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菩提因為感應到了這裏有大規模屍變發生而前來除屍,發現僵屍已經被陳莫移回墳墓後為了杜絕後患想要掘墳燒屍,並且與阻止她這麽幹的陳莫大打出手,最終陳莫贏仗贏人。


    看完所有的計劃,陳莫直覺褲襠裏的兩顆手雷隱隱作疼。


    何憶苦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麽樣,計劃不錯吧?”


    陳莫悻悻地說道:“不錯……個屁!”


    聽到這話何憶苦登時就瞪大了眼珠子,麵帶不悅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莫不冷不熱地說道:“死者為大,你要是讓這些死人給親屬托托夢之類的也就罷了,你竟然想把他們從墳裏麵挖出來,這就是天大的不對!另外,如果按照你的計劃走,菩提的形象就全毀了!我就納了悶了,你在全國搞出那麽大的案子來都能全身而退,怎麽會設計出這麽弱智的情節來?”


    何憶苦生氣地叫道:“弱智?你說我弱智?我……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既然我的方法弱智,你倒是說個不弱智的辦法我聽聽?”


    陳莫不慌不忙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什麽都不用做,就在暗中監視好那些邪教的核心成員以便找到他們的教主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淩晨三點,趁著夜色,飛機降落在了下章縣中心小學的操場上。


    早早就在守裏守候的步千山和蔣開元在第一時間就亮起了車燈,在兩人上了那輛破捷達的時候,飛機也駛向了夜空。


    “計劃變了,陳莫說咱們的計劃有些弱智,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幫他監視好那些教派成員就可以了。”一上車,何憶苦就陰陽怪氣地發起了牢騷。


    蔣開元一腳刹車踩到底,扭頭衝著兩人叫道:“鬧我呢?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又告訴我不做!”


    陳莫悻悻地說道:“你們那不是計劃,那是劇本!拍電影還行,現實中那麽高不引起恐慌才怪,不是所有人的神經都像你們那麽粗的。”


    蔣開元沒好氣地說道:“那你想怎麽著?”


    陳莫不假思索地說道:“還能怎麽著,見招拆招!總而言之,從現在開始你們什麽都別做。一會兒到了仙石村外麵就把我放下行了,我自己進去。”


    蔣開元一臉不耐煩地重新發動了車子:“懶得管你了,你說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招?陳莫有個屁的招,他對何憶苦可是抱著相當大的期望的,鬼知道這家夥的腦子是不是跟蔣開元這個家夥在一塊呆久變傻了,竟然能想出這麽糊塗的辦法來。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人值得信賴,那就是死人。”


    這是陳老爺子的原話,他這話並不是狠話,而是實話。


    以前陳莫隻是練香,所以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是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他才明白這句話真正的意義。


    陳莫已經走上了冥事這條路,這就意味著他將來大多數的時間是和死人還有亡魂打交道,通過小四這件事就足以說明,尊重死人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讓他利用死人來達到目的,他是萬萬不會去做的,最起碼在沒到山窮水盡那一步之前他不會去做。


    不過,何憶苦這個法子倒是給陳莫提了個醒,想要搞定那些信奉邪教的家夥,就必須得給他們下猛藥!


    仙石村,一個不足百戶人家的山邊小村。


    在沒有被那些邪教信徒看上之前,這裏像所有的山邊小村一樣都是過著靠山吃山的生活,但是現在,村中大多數人家卻是靠著租房和賣一些雜貨為生。由於年輕人都進城打工,留在村裏的大多數是一些沒有文化的老人,所以現在這個村莊,基本上已經是一個大染缸,裏麵住著五花八門的邪教信徒。


    很難想象,一個由老人、婦女和兒童組成的村莊,在經過一番又一番邪教的狂轟濫炸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估計除了扭曲之外,再也沒有其它詞匯可以形容這一切了吧。想要征服一群思想扭曲的人,陳莫這劑藥必須得達到能把他們震醒的地步,思前想後,陳莫最終決定用五仙符來做為自己的開鑼大戲。


