛在處處歌聲中消失了,構築工事的速度再次加快。


    而四行營的士兵們卻在各班長悄悄的收攏下集結在一起,收拾著各人裝備,等到人員全部到齊之後,通信兵二丫傳來唐刀軍令,全營步行至西門外三裏空地。


    他們繳獲自日本人的十輛卡車都被人開過來,車上原有屬於他們的重裝備一件不缺,車前還放著六門帶著輪子的單管機關炮和堆得整整齊齊的炮彈箱。


    頗為驚訝的四行營官兵們迅速列隊站好,卡車的前方,站著他們的營長唐刀和兩位中將。


    97人站至筆直,滿臉肅穆。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會兒集結要幹什麽,但他們卻知道,即將等待他們的任務絕不簡單。


    六門機關炮不是重點,而是,67軍和43軍兩個軍長一起來訓話,這個規格,真的太高了。


    “鬆江前線指揮部令,四行營及43軍軍部直屬警衛連、67軍軍部直屬警衛一連,以四行營副營長雷雄少校為第一指揮官,駐守白鶴港大橋,全軍務必不得使大橋有失,但凡有避戰、畏戰、後退者,殺!”唐刀率先踏出一步,宣讀指揮部剛剛簽發的軍令。


    “是!”雷雄先是接令,而後將目光投向唐刀。


    那裏麵包含著驚疑。


    四行營攜另外兩個警衛連駐守幾十公裏外的白鶴港大橋的危險程度其實不比死守鬆江城要輕鬆,這一點,在來鬆江之前唐刀其實就已經跟他交流過的。


    日軍或許迂回過去的步兵不會太多,但白鶴港大橋所要麵臨的最大危險,是日軍的戰機。


    一旦鬆江和日軍陷入死戰,惱羞成怒的日軍必然會想到斷鬆江之軍的後路來進行報複,轟炸白鶴港大橋幾乎是必然選擇。


    人家那是在高空中下蛋,他們在地上再如何勇猛又能怎樣?


    不過這些所謂危險不算什麽,但唐刀竟然不擔任第一指揮官?顯然是這次將不隨他們一起離開,這倒是讓雷雄有些不適應。


    是的,不管這幫曾屬於禦林軍的精銳們承認不承認,連續一周的戰鬥,唐刀已經徹底成了他們的主心骨和依靠,乍一聽說唐刀不跟著一起,就算是強如雷雄也突然心裏有些沒底。


    如果不是還有兩個大佬在這兒,估計他都直接開口發問了。


    “唐營長因為還擔任有參謀部副主任職務,必須留在鬆江聽令。”吳中將直接開口解答了四行營官兵們的疑問。


    “我知道,可能諸位有人會覺得我吳某人和郭軍長沒有把你們四行營這塊好鋼用到刀刃上,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你們守的是我鬆江城全軍的最後生命線。


    此次我鬆江全軍所領之軍令,是從明日日寇抵達起算,我鬆江前線全軍必須阻擊日寇三晝夜,替滬西全軍撤往江浙國防線爭取時間。


    若大橋有失,則鬆江前線三萬餘中華好兒郎,再無可撤之路!”吳中將麵色凝重,雙目微睜,聲音略顯嘶啞。


    “所以,我必須得拜托你們,守住大橋!我鬆江前線三萬餘將士之性命,盡付於你們之手。”


    “我代表四行營全體,保證完成任務!除非全軍皆墨,否則必不讓諸位長官失望。”雷雄重重向前一步,舉手行禮。“所有人,敬禮!”


    “好!”中將抬手還禮。


    郭中將和唐刀也抬手還禮。


    全部人等魚貫上車。


    67軍警衛一連早就在白鶴港大橋駐防,43軍警衛連就是留守43軍駐地的那兩個排,這一點,通信兵二丫已經悄然告訴雷雄了。


    這也意味著,負責防守白鶴港大橋的,就是大約三百多人的兵力,這可比67軍三萬多人麵對十萬日軍防守鬆江城的難度還要高的多。


    可那,應該也是兩個中將此刻所能拿出來的最多兵力了。


    不是因為兵力不夠,而是,退路可留,卻萬不可動搖軍心,這一點,不用誰說,唐刀相信雷雄也能懂。


    唯一讓雷雄心安的是,他的裝備得到進一步加強,雖然鬆江即將麵臨苦戰、死戰,但吳中將依然‘擠’出6門厄利孔單管機關炮交給他。


    這種產自瑞士名不見經傳厄利孔公司的單管20毫米機關炮,雖說比不上大名鼎鼎的蘇羅通雙聯裝機關炮,說白了就是個大號的‘機關槍’,但這種射速高達300發每分的機關炮其實在仰射防空方麵的性能更優異。


    有這種‘小炮’來防空,其實是再合適不過。


    許多人或許會驚訝於一支被高層打壓的部隊為何還有如此多的‘高精尖’裝備,那可能是對東北軍不夠了解。


    先不論兵員素質和戰鬥力,單論其裝備,東北軍可能也就是僅次於某大佬集合全國財力打造的德械師和整理師的存在。


    因為,長期統治東北的老張,可能是中國在軍閥混戰時期第一‘種田小能手’,在他的用心經營下,東北不僅有中國最大的奉天兵工廠,還擁有著中國當時最優質的鐵礦、煤礦以及最完備的重工業,有錢,還有資源和技術,東北軍的裝備不好才是咄咄怪事。


    九一八事變,數十萬東北軍不抵抗就撤往關內,丟在奉天城內的飛機就接近三百架......


    有此裝備,卻沒有抵抗之心,那位少帥連同東北軍全軍不被全國罵成狗才怪了。


    於是,被全國人民罵了好幾年都快抑鬱的張大帥哥,隨著日本人越來越得寸進尺,幹脆一咬牙一狠心直接綁了帶頭大哥,向全國人民表明,老子其實也想抗戰的,你看我都準備大義滅親了。


    張大帥哥那會兒真不是玩虛的,隻要帶頭大哥還敢強嘴,估計小命真的難保。


    全中國人傻眼了,北方那支部隊則一邊拍巴掌一邊勸,以和為貴,以德服人,隻要打日本人,都好說。


    領導層都這麽憋屈,東北軍上上下下誰不憋著火?日本人又打過來了,好不容易有了給自己正名的機會,這上前線可不得把家底都搬空啊!


    別說這種進口於三十年代初期的單管機關炮,67軍麾下兩個步兵師可都有山炮營和重迫擊炮營,每個山炮營12門75毫米山炮,重迫擊炮營則擁有150毫米重迫擊炮12門,軍部直屬的還有一個同等編製的山炮營和一個擁有12門75毫米野炮的野炮營以及18門20毫米機關炮的防空營。


    光論各型火炮,48門山炮、野炮以及24門大口徑迫擊炮是絕不會遜色於日軍一個常備師團的。


    當然了,話說回來,來襲的日軍可不是一個師團而是多達三個甚至更多,尤其是日軍還有專門的重炮旅團支援,實力自然還是遠超67軍的。


    說67軍裝備牛逼,那也隻是對比國內諸軍,比如43軍這樣的苦哈哈,可憐的‘乞丐軍’連山炮是啥樣都沒見過。


    如果沒有唐刀帶來的兩門步兵炮和三門速射炮以及十挺92式重機槍做補充,吳中將舍不舍得將自己軍部直屬防空營三分之一的機關炮交給雷雄還是另外兩說。


    退路雖然重要,但首先得有機會活著離開鬆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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