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是齊天唯一的選擇。


    不過以齊天對人民警察的了解,警方趕到現場看到他手裏這塊價值連誠的墨玉之後,這來曆不明的玉牌肯定會屬於國家。


    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玉牌放在身上肯定是不方便的,萬一在警局裏露出來了怎麽辦?斟酌再三之後,齊天將玉牌又埋進了墳坑裏,這才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覺著警察會相信他們是被雷劈死的嗎?”不冷不熱的女聲驀然響起,本就緊張得不知所措的齊天,在看到一襲紅裙的胡家仙時更加緊張了。


    胡家仙不動聲色地蹲到了已經被雷劈焦的老墳匠身邊,緩聲說道:“不用緊張,我是人。”


    “你……想幹什麽?”齊天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了起來。


    胡家仙悠然起身,笑道:“帶你離開這裏,走的時候別忘了把仙牌拿上。”


    齊天一臉茫然地問道:“仙牌?”


    胡家仙不假思索地說道:“就是你剛剛埋進坑墳裏的玉牌。”


    “可是……”


    “一會來的不會是警察,甚至可能不會是人,如果你不想不明不白就死的話,最好跟我走。”


    “哦。”


    齊天機械地點了點頭,從墳坑裏挖出玉牌就跟著胡家仙走出了墳林,走在胡家仙的身後,看著這個身材妖嬈氣質神秘的女人,他心裏還在不停問著自己“我為什麽要按她說得做?”


    百無聊賴地躺在副駕駛上的石蛋看到齊天的時候,眉頭不由就是一緊,扭頭朝著那在後排呼呼大睡的趙長壽叫道:“長壽,長壽,快起來看看。”


    趙長壽睡意朦朧地說道:“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個短命鬼嘛!”


    “操,你快點起來看看!”石蛋生氣地推了趙長壽一把,趙長壽這才一臉不耐煩地坐了起來,當一臉忐忑不安的齊天映入眼簾的時候,趙長壽徹底傻眼了。


    趙長壽一臉不可思議地嘀咕道:“我勒個操……怎麽長得這麽像?”


    石蛋一臉疑惑地呢喃道:“沒聽說陳莫有失散的哥哥啊?難道是陳叔的私生子?”


    “轟……”


    “轟……”


    四輛帕傑羅以誇張的速度駛向了墳林,趙長壽和石蛋在第一時間就從大切諾基裏鑽了出來,一左一右地攔在了路中央。


    “刹……”


    急促的刹車引起了滾滾土霧。


    “砰砰砰……”


    一個個身著灰衣灰褲的男人從帕傑羅裏走了出來。


    “把他交給我們!”


    領頭的人直接指著齊天就叫了起來。


    本來還與胡家仙保持著距離的齊天不由自主地站到了她身後,胡家仙麵不改色地叫道:“走了。”


    “胡家仙,你什麽意思?”對方的領頭人滿麵怒容地朝著胡家仙叫了起來。


    “上車。”胡家仙無視了對方的問題,直接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齊天不假思索地坐進了車內,緊張地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胡家仙沉聲說道:“想要你命的人。”


    齊天滿麵驚恐地叫道:“要我命?為什麽?因為它?”


    胡家仙漫不經心地說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趙長壽和石蛋二人在一幹人等凶惡眼神的目送上回到了車裏,這兩個魁梧的家夥一坐進車裏,汽車明顯晃了一下,與趙長壽同坐在後排的齊天不由自主就靠向了車門。


    黑色的大切諾基就那麽旁若無人的倒車、前進,經過車隊和人群的時候,這些凶神惡煞的漢子連屁都沒敢放一個,這讓齊天不得不對胡家仙等人的身份感到好奇起來。


    “咱們去哪?”齊天緊張地問道。


    胡家仙緩聲說道:“機場。(.)”


    齊天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機場?去機場……幹嘛?”


    “把資料給他。”胡家仙不冷不熱地說道。


    趙長壽連忙將擱在椅座上的文件遞給了齊天。


    齊天狐疑地打開了文件,文件裏麵是他爺爺的資料,準確點應該說是一個長相、名字和他爺爺一樣人的資料,因為資料裏的人完全不是齊天認識的那個齊槐樹。


    胡家仙透過後視鏡看了齊天一眼,淡淡地說道:“你爺爺是三聖門的護法長老,主要任務是守護三聖門的寶物,也就是你手中的玉牌。現在,它是你的任務。”


    齊天一臉茫然地抬起了頭,弱弱地說道:“能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嗎?”