    五仙符,雖然是一張符,不過卻是一符五篆。


    相傳這五仙符本來是五張符,是由那胡黃白柳灰這民間五仙創造出來的,由於這五張符的作用都是用來召喚各自的子孫,所以不知道是誰就把這五張符揉到一起創出了這五仙符。估計這為了圖省事而把五符湊成一符的製符人都沒有想到,五符合一之後其效力竟然比以前足足高出了五倍。


    單一的胡仙符或者任何一仙的仙符都隻能將方圓一裏內的子孫召至跟前,但是這五符成一符之後,卻是可以將方圓五裏內的子孫召來。


    在仙石村這種山村使用五仙符的作用,給人帶來的震撼效果恐怕不會比那百屍出墳低。


    “應該換身行頭的。不過也說得過去,我是天神嘛,天神當然得穿好點了!”陳莫自言自語地站到了刻著仙石村三個大字的巨型山石前麵。


    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他便是一臉糾結地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前些日子畫生死符的傷口才剛剛結痂,哪根手指他都舍不得咬。


    再不舍得也得咬,不然就畫不了那五仙符,所以陳莫隻能是一咬牙、一跺腳咬開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對著前方畫了起來。


    “這小子竟然會畫五仙符!”在暗處觀察著陳莫的何憶苦看到他的手勢時發出了驚疑的聲音。


    “五仙符?真的假的?”蔣開元一臉不可思議看向了陳莫,見到陳莫確實是在畫五仙符的時候他也傻眼了。


    傻愣片刻之後,蔣開元麵帶疑惑地看向了何憶苦:“這五仙符是妖仙所製的符篆,除了妖仙之外,誰畫也不會起作用,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陳莫不知道?”


    何憶苦若有所思地說道:“恐怕他知道。”


    蔣開元不解地問道:“那他為什麽還畫?”


    何憶苦沉聲說道:“這個你得問他了,先看看情況再說。”


    “嘩……”


    “唰……”


    何憶苦的話音剛剛落地,三人周圍的樹林裏就傳來了陣陣異聲,扭頭看去,隻見一隻隻黃鼠狼、刺蝟、狐狸、青蛇還有老鼠像發了瘋似的朝著陳莫竄了過去。


    “我擦,這麽多……”看到如同潮水般朝自己湧來的五仙,陳莫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這五仙符他雖然在清風集也畫過,但是在清風集可沒有引起這麽大的陣仗。


    “哇……”


    “啊!”


    慘嚎聲響遍了整個山村,各家各戶均有那衣衫不整的人跑了出來,當這些被從自己的床上爬過的胡黃白柳灰驚喜的村民看到村頭巨石旁那一雙雙散發著幽光的眼睛時均是嚇得愣在了原地。


    “吱吱吱……”


    “嘶嘶嘶……”


    “嘰嘰嘰……”


    這些村民的出現,並沒有影響到那些急於向陳莫參拜的五仙。


    五仙當中除了那些各種顏色的大蛇沒有辦法像人一樣站起來給陳莫作揖之外,其它的四仙均是像人一樣直著身子向陳莫不停作揖,這種曠世奇觀,別說是這些村民和邪教分子了,就連蔣開元、何憶苦、步千山都看傻眼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陳莫現在的心情也淡定不了哪裏去,他自己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頭皮發麻。


    “咦呀……咦呀……”


    就在陳莫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黑色的狐狸臥倒在了他的身前,不停的用毛茸茸的爪子摸著他的小腿,抬著腦袋睜著雙眼看著陳莫不停發著與普通狐狸叫聲不同的聲音。


    “咯噔!”


