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泉城,哪怕是上午,就算什麽也不做也能悶出一身臭汗。


    毫無疑問,在這種鬼城市裏,領著四個美女頂著大太陽吃路邊攤絕對是種褻瀆,所以陳莫領著一幹人等進了一個濰坊肉火燒鋪。


    四個女人並不像陳莫想象的那麽講究,走進這環境不怎麽幹淨的肉火燒鋪子裏邊的時候,四女分工明確地忙活了起來,刷碗、拿碟、洗筷子,直讓旁邊食客看得目瞪口呆。


    老板似乎也是特意照顧美女,並沒有將涼了的肉火燒拿上來,而是給他們重新上了一爐。


    油光光的肉火燒一端上來,陳莫就迫不及待地夾到碗中吃了起來。


    胡家仙關心地說道:“燙啊,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陳莫不以為然地咧了咧嘴,一邊吹著熱氣、一邊狼吞虎咽著,一連三個肉火燒下肚,他這才放慢了點動作,緩聲說道:“這玩意,就得趁熱吃。吃肉火燒吃得不是肉,是那滋透了餡味的皮兒,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師父,粥能喝了!”張雪將那碗她用筷子攪了幾分鍾的粥推到了陳莫的眼前,陳莫理所應當地端著碗就喝了起來。


    文馨和卓嘎白瑪雖然不像胡家仙和張雪表現的那般明顯,不過兩個人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陳莫的臉。


    與四個美女坐在一桌上,但是她們全部都忽視自己存在的這種感覺令蔣開元很不爽,他大口咬了一半肉火燒,悻悻地說道:“事兒都已經亂成什麽樣了,你還真能吃得下去!”


    陳莫漫不經心地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似的,吃不吃都一樣嗎?”


    蔣開元一臉不爽地放下了筷子,恨恨地說道:“我在車裏等著你們!”


    胡家仙皺眉說道:“陳莫,別對蔣開元太刻薄,他以後可以幫你大忙。”


    陳莫扭頭看了一眼蔣開元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說道:“他的脾氣太大了,要是不馴好的話,以後會很難控製。”


    胡家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粉唇微張、玉牙輕咬地吃起了肉火燒。


    四女之中,胡家仙的吃相最為脫俗,甚至可以用優雅來形容,因為她的原因,另外三個女人都是放緩了自己咀嚼的速度。


    盡管她們在吹熱氣的時候不像陳莫那麽用力,但是那一口口甜甜的香氣還是迎麵撲到了陳莫的臉上。


    本來就處於青春期的陳莫,被這四種不同的香氣給吹得心裏邊直癢癢,心癢難耐的同時,他也暗暗好奇起來。


    這四個女人,胡家仙最性感,卓嘎白瑪最奔放,而文馨則是最有小家碧玉的感覺,但是陳莫的注意力卻全部都放在了那個與三女比起來較為普通的張雪身上。


    他甚至都清楚記下了她總更花了十四口才吃完了一個肉火燒,還記著她期間夾了七次小鹹菜。


    “估計是與她們比起來,她更像人吧!”陳莫在心中輕輕安慰著自己。


    “唰!”心中的聲音還沒有消卻,陳莫整個人就如同被火燒了屁股一般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引得四女紛紛站起,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麽了?”


    陳莫全然沒有聽到四女的聲音,他所有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在了腦袋剛剛閃過的那一個道靈光上。


    “像人,像人……”他不停呢喃著這兩個字,眉頭緊皺地坐了下去去,拿著筷子蘸著米粥就在桌子上劃拉起來。


    看到陳莫在桌子上畫出了一個則天文字中的“日”字時,大家的精神同時提了起來。


    胡家仙朝著卓嘎白瑪使了個眼色,卓嘎白瑪在第一時間就走向了老板。


    不多會兒的工夫,整個火燒鋪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六人。


    大家皆是眉頭緊皺地盯著陳莫不停的在桌子上寫寫畫畫著。


    “拋開像不說,把所有的可能全部都分出來的話,這生為陽,死為陰,這個日字所經過的地方都死過人,那不就既是陰又是陽嗎?”


    “太極生陰陽,要是照這樣來看的話,那這個‘日’字很有可能是冥太極了!”


    “所有家庭都是在孩子出生後幾年才出生的事,那也就是說他們先製定了太極的位置。然後又根本太極的位置來生出了陰陽。陰陽之後就是四象,四象之後就是八卦!該死的,難道他們是想生出八八六十四個索命童子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些家夥就不是裝神弄鬼了,而是打算請神造鬼了!瘋了嗎?弄這種玩意出來有什麽好處?”