    石蛋苦笑著說道:“胡姨,這哥們……可沒陳莫聰明啊。”


    胡家仙不置可否地說道:“他們倆的生活環境不一樣,齊天的生活環境注定了他做什麽都會小心謹慎一些,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壞處。齊天,你不用緊張,一會兒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了。”


    “哦……”齊天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從這匪夷所思的事件中緩過勁來,別說是思考現在這麽做安全不安全了,就連他現在到底是在做夢還是什麽的他都沒有辦法去確定。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了一個同樣麵臨著拆遷的居民區裏,停在了一個雜貨鋪子的門前。


    這是一個什麽都賣的雜貨鋪子,既有煙酒糖茶,也有紙香蠟燭,無聊到快要發黴的文馨一看到胡家仙臉上就露出了興奮地笑容,至於喬宗嶽,則是很享受這悠閑的平民生活。


    胡家仙一進門就四平八穩地坐到了太師椅上,緩聲說道:“這是喬老,這是文馨,他是石蛋,他是趙長壽,我叫胡家仙。我們是受你爺爺所托去救你的。”


    “我爺爺?”齊天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跟我來。”文馨掀開了通往後院的門簾,齊天緊張地跟著文馨走進了後院。


    一走進後院,齊天就有些傻眼了,這棟四南四北的房子無論是從建築格局還是院內擺設都與他的家一模一樣,就連那個香椿樹種的位置、下水道的水蓋都是一模一樣,這讓齊天禁不住就感到疑惑起來。


    在文馨的帶領下,齊天走進了那個擺設和爺爺的書房一模一樣的書房。


    文馨麵色平靜的從書架上取下了一本《大涅槃經》遞給了齊天,意味深長地說道:“好好看看吧,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這裏麵。”


    齊天狐疑地拿著經書坐到了那把既熟悉又陌生的椅子上,趴在書案上翻看了起來。


    文馨悄悄退出了房間,一回到雜貨鋪就滿麵疑惑地看著胡家仙問道:“胡姐,他怎麽長得跟陳莫一模一樣?”


    石蛋接嘴說道:“不光是長相,連五行屬性、天地人三魂還有本命佛都是一模一樣!”


    胡家仙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也隻是在按吩咐辦事。”


    趙長壽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小子是三聖門護法的孫子,難道陳莫和三聖門也有關係?”


    胡家仙鄭重其事地看向了眾人,嚴肅地說道:“該你們知道的,自然會讓你們知道。不該你們知道的,就少問。問多了,沒好處。”


    麵對胡家仙的警告,幾人隻能是將心中的疑惑埋藏在心底。


    疑惑不僅僅是出現在了趙長壽、石蛋等人的身上,遠在濟南的張雪此時也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就在剛剛,一個長相、氣質甚至連口音都與陳莫一模一樣的男人走進了明寶齋,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男人比陳莫要貴氣的多,開著豪車、戴著名表、身上穿得也都是那世界級的奢侈品牌。


    “你……”張雪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個男人,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你好,我叫聶鏡,我的師傅讓我來這裏找陳莫。”聶鏡的言談舉止紳士範兒十足,再加上他這身行頭,簡直可以用完美男人兩個字來形容。“你的名字,是孽鏡地獄的意思嗎?”在一旁玩著ipad的覺離漫不經心地問道。


    聶鏡略感吃驚地看著覺離問道:“你怎麽知道?”


    覺離意味深長地說道:“陳莫是刀鋸地獄,你是孽鏡地獄,這第四層和第十八層都已經來了,估計剩下的十六層也不遠了吧?”


    聶鏡眉頭輕皺地看著覺離,眼前這個古怪的小和尚讓他有些無所適從,所以他將目光移到了張雪身上:“陳莫在嗎?”


    張雪有些失落地說道:“我師父已經出去好久了……”


    聶鏡繼續問道:“那我怎麽能聯係到他?”


    張雪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不知道,我們好久都沒有聯係了。”


    聶鏡一臉糾結地說道:“這下麻煩了,我師父讓我必須找到陳莫的。”


    覺離不以為然地說道:“不麻煩,在這裏等著就好了,他早晚會回來的。”


    “可是……”


    “姐夫,你總算回來了!”


    張忠琪進門看到聶鏡的時候不假思索一臉興奮地給了他一個熊抱。


    聶鏡尷尬地推開了張忠琪:“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


    張忠琪笑道:“認錯人?別逗了,你以為換身行頭我就不認識你了啊?”


    張雪緊忙說道:“忠琪,別鬧,他不是陳莫。”張忠琪驚訝地叫道:“不是陳莫?那他是誰?”覺離壞笑著說道:“十八層地獄的第四層,孽鏡地獄。跟他在一起,可是沒有辦法幹壞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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