    看到這隻狐狸雙眼的顏色時,陳莫的心頭不由就是一顫。


    雖然對狐狸沒有研究,不過通過與旁邊狐狸來比較也不難看出這隻狐狸的與眾不同,它的眼睛看上去更像是人眼,而且還是那種孩童般水靈的眼睛。


    為了在那些村民的麵前表現的從容一些,陳莫不動聲色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嗖嗖嗖!”


    黑狐一得到陳莫的示意後便是一連三級跳,穩穩落在了陳莫的肩頭。


    陳莫輕輕撫摸著黑狐的腦袋,緩聲說道:“看你的樣子,修行不淺了吧?”


    “咦呀……”黑狐發出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在說“是呀”一樣。


    陳莫麵無表情地說道:“在現在這年代能夠把眼睛修成人形也算是不易了,不過如果想要再更進一步,你還要更加努力才行,今天咱們倆遇到,也算是有緣,我就贈你百年修為吧。”


    “咦咦咦……”黑狐激動地直朝陳莫叫喚著,被他噴了一臉唾沫腥子的陳莫直覺無奈。在與這黑狐說話的同時,陳莫悄悄在暗處施了一道紫陽符。


    紫陽符對人沒有什麽特別大的作用,但是對於一些動植物來說卻是可遇不可求的仙符,因為紫陽符可以賜於它們夢寐以求的純陽之氣。


    憑心而論,陳莫並不想畫這紫陽符,因為畫這符用到的不僅僅是血,還有自己的陽氣,但是為了能夠讓那些已經傻眼的家夥再傻一點,陳莫隻能是犧牲一下自己。


    “咦呀呀……咦呀呀……”


    在陳莫畫完紫陽符的時候,黑狐興奮地跳到了那巨石上麵像一個人一樣向陳莫磕著頭。


    在它磕頭的時候,它身上的黑毛被晨風慢慢吹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如同棕獅一般的棕色毛發,而它的眼睛也是變得越來越有神。


    “多謝大師賜壽!”


    陳莫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滿麵驚恐地看向了已經由黑變棕的棕狐。


    “大師,您剛剛賜了我百年狐壽,加上我先前的修為,所以我現在可以說人話了,不過這話隻有您能聽到,在別人聽來,我仍舊是發狐聲。”


    陳莫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嘰嘰嘰……”


    “嘶嘶嘶……”


    “吱吱吱……”


    棕狐的變化令那些體型比同類大出不少的黃鼠狼、刺蝟、蛇、老鼠紛紛湧到了陳莫腳下朝著他不停跪拜起來。


    陳莫麵色平靜地說道:“今日本座凡緣已盡,如想得到與本座結緣,就等下次我下凡遊曆的時候再說吧。”


    “大師,其它的您可以攆走,但是它們四個您可以留下。我們五個本是在得到仙石老人的點化之後才入了這妖仙一門的,長久以來都是根據仙石老人的囑咐修行,它們四個的修為比我還要高上一些,用不了多久就能修成正果。留它們四個在身邊,對大師您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真的假的?”陳莫懷疑地看了棕狐一眼。


    “還不快點把它們趕走,好讓大師見見你們!”棕狐急忙朝著陳莫腳上嚎了一嗓子。


    “嘶嘶嘶……”一隻大花蛇最先發出了聲響,隨著那陣節奏分明的吐信之聲,周圍那擁擠盤纏在一起的蛇群以誇張的速度向四周散去。(.無彈窗廣告)


    “吱吱吱……”那隻又肥又胖的刺猥和那條瘦長的黃鼠狼緊跟著灰蛇發出了聲響,它們的同伴就像那些蛇群一樣散向了四周。


    唯有那隻尾巴至少有二十公分長的老鼠沒有向同伴發出什麽警告之聲,而是直接就揮舞著利爪抓向了身邊的同類。


    “嘰嘰嘰……”在一番慘叫聲過後,陳莫的身前除了這四個家夥之外就隻剩下了那群乖乖臥在地上的狐狸。


    “鼠哥的脾氣不太好,它通常都是用動作來代替自己的語言,還請大師不要見怪。”未等陳莫發問,棕狐就向陳莫做起了解釋。


    陳莫哭笑不得地看了那隻號稱脾氣不好的老鼠一眼:“好家夥,原來老鼠也有爆脾氣啊!”