    隨著腦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陳莫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本來並不想打斷他思考的胡家仙,見他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不由就是關心地問道:“陳莫,你沒事吧?”


    陳莫驀然抬起了頭,神情凝重地說道:“胡姨,對方很有可能是要布童子陣!”


    胡家仙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童子陣?”


    陳莫重重點了點頭,心事重重地說道:“童子陣,古代新帝登基之前,都會有由國師布好童子大陣,來祈求國泰民安。”


    胡家仙眉頭緊鎖地說道:“這個我知道,可是……童子陣裏邊用到的都是天道、人道和阿修羅道童子,沒有聽說過用地獄道童子來布陣的啊?再說了,童子陣主要是保佑國泰民安的,用這種戾氣十足的地獄道童子來布陣,想幹什麽?”


    陳莫擔心地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現在這種說法是最為比較符合案情的了。第一,所有出事的家庭在地圖上排出了一個‘日’字,這就足以說明這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安全。既然想安全人去死,那麽他必然先前已經確認好了位置。第二,這個‘日’字加上兩個點就是一個太極圖,也就是蔣開元說的冥太極。不管是冥太極還是陽太極,它都是個太極!第三,所有死者的家中都是隻有倉沒有點,卓嘎白瑪在案例上說懷疑這個點是受害者的眼睛,其實並不是,因為對方隻要倉不要點,因為點倉局的點就和太極魚的眼一樣,一旦有了,就會有了固定的氣場,在沒有生成之前,氣場都是不穩定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所有被害家庭家中的色調,非黑即白,標準的太極色!從這些情況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太極圖沒錯了,已經死了五十七家,恐怕還會有七家陸續死亡。我感覺,咱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查出這七家的位置來!”


    喬宗嶽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不好查,各省的專案組以前走過這條思路,他們根據風水、星象、八卦、奇門、術數甚至連所有死者的八字都給拆開了,也沒有結果。這樣沒有具體方向的調查方式,無疑是大海撈針。”


    陳莫不假思索地問道:“占侯呢?試過沒有?”


    “占侯?”喬宗嶽驚訝地看著陳莫,似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般。


    陳莫著急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但是在你說的這些方法出現之前,占侯術就已經存在了。對方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動作,他自然不會用你們所熟悉的方式去行陣布法!占侯,恐怕是他唯一的選擇!因為這是諸家之首,它包含了現如今所有的玄學以及冥學,甚至還牽扯到了道術。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恐怕沒有比它更好的辦法能夠將這些擰巴的點湊成一條線了!假如對方是這方麵高手的話,那麽咱們隻要找出同樣對這個有研究的人來,就可以破了他的局!”


    陳莫這番話,弄得喬宗嶽、胡家仙等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苦相。


    胡家仙苦聲說道:“占侯雖為百家之首,但是現在這百家都已成型,舉國上下早已經沒有人專修這門學問了。”


    文馨一臉讚同地說道:“是啊,想要在占侯術上有所成就,必須得在星象、術數、五行、八卦、風水、幻術、相術擇吉、占夢、測字甚至連佛學、道學上麵都得有所研究。這幾門學問,隨便哪一門拿出來都夠人學一輩子的,就算有那心也沒有那力啊!”


    陳莫肯定地說道:“照你們這麽一說,那就沒錯了,肯定是占侯!對方知道沒有人係統的修習占侯,所以他才使用這個法子來布置一切!”


    卓嘎白瑪試探性地說道:“如果是占侯的話,那咱們把它的各個分支領域的人湊到一起的話,會不會有效果?”


    喬宗嶽搖頭說道:“沒用的,諸家之前相互衝突的地方太多。別說是想要把他們融會貫通了,就算是想要先後運作都需要極大的難度。”


    張雪聽了半晌,才弱聲說道:“那要是照你們這麽說,不是咱們就算知道了他們打算用連環計來對付咱們,咱們卻沒有辦法破嗎?”


    胡家仙點了點頭,一臉為難地說道:“可以這麽說吧,占侯術分廣義和狹義,廣方的占侯術無所不包。《靈台秘苑》《開元占經》甚至連《相雨書》《土牛經》《天文占驗》等等這些各方各麵的古籍都被列入了其中。現如今所有的玄學類別,基本上都是狹義的占侯,想要把已經自成體係的它們再揉搓到一起,比登天還難!陳莫,你的思路很正確,但是實施起來恐怕有很大的難度!”


    陳莫一臉輕鬆地說道:“不難,我認識練占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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