    “嘰嘰叫……”大灰老鼠豎起了自己的尾巴,不停向陳莫發著類似於求救一樣的聲音。


    “鼠哥是我們五個當中修為最高的,不過由於它太久沒有得到過人的開化,如果再得不到人的開化,過不了多久,它這輩子就隻能是妖永遠成不了仙了。”


    棕狐感情相當豐富的聲音令陳莫吃了一驚,陳莫低頭看了灰鼠一眼,緩聲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留在我身邊吧,等改日我得空了,我再幫幫你。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本座也有些乏了,準備找個地方歇息了。你們要是願意,就跟我一起吧!”


    裝腔作勢地打了個嗬欠之後,陳莫便是朝著那群嚇得不知所措的村民走了過去。


    陳莫往前一步,這些村民退後一步,他往前十步,村民往後退二十步,到了最後,弄得陳莫不得不停下腳步說道:“大家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我隻是有些累了,想要在你們這裏歇歇腳而已。哦,不光我,還有我這五位妖友。”


    “妖友?”


    “他是妖怪!”


    “哇……”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吼了一嗓子,導致眼前的人群一哄而散,留下了滿地的拖鞋。


    陳莫幹巴巴地眨了眨眼,呆呆地呢喃道:“怎麽全都跑了呢?這不按套路來啊!”


    棕狐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大師,您此次前來真的隻是為了歇歇腳嗎?”


    陳莫搖了搖頭:“我來這裏是為了帶這些被邪教蠱惑的人脫離苦海的,看樣子,這事兒不太好辦。”


    棕狐輕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大師請跟我來!”


    “去哪兒?”


    “大師跟我來便是!”


    跟著棕狐,陳莫來到了位於村子中央那棵枝繁葉茂的榕樹下麵。


    “大師請稍等!”棕狐回頭望了陳莫一眼後便是與其它四妖並列站成了一排。


    五個家夥就像剛剛參拜陳莫一樣朝著這棵參天大樹參拜起來。


    “嘩啦啦……”


    就在陳莫暗暗琢磨著一會兒應該怎麽辦的時候,眼前的榕樹竟然慢慢分裂開來。


    分裂開來的榕樹內部竟然是一張比木板還要乍上幾分的木床和一個小石桌,在桌子上還擺著一把白羽扇和一個石杯。


    陳莫使勁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的時候他不得不朝著棕狐投去了求解的目光。


    棕狐聲音充滿懷念地說道:“這本是仙石老人的仙居,仙石老人仙遊之後這裏才被建成了村落,這棵空心榕是仙石老人親手種的,結雖是死的,但根卻是活的,所以依舊樹繁葉茂。大師,您可以在這床上休息。我們跟您站崗,不會讓人打擾到您!”


    “嗯。”陳莫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懶懶地躺到了那張造型相當簡約的床上。


    “這種登場方式可比何憶苦他們的計劃牛。逼多了!不過……怎麽感覺這一切都這麽假呢?”


    陳莫暗暗得意的同時也在審視著周圍的一切,樹心已空但仍枝繁葉茂的大樹,藏在樹內的木床和石桌還有那桌子上的羽扇和石杯,這種畫麵出現在聊齋誌異裏麵應該更合適一些吧?自己是來裝天神的,可不是來演聊齋的,再這麽鬧下去,別說是這些村民了,估計躲在暗處的何憶苦他們也會把陳莫當成一隻妖!


    “怎麽還沒有人過來?”


    “這些家夥到底在等什麽呢?”


    “不會是嚇跑了吧?”


    等在床上的陳莫微閉著雙目,發覺根本沒有人試圖上前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不由就有些急了,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睡覺的。


    就在陳莫即將失去耐性而準備做點什麽的時候,一個個手裏穿著正式,手裏端著裝滿各種食物的碟子的男男女女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陳莫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嚇跑了呢,合著是去準備供品去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嘶!”


    “吱!”


    “嘰!”


    就在群人準備上前的時候,花蛇、黃鼠狼和大灰鼠紛紛朝著人群發起了警告。


    “噗嗒……噗嗒……”


    棕狐的爪子一下一下的拍打著地麵,待爬到人群前的時候,他發出了低沉的咦呀之聲。


    “我們……我們……沒有惡意。”


    “就是……來給……給……送點吃的。”


    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愣是被那雙目微睜的棕狐嚇得連句話都說不利索。


    “呀!”


    棕狐突然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它這一嗓子嚎出來,在場的諸人無一不是雙腿一軟,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所有人都已經跪下,棕狐這才又撲打著地麵回到了床旁臥了起來。


    “它是讓咱們跪下嗎?”


    “那還用說,沒看咱們一跪下它就不叫了嗎?”


    “可是……咱們為什麽要跪下啊?”


    “你說為什麽!”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你啊!”


    “這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它才讓咱們跪下。”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主要是……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是人,肯定是人,他都有影子,而且還說人話。”


    “但是教主不是說有些妖魔是像人一樣的嗎?”


    “不管他是什麽東西,咱們現在都不能輕舉妄動,等著教主來了再說。”


    陳莫偷偷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群人,暗暗思量了一番後,他覺著自己現在是時候起來了。


    “大師,不用急,還不到時候。”令陳莫沒有想到的是,棕狐竟然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一般叫了起來。


    “大師不必驚訝,您剛剛是用自己的陽壽續的我的狐壽,所以我自然能和您心靈相通。大師,這仙石村早在十幾年前就被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弄得烏煙瘴氣,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師兄弟五人才會停止不前。既然大師是想鏟除這些歪門邪道,我們自然會鼎力相助。還有,大師您不必開口說話,我可以感受到您的想法。”


    “雖然有些不適應,不過現在也隻能逼著自己適應了。你好像很了解這裏?”


    “這裏原本是仙石老人的仙居,我們五個就是在這棵空心榕下被仙石老人點化的。這座村子裏共有大大小小的香堂、神壇數十個。其中屬那真神教和聖母教的信徒居多。這個真神教的教主是一個心術不正之人,常常借著幫信徒洗清罪孽為由玷汙女子清白。聖母教的教主是個女道士,有那麽點道行,隻可惜她不知道珍惜,經常用自己那為數不多的道行招搖撞騙,而且還常常以練功為由讓那些男信徒陪她睡覺。其餘的教派都不值一提,如果若大師想要毀了他們我們五人就可以動手,但是這兩卻是不行,因為他們身邊都有道行不低的人護法。”


    陳莫意味深長地感歎道:“早就聽說這邪教教主都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現在看來,果然不假啊!你剛剛說他們身邊還有護法是怎麽回事?”


    “聖母身邊有一個奇怪的家夥,他雖然是人形但是卻滿身妖氣。按照妖理來說,一旦修出人形之後是不會再有妖氣的。所以我想這個家夥應該是由人轉妖的修練。真神教教主身邊有兩個佛法高深的喇嘛,鼠哥以前還吃過他們的虧。如果大師想要對付他們,還是小心點好,這兩個喇嘛很可怕,而且他們修行的方式是吃人肉。”


    “吃人肉?”陳莫臉色不由就是一沉,喇嘛沒什麽可怕的,可是這吃人肉的喇嘛就不同了。


    密宗的修行方式本就詭秘萬千,各種各樣的方式都有,但無非都是針對六道展開修行。


    正常點的宗派都是針對天道和人道來修行,一些比較另類的則是以那餓鬼道和畜生道的戒律來約事自己,還有一些變態的家夥是按照修羅道和地獄道的方式在修練,按照這兩種方式的喇嘛在曆史上被稱之為黑喇嘛,也就是邪惡的意思。


    陳莫怎麽都沒有想到,這種早已經因為康熙爺而消失的黑喇嘛竟然還有,如果事情真像棕狐說的那樣,那這個真神教恐怕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看樣子,在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之前,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大師不必過多擔心,隻要您呆在能夠看到這空心榕的地方,他們就奈何不了你,我隻是給大師您提個醒而已。”


    陳莫驚訝地說:“隻要是能看到它的地方就沒事?這樹有這麽神奇?”


    “仙石山以前不像現在這般樹木繁茂,以前這裏就是一座荒山,仙石老人發現了這裏荒蕪的原因,是因為這仙石山的山心與普通山心不同,如果不加以製止的話,將來會生出一個奢血的山怪出來,所以他便是將這空心榕種在了山心之上。在仙石老人的細心調教下,這個空心榕吸收了山心的元精,所以它才會空心也成活。它吸收了山精,就意味著它可以像那山心一樣控製整個仙石山。所以,隻要是在您能看得見它的地方就不會有危險。”


    陳莫不可思議地說道:“這是個樹妖?”


    “不,它與我們不同,它存活靠的是仙石老人的仙氣,它成長靠的是仙石山的山心,所以它不是妖,而是仙。隻不過因為空心的緣故,無法像正常的仙樹那樣擁有心智罷了。”


    “既然沒有心智,那它怎麽幫我?”


    “因為我們都是隨著仙石老人修行的,所以合我們五個之力就能夠駕駛它。大師,真神教的教主來了!”


    天剛聊到一半,棕狐就警惕地起身到了前麵。


    陳莫眯眼看向了前方,隻見一個脖子上掛著佛珠、手裏拎著撚珠身材如同那日本相撲選手一般的大胖子領著六個麵色不善的家夥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本尊乃是真神教教主唐真神,敢問你是何方神友?”當這個胖子說自己就是真神教教主的時候,陳莫的蛋直接就碎了一地,這麽個滿臉肥油的人竟然是真神教的教主,這真神教的信徒都是一群傻。逼嗎?


    唐真神見陳莫躺著一動不動,便是再次發聲問道:“本尊乃是真神教教主唐真神,敢問這位神友怎麽稱呼?”


    陳莫麵無表情地坐起身來,不冷不熱地瞥了唐真神和他身旁六個家夥一眼,雖然僅僅隻是一眼而已,但是陳莫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特征。


    跟在唐真神身旁的六人有兩個是棕狐所說的黑喇嘛,剩下的四個應該是修野狐禪的山野修行人,身上的鄉土氣息真不是一般的濃。


    陳莫語調輕緩地說道:“你就是唐真神?”


    唐真神頗目江湖風格的朝著陳莫抱了抱拳:“正是在下,敢問這位神友怎麽稱呼?”


    “神友?這家夥到底是怎麽當上教主的,難道就不能普及一下中國神話史嗎?什麽時候有過神友這個詞?”陳莫在心裏頭暗暗罵了一翻後便是起身下床,不動聲色地說道:“吾乃九天神使,此次奉命下凡,就是因為唐真神你功德無量,所以諸位天神才差我下來請您回天挺重列神班!”


    唐真神的眉頭驀然一緊,冷笑著說道:“重列神班?真是笑話,本尊本就位列神班,何來重列之說!倒是你看上去有些古怪,我看你隻是一個會點妖法就到處招搖撞騙的妖孽,今天就讓我來收了你!”


    唐真神的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六個家夥就虎視眈眈地走上前來。


    “聖母駕到……”


    高亢有力的叫聲驀然響起,隨著而來的便是一個個長相嬌好的年輕男女列成了兩隊,一個五十郎當歲的中年婦女麵無表情地從隊伍中走了過來。


    “我操……這些家夥都是傻逼嗎?翻遍世界各地的宗教史,也特媽找不出這麽醜的聖母來!”一看到這個傳說中的聖母,陳莫直有種自挖雙目的衝動。


    又黑又矮的聖母竟然穿著一身白裙,最扯淡的是臉上還畫著傳說中的死人妝,就她這模樣,拍恐怖片都不需要花妝!


    “唐神友,好久不見!”黑聖母十分客氣地朝著唐真神打了個佛手,從唐真神臉上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他也打心底深處覺著這個又黑又矮的聖母惡心。


    唐真神眼珠子滴溜一轉,陰陽怪氣地說道:“天神使者,聖母的功德不比我淺,我看這上天的機會還是給她吧!”


    陳莫一看這家夥是想讓自己和這個黑聖母鷸蚌相爭他好坐收漁人之利,立馬就做出了反應:“唐真神,此次諸天神讓我下來隻帶你一人回去,至於別人……有別的神使負責。”


    聖母壞笑著說道:“唐真神,你就放心去吧,你放心,你這些徒子徒孫們,我會幫你照顧好的!”


    “照顧你。媽。逼!”唐真神恨恨的在心裏頭罵了一句,扭頭朝著陳莫叫道:“哼,我看你就是個妖徒,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


    本來聖母的態度還不是特別明朗,在見到唐真神打算坑自己而這個天神又幫著自己的時候,立馬就表明了立場,義正言辭地說道:“唐真神,你怎麽可以這樣?難道你看不到他現在在哪裏嗎?能夠將這麽一大棵榕城分開,除了天神之外還有誰能做到嗎?你怎麽可以對天神如此不敬!是你不相信他是天神,還是你根本不想回天庭?”


    “是啊,教主,好好的回天庭的機會,您幹嘛要放棄啊?”


    “教主,您不是說隻要我們努力修行就可以升天做天神嗎?”


    “教主沒騙我們啊,你看看,現在這不是有天神使者下凡請他回去了嗎?”


    據情雖然在按照著陳莫想象中的發展,但是陳莫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會有人傻成這樣?


    “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唐真神右側的喇嘛悶哼一聲後便是舉起了手中的撚珠,冷冷地說道:“如果你能接住我這串寶珠,我就相信你是天神!”


    “啪啦……”


    喇嘛根本不給陳莫反應的時候,話音一落便是將手上的珠串撕開朝著陳莫砸了過來。


    “砰砰砰砰砰……”


    陳莫剛欲畫符應對,那一百零八顆撚珠就一一在空中爆炸開來。


    所有人均是被這一連串的爆炸嚇了一跳,別人隻是驚恐,可是這個喇嘛卻是驚悚了,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莫,呆呆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都說了,我是天神使者!”雖然表麵還是裝著平靜,但是陳莫的心裏對也在納悶“剛剛是什麽情況?我好像什麽也沒幹啊?”


    “是空心榕,我說過了,隻要您呆在能看到它的地方,您就不會受到傷害。”


    棕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陳莫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向了空心榕,一棵樹是怎麽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毀掉這家夥的佛珠的呢?


    “現在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先收拾了這個真神再說!”陳莫扭頭看回了唐真神,右手緩緩舉起,一字一字地說道:“唐真神,現在你應該相信我了吧?你還不打算跟我走嗎?”


    “你上!”唐真神惡狠狠地推了另外一個喇嘛一把。


    這個臉上紋滿了梵經的喇嘛陰笑著走到了陳莫身前,淡淡地說道:“一個控獸馭妖的魔人竟然也敢說自己是天神使者?讓貧僧驗驗你的本事再說!”


    “羊城先生到!”喇嘛剛要動手,何憶苦的聲音就在遠處響了起來。陳莫歪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澹台菩提真的出現在了村路上,他低頭看了看手表,一臉不解地呢喃道:“這才九點多怎麽就來了,不是說中午來的嗎?是怕我把事情搞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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